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警的追问，红芳菲微微一愣，然后看向我。谭素鹤由始至终都是面带微笑，仿佛什么问题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肖碧奇则是疑惑地看向我们，显然她和女警抱有同样的疑问。
这问题果然来了……
“其实，一开始女首领并没使用超能力，而是让她的四个手下先上。”
我镇定地回答。
“芳菲她来到后，与那四名歹徒搏斗了一段时间。然后，走廊外响起警察的脚步声。女首领见势不妙，才用超能力逃走。我们是最后一刻才知道她有超能力，她为什么不早点出手，我们也很困惑，大概是她对自己的手下太有信心，低估了芳菲的身手吧。”
我把一点点谎言混在了大量的事实里，这样我的说辞基本上能与现场状况对应，更难以拆穿。
“嗯，你的解释的确合情合理。”女警依然紧盯着我，“那么，你们如何解释那道融化成铁水的防盗门呢？”
“我们不清楚为什么门会那样。”我摇摇头，“回过神来，门就那样了。大概是门外歹徒的同伙干的？天知道。”
融化的防盗门是唯一不能解释的地方。既然无法解释，那就干脆不解释，通通推给那伙歹徒好了。
“嗯，不错的理由。”
女警点点头，然后收回身子，靠在椅背上。
“不过，小鬼，在姐姐面前说谎，你还嫩了点。”
“我没说谎啊，你的意思我不懂。”我预感到不妙，背脊开始渗出冷汗。
“别掩饰了，姐天天和违法犯罪分子打交道，是不是说谎我一只眼睛就能看出来。”她笑着闭起右眼，用手指在右眼上点了点，“你太镇定了，就连述说你口中不知道的东西时，也是一点疑惑都没表现出来，这明显是按着剧本念的节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硬着头皮否认。
红芳菲身体慢慢挺得笔直，谭素鹤的笑容也逐渐收敛了一些。至于肖碧奇，表面虽然没啥反应，但焦点却落在红芳菲身上，显然是觉察到了什么。
“放心吧，我没有要拆穿你们的意思。现在的问话我不是出于公事，只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
女警睁开右眼，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和一支笔。她在笔记本上写了点什么，然后把纸撕下来递给我。
“我叫蓝蝶，是城东派出所的民警。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打我的手机，我们私下商量。对了，最近我们的同事会在你们活动范围附近暗中保护，预防那伙歹徒卷土重来。你们最好少出门，少去人多复杂的地方，知道了吗？”
我们几个唯有点点头。
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警服，然后再次看看我，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小鬼，你很有做刑警的潜质，有兴趣以后报警校吗？”
被她叫了两次小鬼，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再怎么看，她最多比我大六七年，基本算是同代人，怎么就被她当小鬼了呢。
虽然如此，表面上我还是不敢发作的，毕竟人家是警察。
“这个……对我来说还有点远……我以后再考虑。”
“那好，我等着你哦学弟。”
谁是你学弟啦！我不还没答应吗！
”对了，你们现在可以回家了。感谢你们的配合。”
说完，她轻快地走出了休息室。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我先开口了：
“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先回家，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在咖啡厅再说。”
第二天放学后，我们所有人在程健的咖啡厅碰头。
我以歹徒已经看过我的女装为由拒绝再穿上女仆装。我没穿，红芳菲自然也没穿。谭素鹤已经胜利完成了任务，不需要再去当卧底，自然也没有穿女仆装。肖碧奇虽然穿着女仆装，却和我们一起在椅子上坐着。
“李维，芳菲，你们再多帮几天行不行？”程健用真挚到恶心的目光看着我，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想也没想，我便回绝：
“警察已经从四个小混混口中，确认了打劫事件是隔壁街区咖啡厅老板提出的，老板也承认了一切。真相大白，你这里生意重新火起来是迟早的事，根本不需要我继续男扮女装了。”
“那芳菲……”
“你别这么叫我，我和你不是很熟。”红芳菲双手环胸，拧开了脸，“李维既然不在，我也没兴趣继续穿着那种累赘的衣服，强迫自己笑着喊别人做主人。啧，死宅真恶心。”
程健又看向谭素鹤，谭素鹤微笑着问：“你要和李维一起参加补习吗？”
“我明白，不用了谢谢。”
“放心吧，那家咖啡厅没有意外肯定倒闭，女仆们只能来你这里，死宅们自然也会跟来，你担心个啥。”肖碧奇用指甲刀轻轻打磨着指甲，不时轻吹一下。
“你还是这里的女仆，别偷懒快去工作。”
“认真算起来，我可是救了你店子的恩人之一，偷个懒又咋了。”
“……”
“好了好了，打闹到此结束，我们该说正题了。”我拍了拍手。
“有两件事，我想大家必须知道，而且重视起来。第一，我放学后去问了问派出所，那个小混混团伙的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抓了，然而那个女首领和四名最强的手下，依旧下落不明。”
“你是想让我们小心，对吧？”程健大咧咧地挥挥手，“放心，警察不是说在店附近派了人监视吗，他们一出现就会被抓住。”
“第二，”我没管程健的话，继续说，“女首领有制造和控制水的超能力。”
“超能力？！”程健眼珠子一下瞪大。
至于其他人，因为早就知道这事，并没什么表示。
“对，一般的歹徒，我们自然可以依靠警察。但是面对着会超能力的歹徒，那警察也未必能保护我们周全。所以，我们自己得小心谨慎，尽量不要落单，或者走到一些偏僻的地方，给对方有机可趁。”
“想不到你这么不相信我们警察啊，小鬼。”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们抬头一看，发现吴铃儿正引着一名身穿天蓝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向这边走来。
“蓝蝶警官？”我稍微吃了一惊，然后疑惑，她来这里干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我们人民警察可靠的一面。”
蓝蝶来到我对面，翩然坐下。她指了指我的鼻尖，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这两个星期，我就住在你家，给你提供24小时贴身保护。能和这样漂亮的大姐姐同居，感谢我吧。”
我头脑空白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一声大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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