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醒來了？”
再次睜眼時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回來了？
“你在商街不小心被利雅莎打了一拳暈倒，已經幫你做過初步治療。你身體還無法負荷術法所以延長了甦醒的時間。”冰冷的語氣兀地從身邊響起，差點沒把我再嚇回去。
“現在... 幾點了？”吐出幾個字，才發現喉嚨竟是如此的乾澀。
“七點半。我現在要去吃晚餐，要跟嗎？”弒月遞了一杯溫熱的茶給我，喝下去之後喉嚨的乾澀感頓時減輕不少。
點點頭，我從床上坐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有點暈暈的感覺，腳踏在地板上瞬間踉蹌了下。
“忽一拳都可以暈成這樣，你真該好好鍛鍊。”弒月冷哼一聲，沒有扶我的意思。
我來揮你一拳看看你會不會暈好了。
不對，可能還沒揮到他手就被剁了。
人生真是不公平！
“醒了就不要浪費時間。”弒月打開門率先走出去。
我覺得我真的很不瞭解弒月的行為。明明就應該是搭檔般的直系...
***
“小燃你還好吧！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踏進廳堂，看見我們的利雅莎立即跑過來把我扳來扳去看個清楚。
“雅莎，我沒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靜下來，一旁的弒月暼了我們一眼，徑自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送你到學院的時候剛好遇見弒月，反正要等你起來嘛，所以他就順便邀請我們一起吃晚餐。”尉玄露出一貫的微笑把碗筷遞給我。
點點頭表示瞭解，我看著桌面上的食物突然有點無言。包括弒月在內的六個人真的有這個能耐把桌面上接近二十人份的晚餐吃完嗎？
“小燃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川中放下筷子疑惑地看著我。
“沒什麼，就是有點暈，大概是暈太久了吧。”我向後者扯出一個放心笑容。
“沒什麽就專心吃飯，不然就不用吃。 ”弒月拿起筷子狠狠地敲了我的頭一下。
我抱著頭，倒是不敢再多說話。
誰叫厲鬼坐我旁邊，可惡，我連人權都沒有了！
“楓谷祭快到了，這次你有參與吧！”尉玄悠閒夾起面前的蔬菜。
“嗯，指定參與。”弒月沒有否認。
“哦哦～好厲害哦～月殿下果然很強呢！”利雅莎雙眼一秒放上愛心大術。
“沒什麽厲不厲害，你們有一天也會到達那個階段的。”弒月輕勾起嘴角，倒是沒有繼續說話的打算。
“楓谷祭...”
所有人直接轉過頭來望著我。
有那麽一瞬間我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小燃燃，你初來絕對不知道。楓谷祭在這裏可是非常出名的哦！”司徒靖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楓谷祭每三年舉辦一次，慶典絕對盛大得你無法想象！其中有一個環節好像叫什麼格鬥大典之類的誰都可以上去打。最後打贏的可以直接挑戰現場金楓，合宜就可以直接升楓級了，是迅速升級的好辦法。”
原來如此。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回過神才發現弒月不知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不知怎麼的我好像覺得背脊有點發冷，於是我別過臉順便擦了一下。
為什麼有冷風吹過的感覺？
“楓谷祭來得正不是時候，要他跟上我的腳步確實有些勉強。”弒月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這麽下來也不是辦法，看來只好那樣了。”
“原來你打算那麽做。”尉玄輕笑一聲。
“放心吧，我們會幫助他的。”司徒靖拍拍手，滿是期待地看著我。
我好介意究竟那樣是哪樣啊啊啊！弒月做人有話要說清楚啊！
我把求助的眼神看向川中，後者不知道是故意不想加入話題還是什麼，居然津津有味地跟著手上的螃蟹奮戰；利雅莎……
利雅莎居然還在雙眼愛心地看著弒月。
然後我就被我的同學賣了。
弒月露出有點猙獰的笑容，
“所以近期我會對他進行特訓，班上方面就有勞大家了。”
然後，
除了利雅莎冒愛心的雙眼，大家都對我露出有點同情的眼光。
我突然很想這樣睡死算了。
***
“所以最近我都會對你進行特訓，這是你的時間表。”拋給我一份密密麻麻的蟲子表，弒月站在我面前散發出一種你敢丟掉就死定了的氣勢。
大概掃過一下蟲子表，我馬上就得到一個結論，像是這種訓練法會死人吧！！！
還有我整天進行特訓不用上課嗎？
“上課問題不用擔心。菜鳥被直系導正是很多導師樂見的事情，至於功課方面，你的同學說他們會幫你惡補所以不用操心。 ”
我能操心嗎？
一大早就被你挖起來到這種人不見鬼鬼不見人的深山進行特訓，然後私自幫我決定了不用上課什麼的，還和我的朋友打好關係來滅絕我，我還能說什麽呢？
“繁瑣事情就不用想太多對自己不好。”弒月補上一句幸災樂禍的話。
我就愛想你管我啊！
沒有打算和我討論想不想太多的話題，弒月走到我面前伸手一揮，憑空畫出對稱的五角星。
“今天就要教你怎麼辯識魔法。你不是白痴大概也不用我解釋魔法是什麼。魔法最基本的由金、木、水、火、土組成；每個人的身體也存在這種元素，基本上這些元素都在平衡點上，所以一般人才感受不到特別的波動。至於異能者，或是你們那邊叫的魔法師則是對於元素波動有比較靈敏的反應，他們藉著天時地利和訓練來提升自身的某種或數種元素然後發動魔法。在這五種元素裏還能分出很多種元素，屬水的冰、屬火的電、屬木的風如此類堆。”
弒月清了清喉嚨繼續說，“低階異能者會以吟唱咒文聚集四周元素來發動魔法，比如說這最基本的火系魔法。”
“滕火聚集，起！”弒月唸了一段像是咒文的東西，然後打了一個響指，一束火光頓時出現在他的手指上。
隨身打火機？
學會這個以後不用買打火機了。
默默記下他的咒語，看幾時有空來試試看成不成功。
“這是最基本的發動術你最好不要給我想到奇怪的地方。”弒月暼了我一眼，冷笑一聲。
我縮了縮肩膀，不知為何背脊有點涼。
“越高階級的異能者能發動的魔法越強，高階異能者基本上不用咒語都能發動魔法。這些目前對你來說都太遠，今天你要學的就是最基本的識別元素。”
撤掉手上的火，弒月走到我面前，
“閉上你的眼睛享受這個地方。這是一片樹林，肥沃的土壤散發出濃厚的土元素、茂密的樹林散發著木元素、還有空中的水汽和不遠處的瀑布都在散發出水的元素。這裏有很多元素，現在，試試看用手聚集最靠近你的土元素。”
我閉上眼睛試著去感受元素…… 得到的結論是這裏除了太陽有點大被嗮得有點熱之外什麼鬼都沒有啦！
“專心點！”弒月不輕不重地在我頭上輕敲一下。
怕他下一次就不是輕敲可以了事所以我還是趕緊靜下心來感受所謂的元素。
聽著弒月好聽像在唱歌有像在催眠的聲音，我感覺到一股很細微的力量在我手中成型，這就是所謂的魔法嗎？一激動手中的力量又瞬間崩散。
“別緊張，放鬆繼續感受土壤的元素。”
請搭著我的肩膀，弒月輕柔的聲音示意我放鬆。
不用一下子，我又感覺到有力量在我手心成型的感覺。
我強壓內心的激動，這一次絶不能讓它再散開。
“可以睜開眼睛了。”
我睜開眼睛，第一件就是看看手中成型的力量。那是一個大概只有一角錢大小的淺黃色球體，正龜速轉動著吸收四周的元素。
成功了誒！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成果給弒月看。
“以那個程度如果可以算成功的話誰都可以做魔法師了。”弒月不給臉地嗤了一聲，示意我看他手上的東西。
那是大概有半人高度的球體，五顏六色煞是漂亮。高速旋轉的球體在吸引四周的元素，不用一秒的時間就進化成一個成人的高度。
我看著手中大概只有一角錢大小的土元素忽然很不想說什麽了。
要我達到那種程度？我曾孫出來都不知道可不可能。
“我不會那麽苛責要你一次大量聚集多種元素，因為你鐵定做不到。”弒月特別著重了“鐵定”兩個字，連我都覺得哀傷了。
“基本元素結合起來可以變成更複雜強大的元素，但是這些對你來說還太早。你今天只要認真感受元素和把五種最基本的元素聚集起來填滿這個瓶子就好了。”弒月不知從哪裏變出多個瓶子，然後示範似的把手上只剩下大概籃球大小的多元元素輕輕壓在瓶子上面，然後那些五顏六色的東西就像添水一樣進去了。
“天黑之前給我填滿這些瓶子。”弒月熟練地把幾個瓶子丟過來，然後隨意地靠著最靠近的大樹翻開不知幾時帶過來的原文外星書。
某種視覺下，我覺得他根本是來野餐的。
不要那麽悠閒啊可惡！
看著腳下的瓶子，我無言了。
要填滿一個瓶子需要多大的元素，我看著手中只有一角錢那麽大的元素，天黑前可能完成嗎？
我突然覺得想回家了。
所以，第一天特訓在很不堪回首的情況下落幕了。
不要問我有多不堪回首，我一點都不想回憶。最後只記得好像是在弒月的幫忙下才把五個瓶子勉強裝個八分滿。
***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是被弒月挖起床，來到一個像是實驗室的地方。
燒杯三腳架小型煤氣罐試管還有密密麻麻的化學藥物，不是實驗室是什麼！
只是我不得不承認，這間實驗室裏面應有盡有，感覺比大專還專業。
“這裏是符咒實驗室，昨天教了你聚集元素，今天要學的就是符咒。”
弒月遞給我一件潔白繡著金邊的實驗袍要我穿上，然後才繼續說，“符咒和魔法不同卻有很大的相似點。魔法靠四周元素來發動，而符咒靠的是儲存的元素來發動。不同的是，符咒除了元素還能融合其他的排列結合變成非常實用的東西。某些情況下，符咒比魔法來得好用。比方說，當四周的元素被限制的時候。”
“基本的理論是這樣，還有一些是我解釋不清楚的。你以後有空就自己去圖書舘査。”說完，弒月從實驗袍中拿出幾個瓶子，是昨天我所聚集的元素。
“雖然有現賣的基本符咒，但是都只是些基本元素，偶爾拿來試試術法還可以。但是效果很差，倒不如自己做的符咒有能力。”
哦，原來這裏也流行DIY。
“專心點，我只做一次。”弒月把燒杯裝上七分滿的水，放在鐵架上面燒開。然後，他扭開瓶子，小心翼翼地把綠色的元素倒進去，啊，這應該是木元素吧？
“倒進去的時候要小心，不然元素會散發空氣裏頭，需要重新集取很麻煩。”
再次回過神時燒杯里的水居然粘膩起來了，冒出的泡泡果然很像女巫在煮殺人藥的感覺。
“做成符不難，大概這樣就行了。這些我已經調配好了，所以旁邊的那些瓶瓶罐罐不要亂動，弄不好會照成反噬詛咒。”
我一秒把手遠離實驗桌。
隨即，弒月把燒杯裏的液體倒在有點像擀麪機的小型機器中，“平時要等它自然風乾，可是今天比較趕時間我就直接在這裏施法加速它風乾的時間。”
說完，弒月輕輕往機器施力，然後從拉出一段蠻長而薄的淺綠色紙片。
“這種成分一般可以做出大概二十張符，你只要在上面畫些陣法就成型了。符咒紙雖然沒有天然晶體的功效那麽高，給初階異能者使用還綽綽有餘。”弒月快速地把紙片剪成大概二十片，然後隨便拿起一張鬼畫符... 啊不是，是畫上陣法。
“這是簡單的風行咒，日常生活中很好用。啟動，風行！”弒月輕輕地把符咒貼在另一旁蠻重的桌子，啟動後桌子居然漂浮上來隨著風的方向移動。
“這個只要控制好風元素不管多重的物體都能輕易搬動。風屬木，而且風本身的原位法陣還有很多，有時間我會慢慢教你。現在，請你把這五種基本元素做成符。”弒月繼續從異次元袍子中拿出大概有二十個滿滿元素的瓶子，然後冷笑到，“記得看住火，不然符咒燒焦又得重來了哦，還有最好不要給我浪費這些元素！”
結果半天下來，我勉強把所有的符做完，扣掉燒焦不能用的符，我勉為其難地做了五百張符。
“嗯，難得可以做五百張符咒。”弒月嘖了一聲，不知道是讚美還是諷刺地再次把我從天堂推進地獄，“現在開始繪製陣法吧，該畫的都標籤起來了。繪畫一定要準確哦，畫錯會反噬的。”他把一本比辭海還厚的外星文書籍遞給我，並加了一句把比我推進地獄更可怕的話。
！！！
“你慢來，我晚上再來看你。”
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對嗎？好歹讓我回去畫吧混蛋！！
***
畫完所有法陣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我居然沒吃午餐在這裏耗了十二個小時。
看著滿桌的成品，雖然畫是畫完了，但我其實有點懷疑剩下的成品真的還能夠拿來用嗎？
我拿了一張風符，學著弒月有模有樣地唸了一句“啟動，風行！”
下一秒，我整個人漂浮在空中。
不會吧！
我居然忘記把風符貼上再唸咒語了！！
現在該怎麼撤掉啊啊啊啊！
“學得不錯嘛！”陌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極速地轉過頭，聲音的主人的是一個體型修長的男性，目測大概有180多公分。
他算是長得蠻好看的類型，淺褐色的中捲髮隨性慵懶地披在肩膀上，深邃得令人印象深刻的臉此時露出一種有點像是在幸災樂禍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一秒我真的很想給他一拳。
“符咒室待久會遇見鬼的哦，尤其是金楓專屬室。”對方突然不見不見蹤影，我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站在我的眼前。
“警戒心太低可是不好的哦。”瞬間搭上我的肩膀，帶著冰冷笑容的臉在我面前放大。
這個人帶來很大的壓迫感，根本動不了！
對方極其惡劣地用手輕觸我的臉頰，“被直系丟在這裏嗎？”黑色的長指甲有點不懷好意劃過我的臉，令我整個起了雞皮疙瘩
“……”我無法躲開，他帶來的壓迫感太大，我居然連開口都開不了。
“嘖嘖，居然那麽淡定，真有趣。”對方露出玩味的表情，輕笑一聲，下一秒整個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有人來了，有趣的同學我們下次再見。我叫弗夜鏈，大二一班的學生。”
誰管你叫什麼！我可是一點都不想和你再見啊啊啊！
隨著怪異男性的離開，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跟著消失了。
我跪在地板上，手裏還拿著綠色的風符，如果不是一身濕汗，我真的會以為我在做夢。
“你是畫符畫太久頭腦都當機了嗎？”熟悉的聲音從門口想起，不用聽都知道是誰。
呼。
聽見他的聲音我頓時松了很大一口氣。
應該不至於在他眼皮子下搞鬼才對。
你早五分鐘前來就好了……
弒月四處張望地踏進來，像是在追尋什麼氣息。
“這邊有殘留的黑暗味道，有人來過？”弒月皺起眉看著我。
“弗夜鏈剛剛有來。”想到剛剛那個人就令人渾身哆嗦，那麽強烈的壓迫感都快把我的心肝脾肺腎擠壓出來了。
“弗夜鏈？”弒月的眼睛閃過一絲驚異，但是很快地掩飾掉。
我把剛剛的情況大概向弒月解釋，弒月鄒起眉頭思考了半晌，以一種異常嚴肅的語氣告訴我，“弗夜鏈不是簡單的角色，可以的話儘量不要和他扯上關系。”
我點點頭，連弒月都會這麽說就證明那個人不簡單。
“就這樣。你也累了，先回瑾苑吧。”
極速收拾一整天下來的成果。弒月隨後打開了回瑾苑的通道。
四周景物一閃，再回過神的時候我們已經出現在瑾苑大廳了。
“弒月。”路易斯的臉難得地凝重，但是看到我他還是保持微笑地告訴我，“小燃一整天的練習你也累了，先去洗澡吃飯吧，飯已經遞到你的房間了。
既然路易斯沒明說那我也不必多問些什麼。我點點頭回房間，一整天下來真的很累。
剛要睡覺的時候我的房門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愣了一下，我以為還在大廳討論事宜的人出現在門口。
“我必須暫時離開，路易斯會暫替我負責你在瑾苑的一切，記得，不要給我惹麻煩。”弒月看起來很匆忙，而且身上的黑色外套似乎還沒脫下來，“我會儘快回來，課業有什麽不懂可以請教你同學還是路易斯。”
在我還沒搞得清楚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弒月已經自行打開通道離開了。
搞什麽幹著投胎嗎你！
***
“小燃，特訓怎麼樣？”大概也聽說特訓中斷的尉玄不知從哪裏端出一杯溫溫的飲料給我。
一大早路易斯囑咐了我一些上課的東西後也匆匆離開。
為什麼都離開得那麽快，真令人在意啊，不管是弒月還是路易斯。
“算還好吧。”我吞吞口水，有點心虛地回答慰玄。
沒出什麼太大的亂子應該就還好，
呃，大概沒？
“對了尉玄，你知道弒月為什麼臨時離開嗎？”慰玄和弒月的交情不錯，說不定有聽到風？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金楓的任務等級都很高，而且通常絕對保密…… 只有銀楓以上的特定人物才知道。川中昨天剛從任務回來大概也不知道，不如放學後我們一起去問看褚聯學長？他是銀楓裏數一數二的強手，也是弒月的同班同學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麽。”尉玄眨了眨眼，向我建議。
“沒關係，反正不是什麼大事。遲些我再問路易斯好了。”
反正弒月說處理好會回來，到時再問就好了。
再說如果真的想知道倒不如直接問路易斯，某種程度下，我深信路易斯絕對比褚聯學長知道些什麼。
“好吧。待會兒是符咒課，小燃，弒月有教你做了些符吧？”
“有啊，符咒課需要準備些什麼嗎？”我看著尉玄，特訓時都是用弒月已經調好的東西說真的我還不懂有沒有要準備些什麼。
“目前應該還不用，但是等你打好基礎後就需要準備好魔晶石或是水晶。”拍拍我的肩膀，尉玄打開手上不知從哪裏拿出，大概普通鞋盒大小的盒子。盒子裏放置著各種顏色的水晶，大部分的顏色都純粹得很漂亮。
“水晶是妖精或是精靈培養出來的晶體、而魔晶石是魔獸體內的結晶體，越高等級的晶石顏色越純粹；這兩種都有很好的儲存和發揮功效。這些是已經儲存好術法的魔晶石，效力遠比紙符來的高。”
“這顆好了，來我們試試看。”尉玄從盒子拿出一棵雪白色的晶石拋上天空。剎那間，四周景物一閃，再次回過神的時候我們已經出現在符咒實驗室里了。
“啊，看起來還不錯。”尉玄滿意地把空中的晶石收下來。
“咦，不可以用通道嗎？”前幾次弒月都是開通道，還有上次去楓葉商城也是用通道，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主要交通是通道呢！
“可以啊，不過短距離移動用晶石會比較乾脆。通道有時候控制不好有時會連接到附近磁場較強的異能者通道。移動術的晶石雖然只可以用來短距離移動，但是勝在可以加些保護術法，對初學者來說會比較好用哦。”
有空要叫弒月教我這個。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這裏很寬敞，但是設備器材卻不如之前的符咒室來得先進。
“弒月之前帶你去金楓專屬的符咒實驗室特訓，所以器材肯定比這裏先進很多倍。”洞悉我在想什麽的尉玄特別著名了肯定這兩個字。
果然，設備看起來就高了幾個檔次。
說到符咒實驗室……
“尉玄，你知道弗夜鏈這個人嗎？”
那個人給人的感覺太不舒服了。
一開始輕松的空氣忽然降溫，我疑惑地轉向尉玄，他的臉閃過一絲我沒看過的冷漠。
平時的尉玄給人的感覺是舒服和溫柔，從來沒那麽冷漠得可怕過。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還是捕捉到了。
“小燃，你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人？”尉玄很快就恢復往常的溫柔語氣，像是好奇又有點像質問地看著我。
“嗯，之前有在學校有聽別人說過，不方便說也沒關係。”我小心地回答。
“弗夜鏈是大二一班的學生。他的實力雖然很強但是風評很差。他是楓斯唯一一個查不到背景的人，有傳言說他是黑暗王朝的奸細可是也有人目睹他弒殺魔王貴族。總而言之，小燃還是不要和這種人來往會比較好。”
我點點頭表示瞭解，這種人八成也是那種自我感覺良好隨著自我意識走的人吧。
“呃，那他也是金楓嗎？”既然我特訓的是金楓專屬的地方，那他也是金楓咯。
“他是一般的黑楓。”司徒靖的聲音插進我們的話題。
咦……！
以我對這個地方的瞭解，不夠格的人要是擅闖高階楓級的地方不是會被防護罩攻擊嗎！
“弗夜鏈是目前為止能隨意跨過楓級限制的人。原因不明，所知道的是限制之術對他沒用。”司徒靖眨了眨眼睛，解答了我的疑問，
“目前他已被列入恐怖人物：前些日子他幾乎隨著自己意志差點讓某個在校學生灰飛煙滅……”
啥！
我突然感到背脊發涼…… 那天他並沒有下殺意。
“他的資料為空白，不明白為什麼楓斯會收那種人。”司徒靖頓了一下，隨即從空間中提出一份加密文件，“雖然這樣但青楓還是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弗夜鏈不是近代的人，雖然存在於現世，但他可能是百年前甚至更久之前的存在。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甘願當個黑楓，畢竟以他的實力要拿個金楓證明也不見得是什麼難事。不管怎樣，還是小心他這個人。”
我有點嚇到地望著司徒靖，你專業拆人底嗎？
“小燃，收集資訊是啊靖的專業。”尉玄輕笑一聲。
“哈，小燃燃你有所不知。在楓界基本上不會有青楓查不到的事，大致心理犯罪小致吃飯拉屎只要想查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比如昨天早上瑾苑的早餐是豆漿、油條、牛奶與火腿腸。”
我詫異地看著司徒靖，完了怎麼連早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後背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青楓沒事不會隨意跑去揭人隱私，而且即使我要爆料你也奈何不到我。”司徒靖玩味地看著我。
我倒退一步，驚恐地看著他。
“哈！開完笑滴。”司徒靖拍了一下大腿，轉身去找其他樂子。
我以後一定要小心這個人！！
不用一下子，四周陸陸續續冒出亮光，同班同學陸陸續續轉移進符咒實驗室。
“吚……”門口傳出超刺耳又詭異的聲音。
怎麼說？我相信你一定有看過鬼片，就是那種厲鬼尖叫的聲音。
為什麼門會發出這種聲音！
“上課了。”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川中輕拍我的肩膀，差點沒把我嚇死。
“小川川你就別再嚇小燃燃了。他平時已經很淡化了，你再嚇他他會融入空氣的！”
誰融入空氣了！你才融入空氣！
“不會啊，我覺得最近小燃的存在感提升了誒，不像剛入學那樣要一直留意人才不會消失進空氣里面。”多補上一腳的慰玄笑瞇瞇地盯著我。
我有點心虛地摸了摸臉頰，原來沒存在感會帶來異世界？
“同學們早安。”打斷我們的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性。她披著一頭深紫色的長髮，白皙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飄忽，烏黑的眼瞳恬靜地望著我們。不知為什麽，她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某種程度下，我覺得她漂亮得有點不像一般人類。
“那就老規矩，兩個人一組。”悅耳的聲音從她的口中發出，她看了看四周，然後目光似有非無地停在我的身上。
咦……？
“她是維諾雅老師，專門教導符咒學。近期才調過來我們的班。”川中很自然地走到我身邊組成一對，然後壓低聲音告訴我。
“今天是自由課程，請每一組隨意繪製一張混合法陣，我會四處走動評估你們的能力並給予指導。沒疑問就可以開始了。”
“小燃你大概還沒真正接觸到混合法陣，今天我們先做比較簡單的冰雷法陣吧。這裏是一些做法，你可以先看看。”川中從揹包拿出一本厚重的書，然後攤開放到我面前。書上面繪著一種比那天的陣法複雜個幾十倍的陣法，而且這次好像並不需要任何的符紙。
“對於冰雷法陣，我建議用晶石，失敗率會比較低。”川中頓了一下繼續解釋，“晶石的承受能力比較高，所以不用擔心法陣融合到一半時會反噬還是爆炸。”
我點點頭，川中繼續解釋，“高階異能者幾乎不需要以繪製和咒語來發動陣法；他們可以直接詠唱出陣法，但是融合度有限，多種元素混合目前為止好像還是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高中好像就只有弒月和褚聯學長可以做到。”
弒月那種非人的存在大概什麼東西都難不倒他吧！
“要把陣法儲存進晶石時打開晶石就可以了。”川中從口袋拿出紫色的絢麗石頭然後拋在空中，晶石發出亮光居然就漂浮在上面了。
我看向四周，尉玄和狄恩的晶石也是這麽漂浮著；在轉過去看司徒靖，對方簡直做都不做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反倒是他的組員很認真地在找要繪製的陣法。
“打開晶石後就可以開始繪製陣法了。”川中冷冷的聲音喚回我，只見他拿了一根粉筆開始在桌子上畫畫。
“這是火的原位陣法。”川中畫出有點像那天我畫的其中一種陣法，“只要把這裏的排列稍微改一下就可以變成電的陣法了。”
川中用手擦掉其中一部分的陣法，然後畫上和書裏一樣的排列。
然後陣法閃過一絲的電光。
“小燃可以幫忙畫一下水的原位陣法嗎？”川中把繪製好的陣法吸取進紫色的晶石，一時間分不了身來處理另外一個陣法。
“哦，好。”我拿起川中遞過來的粉筆，隨著那天的印象畫出水的原位陣法，說真的我不太確定我畫得對不對。
“這樣就可以了。”川中處理好手上的雷電陣法，然後轉過來往我剛畫好的陣法裏更改了幾種排列，桌子上結成一層薄薄的冰霜，我知道這個陣法也完成了。
同樣的，冰的陣法也被收進了紫色的晶石。
飄浮在空中的晶石旋轉了幾圈，投射出交疊而成的兩種陣法，川中著手在陣法上改變一些排列，不知怎麽地，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陣法發出一陣異常刺眼的光芒，我退了一步，一時睜不開眼睛。
“小心！”川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我撲倒，然後四周響起了貫耳的雷聲，大概持續了十多秒才停止。
我從縫隙瞄過去，除了最靠近我們已經架起防護罩的尉玄和狄恩，其他同學似乎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老師架起的防護罩包圍起來。
此時，大家正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啊！”
川中！！
倒在我身上的川中背部插著幾支冰箭。不止的鮮血把黑色的布料浸濕了，潔白的地上正漫開血紅的血跡。當事人則是整個失去意識倒在我身上。
“馬上送去急診室！”比我反應更快的尉玄和司徒靖一把扶起川中，然後打開通道連接去急診室。
他們離開後所有人把注意力轉回我身上，像是好奇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
最靠近我的狄恩抓著我的手焦急地看著嚇呆的我。
“今天課程取消，除了何同學之外其他人先回去，包括狄恩。”維諾雅老師臉色凝重地看著我，其他同學聽了漸漸打開通道離開，就連狄恩也被命令離開。
整個實驗室只留下我們兩個人。
“何同學，可以解釋一下嗎？”老師扶了一下額頭，有點頭痛。
“我……” 我看了一眼碎掉的紫色晶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維諾雅老師走過來我們的位置，看了攤開的書本一眼然後望向我，“你們畫的是雷與冰的陣法？”
我點點頭，維諾雅老師單手一揮，碎開的晶石竟然恢復原來的形狀，她把晶石往天空一拋，頓時投射出剛剛川中正在排列的陣法。
晶石旋轉了幾下，發出和剛才一樣的刺眼陣法。
“這個只是恢復影像。”拍拍我的肩膀，她伸手撤掉影像。
“冰術術法巧妙地摻進了隔壁組別攻擊術法，在雙方元素混合的時候被釋放出來，並引起爆炸。”她嘆了口氣，“這不能說是你們的錯，但是下次請務必小心，一定要隔起防護措施。”
我點點頭。
維諾雅老師盯著我半晌，“你身上有很強烈的術法反應。”
啥！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
“你沒發覺？”這下詫異地輪到她了。
我搖搖頭，為什麼我的身上會有術法反應！
“啊算了反正也不算什麼大事。我們去看川中怎麼樣了。”維諾雅老師思考了一下然後轉身打開通道。
在我身上就是大事啊餵！師長不能這樣任由學生自生自滅的啊啊啊！
維諾雅老師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於是我快速地跟上她的腳步進入通道。
“情況怎麼樣？”維諾雅老師問向一旁值班的醫務人員，我注意到醫務人員的胸前別著一個黃色的楓葉別針，這應該就是負責封印治療的黃楓了。
“爆炸時來不及避開所以傷及皮肉，沒什麽大礙多休息就好了。”黃楓轉過來看著我們，在看見他的臉的一瞬間我睜大眼睛，有點難以置信，
“駱駝，你怎麽在這裏！！！”
太不可思議了！駱駝居然在這裏！
“我是晝以。”黃楓指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地盯著我。
晝以？
不對，如果是駱駝肯定會一秒撲過來。除了那張相似到極點的臉之外，性格和處事方面根本南轅北側，至少這個黃楓看起來沉穩及可靠得多了。
“小燃，他是高階黃楓晝以，平時只會在急診室出沒。”尉玄特別註明了只會在急診室出沒這八個字，眼裏盡是止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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