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话(一)
(余宏)
之前让啊荣别过来有两个原因,其一,他与庞芯之间有隙,其二,阿荣身价升高,不少人认识他。
这个笨蛋,性子这么着急,让他别急着过来,偏把话当耳旁风,感觉自己就要成功,这么一搅和,这下可好。
一个谣言四起的女学生,配上年轻老总,女生宿舍大门,立即被围的水泄不通,人墙比肉丸子捏的还要挤。
轻语对啊荣说,快点退下,他却不搭理,手拿着玫瑰花向前走,并递给了她。
庞芯那张白皙而精致脸蛋,拂过一丝红云,眼球像分子无规则一样乱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着周围看着她的学生。
她慌了,三个女孩与三个男孩,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叫庞芯走,这下可好,真是越帮越忙,但啊荣脸上却是一副自信模样,不慌不忙的。
只见他凑近庞芯,脑袋探出几公分,脸上的微笑立即转变为傻笑,他嘴唇轻轻动起,不知说些什么。
啊荣那句话,像一个开关的阀门,好像触动了庞芯某根神经,庞芯眼神变得惊讶、变得恐慌、变得厌恶,还夹着一丝恨意,很好奇说些什么。
啊荣摆直身体,微笑看着庞芯,一个刽子手对死刑犯的微笑,而他手里貌似有一把锋利屠刀,正和庞芯谈着条件。
“想清楚些了。”啊荣声量变大,我听得很清楚。
屠刀已经挥过去了吗?只见庞芯恶狠狠的对啊荣说:“走就走。”她奋力回头,跟三男三女示意,大伙各做各事,散了吧。
三男三女相互看看,邹静怡站出来,她那双反着光线的眼睛,直直看着庞芯,甚是担心。
庞芯支开三男三女,又一个奋力的回头,她视线聚集在啊荣身上,后缓缓平移到我这儿,被她看的发寒,连忙向她解释,千万别误会什么。
话刚说完,罪魁祸首傻笑而起,他走到我身边,拍拍我肩膀,使了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
“走,上车。”他笑着向车子方向走去,庞芯紧跟其后,表请像死了一样难看,自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接着小跑追上。
车子行驶在大道上,一阵低沉的隆隆声,从公路底下传来,这股隆隆声先逐渐增强,音量很快达到最高峰,随着车子的行驶,又从最高峰缓缓降至为零。
一路沉默,啊荣将车子开到一家火锅店,停好车,三人走进火锅店,路上,凑到啊荣旁边轻轻地问:“你刚才说些什么了,她现在满脸不开心。”
“很简单,要是拒绝的话,别人会以为我们之间分手,难免又闹出什么谣言。”啊荣笑笑。
“真的这么说?”我有些不信。
啊荣又笑:“威胁她,要是不出来,以后就不是送玫瑰花了,到时在门口摆“心形玫瑰”等她。”
真是无语,心里虽知道,他只是想吓唬庞芯,但说出那样的话,也是服了。
三人找位置坐下,上了菜,不等我和啊荣说话,庞芯抢先开口,她真的想不起我爷爷的话,时间都过去这么久。
庞芯一棍子打死,搞得啊荣不知如何应对,心中叹一口气,这两人始终没法好好说话,给啊荣一个眼神,让他安静些,后向庞芯解释,我爷爷话里的重要性,与此同时,将杨家现在的实情描述一二,真实情况说了三成左右。
跟庞芯坦白之前,啊荣担心一件事,怕庞芯以此为利器,反咬啊荣一口,所以...真实情况有所保留的。
觉得自己说得够详细,让庞芯围绕中心思想,带有目的性,好好回想一遍,啊荣表情淡定,演技虽骗过了庞芯,但骗不过我,那种眼神简直了,好像随时要爆发出来。
她站起来,脸上有汗水,用自己的胳膊擦了擦,对我们说:“你们有完没完?在我印象中,老人没说什么重要的话。”
这时,我看着庞芯,啊荣用手掌捂着眼睛,当他拉下手,眼神仿佛在说,我们是在浪费时间。
“你要是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你可以跟我谈条件。”他有些着急。
“谈条件?在你身上能捞到什么好处?”庞芯语气有些冷,眼神还带着一丝鄙视:“要不这样,你别来烦我,你跟我谈条件。”
看向啊荣,怀疑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之前嘱咐他别这样说话,搞不好,造成反效果,这场景,类似上次谈论M事件,当时被这两人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先坐下吧。”轻声对着庞芯说,后扭头对着啊荣:“你也真是的,把人家当什么了?”
啊荣不言,尽管如此,他眼神早已出卖自己的心里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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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芯)
无耻,尽使怪把我要挟出来,出来以后,还摆出一张臭脸,搞得我欠他什么似的,按道理来说,杨荣之前利用我,以至于差点害了我,应该是他欠我才对,总感觉反过来了。
这次聚在一块,尽谈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余宏刚才说的话,也是奇奇怪怪的,什么罪证啊?什么房子啊?什么威胁啊?感觉联系不上,断片很严重。
跟他们聊天很吃力,想一走了之,又怕他们跟着不放,杨荣太有名气,不妥善处理,自己可能吃亏。
最后,想了想,还是乱造一些东西,忽悠忽悠他们吧,或许,自己一副“不愿合作”的模样,误导了他们,以为我太随便,肯定有东西没说明白。
先忍忍怒气,忽悠忽悠,甩掉他们才是关键,紧接着,心平气和的跟他们解释,余宏的爷爷,当时很关心我,那次列假来了,老人家跟我聊起,他老伴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处理的,说到这儿,忽然来灵感,可以把锅往余宏奶奶身上甩。
为不过于夸张,为其更具有可信度,解说可是一本正经的,慢慢的,慢慢的,将所有话题往余宏奶奶身上靠拢。
一段时间瞎胡扯,杨荣表情紧张,只有那么一瞬间,还是被我捕捉到,我停口。
“继续说啊。”杨荣坦率地说。
我:“都是一些没任何意义的对话。”
“你只管复述一遍就行,有没有意义,是我们判定的。”杨荣紧接着我的话。
自顾自地说下去,往后是一些女孩子身心健康常识,让人感到无语的是,余宏这时也显得紧张,眼神很认真,还拿起小本子,像一个记者似的,将诸多信息写在上面。
我只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讲完之后,杨荣与余宏脸部少许起色,这些东西都是瞎说的啊,内心摆荡不安,真实情况,真的记不了多少,谁叫杨荣不愿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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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宏)
庞芯摇摇头,她说不出更多了,三人准备涮火锅,庞芯摇头示意,她已吃过午饭,现把她送回学校即可。
我与啊荣没吃饭,啊荣留下,我领着钥匙送庞芯回去,不用五分钟,车子驶到女生宿舍门口,下车为了她开门,聊起两人之间的事。
她还在生气,说话语气有点冲,眼睛总不对着我脸,这是好是坏?自问之时,庞芯一声不吭地走了,只留下一个纤细的背影。
开车回到火锅店,两人坐在一块吃火锅,啊荣说:“找人盯着她。”
愣了一下:“啊?”
啊荣:“找人跟着庞芯,她要是有情况,好及时反应。”
“什么意思?她会遇到危险吗?”我疑惑不解。
“刘家的人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啊荣拿着筷子搅动着碗,语重心长地说:“近期长时间接触庞芯,已经把她牵扯进来了。”
“你说什么?”放下手里的筷子,直直看着他。
他也放下筷子,表情显得非常认真:“之前没跟你说清楚,刘家的人暗地里派人跟踪我,我注意过的人,找过的人,想必会引起刘家的注意。”
漫长的思考是在静止的时间中进行的,心绪离开思考的轨道,无边空白的脑海中,庞芯的眼睛浮现出来,我不能控制住这种心绪。
有些生气,指责啊荣这事为什么不早点说,这件事可不能将她牵扯进来。
啊荣沉默,两个大拇指不安分相互摩擦,视线看着桌面,而桌面上的火锅,红色的汤带动着里面的青菜腾腾翻滚。
“派人保护她。”他认真的模样,带上一丝庄严:“你也不必这么担心,我接触的人数不胜数,刘家的人盯上她的概率很小。”
我:“下次记得把话说清楚。”
饭后,两人开车回去,坐在副驾驶位掏出刚才的小本子,心想着从哪方面开始调查,我奶奶是个线索,但是,她老人家比爷爷去得更早。
仅凭爷爷那句不过十个字的遗言,找出刘家做黑生意的罪证,感觉像大海捞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现在别无他法。
时间还剩下四天,四天内倘若不能找到罪证,到时只能配合啊荣,一块打进刘家内部,亲自收集罪证。
最好能收集到,他们做黑生意的视频,或者是录音,可是,踏进刘家的房门,肯定被搜身,把电子仪器带进去是个问题,成功概率小之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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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话(二)
(余宏)
那天晚上壁炉的火光,透过那瓶像晚霞般的葡萄酒,葡萄酒像一块放大镜映出她眼睛的美,幸福地回忆起桂林那次旅行,详细地回想着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那清晨的田野,蓝天下的小镇和村庄,像晒太阳老人的山,还有山上的黄昏和篝火。
心自问着,能回到从前?前方是一条处于天涯边地平线,有时候,我会觉得庞芯就是那条地平线,只能远远望着,永远触摸不到。
两人乘车回到别墅,后漫无目的在后院走着,啊荣听完我与庞芯之间的事,他捏灭烟头说:“关于这个女孩,她是怎么吸引你的?”
“这种事很难说清楚。”我说。
“不会无端端的喜欢上她吧。”他竖直身姿,站在翠绿的草皮上,看着远方的地平线:“说说呗。”
“跟我心目中的完美女孩很相近。”我回答他。
他扑哧一声笑了,摆动着右手:“在我眼里,她很明显有些...该怎么说呢,有些缺陷吧。”
我:“难免的,每人的择偶标准,审美标准都不一样。”
“你不觉得她很喜欢胡思乱想吗?想一些没必要担心的。”啊荣语气有些逗。
我:“有一点吧。”
这时,远处的地平线缓缓黯然下去,那条修长而黄昏的光晕,从两边开始,逐渐失去它的光泽,好像被太阳收回去似的,慢慢的,渐渐的,一条昏黄的长线缩成一个黄点,那个点像个发亮的眼睛,俯视着大地。
眯着眼,看着它慢慢消沉而下,那里剩下一团七彩的光晕,这团光晕只有自己才能看见,跟啊荣辞别,已是晚上八点,赶着黑夜回家,走进爷爷房间,寻找着奶奶留下的东西。
线索从奶奶着手,如果说,奶奶的东西是线索,爷爷应该会把它留在身边,一个在别人眼里毫不起眼,而在爷爷眼中,非常具有意义的东西。
它极有可能在这个房间,按自个对爷爷的了解,他一定会用特别的手段将罪证藏好,哪怕刘家的人过来搜查,也不可能找到它,还有可能将罪证做成一个很不起眼的东西,以至于刘家的人把罪证拿在手上,他们也察觉不了。
到底在哪呢?以爷爷的个性,他到底会以何种手段,将罪证“隐藏”在所有人眼皮底下。
由于刘家光顾了一次,爷爷房间少许凌乱,桌面上的水杯、水壶、台灯、老花眼镜、日历,放得乱糟糟。
衣柜里面的衣服也是乱,就连床上的被子也难逃劫难,站起身,七手八脚地翻起爷爷常用的东西,一段手脚过后,没什么收获。
想起爷爷最喜欢奶奶的一张照片,线索会不会在相册里?比如,将罪证的隐藏地点,写在照片的背后。
记忆当中,爷爷经常拿相册看,他看照片时,脸上表情犹如七十二般变化,每翻一张照片,好像都能勾起无限的回应。
终有一个目标,成为行动的理由,衣柜旁边有个小柜子,要是没记错,爷爷与奶奶的合照放在这儿。
当蹲下身子打开小柜子,一大叠记账本倒了出来,捡起翻阅几页,上面记录的是一些日常开支,将倒在地上的记账本收拾好,并放在一旁。
斜着脑袋,伸进手去摸索,摸索许久老不见相册,找找其它地方,最后两手空空。
实没办法,只能问老妈,老妈反问,找老爷子与老婆子的相册作甚?强挤出笑脸,说想看看爷爷,以后也只能在照片上看了。
老妈沉默一会便解释,老爷子的相册在他房间床下的小箱子里,人毕竟去世了,老妈整理过一次。
听后回爷爷房间,果然,爷爷的相册在床下一个纸箱里找着了,将相册拿出,带着相册来到客厅,借着客厅的灯光翻阅爷爷回忆的日记。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其内容为“这儿的时光,只属于我俩。”从字迹上来看,这不是爷爷写的。
翻开第二页,上面是一张年份悠久的黑白照,照片中一男一女,小时候看过这相册,相册里边的人和物,并不感到好奇,现更倾向于相册是否隐藏着线索。
翻了又翻,像查字典一样,看着看着,爷爷年轻时笑容,深深印在脑海,那是一副惬意的图景,都这么久了,仍保持着年少时期的笑容。
老妈从厨房走出来,她见我翻着爷爷的相册,站在远处,模样忧郁地看着,那眼神很奇怪,难以解读。
我说,怎么了?只见老妈摇摇头,后示意老人已经去了,让我放下心好好生活,老妈八成误解,以为自己想念爷爷,才拿出爷爷的相册。
老实说,看见这相册,确实勾起爷爷在心中的回忆,抬头看着老妈沉默许久,老妈见状,她走到旁边凳子坐下,整个身体倾过来一块看相册。
老妈看着相册笑了,一种无奈的苦笑,对美好事物逝去的笑,母子两人一齐看着,手指指着照片中的人,就这样,两人一边看着照片,一边聊起爷爷与奶奶。
爷爷那一辈是个生意人,自改革开放以来,爷爷跟杨家老一辈合伙开公司,地皮价格当时越显越高,爷爷抓住时机,收购一大片土地,金钱往后滚滚而来,至于爷爷为什么退股?听老妈说,爷爷想跟着奶奶好好过日子,所以选择退出,真实情况如何?这就不为人知了。
翻开下一页,下一张照片浮现在眼前,我和老妈情绪产生一丝波动,这照片是爷爷与奶奶的结婚照。
照片老旧,像是被雨水浸泡过,尽管如此,里面的图像看得一清二楚,年少的爷爷身上穿着中山装,奶奶装着旧时代的旗袍,那个时候的旗袍没多少色彩,配上爷爷的中山装,整张照片显得黯然,按今天的审美标准,两人的服装缺少活力,唯一亮眼是两人的笑容,两人微笑看着镜头,好是幸福。
仔细看看,奶奶脖子还戴着项链,认真深入看去,我的天啊,那项链简直了,尽管服装显得平庸,但项链确却是高等货色,项链在老旧的照片中,仍发出少许微光。
发出惊叹之声,向老妈寻求解释,老妈只知道,那项链是咱家的传家宝,已有一段历史,爷爷结婚时,奶奶戴着它,老爸结婚时,换老妈戴着它,又问老妈,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事,老妈笑笑说:“你结婚时,再跟你谈也不迟。”
知道老妈不知罪证的事,没跟她谈论,只谈一些关于奶奶的话题,结果可想而知,大海捞针似的方法,哪能捞到,当翻完相册最后一页,觉得真的是浪费时间。
扭手看手表,啊荣派的人应该找上了老爸,我并不抱期望,给个电话过去,那边的人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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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去两天,在这两天,不论在身体上还是在思想上,总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现打伞站在警局大门的细雨中,身后是梁现,他带着伞但没有打开,站在距我两米远的地方。
大门正前方五十米处,竖立着东莞吉祥物的雕像,雨水在雕像和绿芽的表面涂上了一层亮光,使其拥有了虚假的生机。
我打着伞对着梁现:“哥们,有空吗?聚餐吧。”
梁现掏出一根烟,在纤纤细雨中点着一个红色的火点,火点越烧越亮,它缓缓的向梁现手指方向移动,当火点停止移动,细雨中便多出一股白烟,白烟似一团棉花,被无数雨点砸出一个个窟窿。
梁现将肺里的烟吐干,他对着我:“聚餐?”
“上次的案子,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你可不能推辞啊。”我说。
“噢!”梁现听着,忽然仰起脑袋,他动作有些夸张:“那事啊,你不必在意,要真想感谢我的话,往后有事找你帮忙,你通融通融就行。”
梁现说完,露出招牌式的傻笑,往后补充一句,啥时候能介绍一个美女给他认识认识。
“要不这样,你再帮我一件事,到时给你介绍一个。”我笑着对着他。
梁现又笑了笑,这是另一种笑,叠加在他那永远存在的傻笑上,像浮在水上的油渍,他懂话里的意思,笑容转瞬即逝:“我很抱歉。”
少许意外,赶紧劝他:“诶?我说的话是真的。”
梁现表情显得纠结,他用责备的眼神看来,叼着烟说着勉强能听懂的话:“余老弟,不是不想帮你,我近期忙着很呐。”
“忙?我让连叔找人接替你工作,我很需要你。”斩钉截铁地说。
“大哥啊,你也不想想我都快奔三了,正被家里人逼着相亲啊。”梁现说话开始着急。
我:“这...这...我这不是给你物色对象嘛,跟你家人说说。”
“甭提了。”梁现用两根手指将烟夹着,从嘴上拿下:“我父母非要亲眼看着我跟女孩子好,要不然,他们会认为这是借口,借机逃避。”
心中谈一口气,看来不拿出点手段是不行的呢,掏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后告诉梁现,陈嘉雯要和我们一块吃饭,看在她面子上,通融通融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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