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指令让雪影他们的行动根据目标,虽然已经是过了几日,但依然影响不了他们的计划——除了出手不太方便之外。
“目标是西部教堂的主教和责任牧师,中部的执教卫士长,中部的首席牧师,还有东部教堂的主教,”雪影根据韩烈和画叶侦查而来的结果之后列出了目标,“并非说这几个人好杀些,而是这些人在永夜教之中人品和声望都很不错,用正规军干掉他们可以让詹姆斯生不如死!”
“万一……被詹姆斯知道是我们干的,那不是……”
“詹姆斯不会知道的,因为宁逸已经设定好了陷害鲍比斯的证据,”莉莉笑了下说,“放心吧,等鲍比斯军心失去,新里约城就会被解放了。”
这次行动就由雪影他们几个佣兵出马,宁逸表示没什么兴致,于是他选择待在货车这里;奈叶表示要去冥界一趟,凌歆嚷嚷着要跟过去,但是最终被奈叶说服留在这里,然后跟莉莉先行离开了。
瞬间,这里就只剩宁逸、东条香里、藤堂铃美、塞伦米以及青木雄三了,宁逸看着东条打算想跟她进行昨晚的话题,只是这时候来了不少看病的人,他们几个都开始忙里忙外,宁逸也就不便打扰了。
而东条看着宁逸在整理装备,心里依旧考虑着昨晚的事。
她不想让宁逸陷入折磨之中,如果宁逸选择她,那么她会非常内疚——这样对莉莉、奈叶和莱琪儿都不公平。
于是她走到青木跟前并向他露出了个很好看的笑容,说:“这个弄得可以啊雄三,进步好快呢!”
“啊谢谢东条姐……慢着,你刚……叫我什么?”
“雄三啊,”东条继续露出爽朗的笑容,“不喜欢吗?”
青木觉得瞬间春雷轰然袭击,然后整个脑海都长满了美丽芳香的鲜花——今天怎么回事?如此美丽出众而温柔的师姐,居然直呼我的名字?喂喂,是不是我……也可以直呼她的名字?
要不,试试?
“哪有啊,不过,”青木脸红地说,“我能叫你……香里姐吗?”
“为什么不行?你喜欢就好!”东条把手搭在青木的肩膀上继续笑着,“这个显微镜搞定之后你跟我进来治疗室,我们弄一下体检床,到时候我睡上去,你负责调试,如何?”
“非常乐意,香里姐。”
“嗯,你这样叫还是挺舒服的,”东条点了点头说,“要快点哦,下一批病人也许等会就来了!”
于是东条便走到了治疗室里面了。
而藤堂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她看了看久久没回过神的青木,然后看了看治疗内哼着小曲调试仪器的东条,最后看着眼睛一直注视手上子弹但其实一点都没动过的宁逸。
“喂,这怎么回事?”藤堂和塞伦米马上走到宁逸身边,“你……跟东条吵架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不可能啊,东条又不是莉莉,怎么会随便跟其他男孩眉来眼去呢?”
宁逸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皱着眉头的藤堂,然后把手上的子弹放了下来,说:“我……我怎么知道,我才苏醒过来,你们跟她相处了一年,你们都看不出来的话……”
塞伦米听罢发出了不满的声音,说:“宁逸哥哥坏人!肯定是做了些什么欺负东条姐姐的事,不然东条姐姐怎么不跟宁逸哥哥亲亲,反而跟这个什么玩意放电呢?”
“拜托,他叫青木雄三,”宁逸摸了下塞伦米的头,“我是真不知道,也许……他们两个产生火花了?不奇怪啊,我都离开了一年了,东条……有新的想法,也很正常啊对不对?再说了我们两个是死党,她如果有喜欢的人,我应该祝福才对不是吗?”
藤堂立马用严肃的眼神看着宁逸,说:“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
东条香里,多么完美的一个女孩,她就应该有个非常好的归属,而不是——我这种贱人,我哪里有资格拉着她?真以为我是老大了吗?
但为什么,心里面这股骚动是怎么回事……
“行了,你们赶紧协助她好好救人,我到外面负责放哨,”宁逸把收拾好的子弹放好并提起了R32-3·露琪亚,“有什么事我会马上通知你们的,知道吗?”
看着宁逸匆匆地离开,藤堂一头雾水地看着塞伦米。
这个……真的是宁逸?那是东条耶,是宁逸发过誓永远要保护的那个女孩耶,就这样——没下文了?
不懂。
另一边,雪影和韩烈负责的西部人物已经确定完毕,他们就像准备捕食的猎豹一般慢慢地隐秘地靠近这两位正在演讲的永夜教神职人员,在他们刚刚结束走下讲台进入帷幕的那一刻,韩烈和雪影露出了他们的利爪和尖牙……
手法高明的韩烈根本不给对方施法的机会,上去直接捂着嘴巴然后割喉,而雪影在另一个还处于惊愕当中的时候直接把手上装有不明液体的注射器打入了对方的静脉之中,很快这两个目标直接倒地,然后回归克利西亚的怀抱——按照他们的说法。
之后,韩烈把周围的帷幕和东西弄得相当凌乱,并计算好捏造凶案现场的各类式证据,然后把正规军的外衣撕烂塞到两个神职人员的手里,最后带走凶器离开现场。
对于这两个老年资佣兵而言,击杀这两个老头实在太轻而易举了,撤退也是相当顺利——毕竟他们本身就打着正规军的名号进去的,永夜教的教徒不会给予任何阻拦。
但是对于这些经验没这么充足的佣兵来说,面对这么多人保护的目标,就相当有难度了。他们到达中部找到了首席牧师,发现这里里外三层都是抱他一个人的士兵,而执教卫士更是全身铠甲仅仅开了几个孔用来呼吸和观察,这无论是进去暗杀还是远距离狙杀都不现实。
“这怎么……这也太难了吧!”画叶第一个抱怨道。
“狙击不能啊,这铠甲怎么射?”格勒在狙击点内看着执教卫士长摇了摇头,“打不中的话反倒变成我们打草惊蛇了!”
“这种任务不可能完成的吧……”阿尔用望远镜看了看远处的目标任务叹了口气。
于是他们选择请求支援,但韩烈和雪影才刚刚结束,不可能马上就能赶过去,按距离的话货车那边反而里他们更近些,但他们三个想了下货车剩下的人之后,都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意义。
最好的狙击手贝尔纳已经去东部执行任务了,货车那边的全部都是医疗人员,支援什么啊!
雪影也了解到了画叶他们三个的情况,于是她打电话给宁逸准备让他出手,但宁逸给她的答复是这样的:
“我现在没心情,还是老老实实地放哨好了。”
没心情?宁逸居然没心情去狙击了?这不可能啊,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他失去狙击的追求啊,要是真没心情宁逸还会接我电话?搞什么飞机啊?
而宁逸挂了电话之后,他又看到了东条和青木有说有笑地走出货车一起去取药,东条甚至把手扣在青木的脖子上表示亲昵,而青木也回应东条搂着她的腰春风满面地走过。
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从宁逸的心中燃烧,这股感觉——痛苦,折磨,还有——嫉妒。
但是宁逸依旧什么都没做。
结果今天就是差画叶他们的任务没有完成,画叶率先表态不是他们三个的错,而是这个任务难度实在太高了,都已经值得上以前上千金币的任务了,要击杀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
而雪影则给了宁逸一个眼神,但宁逸丝毫没有回应,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篝火堆。
跃动的火焰在宁逸的眼中闪出了各种回忆的画面,但里面并不是关于他口中爱人莱琪儿·杜来奇的样子,而是另一个改变他的世界,让他一次次从绝望中走出来的那个女孩……
无论是在帝国,还是在桑卡,或者回到公国,这个女孩,永远都在他的身边,永远都支持着他的决定。
但宁逸带给她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和折磨,即便如此,这个女孩依然会向他张开怀抱,用自己的体温融化宁逸内心的残酷冰封,一旦宁逸恢复过来继续追逐其他人,她就会慢慢淡出宁逸的视线,等他需要她的时候就会及时出现。
是她改变了宁逸的心灵,是她让宁逸原本只有嫉妒和痛苦的心灵得以解放,是她让宁逸原本只有莱琪儿·杜拉奇的世界,变得拥有了其他人,拥有了很多美丽的颜色。
但宁逸很害怕——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害怕,他害怕会继续伤害这个女孩,他害怕给予不了这个女孩想要的幸福。
所以,他沉默了……
后来几天,雪影、韩烈,甚至是贝尔纳都过去看了看中部的两个任务目标,发现真的很难搞,贝尔纳看到那两个估计直径一厘米不到的两个小孔之后表示摇头。
“雪影姐这根本不可能的好不好!”画叶再度表态。
雪影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还在发呆的宁逸,说:“大哥,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了,还不出手?整个国家除了莱琪儿·杜来奇就只有你能做得到了,我拜你了还不行吗?”
但是宁逸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他看了看远处正在开心归来的东条和青木,然后闭上了双眼。
藤堂看到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马上跑到东条面前,还没等东条来得及反应,直接将她拉到宁逸面前,宁逸大吃一惊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说道:“你这是要干嘛?”
“我要干嘛?我还没问你呢领队!”藤堂大喊一声,“我求你了,我拜你了,有什么话说出来好不好?怎么,第一天认识这个金发美女不好意思开口?你们床都上了的好不好!”
宁逸看着同样惊愕的东条,他轻轻咬了咬牙,开口道:“香……”
“哎呀,宁逸说什么我还不懂?我们可是死党好不好,哪是你们这群凡人所理解的?”东条迅速接了宁逸的话,“我知道我跟雄三确实有点——招摇,没事的啦很快你们就习惯了,宁逸你的祝福我收下了哦,我会……”
“闭嘴。”
瞬间,整个气氛都被宁逸这股杀气和嫉妒变得非常压抑,这种感觉东条非常熟悉——三年前莱琪儿跟蒙莱斯在一起的时候,宁逸就是这种感觉……
“怎么啦宁逸?我……有自己的目标了哦,你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手舞足蹈?热烈祝贺?我应该眼睁睁看着你跟另一个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小毛孩混在一起,然后我会舒坦地过日子?”宁逸狠狠地拉着东条的手,
“东条香里,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我不要你跟任何其他男的在一起听到没有!”
“凭什么?你现在是我的谁?”东条甩开了宁逸的手,“说好听点我们是死党,说不好听你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别以为跟我上过床就能左右我,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
“那你敢不敢大声地,对着这里全部人说,你真正喜欢的,你真正爱着的是哪个!”
“我……”
东条噎住了——是的,她根本不敢大声地说,她喜欢的,她爱着的就是面前这个为了自己而吃醋的男孩,但一时间又说不出谎话。是的,东条香里根本就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在宁逸面前。
所以,她被宁逸抢先了。
“我现在要对这里全部人,以及全世界的人大声说,我爱的那个女孩,姓东条,名香里,是修比西斯公国大和后裔人,是永远陪伴着风宁逸身边的那个女孩!!!!!!!!!!!”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其他认识宁逸的人,都感到了释怀和欣慰,因为他们明白——宁逸长大了,是真正的长大了。
他终于明白,莱琪儿·杜来奇对于他而言是信仰般的存在,她的出现让宁逸永远坚定了自己所相信和所选择的道路,但也仅仅如此。
无论做出多大牺牲,无论救下宁逸多少次性命,无论为宁逸付出再多,但能改变宁逸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那就是东条香里,是她让宁逸拥有了阳光,是她让宁逸拥有了伙伴和朋友,是她让宁逸学会的包容和温柔,让宁逸学会珍惜身边的人。
哪怕毁灭这个世界,都不如东条香里的一个永恒不变的拥抱,都不如东条香里持之以恒细水长流的温暖。
宁逸回首一切,终于明白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他也终于不是为了付出而付出……
“我爱你香里,”宁逸握着东条的双手,“因为你一直都是我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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