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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我来承认你

序章:我来承认你

“文曲,我们已经搜寻了七天了吧。怎么还没找到那个家伙?”一个外面披着黑色风衣,里面身穿黑底暗红色纹路水手服,以及黑色短裙的长发少女靠着越野车,翻看着手中的地图。

越野车里面,一个长发男子吐出一口烟圈,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有人透露目标七天内曾经在荒砂沙漠出现过。他应该还没有走出这片沙漠。”

少女摇晃着手中的笔,随即在地图上画下一个个叉叉,那些都是已经搜查过的地方。干燥的风沙卷过,将少女的长发吹得四散飞扬,少女将风衣拢了拢。心想补给就快不够了,如果今天还找不到就只能回去了。

忽然,长发男子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风沙中,逐渐显现出的一个人影。

对方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上仅有的一件斗篷不知已经用了多久,破旧不堪。少年在风沙中虽是步履艰难,但其浑身上下都流露着生人莫近的杀气。

少女歪着头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少年,将手中的照片与之对比确实有几分相像。“文曲,是这家伙吗?”

长发男子点了点头:“浑身充斥着鬼咒气息,看样子就是他了。”

少女一个非常潇洒的动作将风衣扔到越野车上,露出了腰间别着的一把黑色细剑。少女捋了捋自己的秀发,看着步履蹒跚的少年,皱了皱眉。

【这家伙是恶名昭著的鬼咒者,魔界七域都有他肆虐过的痕迹。我真的能战胜?不,我必须要战胜他,不能让他在黑王域为非作歹。】

少女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将腰间的细剑缓缓抽出。在剑出鞘的瞬间,少女的气场变了。如同隐藏已久的利刃瞬间出鞘,锋芒毕露。

少年也感受到了眼前拦住自己去路的人,他不知道面对之人是谁?为什么要阻拦自己的去路?他只知道,杀掉就好了。

一想到这里,少年抬起了自己的面庞,露出一张清秀苍白的脸盘。少年对少女露出了微笑的同时苍白得病态的脸盘逐渐被黑色的咒文覆盖。那清纯动人的笑容却被鬼咒所纠缠,那黑色的咒文散发着邪恶黑暗的气息,暴躁的杀意肆意得冲击着眼前的少女。

面对肆意妄为的杀气,少女没有露出丝毫怯意,一种名为责任的决意令她勇敢地面对眼前的少年,或者一只狂暴的野兽。

没有丝毫停顿,少女后脚蓄力用力蹬出,朝着少年奋力突刺。面对冲来的少女,少年扬起自己的右手。

“呯!”

一柄黑色的断刀与剑刃碰撞在一起,强劲的气浪吹起了四周的黄沙。少年咧开嘴角,手中的断刀连续斩击一次次冲击着少女的剑。

【好重。】

这是少女的第一感受,看似瘦弱的少年的每一击攻击都丝毫不逊色于一头成年的熊型魔兽的全力一击。尽管少年的每次挥舞都会被少女用精妙的剑术挡下,但是少年那不讲道理地力道震得少女双手有些发麻。

面对少年宛如野兽般地冲击,少女的节奏丝毫没有打乱,沉着冷静地将少年的进攻一次次格挡。

“叮”

少女看准一次时机,将少年的断刀挣开,断刀掠过少女的发梢带走一缕发丝。少女默念一段晦涩的咒语,黑色的细剑显露出一段段咒文。

“嗡嗡嗡~”细剑发出如蝉翼振动般淡淡的剑鸣,黑色的剑芒将细剑的每一寸缠绕。

“烁影斩”

少女的身影变得模糊,一道残影来到少年身前。剑芒以极快的速度斩在少年的胸前,在少年的胸前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少女并没有停顿,一击肩撞击退了少年。一击强力的斩击将少年上斩浮空。

少女站在原地,周围突然出现了数个残影。看着浮空的少年,所有少女朝着少年一起发动进攻,一时间少年周围残影不断,一道道血痕在少年的肉体上刻画。

“影剑术”

就在少女即将完成最后一次斩击时,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少年一手抓住了空中的少女。少女一愣,想要挣脱躲避,却为时已晚。少年拉着少女的手臂,腰部奋力扭动。全力一掷,将少女狠狠地砸进了砂砾里。

少年从空中落下,抹去嘴角的血迹,变得如鲜血般殷红的双目打量着少女。就像一个孩子找到心爱玩具般的微笑,纯真下却隐藏着危险。

少女有些吃力地站直身子,虽然是背后是沙子,但是这一下摔得还不轻。

少年左手朝着少女扬起,食指之间一个充斥着狂暴邪恶气息的球体汇集,虽然只有乒乓球大小,但是它流露出的气息却让少女眼皮不禁一跳。

“尝尝这个吧。”少年嘴角肆意地扬起,一道暗红与黑色相间的柱体朝着少女喷涌而出。柱体所过之处,就如同被风暴蹂躏过一般,满地狼藉。

少女微微后退,秀眉微皱。迎面而来的柱体充斥着死亡与毁灭的味道,散发着的气息宛如一尊魔王要将自己吞噬殆尽。不能被这个吓到,少女想着,她重新振作起来直面席卷而来的柱体。

【只能动用那个了。】

少女单手手心朝向喷涌而来的柱体,她的身体周围浮现出了一道道黑色的气浪。最终所有的气浪汇集在少女的头顶,凝聚出了一个硕大的黑龙头颅。

【只有一个头吗?看来我的实力还是不够。】

水缸大小的黑龙头颅猛然张开自己的双目,露出了黄金色的龙瞳,龙威在无形中扩散开来。黑龙头颅张开自己的龙嘴,黑龙头颅微微扬起,震耳欲聋的咆哮在沙漠间回响。

少女手心前方数个黑色的法阵闪烁,最终组合成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魔法阵发出了共鸣,一道黑色的光柱爆发而出,朝着少年的柱体涌去。

“黑王龙的咆哮”

魔界七域的每一域都有着相应的龙族守护,龙族会赋予每一位王族恶魔龙王的力量。那是存在于每一位王族恶魔中血统中的力量。而这招“黑王龙的咆哮”就是少女身为黑王域王族的专属力量。

两道充斥着毁灭气息的柱体毫无花俏地碰撞在一起,两股狂暴肆虐的力量冲击着周围的环境,风沙在空中席卷吹起一阵风沙暴。碰撞的中心地带的黄沙被一次次碾压粉碎,变得越来越小。

少女少年不断的输出着自己的力量,两道柱体的就如同两头公牛的角力。两股充满毁灭气息的力量互相冲击抵消。终于,平衡出现了些许裂痕,少女的力量占据了上风。一瞬间黑色的柱体便将少年的柱体击散,势不可挡地向前涌去。

最终,还是少女的更胜一筹,突破了柱体撞上了少年。少年闷哼一声,毁灭的力量如绝灭的风暴一般将少年的肉体蹂躏。无论是内脏还是体表都受到了毁灭性地打击。

“呼~”少女有些吃力地拄着手中的剑,凝聚出来的黑龙头颅正在逐渐消散,很显然刚才那一击已经透支了它所有力量。

许久,冲击带来的扬尘逐渐变得朦胧,少年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那是一具惨不忍睹地身体,但是他依然没有死去,他还能战斗。

少年摇晃着站起身体,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眼中的更显疯狂之色。黑色的咒文疯狂的涌动,飞速治疗着少年的伤口。与此同时,少年的气势还在提升,一时间超过了少女。

少年抹去嘴角的血迹:“啧,熟悉而又讨厌的气息。”

少年重心脚的脚跟朝后一蹬,身体像炮弹一样弹出。手中的断刀疯狂挥出,速度之快竟出现了残影。

少女应付少年的进攻越来越吃力,她不像对面的怪物愈战愈勇,刚才的攻击显然已经消耗了她不少魔力与体力。

少女拼上力气奋力一击,将不断逼近的少年暂时逼退,给自己短暂的休息时间。

“你这么滥用你的鬼咒,你知道后果吗?”少女询问着少年。

少年瞥了瞥自己的咒文:“知道啊,不就是死吗?”

“你知道你会死还滥用鬼咒?”少女对于少年的行为有些不解,一个人明明知道会加快自己的死亡,却还要做。

“不用也不还是会死,那还不如利用这力量让跟我的人陪我去死呢。这样在黄泉路路上我也不会孤单。”

少女紧握自己的拳头,少年的回答激起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自己找死还要拉上别人垫背。”

“哈哈哈!”少年一只手掐着自己的额头,发出有些癫狂的笑声:“这样就可以让更多人记住我了啊,我做不到流芳百世也可以遗臭万年。”

听到少年的回答,少女突然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少女心中的火突然就熄灭了。

在她眼前的不再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鬼咒者,而是一个害怕孤独的少年。正值青春的他渴望他人的承认,但是鬼咒的存在使人们对他敬而远之。因此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通过作恶来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噗呲。”少女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你笑什么?”少女突如其来的笑容,有些让他感到一丝不快。有种被人轻蔑的感觉,就像是被当做垃圾一样。

【又是这种感觉,好烦。】

“我在笑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幼稚。”

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刀,鬼咒的力量瞬间爆发,少年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来到少女面前。掐住少女的脖子将其提起:“幼稚,你再说一遍。”

少女俯视着少年露出嘲讽的微笑:“幼稚。你觉得你这么做,会得到别人的认可吗?真是愚蠢而天真的想法。”

少年怒目而视,手中的力道不断加大掐的少女的脖子逐渐发紫:“我这么强的力量,谁不认可的?”

【我这么强大,人人看见我都要退避三舍,恩,他们一定都是认可我的实力才会怕的我。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少年不断安慰着自己,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掐的少女逐渐喘不过气。

“冰”

忽然间,原本灼热干燥的沙漠温度骤降,沙子上竟然结起了一层淡淡的霜。长发男子从越野车上下来,一手插着口袋一口铭刻着法阵。

“文曲,退下,我会解决的。”少女强忍着呼吸困难的痛苦,她转过头依然倔强地俯视着少年:“你以为你很强吗?不,你就只是一个只会依靠鬼咒力量的弱者。”

少女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冲击着少年的内心。虽然他是一个受世人厌恶的鬼咒者,但是在内心还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渴望他人的认可,懵懂无知地他一直迷茫着。他只能倚靠自己的本能和直觉来蹒跚前行。

【迟疑了吗?】

少女感受到少年的力道小了很多:“世人只会知道鬼咒者的嗜杀暴虐,一个鬼咒者死亡后,就会有下一个鬼咒者的出现。有谁会记得你是哪个鬼咒者。在这漫漫时间长河中,你只不过是一朵小小浪花而已。最终,被遗忘在角落。”

少女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喊出来,刺激着少年的内心。每一个字就像是铁锥不断凿击着少年脆弱的心灵。

少年无力地松开了少女的脖子,颓废地坐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颊,脆弱的内心防线被彻底击溃,一个凶狠暴戾的鬼咒者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孩子。

看到少年的模样,少女知道自己赌对了。

无助的少年突然感到一丝温柔从头顶传来,少女温柔的抚摸着少年的头发:“一个人生活很孤单吧。以后你就跟着我,让我来承认你怎么样?”

少年迷茫地抬起头,咒文如潮水般褪去后,留下一张苍白中带着一丝清秀的脸旁:“你会承认我吗?你会让世人记住我吗?”

在少年眼中,眼前的少女变得那么温柔灿烂,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少女对着少年伸出了手:“一定。”

少年颤抖着手,朝着那只手伸去,可突然间迟疑。他已经受够了他人的冷漠与白眼,突然间的温柔让他觉得是那么不现实。

【可是,我好想,我好想信任她……】

“嗯哼?”

少年望着少女的脸庞,一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他决定将自己的一生交给眼前的少女。苍白的手有力地握住了那只手:“我愿意跟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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