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姆登先生，我刚才是口误，不算数好吧？”
“那你自己去找女仆解释咯~”
“呃......你没骗我吧？榭宾法城真有这种习俗？”
“是啊，我怎么敢欺骗大名鼎鼎的威格尔先生~”
埃姆登你就坑我吧！还有卢克，笑你妹！这普天之下哪有跟女仆说句谢谢就相当于表白的道理啊！我说谢谢，完全是因为我讲文明懂礼貌！
没办法，只好找到那名女仆，详细地解释一番，结果对方竟然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你有啥可遗憾的啊？翡洛奇家的女仆都这么开放吗？
用过下午茶，我们来到洋馆二楼的大厅闲聊，埃姆登的嗜好的确很怪，他养了很多宠物猫。猫的数量少说也有20只，全都是大白猫，这倒没什么，猫奴我也不是没见过，但这货养猫是为了用画笔往猫身上涂染料！
把一只白猫画成五颜六色的样子，且不谈是否算虐待动物，在我看来是非常不可理喻的行为。但埃姆登乐在其中，用沾满蓝色涂料的画笔在猫肚子上勾勒出奇怪的花纹。
“呀，这二位绅士是......”
“他俩是我的贵客，来自卡城的大富商。”
四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像发现了腐肉的苍蝇，围在我和卢克身边，她们是埃姆登的姘头。
榭宾法城的服装设计引领王国时尚潮流，主要源于榭城长久以来的风土人情。这座城市不仅特产手艺精湛的裁缝，还特产画家和雕刻家，人们都喜欢追求艺术与浪漫。走在最热闹的青橄榄北街上，路人的服装好像跨越了几个时代。超短裙、热裤、吊带小衫、休闲西装、七分裤，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们不敢穿在身上的。
据说几年前榭城还流行过类似比基尼的服装，但很快就被打入冷宫，因为并非所有女人的身材都能驾驭比基尼。
同样，榭城也是男女关系最开放的城市，在东部或卡城，已经结婚的男人再包养情妇可能会被人说闲话。但榭城不同，埃姆登都有两个孩子了，依然养着四个姘头，过着风流的日子。如果苏辛格想养情妇，肯定有损名声。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结婚还是包养，都得有钱才行。
我对埃姆登的姘头不感兴趣，但架不住她们投怀送抱，尤其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和德芙的婚约了，这帮大妞更是肆无忌惮地把腿往我身上搭。
“薇薇，火。”
叼上烟，简单的命令，薇薇立刻拿出打火机帮我点烟。这个行为可以有效地驱散其他女人，她们不是嫌烟味呛人，而是讨厌暗精灵。
“威格尔，怎么样？绿色和蓝色很棒吧？我预感这会成为明年的潮流。”
埃姆登抱着已经被涂成大花脸的宠物猫，向我炫耀着。
“反正你是服装行业的老大，流行什么颜色只需要一句话~”
“嗯~并不是这样，潮流这种东西，也要结合利润决定。”埃姆登把猫交给仆人，又抓起一只干净的白猫，一边抚摸一边说：“其实明年流行什么颜色，主要取决于我们服装商人手里哪种颜色的布料库存最多。”
“哈哈哈，你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是真的。如果连续十年都不流行绿色，那绿色的布料就会大量积压，为了清理库存，就要控制潮流，让绿色变得流行。”
“我靠，我还以为你们是在创造艺术呢，结果还是为了赚钱。”
“我可不是艺术家，我和你一样，都是商人。”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埃姆登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榭宾法城60%的服装设计师、画家、雕刻家都跟富商走得很近，搞艺术想出名，最简单快捷的方法就是找个大金主来捧红。所以时尚潮流真的可以被商人操纵。
逗够了猫，埃姆登突然把画笔递给我，想让我也试试在猫身上画画。
“我对于绘画不太感兴趣，唯一认识的画家就是以前瓦尔德家族的二小姐戴茜。”
“戴茜啊......记得以前她还小，我父亲专门帮她找了榭宾法城的画家教她学习绘画。还真怀念瓦尔德家族强势的年代。”
“别这么说，布冯老爷子棺材入土还没到一年呢......”
“已经消失的家族，除了怀念以外，没有其他价值。说起来，威格尔先生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您平时都做什么来消磨时间呢？”
“哈哈，内个...我的闲暇时光很少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忙。”
“可是总不至于一点娱乐都没有吧？难不成你的嗜好就是把那边的暗精灵奴隶当成模特，用各种服装打扮起来，满足自己的眼睛？”
埃姆登到底是精明人，这句话里深藏着锋利的刀刃，我对薇薇好，但也要有个限度。富人会给自己的宠物狗喂食昂贵的狗粮，会用18k纯金狗链拴着，但是狗也要有出色的才能，比如可以按照主人的命令坐下，或者参加打猎，把兔子叼回来。
如果我仅仅是一味地表现出我对薇薇好，薇薇什么都不做，这就很让人生疑。
也就是说薇薇必须当着埃姆登的面做点什么，证明我对她的投资是有价值的。
卢克的脸色有点难看，他知道我和薇薇的关系，埃姆登突然将了我一军，如果我不能给出让他满意的答案，那就糟糕了。
该怎么办呢......
“埃姆登，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下这个暗精灵？”
“我看看......最多22000柯，虽然我不太了解行情，但这是我的心理价位上限。”
“8万柯。”
“什么？8万柯？”
“是啊，所以说这么贵暗精灵奴隶，自然要比一般的奴隶好玩。”
说着，我让薇薇跪在地上，然后把烟盒用力丢到了房间的一角，薇薇学了几声狗叫，飞快地爬过去把烟盒叼在嘴里，然后再爬回来吐到我的手里。
“你看，宠物狗能做到的，她也一样能做到。”
“有点意思......”
埃姆登挑了下眉毛，饶有兴味地看我和薇薇继续表演。事已至此，只能把以前和薇薇在床上玩过的小动物模仿游戏重现给他看了。
学完了狗，接下来是猫，薇薇可以用脸蹭我的裤腿，也可以用小巧的舌头舔舐我的鞋尖，毫不顾忌凌乱的衣服，以难度系数9.9的姿势像一只真正的波斯猫蜷缩在我的脚边。
“喏，变成一只猫也完全没问题，而且比猫听话多了。”
“嗯~还不错~”
埃姆登还不满足，我只好继续让薇薇模仿小兔子，把一瓣苹果递到她嘴边，然后看着她用门牙“嚓嚓嚓”地吃掉。走路的姿势也改为很羞耻的后腿蹬地。
“别说兔子，就连鸡鸭牛马这些牲口都没问题，没什么比看她耍弄更能取悦我了~”
“哦？这么说来，8万柯还算值回票价。”
埃姆登嘴上这么说，现场的气氛却依旧紧张，我只好硬着头皮开始让薇薇模仿其他动物，多亏平时带她到处闯荡，常见的牲口和动物薇薇都见过，姑且能学个大概。
“诶，对了，威格尔先生，能让她先变回狗吗？”
“没问题，可以啊。”
接下来，翡洛奇·埃姆登的举动险些就让我抡起拳头朝他的面门揍过去。
他从一旁挂毛巾的支架上拿了盆凉水，毫无预兆地泼了薇薇一身！
我的身体抖了一下，心里的邪火直冲天灵盖，雷登绑架薇薇的时候，也没用冷水泼过她。
但薇薇是万里挑一的暗精灵，她不仅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像一条落水狗似得甩动身体和脑袋，模仿到了极致！
“哇哦！太棒了！我喜欢这个！”
埃姆登开心的鼓掌，那四个姘头也附和着大笑，他终于满意了。
但愿没人注意到我的嘴角在抽动......
因为最初把薇薇当成宠物的误会，才导致了现在的结局，真该死！
看着自己所爱的人被欺负羞辱，却无法立刻做出任何反击，这种痛苦难以忍受，尤其是我这暴脾气。但我不能让薇薇的牺牲白费，她为我做到了这一步......
你叫埃姆登是吧？这笔帐我们以后再算，不关生意，现在是个人恩怨。
晚餐本来是埃姆登请我们去餐馆吃，但卢克怕我在餐桌上控制不住情绪，以他刚刚宿醉，胃口很差为理由拒绝了。结果埃姆登不依不饶，说明天会在自家洋馆准备丰盛的晚餐，一定要我们来吃，而且他家人和老婆也会到场。
想也知道，这货是打算和我谈生意，只可惜在他对薇薇做出那种事之后，生意就不会那么好谈了。
回到新买的洋房，卢克知趣地帮我和薇薇出去买晚饭。
“谢谢你，谢谢你，都是主人的......”
“主人不要责怪自己，薇薇为了您，什么都可以做。”
被凉水淋湿的衣服虽然已经风干，可是被我抱在怀里的暗精灵比平常更冰冷。我选择了她，选择让这个暗精灵奴隶陪在我身边，她也选择义无反顾地守护我，我们就必须承受这些。
“要不要......主人给你赔罪？”
“不用的，主人像平常一样对我就好。”
“嗯...那你冷不冷？”
“不冷哦。”
“不能撒谎哦~”
是我在撒谎，真正冷酷的人是我。
“那，请主人让我暖和起来吧。”
“真是乐意至极。不过在此之前，至少让主人亲手帮你洗洗头发。”
用一块钱一包的洗发露搓出蓬松柔软的泡沫，薇薇仰躺在床上，长发笔直地垂进装满热水的木盆里。我跪在床前，薇薇尖俏的瓜子脸是颠倒的，她的头颅很轻，我按摩头皮的力度越来越小，生怕一不小心就捏疼了她。
“主人...好像变老了呢。”
薇薇这样说着，可是她褐色的皮肤没能把眼袋藏好，被我发现了。
“变老这种事，你也会陪我一起吧？”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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