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外面进来的人与陈晓差点撞了个满怀。来人两女一男,男前女后。男人见有人向他撞来,本能的阻挡,将陈晓推倒在地。
男人刚要开口谩骂,摔倒在地的陈晓先他开口。“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们报告。”语气很急切,还带着点胆颤嘶哑。
气势汹汹的男人消散了点怒气,皱着眉头对陈晓严厉的问道:“什么事情?如果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的话,我会要你好看。”
“他们,他们要逃跑。”陈晓坐在地上,手反指向我。
我内心冰凉,表面还装作若无其事冷眼旁观。男人见我没什么表情,有些不确定的再次看向陈晓。“你确定?”语气从严厉变成了凝重。
陈晓小鸡啄米的点着头,还邀功似的说道:“我还知道他们的逃跑计划。”
男人冷冷扫了我一眼,向前走了两步,提起陈晓的后领往外走,同时还对两个妇女吩咐:“我去汇报老大,你们在这里守着。今天就饿他们一顿,我到要看看他们怎么跑。”
两个妇女应了一声,一边对着我指指点点一边将大门关上。
门关上后,屋子里陷入寂静。电灯可能是由于之前开门后有风吹进,在上面摇晃作响。吕怡林芳王盛呆若木鸡面容惊慌,萱雯面色平淡眸中泛冷,思雨蹙眉一脸不解,我面沉似水极力压制暴躁情绪。
我深呼两口气,将心态平复下来。直接来到之前挖的缝隙处,伸手进去用力一掰,墙壁上一大片硬水泥就被我掰了下来。
掰开水泥的声音有点大,门外有人开锁要进来查探情况。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脚踹向水泥里面的土砖黄泥。‘轰隆’大片倒塌声响起。
口子打开了,原本还有些呆滞的吕怡林芳和王盛,争先恐后的向洞口钻去,在经过我时还将我撞倒。思雨和萱雯跑过来将我扶起。对那三个孩子的做法我并没有生气,甚至还有感激,感谢他们将人贩子们引开。
在思雨和萱雯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然后对着萱雯说道:“你带着思雨从洞口出去后先找个地方藏着。比如浴室厕所,等一个小时之后再从泥泞路上逃离这里。”
“那你呢?”萱雯不解的问道。
“我在这里为你们拖延时间,同时误导人贩子为你们创造逃离的机会。”
萱雯和我对视,可能是从我眼中看出了点什么,点了点头让思雨与我告别。
这时的思雨还懵懂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灵动的眼睛带着些许迷茫,从我和萱雯的对话中,大概了解到我要与她分别了。她可爱又可怜的抓着我的衣角,纯净的双眼注视着我。那无声的恳求,让我平静的内心生出几许波澜。
我蹲下身子让思雨与我平视,怜惜的抚摸她的脸颊,低声诚恳的道:“思雨,姐姐要和你分别了,你要时常想念姐姐哟,以后的日子里你要保持天真无邪的一面,然后快快乐乐的活着。”
“我不要和姐姐分开。”思雨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嘟着小嘴满脸的不情愿。
我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微笑的对她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即有相遇必有相离。不要难过,在你以后得人生道路上会时常发生,如果每次离别都要悲伤,那你的一生都会在悲伤中度过。我不希望看到思雨悲伤,我只想看见你开心幸福。”
即便我如此安慰,思雨还是倔强的摇着头,眼泪如珍珠断线一般的滚落下来。
“离别不是伤春悲秋,我们不应伤感。离别不是生死别离,我们还能相见。离别是相隔两地的挂念,时时刻刻将你放在心里。离别是破镜重圆的幸福,历经坎坷依然相逢。”我念了一首离别诗,然后温声说道:“我说过我要成为你的妻子,我们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换上新装,等到相见的时候就是我嫁给你的时候哟!”
“真的吗?”思雨眨巴两下眼睛,而后低下羞红的脸,两只小手在胸前比划着圈圈。
“是真的,所以乖乖的跟着萱雯姐姐走好吗?”为表示我的诚意,我斜仰着头在思雨的唇上轻轻一吻,滑嫩绵软的触感差点让我舍不得离开。
思雨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萱雯见思雨点头,上前拉起思雨的手往洞口走去。
在两个背影消失之前,我对萱雯喊道:“保护好思雨,保护好我挚爱之人。”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回荡。
电灯还在屋上摇晃,从洞口照进来的光线将屋子里的黑暗驱散了不少。虽然快到晚上了,外面还是要比屋子里亮堂许多呢。我面对着洞口坐下,欣赏外面不算美丽的风景。
平时在家的时候,我也喜欢是从窗口向外看。看外面的花花草草,看蝴蝶燕雀飞扬。从一个牢笼进入到另一个牢笼,对我来说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曾经哥哥给我讲过一个冷笑话,一只燕子喜欢蓝色,于是它向着蓝天飞去,最后体力不济,摔成了肉泥。呵,我就是这只燕子吗!
我没理会开门后的两个妇女的惊慌叫喊,看着外面的天空自我嘲讽:“为了证明自己,却搞得这么狼狈,真是自不量力。”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上,黑夜统治了这片陆地。光明的消散,让黑暗从洞口侵入,灯光成了最后的防线。然而电灯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如大军溃败,闪烁两下就被黑暗吞噬。
仓库内的灯光没有照射进屋子,通过光的反射隐隐能看到我的轮廓,这才让门口监视我的妇女安心。
不多时,外面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同时还有孩子的哭泣生。
“电灯坏了?”这声音是人贩子老大的。
“是,刚刚坏掉的。”这是监视我的妇女的声音。
“将她带出来。”人贩子老大说完,就有两个人要进来带我出去。
“不用,我自己会走。”没等那两人靠近我就起身向门口走。
进入仓库,我自然的坐在了沙发上等待他们的怒火的同时打量了下周围的人群。三个男人抓住逃跑的三个孩子,人贩子老大身边站着陈晓,还有三个妇女怯怯的站在远处。没有思雨和萱雯,这表明还有四人在寻找她们。
人贩子老大没有先对我发难,而是向他身边的陈晓询问我们逃走的计划。听完计划后,人贩子老大阴沉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是打给在搜寻思雨她们的人贩子,内容是要他们去后山找。
我冷漠的看完他通话,没有窃喜也没有装作惊慌。越是表露太多,越容易出现破绽。
打完电话后,人贩子老大才开始对我发难。他上前两步,粗糙的手狠狠地抓住我柔顺的长发,用力一扯将我拽到他的面前。
人贩子老大面目狰狞的对我笑说:“计划很不错啊,如果没有那个男娃告密,你们明天还真有可能逃掉呢。”说完另一只手狠抽在我脸上。
脸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由于人贩子老大的巴掌太大,还扇到了耳朵,导致出现耳鸣。我一声不吭的承受下来,强忍着疼痛,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人贩子老大见我还能笑的出来,扯着头发将我摔倒在地,然后猛踢我的腹部。一下两下三下,力度越来越大。腹部被踢的绞痛,让我呼吸都停滞了。躬着身子躺倒在地,头发凌乱披散在脸上,脸贴地面大口喘息。即便如此我没有发出痛苦呻吟,更没有求饶。
人贩子老大火气没有完全发泄,抬脚踩着我的手掌冷笑的说道:“很顽强啊!放心,我会让你求饶的。”
坚硬粗糙的皮鞋,在我手掌上碾压,将我白皙的手磨得皮开肉绽,鲜血滑过皮肤,将地面染红一片。人贩子老大脚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待我耳鸣恢复后隐隐听到骨裂的声音。
手上的疼痛固然痛苦,但还是之前腹部被踢后那种窒息来的难受。
人贩子老大见我还在硬撑怒气更盛,叫一个妇女拿来一条粗大的鞭子,对着我狠狠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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