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今年你有十五岁了吧。”
一根木棍狠狠地戳向**上身的男生。
“怎么了?您老终于撑不住要归隐山林了?”
一只手掌顺势抓住木棍向后一扯,把同样**上身的中年大叔带了一个趔趄。
“怎么会?我这状态还可以再战五十年,只是最近有一封书信寄到我这里来让我想起一件事。”
往前走了几步的大叔果断放弃木棍抬起左腿撞向男生的小腹却被另一条后来居上的小腿挡住,两人借此机会各施身手对打了十几个回合。
“哦?那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男生憋着一口气、脸色涨红,但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甚至还变得更快、更狠、更准,扎成马尾的黑色长发被气劲吹的肆意飞扬,潇洒而飘逸。
“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
中年大叔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却轻松防住男生刁钻的攻击,游刃有余。
“别废话,说重点。”
“哦,就是在你出生之前我和一个好兄弟定了一个婚约,前几天那个好兄弟给我寄了一封书信说可以履行婚约让我带你去找他。”
大叔说话的时候带着感慨的神情,似是时间过的真快的意思。
“破绽!”
听到这句话有些走神的男生被一声大吼惊醒,想要有所动作时已经被一脚踹飞,在稀松的土地上翻滚了七八圈才停下来,溅起一蓬尘土。
“太年轻了!栗粟粟你还是太年轻了!”
“喂!老头子,我以前可没听你说起过这件事!”
被踹飞的男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灰尘,也没有理会大叔的嘲讽直接冲到大叔面前求一个解释。
“因为常年修行的关系我也记不得了,如果不是那封书信我还想不起来,你当然不可能知道。”
大叔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双手负后乍一看就像是一代绝世风流的武道宗师。
“明明是你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说的好像是别人不提醒你的错!”
“有什么关系,走,收拾收拾行李打道回府,在这大山里过了几个月的生活也足够了。”
“你给我个解释啊!”
走在前面的大叔没有回头,只有一张白色的信纸笔直地飞向栗粟粟,被他一把抓在手里。
......
“好久没感受到城市的气息,现在都有些不习惯了。”
中年大叔双手负后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行走在街边,不时看向远处、身边路过的年轻女性。此时正值夏季,黑丝短裙大白腿充斥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对于一个经常在荒郊野岭、深山老林过日子的中年男性来说,的确是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而那些年轻女性的视线也或多或少的落在他的身上,可能是被尚未散去的丛林气息所吸引,也可能是那股武道宗师的气质太有魅力。
“粟粟,快跟上,你这么多年的功夫是白练的吗!”
男人严厉的目光扫向身后的男生,像一个要求严格的老师。
步履蹒跚、摇摇晃晃、汗如泉涌、气喘吁吁,太不像话了!以前在悬崖上爬上爬下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在生死一线间寻求突破吗!男人想到这里又狠狠地叹了口气,显得非常失望。
“你说的轻松...你知道我背了多少东西吗!”
栗粟粟为了说一句话原地站住,也是为了休息。比他整个人大上好几倍的包裹静静地躺在如女生般纤弱的背上,极大的反差和夸张的搭配让路人瞩目,也让人觉得走在前面的父亲真是一个人渣。
“这是对你的锻炼!只有时时刻刻毫不停歇的修行才能让你追上我的步伐,为父的用心你难道不懂吗!”
“我不懂啊!”
栗粟粟罢工似得扔下背后的包裹席地而坐,也不在意灰尘。一颗一颗的汗珠顺着发梢、脸颊滴落,像是刚刚从水里走出来。
“突然就和我说什么未婚妻还带着我过来见她,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完全不懂好吗。”
“这件事是太突然了,但是你的目光要放长远要为以后考虑,你不可能在大山、野外一直修行,你也是人,也需要物质以及精神上的要求,就从最简单的说起,吃。你难道想一辈子都吃树茎、野菜?那样不止你的营养平不平衡,就连身体也坚持不住,我们练武的比平常人更需要注重饮食,所以也需要稳定的经济来源,但是你孤身一人哪来的经济来源?卖艺?现在是科技发展的年代,这种东西已经不在吸引人了,一份保安工作或许可以给你提供微弱的帮助但那有什么用?干着最辛苦、最累人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你的心里高兴吗?所以说,我们要去履行那个婚约。”
“我头一次见人把蹭吃蹭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
栗粟粟瞥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其实这种行为用吃软饭形容更加合适。
“这怎么能是蹭吃蹭喝?婚约是十几年前定下来的,那时能想到现在?这只是巧合罢了。”
中年男子撇撇嘴,对儿子的说法不以为意,确实事实难料,当年天赋比自己还要好的师兄成为富甲一方的豪绅还有几个漂亮女儿,自己却成为一介武道宗师只有一个带把的可爱男孩子,而且这个儿子也...男子看了栗粟粟一眼,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啊。
“诡辩。”
栗粟粟嘀咕了一句,想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只好沉默地靠着包裹休息。
“不管是不是诡辩,总之先去那里。”
中年男子拉起不情不愿的栗粟粟一把扛起包裹向着信纸上的地址走去,留给路人一个伟岸的背影。因为那个包裹实在是太大了。
......
“准备好了吗?待会栗兄带着他儿子来的时候可不能失了面子,以前都是我压他一头,今天也不能例外,虽然我的武功...”
“好啦,你闭嘴,啰啰嗦嗦地烦死了。”
“伍柠柠,别这样说爸爸,他只是想表现一下师兄对师弟的关爱而已。”
“还是雯雯懂我...”
“因为你想啊!当初只有他们师兄弟两个人,所以在某些方面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次隔了十几年的见面一定会有些难以启齿,不把排场弄大一些怎么好意思开口说话。”
“雯雯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种小说和漫画不要多看,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师兄请再爱我一次,看名字就不是好东西,里面的内容也会污染身心,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你们能不能正经一点,这样子是要给别人看笑话吗?”
“能能能,但是怎么这么慢,信鸽都已经回来一个星期了,按时间来算栗兄他们也该到了啊。”
男人穿着年轻时学武的衣服也依旧宽松,他看向窗外,乌云压城,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
“我早就跟你说让你把那些东西扔掉,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不但丢了包裹还弄的一身泥。”
满身泥泞的栗粟粟甩甩散开的长发不满地看着身边同样满身泥泞的中年大叔同时把宽松的衣领往上拉了下。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他们现在在一个石头底下避雨。
“好歹也是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家伙,怎么可能说扔就扔,心里放不下。”
“现在还不是不见了,那还不如早点扔掉,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面想的什么。”
“笨蛋儿子!那些可是你的嫁妆!你怎么能这么说!”
中年大叔一脚把整理完衣服正在绑头发的栗粟粟踢倒在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什么嫁妆啊!我到底是嫁人还是娶人!发绳也断掉了,给我拿一根出来。”
衣服再次染上一层泥水,对此毫不在意的栗粟粟尝试着用半根如同植物根茎的东西绑住头发未果后看向旁边的大叔,同时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掌。
“那个也放在包裹里了,让你刚刚拦下它你不听,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知道你个大头鬼啊!如果不是你给我吃了那个果子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长的那么好看不就是给人吃的。”
“胡扯!你不知道越危险的东西颜色越鲜艳吗!当初你的老师没教你这种知识吗?!”
“忘了,以前都在吃野生动物烧烤,很少吃植物。”
栗粟粟的额头出现一个井字符号,但是刚刚爆棚的怒气突然又颓废下去,就算发火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抓紧时间把包裹找回来。
“走啦,去把包裹找回来。”
栗粟粟扔掉手中的发绳对着中年大叔踢了一脚,率先走出遮雨的石块,中年大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跟上了栗粟粟。
“不过城市里面为什么会出现一座山啊。”
迷茫的栗粟粟和同样迷茫的大叔心中都感觉有些荒谬。
结果是他们到了天黑都没有找到那个不小心滚走的包裹,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两个人只能回到那块石头下面。失了包裹、缺少干柴连火也点不着,寒风吹过,大叔倒是没事,身体素质比起以前差了许多的栗粟粟却打了个寒颤。
“......”
栗粟粟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还是没好意思开口说自己冷,只能抿抿嘴往里面缩了缩把身体抱得更紧。不大一会儿,一双嘴唇失去了颜色冻得微微发白,整个人浑浑噩噩想要睡觉。
“笨蛋儿子。”
中年大叔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转过头就看见栗粟粟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点头,左摇右晃像是随时会倒下去的样子。把自己的上衣脱掉拧干披到栗粟粟的身上后中年大叔又看了看天空,毅然决然的向着山下飞奔,每一步的间距都有三米,脚印浅到几乎看不出来,无声无息如水上漂、草上飞,很难想象这种在武侠小说中分外厉害的轻功出现在这么一个看起来非常不靠谱的大叔身上。
过了不知多久,栗粟粟抖了一下,下意识把身上多出来的衣服拽了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老爹已经单独出行。脑袋越来越昏沉,身体也很难受,甚至连一只野兽走到她的身边嗅了嗅味道,一张血盆大口离自己只差几毫米都不知道。
“吼...”
疑似大熊猫的黑白色庞然大物拱了拱眼前陌生的女孩子,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却知道这个已经迷迷糊糊开始胡言乱语的女孩子可能生病了需要医治,于是后腿直立用两只前爪抱起女孩子沿着中年大叔离开的方向向右偏转四十五度角前进。
感受到温暖的栗粟粟抓住庞然大物身上毛茸茸的黑白毛发,被揪疼的野兽龇了龇牙走的更加迅捷,它可不想让怀中的女孩子把自己身上的毛扯掉。
那块巨石下变得空无一人,一只松鼠蹦蹦跳跳来到这里,耸着鼻子四处闻了闻,然后抓起被栗粟粟扔掉的发绳啃了起来,几分钟后,回到窝内的小松鼠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惊扰了周围的邻居,以为小松鼠被什么东西进了后门,或者是发现新来的伴侣和自己一样是雄性。
......
“吼!吼!”
黑白野兽从山上七拐八拐来到一栋占地巨大的豪宅某一扇窗子下嘶吼,它怀中的女孩子体温高的有些不正常,还不停地乱动。凭借它多年的经验判断,这是女孩子感觉身体异常难受的原因。
“熊熊怎么了。”
一间卧室的灯亮了起来,打开的窗户里面探出一颗小脑袋。
“吼!”
属于熊科的黑白野兽再次低吼一声,把女孩子露出来给豪宅里面的主人看。
“等下!我现在就下去开门。”
窗户被关上,黑白野兽抱着女孩子走到正门口坐下来,不停地用舌头轻柔地舔掉女孩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它不敢太过用力,舌头上的倒刺会把女孩子的皮肤划破。
不久,豪宅的大门被打开,穿着睡衣的女生被寒风刺激了一下,抱着胳膊催促熊熊快点进屋。
“没见过的人呢,下雨天还穿这么单薄,不发烧才怪,你在哪找到她的?”
女生让熊熊把栗粟粟抱到自己的卧室,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发现,除了这个女孩子非常漂亮、可爱以及胸部比自己的大一点。
“吼吼,吼。”
“后山上?真是奇怪呢,怎么会有人在那里。”
女生不想深入思考,伸手摸了摸栗粟粟的额头。
“好烫!这高烧好严重。”
女生碰到栗粟粟火热的皮肤被吓了一跳,拿出电子温度计测量后被三十九度五这个数字再次吓了一跳,在向上升一点都要送到医院去了。赶紧给昏迷中的栗粟粟喂了药又让熊熊把她抱到浴室,洗热水澡可以去湿气,而且栗粟粟现在的身体确实需要清洗一下。
“唔,隔着衣服看还是比直接看好一些。”
女生让雄性的熊熊离开浴室后亲自给栗粟粟脱衣服,看着那比荷包蛋稍微大一些的胸部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胸部,觉得有点泄气,隔着衣服看明明没那么明显的。
不服气般的碰了碰眼前微微隆起的胸部却引起了栗粟粟柔弱的呻吟。
“不对不对,这时候不应该干这些。”
女生移开视线把栗粟粟的裤子脱掉后女生又发出疑惑的声音,因为她看见的是一条男性平角裤,心里想着是不是特殊癖好的女生脱掉那条平角裤后被震惊了。
“无...毛?”
女生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却被一只手掌推开,突然被吓一跳的女生赶紧看向栗粟粟,发现那是无意识的动作后松了一口气,做贼如果被当场抓住太丢脸了。确定是天生的不是后来剃掉的女生看向栗粟粟的眼神更加奇怪,穿着男性服装的奇怪女生,她在心中给栗粟粟下了定义。
“这种属性的还没遇到过,嗯...调查一下背景,然后再看看...”
给栗粟粟擦完身体后女生驱使着熊熊把换上自己睡裙的栗粟粟带到旁边连着自己卧室的房间里。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小时左右,女生也出了一些汗,让熊熊看好女孩子自己则去浴室里洗澡。
“柠柠,这么晚了还洗澡?”
“嗯。”
从浴室出来的女生没有理会路过的父亲,看他那副着急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没叫自己过去就和自己没关系。
“果然穿着同一件睡裙效果就出来了吗...”
用手摸着自己的胸部,伍柠柠更加泄气,这件睡裙穿在那个女孩子身上还能看出胸部那里被撑了起来,自己穿着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有胸部,这还是特意凸显胸部的束胸睡裙,心中有些怨念,看起来明明是差不多大的年纪。
给栗粟粟重新测了一遍体温确认病情不在加重,伍柠柠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大半夜十点多睡的正香突然被叫起来又是给人喂药又是给人擦身体,哈欠都没停过。
啪。
卧室的灯被关掉,整栋豪宅只有大厅的灯依然明亮,彻夜未灭。
......
“栗兄不要着急,令郎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是昨晚天黑我们找到了没看见而已,我已经多叫了一批人手去后山寻找,你先去睡一会吧。”
伍柠柠打着哈欠来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担心地劝说着一个没见过的中年男人,旁边放着一个脏兮兮的大包裹,口齿不清地和父亲说“早上好”也没听见。栗兄?是昨晚父亲说的那个师弟吗?浑身湿透、满身泥泞、萎靡不振、狼狈不堪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虽然自己的父亲形象也好不到哪去。伍柠柠又听了几句,然后得知自己父亲的师弟儿子丢了的事情,这更让伍柠柠感到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把儿子丢了,太诡异了吧。
昨晚的那个女孩子不知道和自己父亲的师弟有没有关系,伍柠柠想到那个女孩子也是熊熊从后山抱回来的,不会是自己的父亲搞错了对方的性别?其实那个人不是男生是个女生?伍柠柠为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楞了几秒,怎么可能呢?
伍柠柠在厨房热了两盒盒牛奶径直来到栗粟粟睡的房间,熊熊兢兢业业地守在床边,昨晚从后山捡到的女孩子安安静静地睡在床上。
大熊猫的耳朵动了动,转头看见是自己的主人又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伍柠柠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到床边伸手摸着女孩子湿热的额头,没有昨晚那么烫了,在被子里面捂一晚上出的汗已经把床单和枕头打湿了,再不补充水分就要出问题了。
伸手推了推床上的女孩子,得到了无意识发出的轻微呻吟。
“起来喝牛奶啦。”
伍柠柠再次摇晃女孩子,效果甚微。
无可奈何的伍柠柠只好用手捏住栗粟粟的鼻子,效果拔群。
“把这盒牛奶喝了。”
不等对方说话伍柠柠就把温热的牛奶递到栗粟粟的面前,连吸管都插好了。
“谢谢...”
因为发烧而沙哑的声音并不难听,只是有些难以辨认说的是什么。
“不客气。”
“......”
“怎么了?”
伍柠柠发现女孩子并没有喝牛奶,还以为是对方不相信自己。
“你别这样看着我。”
淡淡的红晕和因为害羞不敢直视别人而低着的头让女孩子显得有些惹人爱。
何等纯情的女生!治愈力满满!比二姐那个满脑子都是马赛克的腐朽之物好多了!现在的软妹子真是越来越少了。虽然非常想继续盯着女生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但还是克制住想要欺负一下她的想法,第一次见面不能表现的太过,要为以后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样想的伍柠柠并不知道这个基础在十几年前就打好了。
“那只熊猫是你养的吗?”
喝完牛奶后栗粟粟问了早已憋在心里的问题,昨天晚上因为口渴醒了一次然后看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动物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的栗粟粟也没在意,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周围直到这只动物端了一杯水给自己喝掉才重新钻进被窝躺下睡觉。
“是啊。”
“它很聪明吗?”
“恩,虽然听不懂人说的话却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也能理解一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
“真是了不起。”
“没什么了不起的。”
沉默。
“这件衣服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搜肠刮肚找不到话说的栗粟粟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裙和对面女孩子外衣下的睡裙相同,又莫名其妙地说出这句话。
“没关系,你穿上比较好看,送你也可以。”
伍柠柠看着栗粟粟更加害羞的样子和通红的脸颊想要欺负她一下的想法又冒了出来,大概是发现自己的内裤也换掉了,伍柠柠看见女孩子的头低得更深了,雪白的小手紧紧攥住裙摆,双脚因为紧张不自然的摩擦让被子微微起伏,粉色少女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
真是太可爱了!
伍柠柠沉浸在个人世界里不可自拔。
气氛再次沉默。
话题到这就进行不下去了,栗粟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的老爹从小就带着她到处修行,修行途中也没和自己的老爹如何交流,最多就是指导自己哪里做错了应该怎么做,交际能力完全是一片空白,人生阅历和零差不多,三观也没有得到塑造,和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所以她不会认为家养大熊猫有多稀奇。在教育方面,栗粟粟的父亲失败的一塌糊涂。
“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半响,伍柠柠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栗粟粟。”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你师弟的孩子是个男孩子吗?那明明是女孩子好不好。”
“我怎么知道,栗兄当初生的时候和我说是男孩,这难道是第二胎?”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靠谱!”
成功和父亲会合的栗粟粟首先表示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一脚想要把泪流满面扑向自己的中年大叔踹飞,然而因为发烧和自身素质的关系导致这软绵绵的一脚没有起到预想中效果。
“你放开我啦!衣服都被弄脏了!”
被抱住的栗粟粟首先考虑到的是自己这一身从伍柠柠那里借来穿的衣服,男女概念淡薄的栗粟粟对于女装的抗拒近乎没有,这同样是失败教育的典范。
“为父真是担心死了,还以为你被人抓走拐卖了!”
中年大叔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模样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但是这和栗粟粟关心的衣服并没有什么关系,白净的上衣和长裤一个照面就被污泥染上颜色,栗粟粟当时脸就黑了,如果不是伍柠柠的父亲过来相劝她就要使出错骨手把自己父亲的胳膊卸掉。
“栗兄,先说下这是怎么回事吧。”
被搞糊涂的师兄把师弟拉开,希望了解具体情况。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深知自己师弟毛病的师兄无情地扼杀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废话。
“三年前的某一天我找到了一枚色泽鲜艳、香气四溢的果子带回去给粟粟吃了后他就变成了女生,然后试了许多方法知道了那种果子的根茎可以帮助粟粟变回男生,就像那样。”
说着,中年大叔指向一边从包裹里找到了发绳的栗粟粟,把头发绑住的瞬间她的身体起了变化,微微隆起的胸部变得平平坦坦,身高提升了五厘米左右却还是差着一米六七的伍柠柠一些,眼中少了七分柔弱气质上多了七分英气,一个漂亮、可爱、柔弱的女孩子当场变成一个漂亮、可爱、帅气的女(♂)孩子,总用时不到一秒。
然而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不知情的状况下谁也不会认为栗粟粟是男生。
“喏,虽然以前也长的很像女孩子但是真的变成女孩子之后果然还是有些痛心疾首。”
伍柠柠和她的小伙...父亲惊呆了。
“还不是你害的,当时因为这件事好几个星期没修行,力气变小就算了连速度都变慢了。”
关注的重点错了吧!三观正常的伍柠柠很想这么吐槽一句,她有些理解不了栗粟粟的想法了,这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啊,教练这游戏没法玩了!
一个神转折让伍柠柠有些接受不了,三观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她现在非常想要确认一下栗粟粟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否和昨晚看到的一样,这种超自然现象在这里可是异常稀有。
“笨蛋儿子!就算条件在艰苦也不能放弃,抱怨来抱怨去怎么追上我!”
“当时那个情况你也看见了吧!我连一块石头都搬不起来诶!”
“那只是你的锻炼不够!现在去给我跑三公里!”
“才不要!”
这一对父子的频道和正常人的频道不一样啊!我们在CCTV他们在CBS啊!感觉好无力。伍柠柠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就算是面对二姐她也能有力地吐槽,但是面对这一对父子,她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发自灵魂深处的无力,这种感觉好似你被打了一拳却不知道是谁打的一般。
大概只有大姐才能连上他们的频道。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栗兄你先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你...”
“栗粟粟。”
中年大叔补了一句。
“粟粟你也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让柠柠带你到处走走,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把婚约的事情定下来,怎么样。”
“师兄你安排就行了。”
中年大叔无视栗粟粟的意愿拉着他就往澡堂走。
“师兄,浴室在哪里。”
一分钟后,中年大叔返回客厅找到自己的师兄,得到答案后再次拉着栗粟粟踏上那条曾经摔倒过的道路。
“儿子,你作为一个男生不要随随便便地穿女生的衣服行吗?很丢面子的。”
“这种衣服我不能穿吗?”
“哪一个大老爷们会这样穿!上次在街上你看见有男人这样穿吗?!”
“没注意,背着包裹太累了。”
中年大叔被噎的无话可说,开始思考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这样,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完全没意识到男生女生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他自己还可以变成女生,这样对男女的概念不就更淡薄了吗?不妙,不妙啊。中年大叔感觉到了危机,现在必须为他树立正确的性取向,要不然一个不小心被男生攻进心房然后带走那可真是太糟糕了,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儿子,我先问下你,你觉得我师兄的女儿怎么样?”
“嗯?”
“就是那个带着你过来的女生,叫伍柠柠的。”
“很温柔,但是感觉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好像很...很...”
栗粟粟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一个形容词,只好放弃。
“就像是我看见了一个强劲对手的样子。”
不熟于人情世故的栗粟粟不知道伍三小姐那是看上了自己。
“但是后来在客厅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又变了,莫名其妙的,不过总的来说是个很好的人。”
听到栗粟粟说的话中年大叔看出了一些端倪,毕竟当初跟着师傅在外闯荡见得东西也多,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娶到栗粟粟的母亲生下栗粟粟,这种情况应该是自己儿子在师兄女儿那边积攒了一定的好感度,后来在客厅得知真相有些迷茫,难道说...师兄女儿是个喜欢女生的同性恋?!
这剧情太惊悚,我已经完全不能理解了。中年大叔仰头流泪。
“怎么了?”
“还说怎么了,你的婚约啊儿子。”
“诶?和伍柠柠的?”
“难不成和我师兄?”
不行,这样子不行,思想太单纯了,太容易被骗走了,必须抓紧时间恶补恶补,让他知道世界其实是非常黑暗的,不然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中年大叔开始对自己的儿子进行说教,反正有的没的套上自己历练时的经历一股脑说出来,也不管栗粟粟听没听懂,当真是误人子弟,这样教出来的人肯定特别反社会,看什么都觉得想害自己。不得不说,虽然中年大叔阅历丰富,但是在教育方面的能力和栗粟粟的交际能力一样都是零。
好在烧还没退掉的栗粟粟很快就把这些话忘得一干净,只记住了几条被重点提过的东西。
比如什么“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接触”、“不要和接近自己的男生过度亲密”、“除非是自己师兄的女儿,不然别人给的东西一概不吃”,活生生一个小学生出门被父母叮嘱的标准范例。
虽然不太理解这么做的理由,但是这不妨碍自己修行。
“你去那边,我在这边。”
来到浴室门口,中年大叔一看还分男女,果断让洗澡摘掉发绳的栗粟粟去女浴室,在这一点上中年大叔非常有原则,即使自己的儿子在洗澡时变成女生也没有偷窥过。
栗粟粟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区别。
“洗澡的地方都这么大吗?”
怀中抱着一个装脏衣服的小篮子走进浴室,栗粟粟有些疑惑,眼前比以前山上的露天温泉还要大的浴室又给栗粟粟确立了一个非正常想法——洗澡的浴室都非常大。
“这些东西该怎么用啊。”
来到一个看起来像是冲水的地方,面对一大堆瓶瓶罐罐栗粟粟眼睛都花了,也不敢乱动,未知的东西总是最危险的,这是他在山上修行时得出的结论。付出的代价有被蛇咬、被昆虫咬、被棕熊追、吃坏肚子等等。
于是他把篮子放下解开发绳走进正中央冒着热气的水池,像以前在温泉里泡泡就行了。
恰到好处的温度让头仍有些晕的栗粟粟感到舒适,盘腿坐在水中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开始打起瞌睡。
“没见过的人呢。”
早就在浴室里呆着的女生从水池中央的假山后面偷偷地看着栗粟粟,刚刚听到动静以为是大姐进来才小心地躲起来,结果等了一会发现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才发现是没见过的女生,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让我猜猜,大姐除了武术什么都入不了眼,父亲也不会带女人回来,家里的女仆基本都见过,那这一定是三妹的小情人了。”
觉得自己猜到真相的女生有些兴奋,既然是三妹的小情人那可得好好调戏调戏,现在这个时间段除了自己没人会来浴室,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栗粟粟感觉有人在拨弄自己的头发,睁开眼睛后又马上被捂住,搞不清是什么情况只能乖乖地呆着。
这么乖?在伍柠柠脑中被说成满脑子马赛克的二姐有些奇怪,一般人不都会问下是谁吗?怎么这个女孩子连问都不问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任人摆布?难道三妹已经把这人调教好了?还是说把我当成三妹了?
“别回头。”
她尝试着说一句话看看这个女孩子有什么反应,得到的反应是没有反应。
其实栗粟粟也有些纠结,她不确定这个人到底算不算陌生人,因为自己没听过她的声音但是这个女生又住在自己父亲师兄的房子里,矛盾的因素让栗粟粟一时间难以判断,只好根据自己的敏感直觉确定这个女生没有恶意才听她的话,乖乖坐着没有回头。
看来是被调教成功了。
栗粟粟的未婚妻候选人之一感到有些惋惜,但是还是移开捂住眼睛的手抚摸栗粟粟的头,舒服的感觉让栗粟粟主动地迎合着手掌。
“小猫咪。”
“嗯?”
“我是说你乖巧的像是一只小猫咪。”
就像经常被抚摸的猫咪会主动凑到主人手边蹭来蹭去一样。
“哦。”
栗粟粟有些不好意思的停止动作,但是忍耐了一会还是主动把小脑袋往手掌上蹭,这种亲密的行为让伍二小姐的心有些痒痒,太过乖巧有时也是一种诱惑。
几分钟过去,温泉里的栗粟粟全身的皮肤开始泛粉,她泡温泉不能超过十分钟,不然会晕倒。
“我不能再泡了。”
栗粟粟缓缓地站起来,没有回头。
“怎么了?”
“你刚刚让我别回头...”
“现在没关系了。”
反正都是女生,没什么好在意的。
......
中年大叔在浴室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也没见栗粟粟走出来,自己也不可能进去看,好在伍柠柠恰巧路过被拜托进去看了一下,几分钟后满脸怒气的伍柠柠和满脸通红的栗粟粟一起走了出来,是女生形态的栗粟粟,湿润的长发飘荡着淡雅的清香。
“怎么这么长时间?”
“里面有一个品行不端的人,栗粟粟被她拽着浪费了好多时间。”
伍柠柠咬牙切齿,只因为那个满脑子马赛克加浆糊的二姐,她实在是没脸说自己进去的时候栗粟粟喘着气躺在地上,双腿软到站都站不起来,脸上梨花带雨眼中水雾弥漫,明显是被二姐欺负了,可气的是二姐看见自己还笑眯眯的,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换上一身宽松练功服的栗粟粟和伍柠柠走了,中年大叔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没事吧?”
伍柠柠生怕刚才的事情给栗粟粟留下心理阴影,都过去好几分钟了栗粟粟还没回过神让她非常担心,说的话她也没听见只管往前走,自己还要跟着栗粟粟防止她走丢迷路。
“嗯?怎么了?”
十几秒后,栗粟粟转头看向伍柠柠。
“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有些担心你。”
“我没事,只是头有些晕。”
“啊,忘了你发烧还没好!”
伍柠柠忙用手摸了下栗粟粟的额头,比起早上又热了一些。
“你快回房间躺着,别在外面逛了。”
“哦。”
被烧的有些迷糊的栗粟粟也没听清楚伍柠柠在说什么,任由她拉着走。
回到昨晚睡过的卧室,伍柠柠二话不说就把栗粟粟抱到床上用被子捂严实,拿出一只电子温度计塞到栗粟粟的嘴里,等待的时间里又去冲了一杯药,等温度出来一看伍柠柠就想暴走。
三十九度五,都是二姐那个人形自走污秽物把栗粟粟放在冰凉的瓷砖上的错!
栗粟粟喝了药很快就睡着了,闲极无聊的伍柠柠盯着她看了一会也鬼使神差地钻进被窝。
少顷,卧室里没有除呼吸声之外的第二个声音,打开一条缝的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两个中年男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想要豪爽地击掌大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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