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尽的黑暗,有一少年处于这黑暗之中,不知道应该去往何处。
他的意识还很模糊,没有一切记忆,甚至语言,甚至自我,通通没有,只有生存的本能还在驱赶着他在这黑暗中漫无目的地游走。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感受到了一个存在于黑暗中的光点。这光点极为渺小,却又特别醒目。
他不自觉地向光点靠近,逐渐发觉其中有些问题。
他开始思考,越是思考,身体越是沉重,一股酥麻的感觉也传遍了整个大脑。
没有预兆地,如同玻璃上的裂痕,光点向黑暗扩散,透出耀眼的白色光芒,逐渐将黑暗吞噬……
睁开双眼,夏宇乐看见的是被一道道木梁割裂的阴暗天空。
空气中弥漫着比粪坑还要浓烈十倍的腐臭气味,这股气味冲入了夏宇乐的鼻腔,使他还很倦怠的身体的各项机能一下从沉睡中激活。
“好臭!”
夏宇乐一面抱怨一面撑起自己的身体,身体还有些无力,使这一动作有些勉勉强强。不过,当他发现了他正身处于何种境地的时候,接踵而至的诧异感让他无暇顾及身体上的疲倦。
夏宇乐此刻正处在一个木制囚笼中,刚才见到的木梁只不过是这个囚笼的一部分。它在夏宇乐上方延伸,又在他四周没入了土里。整个囚笼四四方方,色泽暗淡呈黑棕色,显出它已有些年头。
囚笼三面开放,看得见外面的世界,只是通过一根根碗般粗细的木桩组成了栅栏,防止人从里面出去;剩下的一面被一排排木板封住,牢笼的门便在这一处。夏宇乐对着门推了推,并没有推开,这门被人从后面锁住了。
囚笼中的地面乌黑潮湿,还混着有大量的恶心物。若要是仔细一看,更会被恶心到,有不少蠕动的蛆虫和动物尸骨、粪便混杂其中,所以才会产生这么恶臭的气味。夏宇乐想到自己之前还躺在上面,顿时觉得浑身瘙痒不堪。在他用手拍去全身污土的时候,夏宇乐才发现自己现在没有穿着任何衣服。
“我……这是在哪儿?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囚笼吗?我现在是被人囚禁在这里吧,就是他们拿走了我的衣服吗?”困惑如同潮水般涌来,拍打在夏宇乐内心的岩石上,却没有任何回响。他想要记起自己身处囚笼之前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他到了这里。
然而,这份记忆就像被人硬生生截取了一般,令夏宇乐记不起一分一毫。
夏宇乐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儿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他放眼望去,远处散落着许多的茅草屋,不时有人在这些屋子中进进出出。夏宇乐向着他们大喊,并没有得到理睬。
他又环顾四周,马上被恶劣不堪的场面给震惊了。
这里的囚笼并非只有一个,还有好几个囚笼罗列在同一个地方。
让他震惊的场面就发生在斜对面的囚笼里,几个粗壮的男人正对着一个女人发泄着野兽般的欲望。这种本应该出现在电影电视剧或者某些小电影的场景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了夏宇乐的眼中,让他一时目瞪口呆。
女人被死死地压在地上,任凭那几个男人恣意妄为。她面容扭曲,红色和白色的黏浊液体从其口腔、鼻腔中流出,双目睁圆。或是有意,或是无意,夏宇乐感觉那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虽然自己并不认识她,但总觉得她想要表达什么。她的胳膊伸出了囚笼,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着,有只野狗就在这时恰好过来,啃食着她的胳膊。
看着出现在眼前公然性的犯罪行为,夏宇乐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背部抵着栅栏,他才退无可退。
「不可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夏宇乐对现状完全无知,只能以自己的常识判断,「这种事情得报警,得打电话叫警察过来,我的手机呢?」
他意识过来自己身上已经什么也没有,对此也无能为力。
“羡慕吗?”
夏宇乐循声望去,看见一个隔着栅栏,离自己大约两米远的男人正看着自己。他比夏宇乐略高一些,棕灰色卷曲中长发干燥不堪,大把的络腮胡遮住了他的年龄,身上裹着一件烂了几个洞的破旧毛皮衣,胳膊上有一个极为醒目的符号烙印,代表着什么意思夏宇乐并不清楚。
这个男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夏宇乐,这让夏宇乐感到局促不安。想到自己现在还是**模样,夏宇乐就借着粗大的木桩遮挡着自己的身体,不让他看见。
“不过你也用不着羡慕,”那个男人又说道,“这间囚笼里也有一个女人。你也可以像那边那群男人一样,对这个女人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不过,千万别弄死弄伤,不然你的命也没有了,这是我好心的提醒。”
夏宇乐将视线转向囚笼里边,果然如这个男人所说,有一名少女蜷缩在囚笼的角落,头深埋在双膝之间,披散的淡红色长发将脸遮住,使夏宇乐瞧不见她的容貌。但修长的双腿以及略显纤细的身体还是显出了一个还未发育完全的美好少女样貌。可惜这污浊的环境使她的皮肤粘上了一层尘垢,再加上夏宇乐现在尚未明了的处境,就算少女再怎么漂亮,就算还有千百种理由,也无法让夏宇乐产生那么一丁点儿念头。一丁点儿都没有!
“你是什么人?将我绑到这个地方的是你吗?你的目的是什么?”夏宇乐等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的名字是亚历山大,和你一样,不过是个奴隶而已。看这儿的烙印就知道了。”亚历山大特意指向自己胳膊上的烙印。原来这烙印是奴隶的象征,夏宇乐看向了自己的胳膊,并没有这样的烙印存在。
“你现在没有这种烙印,这是只有私人奴隶才拥有的东西;而你,现在还是一个没有主人的公共奴隶。将你绑到这里来的是凯莉尔大人,至于怎么绑来的,将来要用来做什么,我并不清楚。”亚历山大慢条斯理地回答。但令夏宇乐费解的是,他竟然从亚历山大的话语中读出了这个男人带有的,那一丝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奴隶,这个只存在于历史课本和小说中的名词,正是夏宇乐现在的身份。但夏宇乐不以为然,他的常识让他拒绝相信亚历山大的话。因为在这个文明开化的世界中,哪里还有这种奴隶制度的生存空间?这可能只是一场骗局。
“那你和他们说一下,把我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要求?如果是要钱,我们家很有钱,”不管有没有钱,夏宇乐就先这么说着,“只要他们能放我回去,多少钱都可以。”
“钱?是什么东西?别说一些让人不理解的东西呀。”亚历山大一脸困惑。
夏宇乐的内心被一个无形的铁锤砸出了一条裂缝。
钱这个概念,是个人都应该理解。但恰好在夏宇乐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无法理解这个概念的人。要么,这个人是个傻子,要么就是自己——穿越了!
「不对不对不对!应该还有其他一些原因自己没有察觉 。」夏宇乐摇了摇头,「穿越这种事情玄之又玄,怎么可能发生?而且还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
按照夏宇乐从以前看过的小说得来的印象,穿越这种事,在过程中都会出现一个女神或是引路人之类的人物,给自己指明前方的道路或是要行动的目标,穿越的人附加上一堆的buff。
夏宇乐凝视自己的左手,期待着有只麒麟从中奔腾而出。然而,奔腾的只是夏宇乐内心熊熊的中二之魂,外界并没有任何变化。
“你是有名字吗?是从哪儿来的?”亚历山大好奇地问着夏宇乐。
夏宇乐如实说出,这没有什么需要隐瞒,自己的祖国在世界上名望出众,也没有仇敌,如果这些人知道了自己是哪个国家的说不定还会放自己一马。
“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你怕是没有说实话吧?而且国家又是什么?”亚历山大再次困惑,“和你聊天真是费劲,老是从嘴里蹦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词。”
「得,这个人连国家这个词也没听说过,看来真是个傻子。」
但就算如此,以夏宇乐目前的困境,他不得不和傻子说活。
“那你觉得我像那儿的人?”夏宇乐问道。
“看你黑头发黑眼睛的样子,还留着这么奇怪的头发,不像是东边德尔文的人;华氏族联盟里边也不曾有这样的短头发。我对拉兹齐克了解不多,去那个地方既要渡过大河,又要进入沼泽,来往都很麻烦,你会不会是那边的人?”
德尔文?华氏族联盟?拉兹齐克?这些是什么?
夏宇乐不禁怀疑其亚历山大的真实用意。自己老实说的话,他不信,非要以为自己说的是假话。而且他说出的这三个名字,夏宇乐并没听过,不像是地名,感觉倒像是三股势力。夏宇乐不清楚它们之间的关系如何,若是随意说出其中一个,倒可能是在往自己身上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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