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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话——牺牲

第二十二话——牺牲

“额...各位有事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虽然我口头上还算比较和善,但是这些海之居民丝毫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纷纷拿起了手中的长矛指向了我们。

依依“凡辰逸你跟他们有过节吗?”

“可能稍微有点吧,毕竟我可是这里少有的杀人犯加文物破坏者。”

“那还真是有点意思,等回到学院再跟我慢慢讲吧,现在恐怕有我们忙的了。”

“杀了他们!将他们献祭给海神大人!”

“都给我等下!”一个少女的声音制止住了其他鱼人的行动,而她正是占卜婆婆的首席弟子伊利斯。

“你为什么要袒护这两个外来人,伊利斯小姐?他们不是你的仇人吗?”

伊利斯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的眼神是那样深邃,我感受不到她的愤怒、也感受不到她悲伤,她的内心就如同夜晚无风时的湖水一样,上面连一点涟漪都没有,这个感觉我也只有在她的老师占卜婆婆的身上感受过一次而已,究竟是什么让着个看似并不坚强的女孩有如此大的变化?

伊利斯走到了离我只有三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我叹了一口气“你是想亲手为自己的老师报仇吗?不过很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死,毕竟我和某个人还有约定在身。”

“是老师吗?”

我愣了一下,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吗?“是的,那是你老师与我定下的约定,我可是个守约的男人。”

“说实在的,直到现在我也不能明白老师为什么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异族人,可是既然是老师的选择,我自然也会跟着她的脚步继续走下去。”

“那么也就是说......”

“现在我以鱼人族大先知的名义命令你们放下手上的武器!”

周围的鱼人纷纷表现出了疑惑的表情,谁都不肯先放下手中武器“伊利斯女士,您的命令让我们感到有些困惑,这些人可是罪大恶极的......”

“他们是来拯救我们的救世主,我以亚特兰蒂斯首席先知的名义来告诉你们,那个家伙并不是我们的海神大人,它只是个拥有海神大人外貌的冒牌货而已,你们手中的武器应该指向的人是它!那个披着海神大人皮肤的恶魔,你们仔细想想看,海神大人会破坏我们的家园吗?海神大人会吞噬我们的同胞吗?这些行为只有恶魔才会去做,所以我的同胞们!醒醒吧!然后看清敌人到底是谁!”

虽然我不知道亚特兰蒂斯首席先知的地位到底有多高,可是从众多鱼人放下武器这一幕来看,她继承占卜婆婆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从鱼人们的眼中我看到了尊敬和对鱼人族先知的敬畏。

伊利斯看到自己的族人们放下武器后便转身面对着我们“老师的预言从来没有出错过,而这一次当然也不会错,我知道你并没有杀害老师,因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清澈的波纹,但同时我也看到了一些....未知的东西,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化解这一切,现在我会继续老师的路走下去,我会用自己的能力透视未来。”

“请等一下,我直到现在也依然没能明白你的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的死只是为了引我上套,让我拯救这个失落世界吗?”

“或许这只是一部分原因,但是老师因为偷窥了神明才能触及的未来,她透视的东西太多了,而且还把这些写进了这本笔记本中,她必须受到应有的天谴,不要伤心,这些就是身为先知的宿命。”

“那你呢?你也会因为透视未来而死去吗?”

伊利斯的眼中总算出现了情感的流动,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是哀伤。

伊利斯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可是她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难怪鱼人族的先知如此受人敬爱,原来这份尊敬的背后是名为为了全族人安全的责任。

“你放心,虽然你通过笔记本上面的记载也透视了未来,可是只要透视的距离够近就不会受到伤害,老师应该也说过要一步步来,对吧?”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可是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修复亚特兰蒂斯的屏障,我的同伴虽然已经很努力的在修复了,可是速度依然很不乐观,你们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你们跟我来吧,我们现在就前往中心的神迹,那是海神大人赐予我们的礼物,只要修复那个东西,应该就可以恢复屏障了。至于你的同伴我会派人在这里保护他的。”

依扎尔“你们去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要尽快恢复屏障然后去帮社长他们。”

我点了点头便带着依依跟随着伊利斯前往中心的神迹位置,一路上我看到了不少人鱼族的人民到处逃难,他们有的对我们抱有敌视,有的对我们的过往不管不问,或许这个地方相对于人类社会有些落后,但是要看到一个文明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到底还是有些不舍。

“到了,这里就是神迹。”

一个如同神庙般的房间中一朵奇特的花朵正喷射出一道彩虹色的透明光,然而花瓣的一角还是有着明显的裂痕,我想这大概就是屏障碎裂的源头吧。

“伊利斯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伊利斯没有说话,她的双眼发出白色的光芒,在短暂的站立不动之后她恢复了原样“我已经看到了未来,你们要做的就是守住这扇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我和依依走到了门口将房门关了起来,然后注视着伊利斯。

“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惊讶,当然也不要干扰我。”

说完伊利斯便撕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这让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我突然血脉放张,我想叫出来,可是嘴巴早已被依依捂住,而且眼睛也被依依遮住,可是我依然可以通过一点点缝隙看到伊利斯的情况,只见伊利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胸前割了一刀,嘴巴里默念着我们听不懂的语句,像是诗歌。

这个屋内开始被光芒所笼罩,慢慢的伊利斯便将诗歌唱了出来,那是人鱼的歌声,充满了凄美、哀伤,但是使人听了便想继续听下去,这就好比可口的毒苹果,越是美丽,越是致命,可又却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

“咚咚咚....快放我们进去!你们到底对我们的先知大人做些什么?”

我和依依死守住这扇门不让外面的鱼人进来。

“放我们进去!我们知道先知大人的生命力在流逝,不管是因为什么,请让我们进去见她一面!拜托了!”

门的另一边传来人鱼族的哭喊声,我将视线转移到了伊利斯身上,伊利斯停止了歌声的咏唱,然后用极度虚弱的口气跟我说道“不要让他们进来,我虽然会死,但是这也是偷窥未来所付出的代价,可是我并不后悔,身为亚特兰蒂斯名族的一名先知我倍感荣幸,凡辰逸,鱼人族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说完伊利斯便化为了泡影融入进花瓣之中,而这时间太快,快到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我们虽然行为路人,甚至不是同一个种族,而且我也没对她有过什么好感,可是我们却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为什么鱼人族的先知都是一个样,自认为牺牲自己就可以拯救所有人,到头来师父和徒弟都一个样把麻烦的事物扔给我这个陌生的路人甲........这到底算什么啊!

“辰逸,你哭了。”

“开什么玩笑我,我怎么可能会为一个不熟的鱼人哭啊,我只是当做在看安徒生童话一样,只是人鱼的死实在太美了,就好像这泡沫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罢了.....”

“恩,我知道,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身体会好一些。”

“我只是.....”心有点痛,莫名其妙的痛,明明从相识到现在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半天而已。

“没关系的,哪怕你的眼泪不敢在玥婷面前流露出来。或是在父母、朋友面前流露出来,但是你也可以在我面前流出来,我们之间没有秘密,难道不是吗?”

我将脑袋埋进依依的胸前,可是此时的我却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有的只有一颗略带痛楚的心脏而已“抱歉,让我这样子待一下,就一下下好了。”依依并没有嘲笑这如同小孩撒娇样的口语,反而紧紧抱住了我。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我慢慢的恢复过来,因为我知道还有同伴正等待着我,我现在要去跟那个所谓的海神去战斗,我要去完成两个先知交付于我的使命,哪怕是这么一个卖命却没有任何好处的承诺,我也要去完成,只因为她们的信任。

我和依依走出了密室,结界已经修复完了。

外面的鱼人族虽然有的在哭泣有的表情平静,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对我们两个抱有怨气,而是目送着我和依依两人的离去。

“你们一定要打败那个假海神!不要辜负了我们的大先知!”身后传来了人鱼族小孩的声音,我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恩!当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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