如果可以的话，辉夜真想对着八九寺高呼“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只可惜，她身前还有灵梦，这么不淑女的举动，自然是不能让外人看到了。
看到两个人都没有理会自己，灵梦连忙把鸡腿全部吃掉，用袖子擦了擦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只是她不是伸出小舌头，轻舔着嘴角小举动，早就暴露了一切。
“我的料理味道还不错吧。”
八九寺秉承了他一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精神，瞬间就把灵梦呛到了。
“咳咳咳咳……还好，还好。话说回来，那个家伙也太笨了吧，竟然连真货和假货都分不出来。”
灵梦生硬的转移开了话题，虽然厨房是她的，但是鸡腿无疑是博丽神社不可能有的高档食材，从材料到加工，都是八九寺一个人完成的。所以偷吃东西的灵梦，有些底气不足。
看着灵梦毫无芥蒂的样子，八九寺就知道，她和辉夜一样，也没有异界人的记忆。
“应该是存在残缺造成的。”八九寺思索道，他想起了那瓶被霖之助带走的蓬莱药渣，需要这种逆天神药补完的灵梦，很有可能在记忆上面，有着先天性的缺陷。
同理，魔理沙也是。
“喂，说话啊。”灵梦再次的催促，打断了八九寺的思索。
“是思维盲点。先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破绽百出的灵梦，只要我扮演你的时候，更加贴近他心中你的形象，再把演技拙劣的辉夜揭穿了，那么他就会下意识的认为，我是真货。”
“喂喂，你这家伙是说了演技拙劣了是吧，妾身最最讨厌的就是有不懂行的人，对妾身的演技吹毛求疵！”
面对八九寺的责难，辉夜瞬间就炸毛了，从灵梦的背后窜了出来，抄起旁边的锅铲就往八九寺的头上敲去，然后被八九寺一把制住。
“还有你这个混蛋，从一开始不会就打的是让我演出失败的注意吧。”辉夜恼怒的看着八九寺，口中小小的虎牙发着寒光，随时有可能咬八九寺一口。
“自然不会，事实上我随机应变的。计划太过精密，容错率就低了。我是在你被他窥破之后，才喝下完全欺骗药剂的。”
“口胡！妾身表现的灵梦那么鲜活，怎么可能有破绽！她无节操的特点不是被我鲜活的表现出来了吗？”
即使是亲人之间也不能彼此了解的很透彻，在辉夜看来，她只要表现出灵梦的最大特点，叶墨就绝对看不出她的真假了。
“我什么时候无节操了，辉夜你把我给我说清楚。”灵梦叉着腰，不满的瞪了辉夜一眼。
“虽然灵梦的节操确实有些欠费，但是你不要忘记了那句古话，情人眼中出西施。叶墨明显是暗恋着灵梦的，灵梦所有的缺点他都会忽视，而所有的有点都会被放大。你那种明显是放大缺陷的演技，自然是不会被他所认可的。”
“哈？你那种明明是舍本逐末，脱离现实的表现，也只能唬唬不懂行的人了，美化成那个样子，还算是灵梦吗？你见过那么文艺的博丽巫女？”
……
听着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争执，灵梦越发的愤怒起来，洁白如玉的额头上面出现了出现了一个小十字，手也不由得握成了拳头。
“都给我滚出去！”
生气的博丽巫女在幻想乡里面是无人能敌的，还没等八九寺和辉夜反应过来，就把两个人丢出了博丽神社。
靠着不错的平衡感，八九寺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还扶了辉夜一把。
“不许你们再来博丽神社了，不然见一次打一次，哼！”
灵梦生气的拉上了神社的门，身影消失在了门后。
被灵梦赶出来的八九寺却没有感觉到失望，反而拉着辉夜往外面走。这一切都是他计算好的，接下来他和辉夜所谈的内容并不适合灵梦听，所以靠着无声的默契，他和辉夜就演了这么一出灵梦绝对会生气赶他们走的戏。
“那么接下来就谈谈异变的问题？”
片刻之前还怒目而视的辉夜，此刻又恢复了往日的高雅之态。
“嗯，问题应该是非常严峻的。就如我之前说的美化对方一样，处于暗恋中的男性，一般都不会流露出自己弱小的一面。他所说的话，都要打一个折扣。”
“按你说的，他口中的大部分人和他不分伯仲，就要理解成有不少比他厉害的了？问题还真的是很严重啊。”
辉夜一边和八九寺并肩走在博丽神社的台阶上，一面思索道。
“你应该已经获悉他的实力了吧。”
幻想乡战力的评价，基本上是基于自身能力上面的，除了八意永琳和风见幽香这样子不合常理的存在，绝大部分幻想乡的少女都是可以从她们的能力中，看出她们的强弱。
而八九寺有着解析之力，可以轻易窥破别人能力的本质，再加上他解析过霖之助的魔眼，能将能力的性质文字化、数据化，所以八九寺在叶墨展现自己能力的时候，绝对抓住了重要的信息。
“他有龙的味道。”
“废话，他是被斯卡萨养大的，自然会有龙的味道。”
辉夜白了八九寺一眼，吐槽道。
“不，我是说，他自己身上有龙的味道。他虽然现在还是人类，但是已经有往龙发展的趋势了。”
八九寺的话语让辉夜脚步一顿，她吃惊的转过身，看着面无表情的八九寺，惊讶道：“等等，被龙养大，学习了龙的魔法，还会变成龙，原来他不是来自掉线城，而是来自妖精的尾巴啊！”
辉夜这才发现，自己也进入思维误区了，听到斯卡萨的名字就下意识的想到掉线城，浑然没有想到其他世界的冰龙也有可能叫这个名字。
比起不知道在那里的掉线城世界，以前就有过黑龙入侵事件的妖尾世界显然更有可能嘛。
八九寺从口袋中取出了那件被蓝染斩断了袖子的龙皮风衣，开口道：“我的演技其实比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他精神状态再好一些的话，估计可以窥探出破绽。但是好巧不巧，我身上有阿库诺罗利亚的皮，会给他恐惧和害怕的感觉，让他错以为这是爱恋产生的心跳加速。”
八九寺这次成功的获取情报，其实运气占了相当大的比重，像这么顺利的情况，可一不可再。
“他修炼的是冰系的灭龙魔法，呼吸间就可以散发出零下几十度的低温，全力施展之下，可以冻结整个人间之里，即使是大妖怪巅峰的强者，稍有不慎也会被他冻住。”
辉夜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八九寺的评判无疑是非常精准的，在大妖怪遍地，老妖怪不少的现在，叶墨这种实力或许不太起眼，但是一旦和黑影那成千上百的数量扯上关系，量变引起质变，就是辉夜也不能等闲视之。
毕竟，除了龙神和祂，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绝对意义上面的强者。面对这种军团级别的对手，任何人都不能靠着实力蛮干，必须用智慧和能力，一一分化击破，就如那日的八云紫一样。
“那么你对上他需要几招杀死他？”
“一招。”
“那不是割草了吗？”
辉夜果断吐槽道，但这只是她下意识的行为，很快她就醒悟过来了，八九寺并没有说谎。
“对了，他已经在你的眼前展现过自己的能力了，想必你已经解析复制好了他的能力。同等能力的对抗，绝对强度强的可是会占尽优势的。等等……”
辉夜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住，手遮着自己长大的嘴巴吃惊的说道：“无缘冢的黑影那么多，其实不是说你可以有无数的模版可以学习和借鉴了？”
换了一个角度思考，那可怕无比的无缘冢大军就成了八九寺最好的养料。辉夜光是想象了一下八九寺会得到的好处，就有些激动。原本被大妖怪和老妖怪之间的天堑卡住的他，很有可能在这次异变之中，跨过去。
“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辉夜用手肘戳了戳八九寺的腰，揶揄道。
真的只是运气吗？
八九寺不这么想，虽然进入幻想乡以来，他的运气一向不错，但是这次的蛋糕未免太大了，大的让他不由得往阴谋的地方去想。
“按照最开始的推测，这次的事情就是八云紫口中，必须要我出马解决的异变。但是现在看来，好处已经大过的坏处，即使八云紫没有提出请求，我也可能会自己去解决。
“再者，妖怪贤者剿灭那些黑影的时候，很明显没有尽全力，杀了一部分，放了一部分，似乎是刻意把一些好消化能力的持有者放了过来。”
八云紫会有那么好心，帮助一个立场还和她敌对的人？
这种事情即使是琪露诺也不会相信。
辉夜皱起了眉头，她知道，这个蛋糕看上去很美味，但是绝对掺了屎，装了毒。八九寺吃下去，绝对会出问题的。
“那么我们回去，不要管这次异变吧。”
瞬间，辉夜在全幻想乡的安危和八九寺之间选择了后者。
但这是阳谋，不容许拒绝。
八九寺果不其然，摇了摇头。
“不行，铃仙还没有救到，再说了，说不定我们的放弃，也是八云紫计划中的一环呢。现在最好的方法，还是按部就班，把好处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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