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张梦:“第一个消息是我原来的主子慕清和要去北岭当总兵,他捎给了我一封信。大致意思是因为他觉得我在之前的军功不错,到时候可以帮上忙,所以让我和他一起去。”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不去,我打算留在云州。因为我留在云州的作用远比去北岭的作用大。说起来,你还记得上个月天户发生的民变么?”
“我记得很快就被镇压了,怎么了?”
“这是一颗火种,它将为接下来烈火的燎原之势拉开序幕。老百姓一向是最能忍耐的人群,一直都是逆来顺受,他们绝不会在可以活命的情况下铤而走险,然而只要他们有一点起火的势头,再有人借势煽风点火,那大卫的气数就尽了。”夏毅压低了声音靠在张梦的耳边说,“所以我的第二个消息,明年四月播州、筑州兵变,六月北岭兵变……”
张梦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呢,兄弟。”夏毅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地图,这是大卫全境的地图与一般地图不同的是在部分州画上了动物。“这些动物是参与者的画押,也难为了白炎,他的势力既然已经扩大到了三个州……”夏毅指了指播州、筑州和北岭所在的尾州“这些是义军的势力。只要这三处地方成了气候,卫其他地方的豪族很快就会脱离朝廷的控制,自立门户。”
“所以慕清和给你的信是希望你和他一同去北岭起兵?”
夏毅点了点头:“没错。”
“那你和我说这些,是希望……”
“我的计划是咱们两个在云州起兵响应他们,这样咱们到时候也算得上是一方诸侯了。兄弟,这可是咱们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
张梦摇了摇头:“但你这计划可行性太低了,首先我们没有兵权,其次老爹他不是投机者这种风险,他是不会冒的。更何况……”
“这些都不是重点!”夏毅紧紧地握住张梦的手用炙热的眼神盯着他,“重点是愿不愿意加入?只要你肯加入,其他的问题都轻而易举。”
“可这风险太大了……”
“兄弟,你听我说。还记得咱俩在征夷的时候,你和我说的话么?‘大丈夫立足于世,当挂七尺剑领十万兵。身虽陨,名可存于竹帛也。’现在机会来了,你还敢不敢抓住?”
“……”
“你是要安安稳稳的当个二世子等着不久会到的叛军来取你满门性命,还是要成为他们的主子带领我们去葬送那个已经摇摇欲坠的王朝将自己的名字永远刻在史书中?你不想一辈子永远活在大哥和老爹的影子里吧?你想的不是扬名立万么?”
夏毅抚摸了一下张梦的脸庞:“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名留青史。这话是你说的。而且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个月内平定云州。”
“别像对小孩子那样摸我的脸!”张梦抓住了夏毅的手,“现在,说说你一个月平定云州的计策。”
夏毅退后行了一个大礼:“谨遵御意。”
……
“荒唐!”张梦双手紧紧地抓住夏毅的领子将他摁在墙上,“你是疯了么!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夏毅点了点头:“当然,现在距离动手还有半年多。我们有足够时间做万全的准备。准确的说,我已经在准备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计划的执行,我说的是你的计划会毁了我的妹妹!夏三伏!我不许你毁了她的一辈子!”
“你先冷静,听我说。在老爹眼里这就是一场为他日后带来利益的政治联姻,如果大卫不复存在了的话,这场联姻将毫无意义。至于玲爱那里你不用担心,她不会愁没有婆家的。”
“但那将给她一辈子带来不会忘记的噩梦!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天觉现在可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首先你要相信你的妹妹没有那么脆弱,其次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不会被困扰太久的。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你妹妹。”
“你……”张梦松开了他的领子,“啊,你不会是……”
“才发现?你太迟钝了。”夏毅挠了挠头,“总之你担心的我都考虑过。这个计策我已经把几乎所有情况后果都考虑了上百遍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不是重点!”
……
已经是来年四月,筑州与播州已经开始暴动,尾州也到了一触即发的态势。
一切都将如期而至——夏毅是这么想的。
近几个月,夏毅的宅子总是往来许多不同的面孔,这些人中有云游的僧人,辗转多地卖小物件的行商人,甚至还有些随身带着家伙的绿林人士和四处乞讨的乞丐。这些人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夏毅对他们都是提供好吃好喝与住处,丝毫不敢怠慢。他们是夏毅的眼线,在无法无线通信的时代,这些眼线构成的情报网可以让他第一时间把握世间的变动。
从他们口中的夏毅将云州各地的豪族关系做梳理来把握如何日后操控他们,又托这些眼线四处为他宣传。渐渐地夏毅在坊间传言中成为了一个有气吞山河的器量的英雄,来投奔他的江湖人士也络绎不绝。而这些他对江湖人士的安排就是前去鞍山,至于目的将在五月知晓。
而夏毅本人也时常出没于天户城,四处调查天户的兵防配置,将城内的布局摸的一清二楚。还私下与许多下层军官走的亲近,在老百姓那里煽动民愤。
对于这些活动张京也有所警觉于是安排了长子张义去暗自调查,却想不到张梦与夏毅早已说服了张义入伙。
……
终于到了五月份,
迎亲日,花轿出门,以净茶、四色糕点供“轿神”。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新郎不到岳父家迎亲,以喜娘为使者,持名贴前往。
此时花轿临门,张家放炮仗迎轿,又立即把门虚掩待到塞红包才把门打开。
花轿停放时轿门朝外,女家有人燃着红烛、持着镜子,向轿内照一下,谓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这被称为“搜轿”。
就在搜轿的时候,张梦带了十几个佣人端着茶水和饭菜走了过来:“哈哈,今日是小妹好日,几位师傅辛苦了。我们家这里准备了点粗茶淡饭来犒劳一下诸位。”
轿夫们道了声谢,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呜!这饭不大干净”没过一会轿夫们纷纷捂着肚子大叫。
张梦连忙道歉:“哎呀,这饭是前些日子剩的也许不大干净,我这就带你们去如厕。”于是领着那几个轿夫去如厕。
趁着这段空暇那几个佣人就开始将如枪头短刀之类的武器藏匿起来。
……
按照通常情况。起轿时,女家放炮仗,并用茶叶、米粒撒轿顶。新娘兄弟随轿行,谓之“送轿”。兄弟几人送至中途就应该返回,然后拜堂花轿进门,男家奏乐放炮仗迎轿。但是云州的习俗不同,男女两家都要参与拜堂的仪式,而夏毅作为义子也有资格参与。
到了刘府停轿,后由一名五六岁盛妆幼女迎新娘出轿,用手微拉新娘衣袖三下,新娘才出轿。
新娘出轿门先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步红毡,由喜娘相扶站在喜堂右侧位置。这时,新郎闻轿进门,即佯躲别处,由捧花烛小儇找回,站左侧。
只见那新郎官的相貌十分清秀,乍看上去宛如一个女子,他的眉目分明,眼珠与夏毅的琥珀色不同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如万丈深渊一般,多盯一会就会被吸进去似的。他的皮肤是那种病态的惨白,鼻梁挺直,口若含丹而且看起来年少老成让人觉得将来一定是个位极人臣的金龟婿。
夏毅轻声对张梦说“这相貌,以后去给人家当男宠都绰绰有余。”
“这么张俊俏的脸,这么沉稳的气质。我都觉得玲爱嫁到了个好人家,你输得一点都不亏啊。”
“我也觉得老爹择婿挺明智的……”夏毅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但是已经万事俱备,就算是个美男子也无法扭转他今晚的厄运。”
咚!突然从远处传来了闷鼓声。
“兄弟,一切都已经配置好了,”他拍了拍张梦的肩膀,将声音压到如蚊子忽扇翅膀的大小,“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我们的刀必须见血。”说着他又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张梦的脸颊,露出了爽朗的微笑。
站在一旁的张义摇了摇头轻声告诫他们俩:“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吧。如果真的打算动手,就别太过引起注意,尤其是老爹的注意。”
“大哥你还是离我们俩远点吧,你可别让老爹现在就觉得你也有猫腻。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就在三个人正在交头接耳之时突然听到赞礼者喊:“行庙见礼,奏乐!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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