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场？”祭穹小声怀疑。
拥有【微息】的妤婕的情报能力和分析能力在飞机那一次和现在能够看见整块沙漠就可以看出是多么的优秀，但是，无论怎么看，【微息】不具备能够‘清场’的广范围攻击能力或者广范围控制能力。
如今，也只能是妤婕像言集宇豪用带有空间术式的纸片中掏出各自武器那样，拿出一个能够起清场作用的武器了。不过就算自己用【感】感知出了准确的人数，但也只是大致的位置，更别说从感知上看来，对方站位还比较分散，用什么武器能够一口气清场呢？那种火箭筒是能放在术式纸片里的吗？不行吧..
“呵呵，祭穹你现在的表情就已经表现自己是多绞尽脑汁了。”当事人妤婕对祭穹说道：“明明自己的【意界】是探知感情，你就不会掩盖自己的感情吗？至少在表情上也行啊。”
“唔。”祭穹双手赶紧夹住了自己的脸，不让表情再表现自己内心。
明明在上学期自己给人的形象属于高冷系的，但是跟这三人接触一天不到，现在却成了被逗趣的对象了，朋友，可以这么说吗，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关系。
“那么，既然言集都这么说了，看来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对祭穹你掩瞒什么了。”妤婕站起来，欠了欠身，曼妙的身子因为长时间躺着发出骨节错位的响声。
那边的宇豪，眼睛明显在往这边瞟啊，还把头扭过去了，这是多纯情的孩子啊！
“祭穹。”妤婕向祭穹问道：“再确定一遍，在哪一个区域？”
“这个。”妤婕还是指着那一个屏幕，接着说出自己刚才所想的：“但是不知道准确位置啊，如果用导弹的话，还是要准确..”
“果然会这么想吗。”妤婕露出微笑：“所以说，祭穹你还是考虑如何防止表情把心里话说话来比较好。”
“不需要导弹，不需要准确位置。”妤婕的身前慢慢浮现出术式，不同不是已经发动了的【微息】的绿色术式，而是晶蓝色的术式在慢慢出现在身前，“把全部区域冰封就行了。”
晶蓝色术式完全出现的时候。“有点冷哦。”小小的提醒。
【霜绝】
雪花开始散落，在赤道上的澳大利亚的沙漠中，雪花，可以如此肯定，因为在密斯提学院岛上漫天全是的雪花，开始散落。
如果只是如此，只能算是天气异常，毕竟在这温室效应下，什么奇怪的天机都习以为常了。但是，从【微息】上可以看见，那一片区域不只是下雪了。
冰..不，准确说是霜，因为是凭空出现的冰块，还是冰球，浮在了那篇区域的空中。
不解。这是祭穹能够从屏幕中感知到的那些因为【意界】而看不见的敌人的感情。如同祭穹一样的情感。
妤婕伸出手来，对着晶蓝色的术式，打出了一个响指。
冰球如同听见这个指令一样，无数的冰刺从中刺出，冰刺相互交错，锥形的刺刺穿了空间，看来是这样的，但是刺尖上有着衣服，肉，有的高一点的还会有带着头发的头皮，然后，暗红色，血红色的血液，这是只能从绿色画面中凭借自己想象的颜色和液体，沿着冰刺流下，留到冰球的下方，汇集，然后因为温度继续的降低，慢慢结冰，如此循环，一点一点的流下，下方的柱体一点一点的变大，最终，就像花托一样，抬起了带有冰刺的冰球。
【霜结绽莲】
如果联想的话就是莲花，只不过，是由冰为主体的莲花，更可怕的是，花托，是血色的。
祭穹看着屏幕，残酷，就算祭穹知道，妤婕是很好的控制到不会杀死人的程度，但用这个词语描述现在的状况是无误的，就算因为【意界】的隐藏看不见敌人的样子，但祭穹所能感知到的恐惧，忏悔等一系列负面感情在都在一瞬间出现，又在下一个瞬间消失，被冻结，如果参照现在的情况，如此说道会更好一点。
慢慢的，敌人的样子显现了出来，【意界者】没有了意识之后，【意界】自然也就解除了。残酷，祭穹再一次如此评价道，整片区域，全是塑造的冰莲，美丽是当然的，但也只是少数的几个，大多数的冰莲，都刺穿了敌人的身体各个部位，没有一处致命的部位**中，但是，没有一个不致命的部位是没**中的。本应该是流血过多而死，但是。流出来的血液在伤口处凝固，正好防止了多余的血液流出。
祭穹看着这样的场景，不禁捂住了嘴，残酷，最后一次如此感受到。这就是所谓的“清场”，完美，利落，又不乏美丽的清场，就像妤婕一样。
旁边的妤婕看着自己造成的场景，眼中没有了平时的和善，与言集从飞机上跳下去时候一样的眼神，也许比那冷冷的杀意好一点，但还是有着决意，这就是学院学生应该有的心理素质。超出了道德的规定？不，那只是普通人的道德。她们，是【意界者】。
祭穹知道了言集把自己放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实力的弱小，有着【虚无意界】的祭穹，更何况在实战课上面有着数一数二的成绩的祭穹不可能弱小。但也是弱小的，因为，这死亡与存活仅有一线之差的战场上，【意界】的稀有或者是成绩的好坏，都只是纸上谈兵。
祭穹放下了手，睁大自己的眼睛，注视这个残酷的景象。
幸运。祭穹如此感受到了，因为自己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身为【意界者】将会面对的场景。
妤婕一直观察着祭穹的样子。
在学校中，有着特殊的【意界】，能够将所有的伤害无效化，就算是在各种比赛或者测试中，也只是会让学生有相应的痛觉，不会对身体有物理上的改变；但【委托】的战场不同，没有【意界】的保护，就算会对自己的武器因为特殊处理，不能够杀人，但【意界】不一样，就算在学校中，对【意界】的掌控已经趋近完美了，但在战场上，内心是不会停止颤抖的，慌乱的内心会忘记一切的训练，【意界】在一瞬间，就会杀人。，所以学校对于新生只会开放C级【委托】，因为C级【委托】是没有战斗的，最多也是仅仅在学院岛内战斗的【B级】。这也只是好的方面，因为，杀死别人，总比自己被杀要好得多。
祭穹在面对这情况，先是不能接受，然后是强迫自己去接受的样子让妤婕很欣慰，祭穹有着比以前的自己，宇豪，甚至是言集还要好的胆识和觉悟。
“【霜绝】，我的另外一个【意界】。”妤婕说道，“虽然的确有点难以置信，但我有两个【意界】。”
“我相信。”
“啊..果然理解起来有点难呢，不过..唉？你相信了？”
眼前的妤婕身前有绿色和晶蓝色的两种不同术式对于祭穹来说就是事实。“在看见有人从飞机上直接跳下去，还能砍断导弹，最后在空中躲过子弹这些事情过后，我也没什么不会相信的了。”
这24小时不到的时间里面，有太多难以用普通人思维来考虑的事情，新的三位朋友都向祭穹展示了出来。告诉了她，【意界者】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还有【意界者】面对的世界是多么的危险。
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已经开始习惯这种情况，现在，她的心中，一种自己作为【意界者】来说过于弱小的感觉在浮现。
“所以说，祭穹你现在想的什么就不要在脸上表现出来了。”妤婕蹲下来揉着祭穹僵硬的脸，完成了言集交代自己的任务之后，和善的妤婕回来了。
看来真的要先从隐藏自己的表情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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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豪。”耳机里面传来妤婕的声音。
在看过那诱人的欠身之后，宇豪就拿着自己的PSG-1离开了，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沙丘，不错的狙击点，能够狙击到现在已经被妤婕冰封了的地方之外，还能够策应背后的两个，如果出现意外情况，回头就进行狙击。
“每次看都很震撼啊。”宇豪发出内心的感想。
如果对方的站位处于不远不近的时候，妤婕每次都会用【霜结绽莲】来清场，美丽的冰莲花，在血肉之间展开，冰封的美与凄惨的美笼罩着一片空间，这个景象每每在宇豪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震撼。
这种震撼对于祭穹来说也有点过头了：“祭穹怎么样？”
“祭穹吗？被震撼住了？”
“只是被震撼了？”
“嗯。”
“不可思议。”
“不说这么多了，要我把剩下的人的方向给你吗？”
“嗯。”其实宇豪在之前就已经看见了三人从那冰莲中逃脱了，没有隐身，三人都是一脸恐惧的逃向不同方向。
对方的两个【意界者】并没有在冰莲中被冰封。没有办法，妤婕用了大多数力气用来防止有人在冰莲中死亡，所以有漏网之鱼很正常不过了，所以言集叫宇豪来解决剩下的。但是现在两个意界者并没有从隐身中显身，反而有三人被显现出来，诱饵，明显就是了，更重要的是，这三人，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提着同样的文件箱。
“哪一个呢？”宇豪看着妤婕在他身边显示的屏幕中的三人说道。真正的文件在没有显身的【意界者】手上才是最正常，但是敌人也会这么想，尤其是对方的Silk，那张狡猾的脸显示出了本人的内心，如果文件在这三个文件箱中的其中一个，还交给了PN，然后两个【意界者】趁着隐身离开，等着PN的报酬用其他时间发过来无疑宣告了小队的失败。如果三人是让带有文件的【意界者】们逃离的诱饵，同样也会失败。
宇豪把左眼放在了瞄准器后，右眼看着缩小了的屏幕，上面除了三人的影像还有着现在的风向，风速，相对距离等一系列狙击时候注意的数据，【微息】是为狙击而生的【意界】。宇豪无时无刻不这么想着。
“先把三人击倒。”宇豪把爱枪调整好了最适合的高度。自己无法解决第二种可能性，但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的话，现在解决三人就是正确的悬着。第二种可能怎么办？还有着言集这最后一个保险，更主要的是，如果还犹豫不决，10分钟就会过去了，PN如果出现，妤婕冰封了对方就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了。
吸气，吸气，呼气。不对，这是生产时候的吸气法，自己为什么记得这东西啊..
沉下去，沉下去，注意力全在第一个目标的宇豪反复告诉自己，沉下去。
狙击与射击不同，射击的目的是把子弹射出，其中有一发做到致命的作用就是胜利，而狙击不同，每一发子弹都必须让目标失去行动能力。就算学院的特殊的子弹有着只要击中目标就一定会使对方失去运动能力的高强度麻醉效果，但也是要建立在打中的基础上。而且，说不定哪一发子弹会是劣质品，所以，宇豪的目标与其他人不同，是不能瞄准头部与心脏的。
精神的高度击中，这对每一个狙击手来说都是基本的到不能再基本的技能，更别说宇豪这种初中就已经进入学院学习如何使用这把枪的人了。为了防止杀人而狙击，比起满怀杀意去狙击更难集中注意力。
我，是一发子弹。
“这会被告侵权的吧。”宇豪吐槽道。
“说好的精神集中呢？”耳机也传来妤婕的吐槽。“再不快点言集就要生气了。”
“是是。”宇豪说道，然后把耳机的音量调到没有，再一次让自己沉下去。
精神集中在一个镜头之中，逃跑的是一个穿着夹克衫的白人，背对着自己，稀疏的金色头发从毡帽里面露出了一点点。然后集中在那十字架的中心，对准的是他的右肺，皮质夹克衫上沾着血，不是他的，应该是在那冰莲中的某个人的，血液溅上他的衣服，告知了同伴的‘死去’，再集中，不是张大自己的眼睛瞪着瞄准器中的那个点，而是把自己的视线放大，子弹会飞，这是宇豪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告诉了他空间与时间是狙击的主要组成部分。所以说，他要看见的不是一个点，而是一个整体，要看见的是这个整体在子弹射出后的那半秒后的空间位置。他看见的是一个人，一个立体的人，一个空间，一段时间后。
扣下扳机。
枪口的消音器并没有让射击发出任何声响。
子弹以800m/s的速度螺旋而出，在半秒后，不偏不倚的击中了那个白人，特殊的弹头接触皮夹克衫右背上的血液，附着的术式发挥功效，随着子弹的陷入，麻醉效果在血肉中通过毛细血管，淋巴，静脉，动脉，流入心脏，通向全身。
宇豪没有停下，连发的PSG-1就是为了连发存在，扫了一眼【微息】的屏幕，在第一个目标倒地之前，他的第二发子弹就已经捕捉到了它应该击中的目标，最后是第三枪。
宇豪抬起头来，确定了三人的倒地，心脏依旧跳动，但是由于击中的巨大痛楚，跳动频率有点快，然而在麻醉生效过后，恢复了平静。
宇豪调大了耳机音量，说道：“cl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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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妤婕从这边的【微息】也看见了狙击的结果，“言集，剩余【意界者】2人。”这几乎是一个单向的报告，这也是妤婕习惯了的，就算通话是三人的共同频道，但言集基本上是听着，很少说话，除非是必要的指示。
祭穹以后连进来过后会不会觉得言集太独了呢？妤婕操着这种心。
一旁的祭穹看着全方位监视的这一块沙漠的投影，用自己的【感】去感知隐身着的敌人。但事与愿违，并没有任何迹象。
“逃走了吗？”妤婕问宇豪。
“有很大可能性。”宇豪回答道，他用瞄准器寻找也没发现那两个【意界者】的踪迹。
如果这样的话，就已经宣告了【委托】失败，现在该在PN到来之前离开。
“没有逃走。”言集突然插话道。
“言集你这也太固执了吧。”这次是妤婕说道：“说不定对方早就拿着文件坐车离开..”
妤婕停了下来，她发现问题所在。
“车呢？”宇豪也想到了。
言集他们是在入夜前就埋伏在这里了，早早释放了【微息】的妤婕并没有看见有任何交通工具在这片区域出现。
现在被妤婕冰封的区域中，也没有车辆。所以，他们是徒步进入沙漠的。这对能够抢劫欧洲分部船只的佣兵来说并不是难事。
从攻击开始到现在只过了4分钟，就算对方是持续用博尔特的短跑速度奔跑，也逃不出【微息】的侦查范围。
结论出来了，对方还在这片区域中。
宇豪和妤婕神经再一次绷紧，妤婕立刻对祭穹说道：“祭穹，对我们附近进行感知。”
“嗯。”祭穹虽然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照做了。
“没有人。”祭穹回答道。
“......”三人的对话陷入了沉默。
怎么会这样？对方不会离开，但是在区域中有没有感知到对方。是祭穹的【感】出了问题吗？
否定，【感】能感受到自己见到的生物的感情，这是祭穹自己说的，没有理由怀疑。那就是对方已经离开了？一开始本来是驱车进入沙漠，对车辆一直施加隐身效果，然后全体下车来到交易地点？现在两名意界者已经重回车上离开了。这是较为合理的解释，但这样就说不通为什么会有三个诱饵，没有必要让他们拿着文件出现啊，5人直接离开不就行了？
每一个可能性都有不合理性。
祭穹只能看着捂住耳朵沉思的妤婕，无论再怎么从屏幕中感知，也找不出其他的感情波动，对方从可见性的天敌的【微息】和不可见性的天敌的【感】中成功脱离。失败了，索敌都做不到，无论她们三人是多么的强大，也不可能攻击不存在的敌人。
一股粘乎乎的感觉通过【感】传入祭穹的大脑。恶意，嘲笑的恶意。就像是小丑讥笑着一样，丑恶的恶意。玩弄于股掌之上玩物马上就被自己捏死的恶意。
祭穹能想到的只有Silk那狡猾的脸。
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却离自己非常近的地方，嘲讽的死亡就会来到。
祭穹看见了，妤婕的背后，沙丘中出现了一个小孔，不是风吹出的一个，而是被从里面挖出来的一样，一个枪口大的孔。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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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是敏感的职业。
当自己还在沉思之中，宇豪听见了什么陷下去的声音，极好的战斗直觉让他赶快跳了起来。但还是晚了，一个粗壮的手从沙地下伸了出来，抓住了自己的脚踝。然后另外一只伸出来的手，被沙子包裹的手重击在自己的小腿上。骨折了，宇豪忍着痛做出判断，然后把PSG对准攻击自己的手疯狂的开枪，但都被附在上面的沙子抵挡住，然后那只手再一次挥动，再一次砸向自己的腿，小腿骨又一次断掉，粉碎性骨折。
抓住自己的手伸出了更多，然后挥动自己，自己的体重形同虚设，直接被扔了出去。
沙地下，钻出了一个光头，这种玩笑宇豪也在疼痛中开不出来。那个SARA退役的军人，从地下钻了出来，双手被沙子包裹着从沙地下出来。
在沙地下。当然祭穹是无法看见沙地下的人，这就是失败，这个人有操纵沙的【意界】。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凭空消失的理由，那三个人也是诱饵，是引诱自己暴露自己位置的诱饵。宇豪立刻理解了发生的一切。
不苟言笑的退役军人一步步走向宇豪，手上的沙子还在不停聚集，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拳头。
“Amen。”这是这位光头的退役军人对宇豪说出的唯一的话。然后巨大的拳头对着无法移动的宇豪的头部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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