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主人保证,所有事情结束之后,一定会回来。”
“主人......”
“薇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兽人会保护你的。”
“我不想离开主人,我不想......”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把你置于危险中,永远不能!”
我锁上了超市的门,薇薇用手拍打着玻璃,还在说些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事态的迅速恶化容不得我再犹豫,瓦尔德开始变得丧心病狂。
四大镇的所有供货全部停止,每一个卷入此事的势力都没有退路,除非我和瓦尔德有一家先投降。金佰莉派了四名车夫联系她的亲哥哥,必须尽快查清那支神秘的匪帮,不然西风车队的地位都会被撼动。
我先想到的是卡城黑市老大诺莱顿,敲诈勒索、抢劫绑票的勾当他比谁都熟悉,瓦尔德劫车队这件事必然也会通过他。但我要动身去卡城,跟诺莱顿面谈才能获得情报,从白塔堡到卡利茨姆的路上,同样很危险。
“我只能给你提供最坚固的马车,没法保证你的安全。”
“不必,我自己有车,你们西风车队一定要注意路线问题,最好从现在开始就改变以前长期使用的货运路线。”
“这很困难,那些路线都是最合理最快捷的,我只能尽量修改。”
“好吧,不管怎样,所有运往自由邦的货物都暂停,直到我回来。”
和金佰莉商议好临时对策,我立刻去找查理小子,他损失的家具总价值11万多,这笔钱自然是由我来赔。把查理牵连进来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本来他已经放下小孩子脾气,愿意加入“泛东部商业共同体”,结果却遭到了无妄之灾。
但查理小子却很惊讶,他没想到我愿意站出来赔偿,而不是撇清责任。
换上一身不太起眼的衣服,我骑着电动车直奔卡城,结果另一个坏消息堪比惊天炸雷——苏辛格亲自押送着10车货物前往自由邦!
“威格尔?你不是在自由邦吗?”
“说来话长,苏辛格呢?”
“昨天刚走,怎么了?”
海伦娜见我神色严肃,有点搞不清状况,德芙手里攥着一张纸,不用看都知道是那张婚约。
“快派人追上他,这时候出境太危险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把车队被劫的事情对海伦娜一说,她也开始担心起来,但是苏辛格带着不少手下。西风家标准配置是每辆马车2个人,10辆车就是20个人,苏辛格亲率25名骑马侍从,共计45人,还带着防身的佩剑。就算1换1,匪帮也要出动45个人,理论上算是很豪华的护卫队。
这里有必要提一下王国的武器管制,平民百姓可以私人持有的兵器主要是短剑和短弓,超过一定尺寸的兵器会被认定为危险品。比如卫戍军长官装备的,全长超过90厘米的军刀就属于军队专用,我们能在铁匠手里买到的佩剑都是全长不足60厘米的短剑。
同理,长枪、长弓、大盾牌等等都是不允许老百姓私人拥有的。
这种武器管制主要适用于城镇,在村子里没有武器管制的说法,毕竟村民不受卫戍军直接保护,也没有城市里那么追求公共秩序。
苏辛格他们拿着短剑,其实不见得能对战斗力有多大提升,聊胜于无罢了。
“德芙,婚约我们现在就撤销,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什么伤害。”
“嗯,谢谢你,我就是这么想的。”
德芙不傻,她也明白目前背着“威格尔未婚妻”的称号百害而无一利,瓦尔德搞不好也会对她下手。
“海伦娜,你一定要派人去追苏辛格,确定他一路平安无事。”
“我现在就去安排。”
接下来就是等到晚上黑市开门,然后去找诺莱顿打听消息。躲在施耐特家的豪宅里,我思考了很多,包括当初背叛的那个店老板是否还有威胁,瓦尔德跟诺莱顿会不会是一伙的,还有如何解决眼下被动挨打的局面。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卡城依旧灯火辉煌,人们讨论的话题没有变,哪家餐厅好吃,哪场魔法剧好看,工作与生活中的奇闻趣事......
别人羡慕我有钱,我却羡慕别人能活得轻松快乐,呵呵。
这一次诺莱顿的办公室里没有**女人,也没有轻飘飘的纱绒装饰,整洁干净得有点不像他的作风。诺莱顿好像正在等我,桌面上倒立摆放着两个空酒杯。
“你终于来了,要不要先喝两杯?”
“不好意思,我正打算戒酒。”
“嗯~看来威格尔先生已经没有闲聊的兴致了。真遗憾。”
“钱只带了这么多,不够的话下次再给。”
我把两万柯现金放在桌子上,诺莱顿拿起钞票点了点,抽出一张,又退给我。
“我说过了,我不缺钱。”
“那你想要什么?”
“先放松~别着急~我们今天要聊的话可不止三言两语。”
诺莱顿走到我身后,非常温柔地用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这种举动甚至让我觉得他的性取向有问题。但我也懒得再发牢骚,只能陪这个疯疯癫癫的黑市老大耍贫嘴。
“首先,我会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要保证不会生我的气~”
“大哥,你就说吧,我一没带刀,二没拿枪,就算生气了又能如何?”
“那可说不准哦~你看我这么温柔,你也不许对我动粗~”
“好好好,我不生气。”
这位诺莱顿同学,请你不要传播gay的氛围好吗?
“把刀刃刺进你身体里的那个人,是瓦尔德委托我安排的。”
“这种事我猜得到。”
“不过我很好奇,明明那个人确认已经得手,你为什么还能毫发无损地坐在这里呢?”
诺莱顿有意无意地想拉开我的上衣,他不是gay,只是想确认我腹部的伤口。
“你难道不想看到我舒舒服服地活着吗?盼着我受重伤?”
“既然你没受伤,就要考虑到你报复我的风险啊......”
“我要是想报复你,现在整个地下室就会被尸体塞满。”
“多谢威格尔先生不杀之恩~”
诺莱顿很满意我的回答,坐回椅子上,又吸了几口烟斗,我们终于进入正题。
首先,帮光头土匪与瓦尔德牵线搭桥的人是诺莱顿,第二次引诱光头土匪,并导致他们被魔法师杀掉的人也是诺莱顿,黑市的告示板上每天都会更新匿名消息。
如果你想绑架某富商的儿子,却不知道找谁做这件事,很简单,付给诺莱顿手续费,让他帮你找人。
如果你是个小流氓或者城外的土匪,最近缺钱了,很简单,去找诺莱顿问问有没有来钱快的脏活。
在卡城里,想买到违禁药品,想买到非法武器,都可以找诺莱顿。
但是袭击西风车队这种事,诺莱顿完全没参与,因为他喜欢维护“地上世界”与“地下王国”的秩序。“地上世界”风平浪静,他的“地下王国”也不会惹上王室和政府。
所以他不在乎城外几个小土匪的死活,但他在意西风车队的地位,乃至物流行业的格局。
“你是商人,应该明白袭击西风车队的后果。如果雇用西风车队不再安全,那么东部还有谁能帮商人运货?到时候全王国的物流会陷入一片混乱,我们总不能倒退回旅行商人的时代。”
“那好,既然你没有找人袭击车队,又会是谁?”
“不论在哪个年代,都有一种人,他们向往着战场,向往着浴血杀敌,以砍掉的人头计算自己应得的报酬。我喜欢叫他们佣兵,但鉴于他们和瓦尔德家族之间的关系,我还是将他们称为私人军队更合适一点。”
“王国里还有雇佣兵?!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威格尔先生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虽然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短暂的沉默后,诺莱顿说出了一个名字:银叶团。
这是由退役士兵和魔法师组成的佣兵团,平时会承接很多危险的工作,护送也好,暗杀也好,只认钱不认人。几十年前,布冯老爷子刚刚接过权标,便找上了银叶团,暗地里用很多肮脏的手段清扫了一些竞争对手,强迫许多小商人向他们低头。瓦尔德家族很快就成为银叶团背后的最大金主,相当于拥有了一支私人军队。
可以说瓦尔德家族能获得现在的市场地位,有银叶团的三分功劳。如果当年公平竞争,施耐特家族不会像现在这么惨。
大概是觉得作孽太多,也可能是已经达到了目的,布冯渐渐不再动用银叶团的力量,仅在极少数情况下派银叶团进行抹消证据的工作。
与我对抗的时候,布冯也根本没想过派出银叶团,因为我一直处于下风,直到我决定削减四大镇的供货量。
换句话说,布冯老爷子现在已经不会留情了,他们终于真正地把我当成竞争对手看待。
“为了对付我,连魔法师都用上了,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威格尔,比起你自己,我觉得你更应该替苏辛格先生担心。”
“对!苏辛格!如果他们抓到苏辛格,会怎么样?”
“去自由邦的路分为两部分,一半在国内,一半在境外。在国内的话,银叶团应该不敢太放肆,可是如果离开了王国......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苏辛格有45个人,还带着佩剑......”
“巧了,据我所知,银叶团也有45个人。”
闻言,我起身就想冲出去,骑着电动车追赶苏辛格的车队,诺莱顿却敲着烟斗,不无遗憾地说:“现在是深夜,城门已经关了,而且咱们的卡城著名富商苏辛格先生应该已经......遇险了。你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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