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6月23日记
自从两年前我无意中失手将乌龟致死后,发现这是一个不错的解压途径。于是我开始疯狂迷恋、不停的尝试,从猫到狗,从山羊到马,施虐的对象越来越庞大,正如我的欲望。如嗜毒瘾。
我怕我有一天,会发展到人。
14年9月5日记
前几天我手机关机了一阵儿,因为项目刚刚结束,想休息一会儿。今天刚开机,之前认识的一个编辑的短信就铺天盖地的漫过来,他告诉我昨天去家中找我时,独自在家的女儿逃进浴室锁上门的异常反应。我意识到,女儿的病已经严重到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发病的诱因。不单单是我。
15年3月14日记
今天我塑造了最伟大的艺术品!我将我的全部压力与我的妻子结合在了一起,造成了血与灵魂,刺激与欲望的完美结合!
15年3月15日记
我开车驶入荒野中,那里的地面和那里的人都有着旧玻璃一样的眸子,像被污染的海。我找到了一个岩洞,将我的妻子砌在了岩石缝里。
在半明半暗的岩穴中,这里那里,隐隐约约,显现出一张抽搐着的嘴儿,一双柔弱的手或一个熟透的**,它们哀哀祈求着。当我用自己沾满石灰的手在粗糙不平的岩石表面抹来抹去的时候,感到里面露出的柔软、颤抖着的细发,就好像生长在荒凉潮湿地方的纤细的蕨类植物一样。她被摧残的身体渐渐化为水汽,或者像死蝴蝶的翅膀化为灰烬,纷纷散落。
这大概是我最美的杰作。
15年4月16日记
我拿起手机编辑了几颗字,然后顿了一顿又全部删掉。我将它随手往床上一扔,转身蹲下,从柜子最里边取出另一部——岱玲生前的手机。当初我们一起办了套餐,一次**齐了三年的话费,所以她的手机应该还可以用。我尝试性开机,还有百分之十的电量。于是我将充电器插了进去,坐在插座边编辑了第一条短信。
我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怕女儿手机里还存着我的号码,暴漏身份,她很有可能会不来。二是,以她的警察职业习惯,肯定会去查号码的信息,而刘岱玲这个身份,是我最好的掩护。不管怎样,一切以见到她为目的。
二十年了。
门铃突然响起,我起身去开门,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小伙子。
“您定的花到了,在楼下的车上。”
“搬上来吧。”
小伙子应声下去,接着四五个人轮流着上上下下,花盆整整齐齐摆满阳台。金黄而又丰硕的花朵与乳白色星星点点的花朵相互夹杂,从窗户里射进的下午的阳光收去了它们的话语。
“麻烦你们了。”我笑着冲他们欠了欠身。
“某系,老板您一次性定耿么多夜来香和郁金香,一定要保持屋类通风哦,奔严会头痛。”其中一个操着广东口音的临出门前回头好心提醒我。
我关上门,一丝笑容闪过,这些东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于是走到阳台,欣赏着这些即将为我效力的,张牙舞爪欲求不满的宝贝儿们,一扇一扇关上了所有的窗户。扫了一眼表,大概八点多的样子,暗金色逐渐舔上云层。
是时候了。我走进卧室,换了一件灰色的连帽衫,拔下正在充电的岱玲的手机,锁上门,大步向楼下走去。
为了保险起见,我选择了楼下正在做礼拜的小教堂,因为不确定她会不会遵守诺言一个人来。推开门走进去,似乎才刚刚开始,人们低垂着头颅,比想象的要少。于是我挑了倒数第三排的左数第六个位置坐下,估计着她差不多到了,按下了第二条短信的发送键。教堂里奏着的是马勒的第二交响曲,这使我奇怪,不过似乎格外的适合今天的会面。
这样想着,教堂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逆着白昼,高挽着的发髻让我一眼认出了她,一点都没变。我悄悄回过头,伸手戴上帽子。
她四下张望了一会,向这边儿移过来,轻轻地坐在我旁边。我抽动了鼻子,味道也没变,和二十年前游动在我枕边的没有任何区别。我几乎要扑上去抱紧她,不不,应该是定定地与她对视,眼睛刻遍她每一处的样子。不不,现在我什么都做不出来,只觉得嘴唇发紧,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一片圣歌中我听见了阿芙罗荻忒的发丝开出了花朵,这样的感受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来说似乎充满了矫情。但我确确实实,被这拉长到二十年的重逢弄得不像了我自己。
我沉默,我什么都没说,感受到了她坐在我旁边的不安与骚动,似乎在前后左右张望着。我将手里的圣经推了过去,正好停在她面前。她肩膀一抖,伸出手摸了上去。我决定告诉她我的存在,于是把手附在了她的手背上……她应该是认得我的手的……倘使……倘使……
我没有机会给自己最坏的假设,因为她已经轻声叫出了我的名字。二十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叫出的我的名字。
于是我摘下帽子看着她,说出了自己的初衷——只是想见她。确实是这样而已。至于女儿的死我并不知道多少,这只是一个骗她到这里来的幌子而已。就这样我带着她回了家。
回了家……这三个字多么讽刺。这个是我的家,却不是她的家。一开门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几乎要把我冲晕过去,心里暗叹不妙,她一向对于味道极为敏感。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暗暗算好时间。
果然,她发问了。可我小心翼翼地说出夜来香和郁金香时,她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来。这让我放心很多,看来这植物学知识还和二十年前一样的匮乏。不过我的目的只是想弄晕她,并且再次占有她,像之前那样再嗅一嗅她的长发而已,可这些气味带来的副作用让我有些担心,她的心脏原来是有些不好。于是我走进卧室借换衣服之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现的不经意一些:
“身体怎么样了?”其实我想问的是心脏还好吗。她答了些什么我没听清,反正大致是好了的意思吧。于是我走出来,看见她的视线从沙发后面的桌子上迅速抽回来。怎么了?我寻过去扫了扫,糟糕!和岱玲的照片就扣在桌子上,她看到了?心底暗暗懊恼之前摆出来之后忘记收进去了!不过幸好前些日子看着她烦,倒扣了过去。
可是她却提到了岱玲。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神经一炸,认真揣摩着她的语气。果然,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危机感四伏而起,劈头盖脸的砸在我的神经上。可马上到手的种种名誉和地位,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不能毁了自己。是的,我必须进行行之有效的应对。我向她表明了我和岱玲之间的单纯的关系,可似乎并不能让她信服。
那件事隐藏了一年多,还必须要继续隐藏下去。
所以不管她已经知道了还是巧合,我必须封口。
杀。
她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女儿的手机也在她身上。丈夫在国外,警局里的那个姓王的和她的关系似乎向来就不好。那么我完事后只要把女儿的手机销毁,就没有人知道是她来我这里了。然而澳大利亚的签证马上就要下来了,我可以趁机走掉。一切有利的条件都高度一致地指向一个决定:必须马上杀了她。
杀意让我不去在乎自己原本的目的。想到前日里为实验预备的杰里科玫瑰花汁似乎还剩一点,我脑子飞速旋转计划着。
“要不要尝一下我新调的酒?”
其实我根本不会调酒,这是个万全之策,酒对于味觉的刺激会盖过花汁可能存在的苦涩。于是我走向厨房,向高脚杯里滴了两滴花汁后,拼命地加满朗姆酒搅拌均匀。由于花汁是高浓度的,所以整个酒的颜色瞬间变红。
我看着鲜红的液体慢慢与她雪白的皮肤向汇合,扬起的脖颈微微颤动。我能看到死神的尾巴绕上了她的腰腹,贪婪的舔舐着她的**。这真是一场视觉的飨宴。
我扬起嘴角,我将重塑属于自己的完美拉奥孔。那么好,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走过挂钟的时候抬头看了看,距离我把我芳香无比的宝贝儿搬进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我笑着锁上房门。
是时候让你们饱食了,一定饿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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