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如洪水般从遥远的天际线上倾泻而下,即便是闭着眼这拥有强大力量的阳光依然能够轻易地“撕破”我的眼皮。
一直处于僵硬睡姿的我缓缓的舒张起身体来,睡在这种无比坚硬的床上难免会使得整个人都处于不舒适的状态中。
“啊,已经中午了吗,稍稍的睡过头了呢。”
原本斜躺的姿势随即调整为坐着,扒在岩石上探出头来四处观察。现在可下不像晚上那样,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许多。远方那处聚集地也完整的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不过无论怎么回忆,在我的记忆中碎石角也没有一处人类的聚落才对。
不管怎么样,我的眼睛是好的,大脑也是好的,看到的也的的确确有那么一座人类的城镇,过去问问绝对没错。
现在的这一身行头刚好,破损的衣物、乱糟糟的头发,要是身上再来一些海水的臭味那就更好了。不过并不是重点,接下来就是演戏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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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的早些时候……
“欸,我说啊,昨天晚上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什么?”
“怪物的吼叫声呀,怪吓人的。”
“哈,我老早就睡了,还有啊哪来的怪物啊,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个活着的东西就不错了。”
“别不信嘛,中午的时候自己去打听打听,晚上也有巡逻的人,没准他们听到了。”
“吼~是嘛。”
凡提尔思镇,一个可以说是全新的镇子。优秀的铁矿蕴藏量使得这里成为了一个还算富足的小镇。居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矿工,把炼好的铁锭运送到城市里面是这个地方唯一的经济来源。
就和往常一样,居民们过着还算悠闲的日子,毕竟大战已经过去了……闲暇之余的谈话也只是日常生活中第一部分罢了。
之前还在谈论怪物话题的两名男子也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入了矿坑内部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在矿坑的入口附近一座工厂一样的建筑物也被陆陆续续进入的工人挤得满满当当,屋顶上整齐的竖立着两排灰黑色的烟囱,不一会儿那些烟冲内就开始向外吐出黑色刺鼻的烟雾来。
劳作了一上午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他们的工作地点走了出来,有些则是回到了家中,另一些人则直奔着酒馆前进。总的来说,这里的人们还是比较清闲的,这些矿工都是小时计算的时薪,工作的时间可以说相当自由,每天只要工作几个小时就可以轻松的养活自己的家庭。
“额,法洛恩……法洛恩!”
“怎么啦,你念叨了一上午的谜之怪物还没完呐。”
“不是这个,看那边。”
只见一个穿着着残破黑色衣着的人依托着一根铜黄色的金属杖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头发乱糟糟的,不过全身上下还算干净,既没有尘土也没有血迹。
那身着黑衣之人看向了站在远处的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便倒在了地上。
刚才还在说笑的两人,现在却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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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做戏做全套,不过接下来可能要演不下去了。
起初还站在我周围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那个叫法洛恩的男人提醒道时间紧迫我才被另一个人背到了这里来。
通过微微张开眼睛缝隙,我想现在我应该处在某个用于医疗的建筑物内部。从正门口进入便是一个较为宽敞的房间,窗户外的阳光被偏绿色的帘子隔在了外头;内部则是几张用干燥的稻草铺垫着的床。除此之外这个大房间还连接着另一个房间,房间被一扇木门挡着,无法看到里面的样子。
这两人把我轻轻的放到了其中的一张床上,敲了敲那一扇紧闭着的门。刚敲完门不到一会儿,木门便朝内打开,紧接着走出来一位较为年长的男人。
看来这就是医生了……不妙呀。如果他是专业的话……别说是专业的了,稍稍有些经验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我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也只是少了一只手罢了。得想个法子……
我突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用那仅存的右臂义肢假装艰难的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用着半死不活的表情看向了围绕在我周围的三人,接着用至少是我觉得嘶哑的声音说道。
“食物……水……”
自我感觉良好,至少看他们三人惊讶的表情来看这一次没有演砸。
惊讶的表情在三人之中也并没有存在多久,那名看上去是医生的家伙最先发了言。
“水我这里可以提供但可没有食物。”
接着便扭头看向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两人。
“所以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傻站着干嘛看去找些吃的来!”
“哦……哦!”
两名男子一同做出了相同的应答,之后便扭头跑出了屋外。
“还挺得住吧,我看你这样子不只是饥饿啊……我这就给你配制一些草药。”
我朝着那名医生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不过也就如此了,那名医生仅留下这些简短的信息后便重新回到了那间被木门隔开的房间内,估计那就是配制药水的地方吧。
还好还好,至少他们把我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看待了。没有卫兵也没有被当成可疑人物抓起来。
出去寻找食物的两人行动还是很迅速的,一个人提着一小壶的浓汤还顺带的拿了一个适合用餐的木碗来,另一个则双手拿了两个个圆形的面包。
现在大中午的应该是饭点,刚煮出来的浓汤伴随着热气散发出正常食物应有的香气,虽说我还没饿到昏厥,不过好几天都保持着少量的进食,而且没有一次是吃到正常的食物,此时此刻还是满怀着激动之情的。
房间内除了几张床之外就没有其他可以摆放东西的地方了,那两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便把碗放在了床架的边缘处,在木碗中倒上了一些汤;另一位叫作法洛恩的男性把面包放在同样靠边的地方后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把圆形的面包切成了小块后就重新站了起来。
“话说啊,小姐,你那一只义肢应该不是装饰用途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那男人便接着补充道。
“虽然少了一只手吃饭应该不是问题吧,毕竟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喂一个年轻姑娘吃东西不太好吧。”
开口说话的是那个稍微廋一些的法洛恩。我看着他们两人思考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
“额……好吧,说到底我们两还没吃饭呢,现在饿得不行了,如果身体恢复了的话,下午可以再镇子里的酒馆找到我们,这一餐就算我们两请你的吧。”
说完后两人便准备离开,靠近门的时候那名叫作法洛恩的男子转头再次对我说道。
“有什么情急情况就和那名医生说就行,如果说话有困难的话,弄出一些声响那位先生应该听得到的。”
两人走出大门后在我的注视下轻轻的把门带上,在这之后没过多久那位医生再一次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过手中倒是多了一小杯青绿色的液体。
“你吃完饭后记得把这玩意喝了,可以缓和一下内伤,当然钱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我已经记在了那两位的头上了。”
“我要去小睡一会了,以往来说这里都是那些粗老爷们工作时受伤才来这里,像你这样的年轻女性还真是少见,听说你是在镇子南边被他们找到的,虽然我对你的身世有些好奇,不过打探别人的隐私多少有些不好……”
“对了……如果有事情叫我就好了。”
说完后便不再回头的进入了那间他的御用房间内。
不过终归到底,我这样的行头肯定会被人怀疑的吧,好在这名医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八卦欲望,这也省去了我不少编织谎言的时间。
目前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下列部分如果看上去很奇妙的话文章的最后有科普部分)
不过好久没有吃到正常的食物了,终于是可以回归到正常的饮食上来了。经历了多日的洞穴探险,能吃到的也只有生火烤奇怪生物的肉;与其说是烤不如说是直接热熟了,毕竟不是使用炭火而是直接使用魔法,没有经过烟熏和添加任何调味料的熟肉再加上本来就口感不适的肉,吃起来真的无比难受。
不过现在总算是能有一些正常的玩意了。先来看看浓汤吧。嗯,毕竟现在不是在参加什么美食品尝,料理的方式和材料就和大陆南方的普通家庭能喝到的一样;切成大块的苹果、一些手指一般粗的切成小片状的韭葱、被不规则切块的卷心菜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肉眼都很难瞧见的风干肉。当然啦,至少闻起来味道还算那么回事。
面包的话和我小时候经常吃到的面包不同。比起黑炭色的“砖头”来说,这些棕色的半球形面制发酵品更加贴近于面包这个角色;棕色表皮的面包上覆盖了一层雪白色的粉末,不过这可不是砂糖这种高档的玩意,一般平民怎么可能吃得起甜食,这些白色的粉末想必是在烘焙之前防止面团之间黏在一起撒上去的干面粉而已。不过这个面包应该是在酒馆买的吧,至少在表面上看既没有木屑也没有碎石子真是然我觉得这家店还是挺良心啊。
虽然还没有饿到眼前发黑,不过距离上一次吃下东西也得有个10小时以上了吧。再加上这些免费的“豪华套餐”,再怎么样食欲也被勾引起来了。
简单是释放了风系魔法,那一碗盛满了浓汤的木碗缓缓的漂浮到了自己的眼前,随即右手拿起一小块切好的面包没入汤中,直到面包被泡到发软。伴随着还算不错的汤汁,一口咬下了手中早已发软并且在不断滴落着汤汁的面包块,这下整个人都复活了。
“嗯~~”
麻木了许久的舌头再一次的焕发出了应有的活力,咸味与甜味不断的交替争夺着味蕾的控制权,温度恰到好处的汤汁顺着咽喉一路下降至有些干瘪的胃囊之中。
温暖的感觉从腹部左侧不断的四散开来,身体的每一粒细胞也随着热流的扩散充满了活力的气息。不过话说回来,明明是夏天即便到了大中午温度依然不是很高啊,甚至来说还些许有一些凉意。
我斜下身子,轻轻的把使用过的餐具放在了一旁的地上。饭饱喝足后,接下来就是自由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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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活力满满啊~~活力满满~~”
饭饱喝足,思绪重新回到了现实当中来。这座小镇对我来说并不安全,凭空出现的小镇不管对谁来说都会感到不安吧。
而且就我现在这一身行头,就算是拥有合法管辖的城镇我怎么看都像是危险人物吧。
就在思考着如何安全脱出的问题时,视线转向了床边那一杯绿色的浑浊液体上。
“诶,这是什么……绿色的好恶心啊……”
自己小声的嘀咕道,生怕在小房间内的那位医生不小心听到了自己那毫不尊重别人劳动成果的自言自语。
“哦,对了,这是那个草药医生拿过来的吧,说是要我吃完饭后喝掉……诶额,怎么可能嘛,这种绿色的看起来黏糊糊的东西怎么可能喝得下啊!”
“好不容易从一个充满了绿色粘液地怪物巢穴里面逃出来,现在又要叫我喝掉一碗绿色的黏糊黏糊的奇怪液体,而且散发出泥土的腥臭味……不对应该叫自然的芬芳味。”
“总之我是不可能喝掉这个玩意的!”
脑内的自我反抗与吐槽,逐渐变成了口中不断的言语发泄。
右手抬起了那一杯绿色的液体,存放绿色液体的容器不像普通的餐具一样使用木头或者是金属制作,使用的材料是炼化定型的透明石英。这些绿色的浑浊液体想必也是使用一些草药熬制而成的,对草药方面并不是很了解的我也没有多去猜想其中的成分,思考的余力也只是觉得这玩意很恶心。
“啊啊啊~~!我的胃都在抗拒自己的身体啦!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赶紧悄悄的处理掉这碗药水。实在是受不了了……”
虽说医生也是一方好意,不过这种好意我接受不起啊;我得想个法子处理掉这一碗煎药。
视线在房间内不断的巡视着,随即再一次的停在了我的床边。
“这个应该不错吧。”
那是之前并没有全部喝完的一小壶浓汤,小铁壶内还存留下一小部分汤汁。虽说这样是糟蹋食物,不过为了自己还仅存的理性,牺牲一些食物还是合情合理。
“倒进去混搅合一下,这样应该没人能够看得出来吧……。”
眼疾手快,毫不留情。这两个词可以说是完美的阐述了我正在进行的动作,右手拿着那一碗绿色液体,然后迅速倒入铁壶当中,动作之种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紧接着便使用汤勺快速地搅拌了起来;变化是立即的,原本黄褐色的汤汁不过一会儿就变为了一种十分不妙的颜色,虽说药水的气味很强,不过在这里貌似浓汤还是略胜一筹。
剩下的只是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就好了。
这个场景的戏份已经演完了,不过自己身为伤员的身份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解决的。身上一开始就没有携带计时盘,唯一携带的魔道具也早就被自己做成了法杖核心。
稍微探起身子,拨开挂在墙上的绿色窗帘的一角,太阳还是如同之前那样的顶在太空的最上空,距离我进食完毕并没有过去太多时间,虽然现在的我可以下床移动,不过现在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干脆就趁着太阳落山之前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目前所在的位置十分明确,的确就是在碎石角一处,至于说这个镇子是什么情况那就不得而知了;当前的目标也是十分明确,虽然说整块的陨石碎片没有能够抢夺得到,不过往好处想想,至少还保留了一点小碎片,情况还不算太糟,我只需要带着这一颗小小的碎片回到本部就已经足够了,不过这中间路程的距离还是有些远的。
离碎石角最近的港口是姆乌贝港,不过在就算是最近也得跨过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也就是至少在壁垒山脉以内。
我现在一个人徒步行走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此时此刻,屋外的太阳还在继续散发着应有的热量只不过气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炎热,被掀开窗帘因为失去了它唯一支撑的手臂,重新的掩盖住了屋外刺眼的阳光。太阳直射的原因,屋内现在显得有些昏暗,大脑也再一次的回过神来。
不过总有一些细节部分值得让人注意;碎石角的土壤非常不适合耕种,而且附近根本没有稳定的水源,也就是说,这里肯定会有一批商人定期的从王国内运送食物过来出售;那么现在的主要目标便是收集信息,直到商队到达为止。
在进入城镇的远处观望这座城镇,很明显的,依托于此处建立的城镇很显然是一座矿业为主的城镇,除去采矿业发达之外,想必这里的工匠应该也不少才对;如果说商队需要几天才能到来的话,那么也得为自己换四条更加坚固方便的义肢了。不过现在思考这些还是为时尚早,自己身上除去一些贵重物品之外,一枚钱币都不存在,但愿这些东西能够换到合适的价格。
城镇的规模虽说不上大,但是好歹也是一处人员较为密集的地方了,毕竟来这里工作的矿工还是蛮多的;人嘛,是一种经常制造麻烦的生物,互帮互助总是会有一些好处的。
就如同之前把我运送到此处的那两位所说的,酒馆或许是个不错的地方,毕竟这里也没有什么能比酒馆更加便宜实惠的娱乐消遣场所了。那些工作了一天,有些闲钱的底层工人们入夜之后便会前往类似于酒馆之内的场所进行消费,此时此刻的酒馆也是人员较为集中的场所之一。
也是如此,我不可能总是住在这个诊所之内,首先就是我没有钱,其次便是没有个人隐私。毕竟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睡在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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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去,先前还老老实实挂在天空顶端的太阳现在也稍许的偏移了一些,原本刺眼的白光如今也逐渐转换为稍微柔和一些的淡黄色光芒。
看了看被重力撕裂的左臂,由于释放了细胞再生的魔法,断肢开口处那原本鲜红的肉红色组织逐渐被重新生长出的来皮肤所覆盖。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伤口是被撕裂而开的事实,本来皮开肉绽的手臂即便重新生长出了新的皮肤也无法改变那些丑陋的伤痕。
床边那一壶剩余的汤汁和药水的混合液体如今也的温度也和室温无异,那么现在我就把这些餐具还回去把,随便也熟悉一下这个城镇的环境。
重新站起身来,在床上躺了一阵子再加上少了一只手臂,刚下床的时候身体的平衡还不能完美的控制,差点就因此摔了一跤;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医生直到现在也没有从那间小房间内出来,说是午睡,不过这也太久了吧。
承载着汤汁和药水的铁壶有一个可以用手提着的铁丝,现在只有一只右手,这根铁丝倒是帮了大忙。用“右手”的小臂穿过铁丝,而手掌则拿住木碗。
不过,刚出门,就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话说酒馆在哪?
我对于,这个城镇的熟悉程度仅仅停留在表面的观察,那两个把我背过来的男子也并没有说明酒馆坐落于何处;或许是现在仍然处于工作时间段吧,建筑之间的泥土街道并没有任何一个闲杂人士。询问路人的方案仅在一瞬间就被如此情况瞬间消灭。
铁金属除了可以制作工具和零件之外,最常见的用途应该是制作武器和防具吧。如此庞大的一个采矿城镇必定会拥有一只战力不错的军队才对,当然作为卫兵的家伙自然也少不了。
可是说是这么说,事实上在我的视野可见范围内的街边却并没有巡逻的卫兵,也许只是白天的缘故吧,巡逻的卫兵比较少也说不定。我也许可以到处走走,指不定就遇到了可以交谈的路人了呢。
不过我现在的这种情况,遇到卫兵也是非常不妙的吧。身上唯一的武器便是这根黄铜杖柄的法杖了,大体上我还是可以自称为佣兵,这样应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不必要的怀疑。
就这样,我一个人在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街道上游荡,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了,再怎么我也应该绕了几百米的距离了吧,街道上依然就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一个能见到的活人。
周围的房屋很少见到木质结构,毕竟这个地方绿色植被什么的已经足够稀少了,如果再用木头建造房屋的话,那就必须从附近的森林之中运送,算下来的话运输费用可以说是一笔巨大的费用;因此,我能看见的房屋全部都是由一些红褐色的岩石块建造而成,但是即便如此房顶的部分依然还是使用了喜闻乐见的木质结构。
正当我的视线还停留在屋顶是的时候,原本安静的街道,突入起来的男性的厉呵声从我的身后传递进我的耳膜。与此同时,我也是被这一道厉呵声吓了一跳,握在手中的木碗差点因为颤抖的原因跌落在地上。
“嘿!你,在这里做什么!”
还好手中的木碗并没有吓的掉在地上,被刺激的神经也在几秒钟之内恢复了平静。
我原地转过身去,那是一位身着简陋半身胸甲的男人,在盔甲的里面有着一件青色与黄色组成的棉质粗布衣。腰间系上了一根皮带,附带的,左腰附近别了一把单手剑,而右腰附近则挂了一个用于存放铅弹和火药的腰包;既没有看到火枪的存在,身上也没有携带引燃火药的火绳。
不过重点并不是此人携带的装备,他身上那标志性的青黄相间的服饰不断地透露出一股浓厚的安塔兰斯风味。
那个男人并没有拔剑做出准备攻击的警戒姿态,唯一做出的动作便是用他锐利的眼神直视着我。
军队或者是卫兵,总之哪一个都不是我很想遇到的角色。也好在对方并没有把我当做可疑人物一样对待,现在只要随便糊弄过去就好了,也只能但愿这位身着胸甲的老哥话不多就好。
“额,我去还这些东西。”
在我回答的同时,仅剩的右臂也在微微做出让人能够明白话语的肢体动作,挂在手臂上的铁壶也能够很好的起到辅助的作用。
那位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方,随后视野便集中在了挂在我右臂的铁壶上。注视铁壶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也仅仅还是那么半秒钟,他那锐利的眼神重新锁定住了我的脸颊。
这不是尴尬的气氛,而是手足无措的感觉。就像是犯错的小孩那不知所措的神情。
当我还在思考刚用何种表情来回应这名男子的时候,他却再一次开口了。
“你不是本地人对吧……我从没见过凡提尔思镇有哪一位是像你这样缺胳膊少腿的,而且还是一位女性。”
那名男子说话的时候表情并没有变化,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盯着我的脸。不过是个正常人都会注意到我的义肢吧,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道具。
“我原先是准备渡海前往王国,不料遇到了袭击,自己却苟活了下来。左手的义肢也是在那个时候消失不见的。”
待我说完这些话之后,原本面无表情的男子,如苍鹰般锐利的眼睛上方的眉头便做出了反应;不知道是识破了我的谎言,还是另有其他原因,这种表情往往很不妙。
“王国……?这个名词可并不常见呀。”
男子双眼上方的眉毛不断地向着眉心挤压,连同他现在这种警戒状态的表情,男子的左手也缓缓探向他的身后。
这很不妙!难道说仅仅就在这几天之内的时间,安塔兰斯就已经易主了吗?但如果说是易主,那么为什么还要穿着象征安塔兰斯的青底黄纹的服饰?实在是想不通。
双方的关系直转急下,也或者说这之间一开始便并没有什么友好一说。
本不想搞得这么麻烦,如果就这样直接动手的话,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可拿捏不准啊……
我的大脑之种正在不断的组织好更多的谎言……对了,我可没说过自己是从帕兹乌斯来的,我大体可以说我是来自埃提卡殖民地的……
“……额……我是来自埃提卡共和国的,难道说这里不是安塔兰斯嘛……”
总之,我还是这么说了;口中带着一些试探性的语气也可以说是疑惑性的语气。脸上本来平淡无奇的尴尬表情,现在却转化为了紧张的表情。
待我话音落下之时,男子的动作就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眼神却仍是那副模样。不过他左手的动作倒是停下来了。
“呵……是吗。你们那里消息这么不灵通吗?”
“你并没有说错,这里的确是安塔兰斯,只不过这个国家现在叫安塔托利亚共和国。”
说完此番话之后,那男子又重新回到了上下审视的眼神。
虽然我没有喜欢被别人盯着的奇怪嗜好,不过我没没有太多方式来改变目前的状态。
站在男子对面的我,虽然表情上并没有太多变化,但是内心之中巨大的信息流不断地刷新着我存储了多年的常识和概念。
安塔托利亚共和国,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重来没有听过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国家;这片大陆的确叫安塔托利亚大陆,只不过用过这个名字的也只有毁灭冲击之前的古安塔托利亚帝国,仅此而已……
这些事情先放一放,让自己的大脑稍微冷却一下。
“那么,这些东西我应该还到那里去。把这些东西送过来的那两个人都没有告诉我酒馆在哪个位置……”
晃了晃挂在手臂上的铁壶,用着无助和歉意的表情看向了站在那一边的男子。虽然是强行转移了话题,不过心中依然希望这一招有效。
那男子并没有继续提问下去,警惕的感觉算是消失了吧。
男子指了指一个方向,开口说话到,不过男子的眼神依旧如此。
“一只往那边走,你会看到一栋这里少有的全木质结构的大屋子,外头用着岩石围了矮墙,那里就是。”
“还有,我叫鲁伯特,是凡提尔思镇的守备队队长,之后我会盯着你的。”
留下这句话之后,那名叫做鲁伯特的男子便转头离开了。
不管怎么样,令人不爽的家伙终于是离开了,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我想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了。总之现在还是先去酒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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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子,木屋子~~”
嘴里不断地小声重复着这一句话,铁壶内残存的液体也早就被我在没人的地方处理掉了。好歹这些食物是别人的好心,要是被发现这么做自己还是稍微有点过意不去。
这么大的建筑,虽然自己还是走了一段距离,不过很容易就从远处判断它的存在。岩石的矮墙,全身木质的结构,再加上酒馆旅店标准的大招牌,错不了就是这里了。
酒馆的占地面积很大,也许是这个镇子唯一的酒馆吧。招牌上赫然标注出了酒馆的名字——“土拨鼠之家”。酒馆的名字并不能说很有特色,但毕竟人是来这里消费的,而不是过来看招牌的。
从外边看去,整个酒馆的确全部都采用了全部的木质结构,也许是可以让人感觉更加安心吧。整个酒馆拥有三层楼房的高度,这其中并不包含阁楼部分。虽然酒馆部分是整个地域的核心建筑,不过周围还有一些附属的马棚,不算太糟的岩石矮墙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整个建筑群。整体来看虽然没有那些大城市的酒馆庞大且豪华,不过该有的气质还是有的。
此时应该依然处于工作时间,也是一如既往的除了自己以外并没有其他人进出这栋庞大的建筑物。
向着酒馆的大门进发,进入建筑内部;和预想中的一样,整个酒馆的一楼除了站在前台的看板娘之外,数张方桌摆在酒馆内部没有任何一个客人坐在这里。
酒馆的内部还算中规中矩,由于还是处于阳光充足的时间段,酒馆内部虽然有许多石英魔法灯挂在承重柱上,不过没有一盏打开。屋内并不能完美的接收到来自天空的阳光,一楼的大厅还是稍显黑暗,不过仍然在普通人类的接受范围之内,至少整个大厅我都能看得清楚。地面也是使用了和整栋建筑相同的材料——木板,只有酒馆的正门入口处铺了一张巨大的棉质地毯;其余的装饰并不多,挂在墙面上的除了窗户之外也就只剩下魔法灯了。内部空间给人的气氛还算良好,并没有某些酒馆那样狭窄压抑的气氛,也许只是现在没有客人的缘故吧……
我很平常的靠近了前台的看板娘小姐,由于并不是黄金的招待时间,看板娘小姐仍在细心的准备着酒水和擦拭酒杯;我的走路的声响并不是很大,整个人也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正在进行着准备工作的看板娘小姐并没有一时间发现我的存在。
“嗨,这个壶和碗是你们这里的吗?”
我也只是刚发出“嗨”的声音,看板娘小姐便被吓得叫出了声音来。
原本细心擦拭的酒杯,也因为惊吓脱离了看板娘的双手。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酒杯。接着便朝着我小鞠一躬,说道。
“啊……不好意思小姐,没有吓到你吧,刚才真是失态,十分抱歉。”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关系,要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
互相进行了比较书面死板的招呼之后,我随即便把铁壶和木碗放在了柜台上面,紧接着便再次问到。
“这个铁壶和木碗是你们这里的吗?”
“啊,是的,中午的时候有两个男人说是要外带一壶汤于是我就把这个给了他们。”
“食物的费用付过了吗?”
“恩,是的,那个提着汤的男人付的。”
“好的,谢谢。不过我想问一下……”
“恩,小姐请说,如果我知道的都会回答你。”
“你们这里有独立的房间吗?我需要一间房间。”
“啊,是的,虽然来我们酒馆消费的大多都是本地人,不过老板为了应付紧急情况还是有那么几间房间的。价格的话,普通的单间是1银币5铜币一天。”
听完看板娘小姐的回答,这里的房间还是稍微的有些小贵啊……不过现在就算是再便宜,我也拿不出一个铜币来。
“那么,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事情吗?我身上的钱可能不够……”
“嗯~~~你可以去问问守备队长,看看他有什么活可以做。”
看板娘一手托腮,望着天花板说道。
守备队长……是刚才那家伙吗?哈……还是算了吧。
“额……那么我能在这里等待那两位给我送食物的人吗?”
“没关系,方正现在也没有客人来,整个一楼的大厅都可以随便坐。”
“好的,谢谢了。”
“没事。那么,小姐需要酒水和小吃吗?”
“不用了……”
“好的。”
随便找了一张靠近内墙的桌子附近坐了下来,毕竟我自己也不是很希望被人打扰。
坐下来之后,看板娘小姐并没有继续理睬我,而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当中,毕竟像我这样不消费的家伙,巴不得把我赶出去吧,不被赶出去的理由也仅仅是没有客人而已。现在并与需要想这么多,自己老老实实安静的坐在一旁就好了,紧接着便无所事事的观察着周围。
无聊的等待很容易消磨掉一个人的意志,而现在的我也有些按耐不住了;坐姿一个接着一个的更换,但每一个都不能让我得到安心的感觉,整个世界的时间就像是突然缓慢了下来一样。毕竟除了待在酒馆里面之外,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了。
阳光的颜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黯淡下来,熙熙攘攘的声响告诉了自己,无聊的等待时光就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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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我自言自语的部分了,科普在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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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呢,这一章早就在上个月就写完了,不过由于个人原因却忘记发出来了……直到前天我把自己的个人网站的某个功能写完之后突然想起来了原来自己还有写这么一个玩意……
可以看出来,从今往后每一章的正文部分都会保持在10000字的水平,当然啦,更新时间肯定不能保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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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看到这里,接下来就是科普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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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是解释一下欧洲中世纪的饮食文化。现在看来,欧洲人的产桌上总是那些一尘不变的那么几样食材,土豆、番茄、玉米等,不过要知道的是这些都是美洲作物,也就是说在西班牙人把这些玩意带回来之前除了中美洲人能吃到外,全世界都不可能有人吃得到这些东西。事实上中世纪那会全世界都没有什么所谓的饮食文化,中国的家常小炒也是后来才有的,毕竟当时的生产力就那么高,都是处在一个种田抬头看天,养猪低头看地的情况。那么说回来,中世纪欧洲人吃啥?首先,一般平民的调味料只有盐,少数有钱的贵族可以吃的起甜食,不过那也属于奢侈品。至于辣椒那就更不用想了,辣椒也是美洲植物。再然后就是欧洲人不喜欢倒腾食材,一般都是统统扔一个锅子里面煮……当时的水果都是扔锅子里面煮的,现在看起来绝逼是黑暗料理的水煮苹果在当时那就是家常菜;一般的蔬菜都是直接生吃的,洋葱什么的都是直接生吃的。当时是有胡萝卜的,不过现在的胡萝卜早就变异了,当时的胡萝卜是紫色的,而且贼鸡儿小,放在现代人面前一般人都不会觉得这玩意能吃,古代人就更加不用说了。由于储藏技术原始,一般平民基本不可能吃到新鲜的肉类,要吃都是现宰的,一般是领主开宴会才杀猪的。那么除了猪肉,欧洲人还吃什么肉类;不要看现在欧美人那么矫情,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他们的老祖先可是什么都吃的。农夫野餐就是烤兔子嘛,兔子也是一般平民能够吃到的最常见的肉类了,贵族的话就有更多选择了,天鹅、孔雀什么的,对你没听错,当年的孔雀可是当鸡养的,说宰就宰说吃就吃。火鸡什么的也是美洲来的。顺带一提,中世纪虽然说人人都可以打猎,但是一般领主都有一片自己的林子打猎,那一片林子基本上就是相对范围内最好的狩猎点了,一般人要是随便进去打猎是要被吊死的。
说完杂食说主餐,面包。就算是产糖业也是地理大发现时代才有的,地理大发现是人类历史的第一个转折点啊。所以说,中世纪的面包都是不加糖的,是加盐的,就和原版奶茶一样,咸的!至于说奶茶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这里不做讨论。和现代的面包相比,中世纪面包除了味道之外,还其丑无比,而且梆硬!由于研磨技术的限制,中世纪的面粉就算是顶级的精磨面粉也比不上现在最便宜的面粉。杂质太多,颗粒太大,导致烤熟了之后面包无比之硬!原版的法棍可以当武器一点都不是笑话。对现在的人来说,匕首什么的第一印象就是暗杀、盗贼什么的,但是对于欧洲中世纪人来说,匕首就是餐具,基本上人手一把小刀,就是用来吃饭的。面包这么硬,牙齿不可能咬的动的,所以正确的食用方式就是先用小刀切成小块,然后泡在汤里面,穷光蛋就泡水;泡到发软再吃。还有啊,中世纪的面包店老板很坑的,一般会有意识的在面包的面团里面加上一些木屑、沙子、石头之内的,而且大家还习以为常了。那至于说黑面包那就更加不得了了,啥是黑面包,就是被碳化的面包……黑面包基本没有所谓的面粉成分,一般是用小麦壳、麦梗和一些一般人绝对不会吃的东西磨成粉末然后当做面粉去烤,当然,这些东西可不是面粉啊,稍微烤一烤全部都变成碳了;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穷人吃的。
最后是饮料部分,在那个没有可乐没有咖啡的时代,酒就是唯一的饮料。中世纪欧洲人只有两种酒可以喝那就是“麦芽水”和“葡萄醋”。额……不对是啤酒喝葡萄酒,不过说回来,当时那种东西能叫做酒也是不容易了。啤酒就是啤酒花、麦子和水大锅煮一煮就好了,没有泡泡的啤酒……按照现在的定义能叫啤酒吗?另外就是葡萄酒了,由于当时的蕴藏技术真的很差,葡萄酒是不能放很久的,当时来说新酿的葡萄酒才是最好的,因为放久了的葡萄酒早就变成醋了……对……而且捞一捞杂质就直接当醋卖了。自然的,酒精度数都很低。
总之,黑暗时代的全人类都是这么活下来的,科普就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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