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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图书馆中的温暖

第二幕 图书馆中的温暖

我轻轻地关上了图书室的门。虽然说整个房子里只有我和小叶两个人,而且她还继我之后洗澡去了,但我还是喜欢封闭一点,安安静静的环境。

“嗯……好像都看过了呢……”

我从硕大的房间一路向里走,穿过一个个用被叫做“海柳”的木材做成的书架,手指扫过一本本名称各异的书腰。

倒不是我自夸,这个书房中我认为以后可能会用到的书籍我差不多都看过了,那些看上去很有用但非常难懂的我也是反复读了好多遍。像是外伤治疗、解毒、武器种类、材料、药理这样的,但当中最难懂的个人认为是那本叫“兵法”的书,虽然它当中讲述的非常详细,但还是太过难懂了。我看了大约有十遍左右吧……但我现在也就只知道点皮毛。虽然用沙子作地图花过几次,但感觉自己还是学不来。

话虽这这么说,但我感觉在所有的书中它是最精妙最有用的,如果学会它将对于我以后的生活有很大的帮助。不过这事也有一点奇怪——为什么我们家里会有这样的东西?剑术之类的还好说,说不定我们家曾是剑术大家呢,但药理和这兵法怎么会有啊?又当医生又当将军吗?

“嗯?”正当我胡思乱想时我的手指扫到了一本很特别的书。

这里是图书室的最后一排,书本都是和历史有关的,虽然还有历史书这件事也是相当让人在意,但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们不想记起他们,并且他们的一切都将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所以当时认为没必要看于是直接返回去了,也因此我才会在现在发现它。

它仅仅是三四伦尔厚,二十五伦尔高,虽古朴但看上去一点也不旧。它两端还包着澄黄的金属,和其它那些比我整只手的长度还要厚的旧历史书格格不入,相当的突兀,并且仿佛还在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息引诱着我将它打开。

“奇怪……”

我拉住布满纹路的棕色书脊把它拉了出来,而后我瞬间打了一个踉跄,忙用两只手托住,可……

——太沉了吧!

它明明与其它历史书相比非常薄,可……可它重得像是像一张桌子!

只是几秒的时间我就已经拿不动了,一咬牙松开了双手,自己也向后移开防止被砸到脚。而后随着沉闷的一声它方方正正的掉在了地面上,并且“啪咔”清脆的声音随即传来,地面下陷。

我第一反应是书把地面砸开了,不然怎么地面会下陷呢?但事实并非如此。

随着那个清脆的声音,我面前的书架也发出“吱……嘎”的声音裂开了,不,应该说是分开了,断面非常整齐。但仅仅打开了五伦尔左右便停止了,借着微光能看见里面有一个小黑盒子。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是不自觉的后退了还是头向后仰了,一下子撞在后墙上撞得生疼,甚至墙上灯芯草的光都因此发生了闪烁。

“呜啊……”

我一边手忙脚乱的揉着后脑勺,一边上前确认造成这件事的“元凶”

“三……大陆历史……?”我在读出书上不知为何用古老文字书写的题目后瞬间,傻掉了。

怎么会是三大陆?除了我们现在这个大陆外还有别的?我们所居住的陆地,米德加尔特四面环海这件事不是在《创世纪》中所记载,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吗——为什么从来没有人知道这种事情?

脑中一片混乱,但却又有一种很清晰很畅快的感觉,就……就好像是看到别人花了好长时间才得到了自己早就知晓的答案一样。但……这种事怎么可能?!我从未看到过这种东西啊!所以……大概是错觉吧……

我蹲下身试着把它拿起来,但它因为实在太过沉重而根本拿不起来,我于是取下了墙上的灯芯草凑到书边,又用另一只手打开了第一页,之后映入眼瞭的是两行字,两行字型截然不同的古文字。我轻轻笑出声来,因为如果我没有对知识广泛涉猎的话对于这种东西我将一筹莫展,但可惜,这难不倒我。

“以……以……这啥!”我读出来后感到不可思议。

第一行上写的字是——以神之名记录一切史事

第二行——我以灵魂起誓,精神为笔,在此不朽之书页上书写一切真实。

说实话我觉得有些好笑,这话就像是七八岁的小孩在做梦一样,幻想自己是什么王,有什么超能力,还在街上到处喊着跑来跑去,我看着都觉得丢脸。虽然他们可能仅仅是头脑单纯,分不清虚幻与现实,并且又因为那些文章比较好玩,于是将那些无聊的人所写的虚构之物与自己所在的世界混为一谈。但……这个又不像。

这本书的材质非常特殊,书封不厚,但非常坚硬,还有着纹路。据我所知纹路都是在制出书封后用器具压上的,会很漂亮也很贵,而它的纹路我看不出是人工在后期压上的,它的纹路非常流畅,凹陷处与书封的交界处也非常光滑,这种制作工艺实在让人吃惊,就好像是一体成形一样。并且古时候不该有这样的人,就算是有那他也不可能在这样的一本书上写。

“但不管怎样先看看吧……”

我慢慢翻开书页,一阵馨香扑面而来,但这种香气与我之前看过的古书并不一样,之前看过的古书是纸墨的香气,虽然别有风味,但总会让我联想到发霉。但它不一样,是完完全全的清香,没有让人有一点不快的感觉,就像自然存在的花一样。

“啊?神话?”

第一页上写着——创世纪,之后又是神怎么创造了三片大陆,如何分配了环境,以及创造的最初三神。

“这是什么啊……”我把书页合上,擦了下眼睛后再次打开,但果然还是一样的内容。

“感觉上这么重要的书只是整整一本的神话?不可能的吧……”

我用力向后翻动书页,但这书完全没有翻过的实感,明明被我翻过的书页有不下几百张,但在我左手边的还是看上去只有几张的程度。

“这书是怎么回事……”

我继续向后翻动,历史也随着快进,从最初创出最初三神后又让他们分别创造了三种不同的生命,分别生活在三片不同的大陆上,因为生命的数量增加所以又创出了次代神,一共二十八位。之后又是因为人口的增加,生活环境就有些小了,所以开始向外扩大生活范围……

“呃……这书还真是历史书,但这也太……”

我从一开始翻动算起翻过的页数绝不下几千,但所讲的大事也就这么多,其它的页数上写了各种各样的琐事,比如说什么发现了一种新的食物,或是什么谁拾到了很坚硬的石头,由谁花了几个月终于打磨出来这样的。其内容的琐碎程度几乎……对,就像日记一样,一本无差别记录过去的日记。

“不过……那时候就有月份了啊……但总不能真的是这样的历史吧……”

我笑着站起身拿下另一本历史书翻开对比,但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为什么不一样啊……”

的确是不一样,而且不是一点点!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这一本上记录的是只有一个神,他创造了万物与人,是现在一切历史的开端。但当中却没有那另外的土地,也没有那么多的神。

“吉尔提亚么……”

如果只是个名字的话倒没什么,可吉尔提亚这个名字在那本书中是最初三神之一。也就可以说这两本书当中所记录的历史完全不同,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巧合吗?还是说……我产生了一个猜想,但并不敢断言。

这本书里一开始写的是吉尔提亚神开天地,用神力将生命给予了天地间存在的“元素”使之具有了形体,也就诞生了最初的生命,一共八人。虽然这本所描述的生命出现过程比起之前那一本已经相当详细,但这倒更加的不真实——书是后来的人写的,这种事情应该也是后来的人们所想像的,就我个人而言之前的那本书更加近乎“真实”。

之后当中所描述的更加不同——先是神给予了人们最基础的生活知识,之后便回到天上,留下了“建造高塔,向我诚心祷告我便会听到你们的心声”的话。而说到高塔并聆听心声的话那就应该是中央大圣堂了吧。

“恩……果然不错……”这本历史书紧接着便讲了建造“白塔”的事情。

人们为表虔诚,花了大量的精力开采了极其坚硬的白石,应该就是现在被称为“白色不朽”的大理石吧。之后又是花了一年的时间建成了三层高的高塔,这在当时可是最高的建筑了。之后人们便进行了祈祷,希望得到神谕。而神谕马上就下达了,书上写的原句是:之前从那完美身体中传出的声音再次萦绕在众人耳边,只要是跪在第三层祈祷的人都听得见,那声音说:“只要你们真得虔心信仰我,我便会给你们想要的一切。

当时的人们全部都欢欣鼓舞,认为自己得到了神灵的庇护。而之后的各种愿望也是一一实现了,虽然在我看来都是些太过渺小的愿望,以至于完全不想实现。但他们可是亲眼见识到了神威,无不敬仰,而当时向神提愿望的人自然而然的就由当时地位最高的那人担任——他的地位应该就相当于我们现在位于中央大圣堂的那名祭司吧。

接下来的历史说是实事,倒更不如说是童话,或者小说。

从吉尔提亚神原先所在的空间中又来了一个与之完全对立的存在——冥王。他用本身所带的恶侵染了动物和人,使它们变得凶残异常,嗜血,且爱杀戮。人民生灵涂炭。这时吉尔提亚神发现很久都没有人向他汇报或祈求愿望便也来到了下界。之后又是种种奇怪的情节,比如说那些被侵染的人能引发小范围的神迹,动物变得巨大而又有破坏力。吉尔提亚神深知不妙,不得已也传授了选出的人一种人本不该有的力量——战技。之后便开始了正邪之战,吉尔提亚神为了保护人界也参加了战斗,为了拥有和冥王对等的力量。这战斗在现在被称为“第一次人界战争”。之后……

“啪”我将书合上,并闭上眼睛。

虽然这书名写的是历史,但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是神话呢?从来没听说过有那种人,如果有的话那还不成了那种……怎么说来着?那些无忧无虑生活着的小孩?好像是“以人之躯运用神之力”来着,或者说他们应该就是看了这些东西才会想出这种词来的吧。而我应该说自己是因父母远走而幸运的没有这种奇怪的经历,还是该说也因此失去了儿童该有的天真呢?

“不知道啊……”

我自言自语道,心情不知为何有些失落,但我想应该和他们两个没有关系吧,毕竟六年都这样过来了,虽一开始的心情那样痛苦,曾不住地记起他们的身影、声音、与我们之间虽平淡但又温馨的点滴。夜中一个人落寞的躺在空阔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早上头痛欲裂的起来一看,整个枕头都是湿漉漉的。可那些事不也都过去了吗?反正我又不是什么都失去了,我还有个可爱的妹妹,还有整整一个房间的书籍,他们好在也留下了很多不会随市价波动其价值的通货——珂尔,只要省着点用应该还可以在大一些的时候去经商,想来也可以就这样安稳度过一生的吧。虽然说在现在看来是绝对用不完了。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所以也没什么吧,他们就算远走,我们的生活也没有改变多少,还是这样一天天过来了不是吗?我和小叶不也一样生活的蛮开心的嘛?可……为什么心尖还会有一丝疼痛呢……

“嘛……不明白,然后呢?这又是什么?”我把书放回书架同时也挥开心中的疑惑,伸手拿出那个小盒子,沉甸甸的重量毫不吝啬的强调着它的存在感。我仔细的看了看,但它具体是什么我并不知道,因此只能赞叹它的精致。

它在灯芯草白光的照耀下有点像玉那一类的稀有石材,因此有些微微透亮,并且还微微泛着光泽。我本以为它是光滑而莹润的,但我将它稍稍倾斜了一下角度后就发现并不是这样。它的上面实际上有很多的花纹,虽大都是很浅的,但它们似乎深浅不一,因为它们的反光程度都不尽相同。而且它们并不是器物上多见的那种冰裂纹,而是相连一体,似乎是一朵花的样子,但不同于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花卉,它的花瓣不是由双弧,甚至连规则的形状也不是,而是像由十、二十甚至三十的小单朵花所组成似的,开的非常烂漫。单这种样子我便从未见过。更令我所惊奇的是它的雕刻技术——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由花纹的深浅所造成的光反射被全盘掌握,不同角度入射的光线将凹槽赋予了不同的光亮明暗,以至于无论怎么看都不会看到完全一样的花朵,因为只要改变了一点角度就会影响它整体的明暗,甚至花纹都会出现时隐时现的情况。可以说这人用他的雕刻技术赋予了它灵魂,使其变得活灵活现,如同活物。

单单盛放东西的器具就如此昂贵,那它里面又会是装着什么呢?我不禁轻轻地摇了摇,随后它传出了清脆的碰撞音,十分的悦耳,如鸟啼,如流水。这可更加重了我的好奇心。

我咽了一口唾沫,将手放在了好像是盒盖的地方,可为什么是好像呢?这就只能怪这工匠的技艺太高超了,至少我是完全看不出有接缝。

随着我手放置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它竟然有着些许的抖动。可在那样激烈的训练中我的手也不见得会抖得如此厉害。身上好像也是湿了一片,呼吸也变得急促。可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紧张?还是害怕?不,应该都不是,但硬要说的话大概可以说成接近秘密的……兴奋吧……

“好……”我的喉咙发出小小的声音,手也同时向上拉动,盒盖随之升起,但无一点声音,就好像它的接触面绝对光滑一样。

“咦?嗳嗳嗳嗳嗳嗳!!!”

我本来在打开盒子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但马上发觉这动作未免有些滑稽可笑,便又睁开了眼,接着我收到了今天不知第几次的精神冲击。

与外层完全一样材质的匣内全是各种各样最昂贵的天价晶石——水晶!

它们可比玉珍稀得多,自然也是昂贵的可怕。只是按很便宜的价格来讲,一根如一个小指节般大小的水晶便能换得几百万珂尔,也就是一栋虽小但很完善的房子价格。可……可现在整个盒子都是!一个边长七到八伦尔的盒子里全都是!并且它们颜色各异,黄、绿、红、紫、蓝、粉、白、黑都有,我记得仅仅是两个颜色一同拍卖,价格就曾翻了一倍,现在这么多的话它们一共会价值多少钱呢?并且它们还全是成型完美的直面六棱锥!也就是两节指节大小的样子。这种成型度在历史上都很少见,价格自然是更高,我记得最高的那一个是一枚金色的,它好像是拍卖出了8亿珂尔的天价。

不过很可惜,我不是一个是非常爱钱的人,所以并不会因此而欣喜若狂。但因为它们实在太美,我竟呆呆的看出了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找回了知觉,便不禁拨动了一下这盒宝藏,当中那根独一无二,不,我认为整个大陆都不会有第二根的“奇迹”出现了。

它的颜色是通透的澄金色,没有一点杂质。并且其成型率更是达到了根本不可能的程度,仅仅想要达到这种程度的开始,便就至少要在富有元素的“素岩”中存在几万年,也就是从创世纪开始算起,一直到现在。

不过虽说它拥有着如此之久的时间沉积,所包含的时间历程和元素量也都极高,其本身的价值按照常理而言也应是高到极点的。但我觉得如果是不懂的人得到它,它就会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湮灭掉自身的价值。因为它在他们这些不懂的人眼里就是块残次品,因为它不规则,而且说不定还会把它们一块块打碎后再拍卖。

它的形状大体和直面六棱锥一样,不同的地方在于它会在开始收成尖的地方又“长”出新的小水晶,时间越长,小水晶便会越多,越大,但总是一面相连,乍一看会像是一个大的和几个小的放在一起,但事实上那些小的都是它长的“子体”,子体每多出一根,价格几乎就会翻上一倍。而我眼中的它,又是完美的十二小根。

但这明显的不可能,因为它不可能是在现在才被挖出,甚至应该说这种的成型样式咱整个大陆上都还未能形成。因为按学者的推论,这样的水晶还需要十几万年才有可能在极富元素的“素岩”地貌形成,而那些所处地域中元素不够其构建棱锥的便会在中途停止,变成多出几个棱锥的样子。所以现在它的出现根本就是颠覆了学者的说法,或者它的成型条件与正常情况有所不同。

只需要有它一个我大概就能买下一大片土地以及其上面的十几座城池了吧,说不定还有可能更多。而正当我在做美梦时一个之前忽略的方面冲进脑中。

——他们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真要说起来的话倒还真是这样……留给了我们三层高的大房子,敞亮到了近乎气派的程度。装修也有些奢华,至少在这城中是这样。大花园,庭院都有,而且占地也不小。图书室里的书包括了太多的方面。不同的历史书籍,大量兵器方面的书籍,深奥并且平民绝对用不上的兵法。还有这样一盒水晶。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一时间大脑胡乱的猜测,无论好的坏的都一一对照,可无论什么职业都无法完美的解答,甚至有些过于牵强的条件也依然不行,这让我几乎战栗起来,手不由一抖,轻碰到了那枚金色水晶,而它瞬间泛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辉。

我一惊,手反射性的就把盒子扔了出去。

“我说……发现这个的应该是夏天吧……”一个男子的声音凭空响起,我不禁向四处张望,可无论怎么看也只有我一个人。

“你是谁?”我问,可他完全没有理睬我,这时又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是清脆灵动,也非常的熟悉。

“肯定是他啦……喂!都己经开始录了啦!快说正事啊,不然久了的话他们可就要回来了!”

“是妈妈吗……”

我的声音几乎变形了,有些呜咽,可明明对于这件事我没有任何的依据。眼中也出现了很多奇怪的光团,是什么呢?我用力眨眼,但却完全消散不掉,同时一滴滴灼热的液体从我的面颊上流过,我伸手摸了一下,仅仅是水而已。可这些东西是什么?我记不起来了。

“嗯……那就暂且是小天吧,嗯,也只能是你吧,毕竟叶子可只喜欢练剑啊,虽说也不能排除意外的可能性就是了。”那男人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我想这应该也是同样属于某个和我很亲近的人。

“嗯……按照既定章程的话我们应该是在你们六岁的时候走的吧,虽然是有些晚了,但我们还是要说声——对不起。”两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形成重音,听上去很是亲切。

“我们知道就算解释也是没有用的,你们不会原谅我们,但还是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有我们这样做的理由,不要恨我们好吗?”他的声线有些低沉,但有一种吸引人的力量。这时我眼中的那些东西不知何时消散了,能清楚的看见那枚金色水晶正躺在地板之上向四周放出与其相同颜色的光芒,而声音似乎就是由它发出来的。

“我想你会来这边找书的原因应该是想看的书都看完了吧,还是说你们要出远门做什么大事?可惜我不是神,无法了解你们真实的想法,甚至于连你们现在是多少岁都无从知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亲眼看看你们啊……看看你们成长为什么样子了……”最后一句的声音直接就小下去了,好像在怀念一样,随之我的眼眶就好像与这有关似地有些发热了,可这明明是不可能的。

不过……无从知晓吗?刚刚你可是直接把我们将要去做的事直接说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教导你们的资格,但作为一个爸爸,我是一定要说的,无论你们听还是不听。”他停了一下后重新开口:“根据个人猜测与对你们的了解,我个人认为你们是要去参加这个格洛城的剑术大会,因为有来这看书的这个条件嘛,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因为你妈妈可是十分坚定地说你们会来这找书是要去修行,并且在我问她为什么时她还一脸自豪的说这是女人的直觉,嘛,不过也准过好几次就是了,所以为了安全与你们之后生活上的事情和道理我要在这说一下。

首先是安全,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年龄,但想必不会大了,不过不用太在意这种东西,因为你们的对手也并非不可战胜,强者与弱者的分界并非绝对,弱者借助天时地利一样可以打败强过自身几倍的人,只需一定的计谋和运气,再说了,你们的实力又不可能和他们差太多,只要尽力而为就应该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而如果最终没能出线也不要灰心丧气,要把这次的失败当作教训,吸收为经验,从而使自己在下次能做到更好,而这也是生活中应该有的精神——要因失败而以后做得更好。失败没有关系,反而是一种在人生中一定要经历的事情,但只是一味的失败没有任何用处,要善于通过反思将它们化为经验教训,以求以后做得更好,不会犯同以前一样的错误。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从人生中数不清的挫折中站起来获得成功。”

接着声音断了片刻,“还是说一下关于修行的事吧……虽然我们都很不希望你们去做这种事,但如果你们始终坚持的话我们也就只能给你们提供帮助了,毕竟我们是一脉相承……”

“一脉相承……吗……”我在听到这个词后心竟无由地被揪紧,隐隐的疼。

“先是几本书我推荐你带上,比如说:《外伤治疗》、《伤寒》、《杂病》、《药理》、《千金方》、《急救》,还有像《机械原理》、《剑式》、《见破》……”

他缓慢而有力的说出一本本书名,我也都立即明白了他所指的类别,也明白了他所担心的方面,于是不禁轻轻笑出声来,但下一刻我的笑容瞬间凝固。

“这是一些基本保证的知识,还有一些我也希望你带上,虽然你暂时会不太明白它们的用途,但终有一天你会用的到……先是拿出《兵道镜》、《投剑术》和《铁器制造》,这时在历史书这里将打开暗格,带上那本《神器》和《术式》还有在拿出这里的历史书卷二、卷六、卷十四,旁边书架上的史实大全——中、下,分别放到编号为27、9、11、18、52的位置上,最后把你现在能看到的那本《三大陆历史》放到编号为1的位置,这时去这书房的第一个书架,那会有一本名为《月舞光华》的书,带上它吧,然后如果感兴趣的话那本《元素》你也带上吧,但用的可能性相当小……噢,编号在拿出这书架上的书后就能看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我感到冷汗直流。

“还有在进这个房间的门边上有一个暗格,打开后里面的那个卷轴也带上。”他继续说着,而我愈发胆寒——我们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还有要用暗格来存放的书籍?并且这样的书还有多少啊!

“大概就这些。”他停了一下,“不,也许应该把那本《三大陆历史》也带上。书可能有些笨重,但不要担心,这个水晶名为‘雪旭之泪’,是个非常好用的东西,只要拿着它加以想象,就能把没有生命的物品存入这水晶中,并且随时可以取出。”

我再次受到了震惊——这种事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为什么他们会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他们家中收藏着不计其数的各类书籍,为什么家中会有众多隐匿物品的暗格,为什么会有价值连城的各色水晶?为什么他们能留给我们三层高的房子,为什么能留给我们一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它们也越来越重,就像重石般压在心头,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按你们的天资来说应该很快就能使用了吧,具体的原理什么的我也说不清,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你们好好感受一下后一定可以做到的……唉哟!”似乎他被打了一下。

“你也太不会说话了吧!这么多年你还是依然没有改啊!你这样说的话小天不是很容易就会猜出这东西和我们有关系了吗,早知道就由我来说了。不过……算了吧……”她口气温和下来的一瞬间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露着迷人微笑的女人,但又转瞬即逝。

“小天啊……你的爸爸妈妈可是相当强哟~虽然在这里不能说,但只要你和妹妹努力一些,一定会再见到我们的,那时我们便会很高兴的和你们说关于我们的一切。但也不要太过用功而不顾自己哟~记住了,生命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嗯……虽然很想啦……但我们也没有资格对你们要求什么,只希望你们不要怪我们好吗?瞒了你们那么多的事……”

“不,我从一开始听到你们的声音开始就已经……”我又对着声音自己说话了,就像是希望他们能听到一样,那些水也又出现了,而且我的声音也变得很奇怪。

“虽然很想捧着你们的脸亲口告诉你们,但那不知道又是要在多久之后了,所以只能在这里先说一次了,小天,叶子,要知道,爸爸妈妈爱你们……”

“呜啊……”

我听到最后一句后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跪在地上,温暖的水流不断地从双颊上滑过,流进口里的那些水有点咸,但却又好像带着甜味一样让我心里温暖至极。明明,明明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因为这是……眼泪啊……

对的,这是眼泪啊,本来我以为它们早就在几年前就枯涸了,但没想到它们还有啊……并且这是因为高兴啊……可为什么明明高兴却会落下眼泪呢?

它们如断珠般划过我的脸颊,并且毫无停下的样子,沾湿了衣衫,也把地面润出一片水渍。

“好真挚喔,完全听不出是对着一个金色小水晶所说的话嘛。”说完他又哈哈地笑了。

“什,什么嘛。”她假装埋怨着,但话中却有一丝笑意。而同时我的眼前好像展开了一幅画卷,一男一女,在一个我所熟悉的地方说笑着,染着金色的光晕,散发出柔和的气息。

“该说的基本都说了,那,再见喽。”声音停止,水晶也不再放出光芒。但我却依然感觉到淡淡的金色温暖包围着我,倍感温馨。

我维持着跪倒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想了很久,但什么也说不上来,而更矛盾的是又好像明白了许多东西……

“对不起……”小叶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不敢置信的看过去,而事实上,那的确是从泪眼婆娑的妹妹。

“你从哪里开始听的?”眼泪依然不住的流着。

“从你打开盒子开始,因为不想打扰你,就在这里看了。”小叶流着泪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讷,你相信吗……相信他们的话?”

我看着抱膝而坐的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内心的空虚。“相信,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连他们的样貌都不记得了……”

“是嘛……但我不信。”她将下颌放在膝上沉默着。

“噢。”我看着因逞强而紧咬住嘴唇的她。并不是因为我同意她的话,而是她的面容已经完全出卖了她——她也相信。

忽然间她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紧紧地抱着我,眼泪重新四溢而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说谎了……”她似乎得到了渲泄点,开始号陶大哭起来。“明明真的很难相信,但,但我却并不认为他们是在说谎啊……竟然毫无理由的就被动摇了……快告诉我这是梦啊哥哥,快告诉我啊……”

我看着原本漂亮面容皱成一团的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到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对不起,没有办法呢……”我的眼泪在这时竟也又流了下来。

这时的泪水我说不准它是什么,但我想这应该是因为发现以前那坚强无比的小叶事实上和我一样的缘故——远远没有看上去那样的坚强,或者说冷酷。

大概……全天下的子女都是这样的吧,无论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无论有什么样的芥蒂,也无论相隔多远、多久,父母与子女之间的联系是永远不会断的,都将彼此印在了心中,即使未能察觉,但它也决不会消失。心中总有那么一片柔软的地方,因为孩子可是父母身上的一块肉啊,父母怎能不关心孩子,孩子又怎能不深爱他们的父母呢?

但说起来……不只是与父母,“我们”也是啊……

夜好像深了,我怀中的女孩也渐渐停止了啜泣,但我却无法把她推开,只能任凭她靠在我的胸前。虽只是轻轻地依偎着我,但温暖的体温还是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而来,这让我感到了无比的安适感,就……好像很早以前那么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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