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的高中生活是灰色的,就像一层厚实的雾霾,我心甘情愿的将我的灵魂包裹起来;我的人生是空的;我费劲千辛万苦,不厌其烦地将我的人生磨损甚至掏空!听歌,唱K,游戏这些点滴生活的乐趣被我当作一堆废铁烂刚,仿佛病人身上脓疮后的硬疤让我厌恶。围绕我的只有各种各式各样的教科书,试卷,习题册,不谈恋爱,不熬夜,是个公认的“三好学生”。
我忙于机械地沉浸在自我想象的学习中。我害怕交流,沉默是我的武器;我害怕思考,愈是思考,愈是痛苦,愈是发现这个世界跟蚯蚓的脑髓一样,单一无聊!
这就是我日常。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从冰箱里取出两三瓶黑啤:烤火似的拿起开瓶器;咕噜咕噜灌下三大口;时不时大孔小叫,仿佛要整个世界都抛掷脑后;喝完后总是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直是“杯行到君莫停手,破除万事无过酒。”过把瘾后,睡意正浓,铺上被子陷入了睡眠。我用啤酒将自己的昏昏欲睡的意识扔向时间的积水潭中。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做梦,梦让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另外一个自己占有,被另外一个自己利用。
梦醒十分,方才恍然大悟:我是谁?我在哪里?
双休日是个完完全全搁置灵魂的大好时机,我的家空荡荡的,墙壁是白的,天花板是白的,地板白的惊人,像磨出的刀刃般闪烁着冰冷令人惧怵的白光恐吓我的意识,我坚信那不是太阳的反光,而是潜藏在地板中内在性的发光体。无人问津,连呼吸都像雾霭一样悄然无声。唯有我走路的蹄声在地板上塔滴答作响,就像地层深处涌出的无数细小的水泡,门窗外时不时有几个柱着拐杖的老头老太们,缓缓抬起眼,用茫然空漠的眼神盯着我,翘起手中的拐杖,仿佛力图弄清我存在在此的理由。
当然,我也并不是一个自闭症少年,闲暇时刻,我不得不同我的影子说话。我一直相信我的心是不能被使用的,心一直存在着,像风一样,存在于我的影子中,随着光线的变化律动。我曾听一位老人说,被剥离的影子是活不了多久的,但有的人影子生机勃勃,有的人影子颤颤巍巍,如风中的残烛。而我的影子始终如一,不会消失,也不会突然出现,过去与未来始终保持很好的平衡。我的影子总是在我耳边叙述一切发生的事情:隔壁的老太离婚了;附近的人民监察局副总监因贪污进监狱了.....芝麻大的事情他全都告诉我。起初我是拒绝的,但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我喜欢夜晚也讨厌夜晚,一到夜里,我的影子被周围的黑暗弄得神经过敏,融入夜的帘幕;黑暗也让我的影子有机可趁,潜入我的梦中作祟,让我虚脱,犹如被立刻投入电冰箱一样的虚脱感。
“该死的影子”是我最恶毒的咒骂。
继续看书,随着意识模糊,周围的一切声音从头脑中消失,至于何时处于这种状态,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水声,叫卖声,风声依稀远逝,房间静得跟海底无异。天花板泻下的黄色电灯的光粒子跟着我的眼珠子时而膨胀时而收缩。但每一行字,每一个知识点,每一道题都像针似的刻进了我仅有的大脑空间。唯有我的影子兢兢业业地整理各种可有可无的信息。
心有多大,脑容量就有多宽。
并不是我没有大脑,只是没有心而已。
你若当时问我这么做的意义,我肯定哑口无言。作为一名优等生,顺理成章的,我进入了全校人都公认的精英社团---模联社。
风吟是模联社的社长,是个公认的萝莉,个子不怎么高,她常常把舌尖贴在下尺内测,舌尖粉红,极为动人。第一节课,我身心俱疲,睡得死死的,想要将疲劳的感觉从细胞里一滴一滴挤出去。我低着头,瞥了她一眼,柔光熠熠,她的脸没有一丝阴霾,甚至明亮得有些耀眼,我情不自禁地会心一笑,但睡意逐渐将我推入潜意识中。恍惚间,我感受到外面阳光,那光亮照在她嘴上,把她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和我重叠在一起,我的影子像是被注入了新鲜的活力,猛得一颤,他刚要发话,我骂道:shut up!口气淡然漠然,飘然无依。
然而,我的影子的视线早已集中在她的身上,她的阴影在她瘦弱身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脆弱,她的嘴一上一下地微微起伏,显得格外可爱。阳光与她的身影拥裹着我,让我在浓浓睡意中感受到自己灵魂忽闪忽闪地由于过于惊喜而忍不住的颤动。
“哦,也不过如此!”我想。
“再也无须前思后想,一切岂非已然过往。”(此刻)
下课铃想起,隐隐约约听见大家离开时桌椅碰撞的声音。当我睁开朦胧的睡眼,我着实被吓了一跳:社长将两只细嫩的胳膊支在桌面上,托起下巴盯住我的眼睛好久。这使我很慌乱,我装出东张西望的样子揉揉惺忪的睡眼,但每次她都更加好笑似的盯住不放。
“你刚刚嘟囔着啥?跟唇语一样。”耳畔传来社长的声音。
“不...知...道”空气中有一股社长身上的洗发水的味道。她的语气里又让我焦躁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回答了。支支吾吾的,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重大选择,让我害怕。
言毕。我习惯性地用死鱼眼直愣愣地望着别人;别无选择地离开了座位;所以然地过滤他人的存在(别人对我说啥就当没听见好了)。当我抽身离开座位的一刹那,她捏住了我的肩膀,那瀑布般秀场的头发零零散散地从我的手臂上轻盈地划过,在空中划出几道冰凉而又温情的弧线,悄然流入体内。一股电流直通通窜到我的脑部,我感到一阵痛苦与各种脑神经抽搐。我转过头,看清了。她的身子真的十分动人,珠滑玉润,欣长苗条,一片多余的肉都没有,在午后阳光的映衬下又薄又软,十分温煦。
“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红楼梦》的诗句电触般窜入我的口中。在我眼前历历在目,仿佛写在风吟脸上。
风吟鸡尾脚杯般的手透过我薄薄的衣服敏然吓我一跳。
“谁的手?”
“她的”
“该怎么办”
“挣脱”
“逃不掉怎么办”
“用点力”
“为何逃跑”
“我如是所是”
那一刻,我的影子和我从未如此同步。
我打赌从小到大,我从未受过如此的刺激。然而,就是这一秒的迟疑,她抓得更紧了,像是有万千条藤枝捆绑在我的脚上,手臂上。我的影子被束缚住了,我无法挣脱。我的身体没有听从我理智的使唤,我微微倾斜了上身,带着疑惑好奇的面孔望着她。她的刘海不经意地垂挂在宽宽的前额上,隆起的鼻梁似乎能触动对方心中最敏感的美。我年久失修的大脑就像是撞上了发条般发话道“留在这吧”。
这一定是玩笑,天大的笑话!我怎么可能会思考!思考什么的没有意义的!
我的脸仍旧好奇地瞅着她,然而内心早就扭曲,旋转,凝聚成巨大的阴影,像毒汁一样沁出我的皮肤腐蚀着束缚我的枷锁。闪念间,我拔起腿,逃离这间教室,逃离这间充斥着堕天使微笑的房间...
“记得周三下午的课”
“再见”她说。
不久,四下彻底黑暗下来,河边路的一排排街灯宛如交响乐般一同闪闪发亮。我沿着空无人影的街道朝家奔去。
沉默犹如细微的尘埃落满自己的身体。
我的影子仍然絮絮叨叨的,像个啰嗦的大妈似的。
到底有什么东西轻轻拨动我的心弦?我闭起眼睛,在自己迷迷蒙蒙恍恍惚惚模模糊糊的意识里搜寻起来。刚合上眼,想询问影子,夜的青衫笼罩起来。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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