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抽打在身上,就算隔着衣物也会皮开肉绽的。每抽一次就有深入骨髓的剧痛,每抽一次就想自我解脱。在这痛苦的挣扎中,脑海浮现的是思雨那甜甜的笑容。
思雨,是的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所以我要坚持下去。
本能的缩成一团,用背部臀部大腿手臂承受鞭打。紧咬牙冠将身体绷得紧紧来减缓点痛楚,而代价就是自身的体力。在我体力即将不支之前,有两个男人阻拦了人贩子老大对我的施暴。“在打下去会死人的,到时候女娃她那书记老爹记仇,查摸到我们老家那边,为难我们的亲人怎么办?老大,你要为兄弟们着想啊。”
人贩子老大将两人推搡开来说道:“现在都已经打成这样了,你认为她不会记仇?依我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了得。”此时的他已经进入癫狂状态,完全不听别人的劝解。
仓库内有人小声嘀咕“动手打人的又不是我们,记仇也应该算在你身上吧。”声音太小,而且说的很快,没能让人留意是谁说出来的。
人贩子老大对着众人咆哮:“哪个王八蛋说的,给老子滚出来。”没人应声,他继续示威般的将皮鞭在空中抽动两下,打的空气‘啪啪’作响。
被唤作老张的壮汉从人贩子老大的利益方面进行劝解:“她不是你发财的摇钱树吗,如果她记仇了,随意说了一个股来糊弄你怎么办?你还赚什么钱?还怎么偷渡出国?”
听老张这么一讲,人贩子老大终于清醒过来。看了看缩成一团遍体鳞伤的我,对一个妇女喊话:“去拿些止血药来给她涂上。”
“施暴之后又来施恩吗?呵,咳咳咳~我,不吃这,一套。”我身体已经疼痛到无法动弹,强行提力开口说话。“我,都有,逃跑的,计划,了,怎,么,还,会告诉,你,哪,个股票,会,升值,呢……”说到后面我就晕死过去。
——
待我睁开眼睛时,我隐约看见思雨的身影,她用我舔舐她膝盖的方法舔舐我手臂的鞭痕。原本全身剧痛,现在只有小范围的疼痛了。被舔舐过的地方一阵一阵麻痒,然后疼痛就有所减少。还有一个女孩端着碗水,小心翼翼的为我灌下。清凉的水下肚后让我清醒不少,闭眼睁开,眼前视线有变得清晰无比。
我正躺在仓库那张破沙发上,思雨半跪在旁边,颤抖的双手将我的手臂抬起,低头舔舐时还会有泪水掉落在我的手臂上。萱雯也在一旁,在喂完水后又拿湿润的毛巾为我擦脸。在远处的角落,四个孩子都被捆绑着,甚至嘴里还塞了布条。仓库内没有一个人贩子,这让我很是费解。
我艰难的开口向萱雯询问:“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了让你们在一个小时后逃跑吗?”说话虽然连贯,但是语气有气无力。我原本的计划是,透露我之前坑了人贩子们,这样既要看守我们,又要马上去将股票抛售。一来二去之下,他们会人手不足,就不能再去找寻思雨她们。那时只要思雨她们离开这仓库的范围,就能逃之夭夭了。
“思雨不放心,所以坚决要来找寻你。”萱雯秀容微皱,大概是因为我身体伤势太过恐怖的关系吧。“在进来之前,我将外面看守的三个妇女打晕了,在她们身上没有找到任何通讯设备。至于其他人,都不在仓库内,外面的面包车也不见了,想来是开车去哪里了。”
“他们现在应该是去市里了,快,趁现在你们离开这里。”我急切的将思雨抬着我的手抽了回来,要推萱雯思雨离开。在手掌触碰到萱雯的那刻,钻心的疼痛从手掌处传来。这是我才想起,我的手掌已经骨裂。不动弹还只是隐隐作痛,如若动弹就是蚀骨之痛。
不用强忍情绪的我,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很快就打湿了耳旁的头发。萱雯见我痛的这么厉害,急忙抓住我的手,在我手上某个穴道上用力一按,原本疼痛难忍的手掌没了任何知觉。
虽然手掌没了疼痛,但身上还有许多伤口,再加上从来没没有受到过这种虐待,眼泪还是继续从泪腺流淌出来。萱雯就一边为我擦泪一边对我进行安慰,思雨却将我的手拿去继续舔舐。
我被她们急的都要从沙发上蹦起来。“快离开这里,等等他们回来了就跑不了了。难道你们想看到我这身伤白受吗?”我气急败坏的大喊,眼眶湿润的瞪着萱雯。
萱雯无奈的耸肩,然后摇头示意我看思雨。
当我听从萱雯的示意看向思雨时,我被惊吓到了。此时的思雨完全没了以前的软萌可爱,变得全身戾气双眼血红,泪水从血红的眼中滴落。她沉默寡言的舔舐我手臂上的伤口,神情冷漠而专注。
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懵懂可爱的思雨吗?我小心的呼唤了一句:“思雨?”
思雨抬起头来,见我没有下文就继续低头舔舐。从她反应来看是思雨没错,只是性格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我连忙止住思雨的动作,急迫的说道:“思雨,你快跟着萱雯姐姐离开这里,再晚那群人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思雨抬起头,嘴角露出莫名的微笑,在配上流淌出来的泪水,让我感觉极为诡异。“我正是在等他们回来,敢伤害姐姐的人,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冰寒彻骨的声音传播到整个仓库。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思雨,这是什么情况?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这,这……我浑身都在颤抖,是被思雨巨大变化给吓到了。
然而下一刻,思雨又变回那懵懂可爱的样子。她双手捧着我的脸颊,额头与额头亲密接触。她的双眼从血红变回原来的纯净,而且那种戾气也消失不见了。这,这是我所熟悉的思雨啊!感受思雨熟悉的气息,让我安心了不少。
“姐姐,我有着双重性格,一个是现在的我,还一个是刚刚的我。两个都是我,只是性格有些不同,所以不要害怕。”思雨轻手抚摸我脸上的鞭痕,声音颤抖的说道:“我会用另一个性格来解决这件事情的,所以姐姐安心的在这里休息就好,其他事情就交给我吧!”
我还在被她之前说的双重性格所震惊,我曾在书中看到过对双重性格的解释,上面是这样说的:如果将双重人格比喻成一个身体里有着两个灵魂的话,那双重性格就是一个身体有着一个双面灵魂。双重人格的人难得一见,而双重性格的人亿中无一。
难道思雨的妈妈就是因为这个害怕,才将思雨抛弃的?我开始胡思乱想,完全没有听思雨之后说的话。
也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汽车声。这时我才惊醒,绝望而悲痛的看向思雨和萱雯。
嘈杂声响起,大概是人贩子们下了车。叫喊声传来,应该是人贩子们发现晕倒在外面的三个妇女。叫嚣声此起彼伏,想必是三个妇女将打晕她们的人告诉了人贩子。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中也越来越冰凉。
我怨念的瞪眼萱雯。只是让她带思雨离开这里,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然而当看到萱雯的表情后我就迷惑了,她完全跟个无事人一样的继续擦拭我的身体。我正打量萱雯时,思雨站起身向着仓库门口走去。
思雨的动作牵引了我的视线,让我全神贯注的看向她。她身上的气势又变回了冷漠,全身被戾气包裹。仓库内瞬间就变得压抑起来,让我的呼吸都滞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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