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在空中起起伏伏,就像活着一样从一个人的手中跑到另一个人的手中。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家伙,穿着金边丝绸衣服,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灵活地打脱别人手里的球,眼看就要将那个红色的绣球抢到手,却被另一个俊俏的公子截去,一把将绣球揽在手里,然后大摇大摆地往楼上走去。
“你们都不用抢了。”花如玉拿着绣球,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
周围的男子露出羡慕嫉妒以及有点猥琐的目光。
“哪来的公子哥?是不是姓花的。”
“好像是的。”
他径直往靈媺的房间走去。
“久闻靈媺大名,今日一见,真是倾国倾城。”
靈媺看着门口踏进的陌生人,拨弄炉火的手不禁停了下来,但是还是满脸笑容,仔细打量着他。“原来是花如玉花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靈媺施了个礼,继续往里面添香。一种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一种很醉人的味道。然后,他捏起她的下巴,用手指抹了一下她的嘴唇,吃了一口她嘴上的胭脂。
“还是这个比较香。”说着,就要拿过靈媺手里檀香。
靈媺被他的出其不意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像其他公子一下按常理出牌。她还没得及周旋,就已经被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穿。尽管内心有些动摇,但是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
“花公子,是欺负媺儿吗?”靈媺露出梨花带雨的眼神,一瞬间又变得冰冷,“媺儿虽然是烟花女子,却也不像花公子想象得那么轻浮。”她知道男子喜欢怎样的女子,所以知道怎么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男人这东西最不见得女孩子哭,就算是装也要装作怜香惜玉。一看靈媺的表情就忍不住道歉。
花如玉摇了摇折扇说道:“这是在下送给媺儿的礼物,聊表歉意,望姑娘笑纳。”
靈媺看见一颗斗大的珍珠,露出嘻嘻的笑容。“多谢。”她没有丝毫推脱的意思,就这样爽快地收下了。结果,花如玉刚把礼物送出去,就晕晕乎乎像喝醉了酒一样地倒在了地上,脸上兀自挂着奇怪的笑容。
“你们这种渣似的臭男人就老老实实睡这里吧,我才不想和你们呆在同一个地方。”
一扇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和里面的喧嚣。
“姐姐,刚才真为你捏了一把汗。不过,迷魂香一点,闻到就像喝了十斤的白酒,真是好用。”里面走出一个老家伙,正是刚才差点抢到绣球的人。
靈媺拿出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易容,面粉扑簌簌地落了下来,露出极其秀气稚嫩的少年的脸。“难为你了,小天。”她细心地帮希小天擦去脸上的粉,“你啊你……男孩子留在这里也不是很方便。”
“我才不走,肯定会被那些坏人欺负的。”希小天的脑袋靠在靈媺的肩上,“要走,一起走。”
靈媺低下眼睑,露出有点悲伤的眼神:“我能离开吗?离开又能去哪里呢?”
“姐姐?”
“你啊,在这里也不能帮上什么忙。”靈媺揪住了躲在窗帘背后的人,“小天,还不是因为你没抢到今天的绣球。”
“这次事出突然,早知道提前给那些人下点泻药。”希小天一本正经地说道,“姐姐赶我走,我就再去做飞贼。”
靈媺想起他因為偷東西失手差點被人打得半死的样子,一脸愤怒地盯着希小天。
“我开玩笑的啦。”希小天不开心地撅起嘴巴说道,“倒是姐姐一点自觉都没有。总是做一些令我操心的事。陈公子与潇潇姐姐的事情全城闹得沸沸扬扬……”
“你想多了。”
“没有?”
“没有。”
希小天狠狠地盯着靈媺的眼睛,拉着靈媺的手说道:“不行,完全看不出来姐姐是说真话还是假话。”
靈媺并不作声,她的思绪跑到了很远。像她们这样的人,世界注定不会给她们幸福的权利。但是那些人也应该受到惩罚。她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帮姐姐查个人。”
“终于决定去找那个谁……云什么的……”希小天一脸调侃的样子。
靈媺生气地皱起了眉头。
希小天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地站好:“什么样子?”
靈媺让他去调查那几个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这个公子穿着并不高调,灰紫色的衣料看起来很普通,可是仔细看着衣料上的花纹却很精细,一看就是苏杭一带的丝绸上品。身边挂着一个小巧的玉饰,黄色的流苏在衣角稳而不晃,步子轻而不虚。总之,有种危险的味道。
柳梓风站在屋檐上,清楚地听见靈媺在屋里的话语,露出有点无奈的笑容。刚才的花如玉已经醒了过来,俨然就是柳梓风的侍卫之一臻言莫。
臻言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柳梓风做了一个手势。
“是。”他恭敬地退下了。
屋顶上只剩一个人了,风凉凉的。
“任务算完成了吧,不管了,睡觉去。”那个消失的人又从暗处的柱子里冒了出来,吊儿郎当地站在边上,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新梦,又要开始。
如果是梦,会不会是一个美梦?如果是梦,什么时候会迎来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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