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油的树荫,金色的稻田,老旧的建筑,还有清闲的路人。这里应该是上世纪60年代开荒而成的新农村,如今早已过了大生产时代的它已经成了历史的尘埃。
清闲的道路的两旁是四季常绿的乔木、偶尔有放学归来的中学生骑车单车呼啸而过。这附近有学校吗?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的时间是正午12点15分。
应该是在吃午饭吧?
道路的右手边是稻田、左手边是居民区。目标的房屋就座落在一个斜坡的半山腰上。斜坡的角度很大,恐怕有70度。我不是在开玩笑,那个斜坡在我面前就像是一条能通向云霄的天路一样。
一个学生骑着单车从我身后加速冲刺、似乎是想要挑战那条陡峭的斜坡。然而不出我的所料,学生仅仅只向上推进了不到10米就败下阵来,只能推着单车步行。
“原来如此,这里以前应该是个小山丘吧?”
古代、或者说至少在20年前,国人都很喜欢把房屋建造在小山丘上面。而选择难度系数较高的山丘建造房屋,唯一的好处只有一个——防洪。
那是一个在上世纪很流行的院房。在马路边上的一个斜坡上。座地大约150个平方,外围有围墙,围墙内是小花园。白色的石灰墙,青色的门窗。来到目标房屋外墙的大门门口,看到的是一对半个人那么高的石狮子。
“守旧吗?”
门扉是木门,分左右两扇。门上有木雕,分别是秦叔宝和尉迟恭两个门神。大门的两边有对联,不是红纸的那种,而是水泥浇灌而成的浮雕。不过因为年久失修、表面油漆脱落,我看不太清对联的内容。而且在这个时候,就在围墙左边的两个小孩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2米多高、嵌有白色瓷砖、红色山头的围墙。左边那块大约只有4-5米的围墙爬满了葡萄藤。在金秋10月的这个季节,一颗颗泛红的葡萄挂满了墙壁,两个穿着学校校服、可能是小学生、也可能是初中生的小男孩獐头鼠目的来到了那些葡萄面前,似乎是打算偷吃。
看到那些像猴一样的男学生出现之后,我一个转身就藏到了石狮子的后面。心里嘀咕着:要不要从那些小鬼身上问些情报?
现在情报非常少,虽然人已经来到了目标家门前。可是这个院子里面到底有多少人?男人女人?大人小孩?是否经常有人光临?和周边邻居相处如何?这种种种种的情报的一概不知。
那么——
“啊呀、谁掉的50块钱啊。”
我从自己的钱包里面拿出一张绿色的钞票扔在地上,然后大声叫喊着将它捡起来。那两个12、3岁模样小男孩被我的声音惊到,一起向我投来慌张的眼神。
“是你们掉的吗?”
我拿着那张钞票,对距离我大约10米开外的学生笑道。学生有些不知所措,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互相摇了摇头。不过很快的,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小家伙对着我举起了手,拥微微颤抖的声音对我喊了一句:“我、是我掉的!”
真是让人喜欢啊,这种‘可爱’的小鬼。
“欸?真的是你掉的吗?”
我拿着钞票走了出来,来到他们面前。
“是我掉的、给我!”
似乎是为了掩饰心虚,那个小孩故意拉大了嗓门朝我伸出了他的手。另外一个小孩似乎陷入了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他不断在我和他的同学之间切换视线。
“给你是可以。不过真是你掉的吗?我可是在那边捡到的哦。”
小孩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至于我嘛、当然是要给对方一个机会啊。
“嗯……如果不是你掉的话,我可不能给你。但如果真是你掉的话不给你又不太好。真是让人苦恼呢……“
我拿着那张钞票用两手摊开遮住半边脸,学生的视线顺着钞票移动,然后忽然发现正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撇开了视线。这个时候,胆子小的那个学生偷偷的拉了拉胆子大的那个、似乎是想要离开这里。
离开?没那么容易。
“对了,这样吧。如果你们是住在附近的话,我就承认这张钱是你们掉的。毕竟姐姐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呢。”
学生有了反应,胆大的学生用手肘顶了一下胆子小的,慌忙地对我点了点头。说自己就住在这附近,还用手指了一下他身后,说他家就住在那边。
“那边吗?嗯,带我去见见你妈妈。问问看她是不是给了你50块零花钱。”
我微笑着再次抬起那张绿色的钞票,学生明显慌了。
“怎么了?难道妈妈不在家?这可就麻烦了……啊、这样。既然你住在这附近,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这附近都住着那些叔叔阿姨吧?”
这是最后的诱导、学生迟疑了一下之后。当即对我点了点头。我先是指了指附近几间房屋,那个胆子较大的学生很爽快的就回答了我,胆小的学生在这个时候也不再害怕,而是在一旁帮衬着做补充说明。
什么修车的王叔、医院上班的程阿姨、什么混黑社会的东哥等等等等,我跟那些小鬼聊了几分钟,基本上把附近的居民情况过了一遍。最后——
“是吗、是吗、那么这家人呢?你们知不知道这家人是干什么的?”
我对着两个利欲熏心的学生单手竖起了那张钞票,然而两个学生却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为什么要惊恐?难道目标在这附近曾经做了什么?就在这时,就在我对两个学生的表情感到疑惑的时候,那个胆大的学生忽然伸手抓住我手里的钞票、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跑了?居然跑了?看到两个小鬼没有给我关键情报就跑,我顿时杀心四起!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我身后飞速接近!
谁?刺客?绑架?到底是谁?
虽然世界表面上看起来还非常平静,但实际上我和照月已经陷入了非生即死的夹缝之间。而且我们现在只知道有敌人、敌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目的是杀害还是绑架、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所以、无论男女、无论老幼、只要是做出可以动作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两个学生就这样一溜烟的带着我的50块钞票逃掉了,我没有对那些学生说什么,而是毫不犹豫的将右手伸如被头发盖住的脊梁后背、握住那把装满子弹的手枪。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滚动。我拔出枪、原地180°转身、将已经上膛的枪口对准了大约停在我身后大约2米外开、骑着……单车的家伙?
欸?学生?
学生,又是一个学生。一个骑车单车的女学生。一个和刚才那两个学生校服不一样,但的确是校服的女学生。
我举着枪、惊讶的看着那个和照月差不多年纪的女学生,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而那个学生在我面前下了车、仔细端详了我一番之后,忽然开口这样说道:
“明照月?你怎么在这?”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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