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上地铁的那条小路上。
严冬的五点多,准确些是差十分钟就会到六点钟的天总是会黑地很快,天一黑下来一个人走在贴着学校那布满了锈迹的铁栏杆的步行道上难免会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当然我自己清楚这并不赖其他人。
学校明文规定了五点十分,也就是天还朦胧的时候就把学生赶回家。但身为一个还抱着自以为是好青年二十一世纪可爱花朵的天真想法的高中生,放学值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便揽下了最重也是最后的活---擦地板。
这当然不是在期待着同天值日的那个可爱女生的称赞或是在等待着老师前来锁门时称赞的那份小小的成就感。
我会这么想着,然后感到充分的自我肯定。
但总而言之,不管是什么理由,我现在确实是由于某种原因成为了整个学校最晚离校的那个人。
一辆面包车车型的救护车从远处的某个岔道驶来,伴随着“didudidu”的刺耳鸣叫声缓缓驶来。我记得曾经小学的交通安全课上讲过救护车是可以无视红灯的,这样就不会延误伤者的病情,但在这种靠近市中心繁华地带的路上这种特权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嘛,想这么多干什么...“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微微地叹了口气,果然耳机落在了吃早餐桌子上。
这是个偶然吧。
但是偶然又是意味着百分之几?百分之十?不,千分之一?
那我岂不是已经不幸到能够接触到那千分之一的bad end?
真是一个被命运握在手中随意玩弄的人儿。不管从怎样的角度来讲。
我抬起头,看向前方的路。接下来只要转过前面那个转角,再走上几十步,就可以看到那座充满塑料质感的地铁入口站了。这三分钟内是不可能出现什么事件的,这个观点是我从一年间上百次的观察中得知并秉持的。
但是就像是上面说到的,命运不可琢磨也不可能去琢磨。
风吹到旗子上旗子会飘动。
汽车没油了会停下。
用双手握着小树枝的两端做向下运动树枝就会从中间断裂。
命运就是这样,随着手表秒针的摆动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得进行着,坚强着,并顺流而下着。
随性着,放纵着,痛快淋漓着,像看着蝼蚁的人类那样肆意嘲弄着。
就在这接下来极其短暂的几秒内,它与我擦肩而过。
我眼中的一切似乎被某种感官上的错觉所波及,它们扭曲着向一个中心缓缓靠近。
喉咙像是被被看不到的绳子紧紧拴着,不能发生甚至呼吸。眼睛也由于睁得太大火辣辣的疼。
但是此时我早就忘却了这些自身的问题,和几秒前的平静日常。
这不会是我所在的那个“现实”。
我自己当然清楚,学业上的紧张还不至于给我这么大的压力让我疯掉。
那既然我没有疯,那我眼前的必定就是那个我所熟悉的“现实”。
头顶上方的天空赫然出现了一道大门,我被卷进了红和灰色的漩涡,耳边响起了金属片互相交错叠积的摩擦声,数十张如扑克牌大小的卡牌一层接一层地附着着黄金的焰火在我身边围绕包裹并旋转着。耳边传来的恶魔或是天使的耳语。
如咒文,却多了分教堂吟唱的平静与祥和。
「التخلي عن الحق في كل شيء 」
(放弃汝之一切)
门轰鸣关闭,然后环绕于身边的卡牌伴随着纯白羽毛的凌乱舞动如同子弹一般四散并消失在夜色中去。
看不见了踪影,恍如一切都是梦幻。
“哈...哈.......哈.......“
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将身边充满着pm2.5的空气吸入肺中,试图用已经完全不工作的大脑去理解刚刚发生的事情。
但我显然高估了前额叶的处理能力。毕竟它自我出生以来只接受着怎样去接受普通事件的训练。
刚刚发生的事情与“普通”一词可是完全接不上边。甚至都远不是“特殊”。
紧接着突然间想起了某部动漫提到的一个概念---“怪异”。
不过这些想法,或是我对这件事的称呼对于解决这个事件来讲比起我脚下踩着的东西都是无关紧要,毫无价值的。
一张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牌。
确切的说,是一张“镀金的塔罗牌”。
过去在初中曾流行过一阵占卜,同年级的同学都闹的很欢,自己也瞟见过几眼同桌的塔罗牌,比扑克牌细长一些,上面画着小人或者物品之类的。我的记忆告诉我,现在在我面前的,确实是一张印象中的那种塔罗牌。
尽管任谁都知道一般不明的东西最好不要碰,但是那张牌似乎对我有着我无法抗拒的绝对吸引力。
无法抗拒。
如同字面意思,就是无法反抗,无法将其拒绝。
我打内心拒绝着,发自内心地抗拒着。
然后向它伸出了手。
那个瞬间,我也许明白了我将面对的,或是马上要经历的必定会置自己与不寻常之中。但是又能怎样?所有的行为举止,所有的抉择,都被命运掌控着,自然地发生着。
不可琢磨也不可能去琢磨。
我拾起了牌。
FakeTarot虚伪的塔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