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间里面并非如莱琪尔想的那样你侬我侬,早就被吵醒的宁逸和艾琪斯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他们听着莱琪尔疯狂的呐喊,心里却各有各的想法。
“宁逸,倘若你跟莱琪尔是正常的相知相爱,我当然不会如此不识趣地硬插一脚,”艾琪斯先开口了,“但你看看——那是属于正常反应吗?我只是进来而已,并没有说要干什么,她——她的理智已经全部丧失,如果我这个时候出去肯定被她爆头。宁逸你自己想清楚,以后你要面对的就是那样的女人,你愿意吗?”
剧烈的拍门声让宁逸心生恐惧——这跟他所认识的莱琪尔判若两人,记得以前莱琪尔不在的时候经常是让宁逸去找艾琪斯和东条,她也从不过问跟她们在一起干什么,而现在——不知何时开始,莱琪尔渐渐地将宁逸紧紧锁死,她不愿宁逸去接触任何除他以外的女孩,哪怕是第一次见面的莎菲斯——她都差点对她起了杀心。
真的很可怕,明明艾琪斯是她的朋友,为什么她可以随便的说出要杀死她这样的话?
这不是莱琪尔,莱琪尔不是这样的,一向热情淘气的莱琪尔,只会在他怀里耍小任性的莱琪尔,执行任务时游刃有余而冷静莱琪尔,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的——疯狂。
“只有我才是你的正选,”即使是没开灯,艾琪斯也看到了宁逸眼中的犹豫,于是她乘胜追击,迅速靠近他,“无论你喜欢谁,无论你心向着谁,我都会在你身边,我都只属于你,而你——不必刻意专门属于我,因为当你选择了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总会回到我的身边,你总会让我任性。”
艾琪斯的话对现在宁逸充满着诱惑,他看着艾琪斯真挚的眼神,那渐渐靠近的嘴唇充满着艾琪斯所有的期待,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这份沉重的感情——
渐渐地,他闭上眼睛,当他准备接受艾琪斯这一刹那的所有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叫声:
“求你了艾琪斯,不要从我身边夺走他,他是我现在的所有,是我未来的所有,是我输了好不好?以后你要我干什么都行,请把宁逸还给我……”
宁逸瞬间睁开双眼,并按住了艾琪斯的肩膀,摇头说:“不,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去害怕她?我……”
“很正常啊,难道你愿意被她禁锢一辈子吗?”艾琪斯困惑地问道,“那个女人怎么爱你吗?”
“也许正如你所说,她不明白怎么去爱,”宁逸站了起来,“但我明白我该怎么爱她就够了。”
说罢,宁逸走到房门前,将把手拧了下去,并接住了泪流满面的莱琪尔,任由她在他怀里哭泣打拳,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这一刻,艾琪斯明白——无论再怎么做,都已经没办法得到风宁逸这个男人了……
不过,她却握紧双拳——因为她不会就此放弃!
最后,莱琪尔留在了宁逸的房间,她依偎在宁逸的怀中,轻声埋怨道:“床上有她的味道。”
“很快就会被你的驱散掉了,”宁逸笑了下说,“真是的,现在看起来你一点都不像我的老师哦!”
“哼,还好味道不重,这可以判断得出你跟她刚才真的没什么,”莱琪尔骑在宁逸的腿上耍小脾气,“不然我就要她好看!”
看着莱琪尔那刚刚修补完毕的醋坛,宁逸露出了微笑,他左手搂着莱琪尔的腰,然后把嘴唇贴在了莱琪尔的嘴上。正如刚才艾琪斯对宁逸一样,这个吻包含了宁逸所有的感情。
第二天,恢复心情的他们虽然起的有点晚,但总算是在中午之前到达新莫斯科,先是在新莫斯科品尝了一顿烤鸭宴,然后继续开车前往格陵兰海岸。跟上午不一样的是,这次莱琪尔选择坐在艾琪斯身边,两个人上车之后就对于昨晚的事进行道歉,不过最后正如东条所说——他们这个小团体之间不需要这些既肉麻又客套的话,于是她们就在后面睡着了。
“干的不错哦小处男,”东条一边看着前面的风景一边说,“你是莱琪尔的初恋,有很多事她很难把握分寸,只要证明你永远都是她的,那么她也会慢慢接纳你跟其他异性的接触吧。”
宁逸听完之后笑了下,说:“哦?怎么感觉东条的语气好像很专业?情场老手吗?”
“不是情场老手,只是旁观者清罢了,”东条摆了摆手说道,“我也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不过看的恋爱小说倒是不少,毕竟——里面有百分之八十都有少儿不宜成分哦!”
“这样才符合你的角色嘛,”宁逸点头认同道,“东条姐其实人这么漂亮,身材也不差,性格也很不错,除了满嘴的少儿不宜其他都很不错啊,怎么就不去谈一场恋爱呢?”
这时东条突然停车了,她低垂着眼帘,用一种宁逸从来没见过的眼神看着宁逸,用一种宁逸从来没听过的语气对宁逸说:“继续上次的问题——宁逸,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宁逸愣住了——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东条香里,这种温柔而凄美宛如一个多愁善感的美少女再问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她一样动人……
但是这种美实在太罕见,以致下一秒东条就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说:“反正肯定又是什么聊得来的女孩这种老土的答案吧?真无趣。我去买点喝的,等我一下!”
等东条下车之后,宁逸用力地打了下自己的大腿——“那个画面简直世间少有,我居然发愣了!我这木头脑袋啊,应该拿手机拍下来的啊!”
而东条走近便利店之前回头看了下宁逸,那略微落寞的眼神再度出现——
真是个木头,东条如是想。
到达案发现场之后,莱琪尔发现这里三面几乎都被包围,剩下一面还是面海的,根据莎菲斯的口供,当时她是在这里施放图腾之力,建立与这里元素的联系,然后在左侧位置被发现,她从右侧的一个非常窄的地方开始逃脱。
“这里的话要看也只有一个人看得见,”宁逸指着左侧的一个小缺口说道,
“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都是先后个人陆续进来的,所以视野可想而知;而莎菲斯被发现之后第一时间就从反方向逃跑了,而且没遭到伏击,这样的话目击证人也就只有一个。嗯……知道那位目击证人的详细信息吗?”
莎菲斯低头沉思,然后说道:“我记得当初他拿着一个神奇的东西对话,说什么‘这里是格陵兰海岸执法局编号7787警员’的话,这个算不算得上是线索?”
“7787号警员吗?可惜我们现在没有国营公会的人在这里,不然就可以凭着国营公会的头衔进去新莫斯科执法局哪里调查清楚了,”东条叹了口气说,“而且这件事不能让暖炉知道——小处男都是你的错,怎么不向雪影借她的国营公会证件?”
宁逸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说:“怪我?好吧怪我,你喜欢吧……”
这时莱琪尔和宁逸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杀意,而且距离这有一段距离,莱琪尔大叫:“快趴下!”
艾琪斯和莎菲斯其实还在发愣,咬了下牙扑了过去强行推到姐妹花——下个瞬间,就在莎菲斯身后的货柜上出现了子弹碰撞的火花,而宁逸认得出来——那是狙击子弹所产生的碰撞!
“子弹没有反弹,直接插入了货柜里面,”东条连忙站了起来,“不是连狙,大家快点撤退!”
莱琪尔和宁逸分别扶起艾琪斯和莎菲斯之后,他们就以极快的速度离开那个地方,并在货柜后面蹲下,宁逸率先安装狙击枪准备反击。“莱琪尔不要出手,一旦他们有同党的话,就看能从子弹看得出是你在保护她们,”宁逸阻止了莱琪尔组装枪支,“但是我们需要诱饵才能知道对方在哪……”
莱琪尔马上四处观望,发现在右手边不远处有一面大型的镜子,于是莱琪尔连忙将它把拿到莎菲斯面前的货柜,对莎菲斯说:“别怕,慢慢站起来照镜子就行,没事的。”
“嗯。”
而宁逸这时马上找到两个货柜中的一处非常狭窄的地方,针对刚才子弹的位置进行大致的搜索;这时莎菲斯听从莱琪尔的话慢慢地站了起来,而倒影她的镜子从远处看就是她本人在慢慢站起来一般,所以——一声从西南部高处传来的大概65分贝的开枪爆破声顷刻响起,然后镜子就被击中并变出美丽的花纹。
由于开枪时的爆破声以及枪管末端的烟火,宁逸马上就找到了开枪的人,并瞄准了对方一瞬间慌张的头部扣下扳机。今天风和日丽,风速二级没有下雨,目测距离650m,子弹正如宁逸的计算一般在对方的脑袋中溅出了血花。
但宁逸并没有收起狙击枪,而是原地等候了一会——这是莱琪尔所教授的如果面对小型团伙的话,一般他们都会去看看第一个被狙击掉的人的情况,所以先别急着去找新的狙击点,这样可以多赚一个人头——正如现在的宁逸,将那前去观察情况的人轻松击杀一样。
“地面直线距离大概400m,在9楼,”宁逸这才收起狙击枪汇报到,“十有八九是国营公会的佣兵,我们要快点过去,别让国营公会的人抢先了!”
莱琪尔看着宁逸出色的表现,微笑着向他竖起大拇指之后便马上上车。记得以前,宁逸为了莱琪尔的这个表情,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个日夜,投放了多少精力在训练和学习上……
根据宁逸的指引,莱琪尔她们顺利回收了这两个国营公会佣兵的证件,东条看着这两个证件沉思了一会,然后说:“我们就拿这两个证件去调查按个7787吧,莱琪尔你觉得怎么样?”
莱琪尔点了点头,说:“嗯,大体上我也有了方案。先上车吧,我们在车上说。”
原则上要用盗用国营公会佣兵证件是不可能的,因为证件上面不光刻印的正面照,而且还需要指纹确认,并且这套系统很难破解,当初东条用了半年时间都没办法摸出规律,所以宁逸一时间不知道莱琪尔要这些东西干嘛。
到达新莫斯科执法局之后,莱琪尔想了下,说:“待会——东条和大公主上去,你们就说是爱尔兰市的私家侦探,名字自己随便编就行,东条手上伪造了不少私家侦探的合法证件,如果不是碰上高手基本不会穿帮。我和宁逸在车上保护莎菲斯,资料一旦到手马上撤退知道吗?”
明白之后,东条和艾琪斯便拿好了东条伪造的私家侦探证件,然后进入了新莫斯科执法局。
“你好警官,我们是来自爱尔兰市扎兰德事务所的侦探,”艾琪斯走到咨询台那里拿出了那份证件,“我们想找编号为7787的警员,能为我们行个方便吗?”
咨询台的人看了看艾琪斯的证件,看不出什么问题之后便点了下头,说:“那请您稍等。”
然后,那位前台小姐就拿起了座机上的话筒拨打了几个数字,并开始咨询7787的下落了。
一会后,一名身穿警服身材稍高大的男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见到了艾琪斯和东条,东条非常大方地与其握手表示礼貌。“你好警官,我是侦探南川空知,是爱尔兰市的侦探,”东条非常绅士地说道,“冒昧前来真的非常抱歉,但我们受爱尔兰市执法局委托,前来调查关于银发女子非法施法事件。昨日我市受到线报,说银发女子已经前往爱尔兰市,但昨夜国营公会的特工刺杀失败,爱尔兰市执法局对这件事颇为重视,所以委托我们前来调查。”
“我们打算从头开始调查,直到我们碰到了两位来自新莫斯科市国营公会分会的两名雇佣兵——的尸体,”艾琪斯拿出了两位国营公会佣兵的证件,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按下了某个按钮,“并从他们身上搜到关于当时目击者,警员号为7787的警官——也就是您。所以,请你跟我们说说当日的细节,不知可否?”
警官看着这两个证件,咬了咬牙说:“居然连国营公会的人都不是对手——好吧,这件事我应该要做个了断的。当时……”
于是这名警官就把当时所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艾琪斯和东条听完之后,东条发问道:“根据警官所说,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见到她施法的对吗?万一她不是在施法而是干点什么别的呢?”
“不可能!那么强烈的视觉冲击,怎么会不是魔法呢?”警官略微激动地说,“那闪烁蓝光的法阵,那不稳定的空气,那微微颤抖的地面,不是魔法是什么?而且为什么当我说出‘怀疑施法’的时候她还要转头就跑?”
“有很多因素可以导致你有那样的视觉效果,”艾琪斯补充说道,“例如你最近在吃的某种药物……”
警官突然双眼一瞪,语气颤抖着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东条先是对艾琪斯的表现暗自吃惊一番,然后笑了下,说:“我们是侦探,想要知道你的事那是轻而易举。警员7787号,请你不要因为你个人原因从而导致一条人命的无辜牺牲,你认真地想清楚当时对方真的是在施法,还是因为你药物的问题所以……”
“我明白,那是我个人的原因,”警官低头说道,“所以请你们——不要将这件事暴露给执法局,我会无比感谢的!”
艾琪斯轻轻笑了下,说道:“别太紧张警官先生,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既然你已经承认是你的问题了,那么就请你自己去取消案件吧,执法局这边我们会帮你搞定的,放心吧。”
离开执法局之后,东条伸了个懒腰,并冲着艾琪斯笑了笑说:“真是厉害呢,你怎么知道他最近嗑药了的?”
艾琪斯微笑着说:“那是死灵法师的一个特质——我们研习死灵法术之后,双眼就可以精确地判断一个人近三个月的身体状态,并且大致了解那个人这几个月那个人的具体异样原因。那个人双眼不停闪烁着兴奋和期待,一般被侦探叫到的人露出的基本都是困惑,要么就是混乱和不安,哪里会有什么兴奋和期待?所以——要么他是个精神病,要么——就是嗑药了。”
“厉害厉害,这不光是收集资料,事件都解决了呢,”东条松了口气说,“但是——你妹妹的事算是解决了,你的事怎么办?”
艾琪斯看着西方的天空,说:“回去的时机应该快到了,我要那帮看不清时局的废物们为他们的愚蠢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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