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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剑难求

第五章 一剑难求

短暂的休息后,祁云带着小月在商业区逛了起来。一来需要准备些接下来会用到的东西,比如那柄在之前与巨龙的碰撞中报废了的长剑的替代品;二来考虑接下来的动向。

按照小月的说法,她要找到那件「不应该存在在世界上」的东西,并销毁。然而目前根本就没有头绪,宛如大海捞针,这针还是被某条鱼呑在肚子里的携带着游动的。

虽然小月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战斗力,但是,如她自己说的,完全不会使用魔法。

「所以说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的。」

祁云曾抱着这样的疑惑问小月。

「忘川告诉我的。」

听名字好像又是什么了不得的家伙……

「那……去找他问问?」

「不可能的。只有他去找别人,没有人能找到他。」

好吧。常识这种东西在这几天已经彻底被按在棺材板里了。

于是乎,目前唯一的两条线索:一,那东西曾在那条袭击了小镇的赤龙手上。显然要询问那条巨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刚拿它的手指换了金币的这两人;二,从巨龙处偷走那件东西的人曾经待在过小镇上。这条线索更是无从下手。

「所以说,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件东西啊。」

什么样的东西会是「不应该存在在世界上」的呢?祁云也很好奇。

「不知道。」

「不知道!?」

祁云抱住脑袋,陷入了迷茫。

「它是没有固定的外形的。虽然我能看到它的本质,但对于一般人而言,想要从样子上认出它基本是不可能的。」

小月微微思索,又说:

「如果它有什么特征的话,唔。应该跟火有关吧。」

「火?」

「不是一般的火哦,是灼烧人灵魂的,被称为『业火』的火。」

「『业火』?这么玄乎……」

「呜姆……确实可以说是很玄乎的一样东西呢。」

「那——既然是很玄乎的一样东西,有没有可能……它自己长腿跑了?」

随口回应了一句。

「诶?」

小月脚步一顿,愣了片刻。

「有……可能。」

「呃。」

轮到祁云愣住了。

「成精了?」

「成精了。」

肯定的回答。虽然有理有据甚至可能是事实,但总觉得怪怪的。算了,习惯就好,接下来的日子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那么,如果它成精了……他会去哪里?」

「不知道。」

「可以猜一下嘛。根据『业火』的特性,多少可以判断它『成精』后会倾向于到什么样的地方去吧。」

「不知道。『业火』又不是什么随便就能接触到的东西,我也只是知道它的存在呀。」

「很好,然后线索就又愉快地断掉了。」

「是的呢。」

你还真是淡定啊,虽然一直都是这样的。

没办法了,之后去图书馆看看能不能找到和「业火」有关的书籍吧。

话题告一段落,他们走进了一家铁匠铺。

半个小时后,可怜的铁匠满头大汗地把空手而归的他们两位送了出来。

当时的情景大概是这样的:

「能不被我很轻易地削断的长剑就可以。」

问过「请问需要些什么」的铁匠看着面前小小的身影用好听的柔和声音说出这些话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虽然大兜帽盖住了她的面容,但这悦耳的声音和娇小的体型,怎么想都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大概是某个贵族家的高傲的小姐偷偷跑出来闲逛了吧。他是这么想的,并没有多在意。

轻易削断……是把钢铁当做木头吗?

他心中略微讽笑着,随后默念着「贵族大小姐用的剑」,走到铺子的另一侧,取下了一柄有着黄金和白银装饰的,一看就是贵族使用的长剑。因为供给贵族,与一般平民使用的剑刃相比确实有着相当的锋利与坚韧,但更多的材料和精力都花在装饰上了,显然是无法达到真正剑士的要求的。

小月一言不发,人畜无害的精致小手抽出背后青灰色的长剑。

「叮~!」

结果是是可想而知的。那柄「贵族的长剑」如同羔羊脖子上的皮肤之于恶狼的利齿一般,轻易地被撕裂了。

祁云同情地看着见了鬼一般愣住了的铁匠。那柄「贵族的长剑」的造价可不会便宜呢。

「您……您稍等……」

半晌,铁匠用颤抖的吐出了这几个字。索要赔偿?别闹了——你看到了没,那是能随手削断钢铁铸造的长剑的人呐,要说没什么身份……你信么?

接下来,铁匠又陆续搬出了一些算是「上等」的长剑。当然,无一例外,全都被消沉了两段。

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来为难我一个商旅区的小铁匠呐……

铁匠无声地哭诉,却只能把眼泪往心里咽。

「呃——算了吧,大概这里不会有合适的武器了。」

祁云在铁匠感激的目光中停止了小月的「破坏」。他走到铁匠身旁,偷偷塞了一把钱币到铁匠手上,在铁匠看天使一般的目光中问:

「那……这里附近有什么更好的铁匠么?」

「有的、有的——肯定有啊,向你们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不去内城转悠,要来为难我这个商旅区的小铁匠呢……我只是个商旅区的小铁匠啊……我——」

「内城……唔……」

祁云打断了他的哭诉。

「最近出了点状况、什么的,现在暂时去不了。」

七大主城的内城,那种地方肯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吧!

「那、那我也不清楚了。」

「哦,对了。」

铁匠似乎想到了什么。

「贫民区的紫罗兰巷子最深处的那里,有个铁匠,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贫民区乱的很,不过,以你们两位的实力,应该没问题吧。」

「哦,好。谢了。」

「不不不,是我要道谢,您老们慢走……」

************

洛迦城贫民区,紫罗兰巷子深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贫民区会有一条名字透着如此浓重的贵族气息的巷子。可能是一条有故事的巷子吧。

一高一矮两个披着大衣的身影——当然是相对的,实际上祁云本人堪堪到达一米七十五这样的身高,出现在了被称为「烈酒之锤」的铁匠铺前。

当然,在路上固然是有「民风淳朴」的贫民区住民来找麻烦的。至于他们的结局,你猜猜看?

「吱嘎~」

祁云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小月跟在他身后。

「难得难得,居然有客人啊。」

空旷的柜台后传来一个声音。

——人呢?哪来的声音?

视线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

——又撞鬼了?

为什么想到了「又」?

「喂喂,低头。」

低头。

「哟,矮人啊,难怪……」

「怎么,矮人开铁匠铺很奇怪吗?」

虽说是矮人,也只比小月矮上一点点而已,大概在一米五十左右。虽说身高不高,却有着一张生着满下巴胡茬子的大叔脸。他的声音和脸十分匹配,相当的粗犷。

「不奇怪不奇怪,只是没亲眼见过。」

「好了,我是粗人,不喜欢客套。你们是来买武器的吧,能以旅人打扮平安无事地走到这里,应该是有两下子的。」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能够筛选客人』的效果才把店开在贫民窟?」

「当然不完全是,谁让这里地价便宜嘛,不然鬼愿意待在这又臭又脏的地方。」

「嗯?地价便宜,你很缺钱吗?」

废话,不然来贫民区干嘛。

「缺啊,当然缺。我的武器可是很贵的,一般人买不起,但它确实值这个价。怎么办呢?我不愿意造残次品,也没有内城官员的人脉,只好到这里了。知道我的人自然会来这里找我,靠着这些人我也勉强能混上几口面包吃。」

「值这个价?你很自信咯?」

「当然!」

矮人铁匠吹了一下胡子表示不满。

「好了,不扯淡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

「一把足够坚韧的长剑。」

「坚韧的长剑?」

矮人又吹了下胡子,扬起头,眯着眼睛,一脸「你看不起我?」的表情,用脑袋指了指铺子里头。

「随便挑一把,不坚韧你可以把我的脑袋砍下来。」

大兄弟,脑袋可不是什么好赌注啊。

「脑袋不用了,只要保证能让我们找到合适的武器就行。」

祁云走进铺子里,打量着铺子里的武器。

确实都是钢铁能铸造出来的最精良的武器了。可惜啊,他们遇上了小月……

一旁的小月并不知道这两个雄性生物的对话有何意义,眨了眨藏在兜帽里的眼睛,跟在祁云身后。

铁匠轻轻「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向里走的祁云的背影,也看到了刚才没有被他注意到的小月——要知道,柜台这东西,似乎……也比小月矮不了多少,加上矮人铁匠刚才的注意力都在抬起头与祁云对话上,并没有注意到小月。

然而此刻,他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开一样,盯着小月。

哦,不是小月,是小月背着的那柄青灰色的长剑。

「停停停,别找了,我这铺子里没有你想要的。」

「啊?」

祁云疑惑地转过脑袋。还想看他出丑呢,怎么就……

「跟这一位背上的那柄剑比,我这里都是软骨头。」

直言不讳,甚至带着点自豪,祁云甚至怀疑这铁匠突然疯了。

「当然,我这里是软骨头,那别人的就是废铁。」

「你认识这把剑?」

小月说出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清脆的声音让铁匠一愣,大概是没想到这剑的主人是个女孩儿吧。

「我不认识这把剑,也不认识它的材料,但我的眼光告诉我,跟着玩意比,龙骨头都是脆木头。」

猜的还真准啊,这货不久前确实削断过龙骨头。

「所以说,你拿不出满足我们要求的武器咯?」

「不,我能。如果有材料的话,而且我知道哪里能找到材料。」

铁匠看着小月。

「虽然那个地方很危险。但如果是这把剑的主人的话,肯定能轻易出入的。」

「要是有了那里的材料,我能锻造出极品的武器,虽然不能和这把剑媲美,但至少不算脆弱。」

——危险?开什么玩笑,你要让可爱的小月去危险的地方?

这是祁云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并想出言拒绝。

「是哪个地方?」

然而身后柔嫩的声音先他一步回答了。

「风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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