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贝尔一脸认真的表情让法涅尔笑的更欢了。
这条老龙差点没把肺笑出来。
等等,席贝尔?
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原先是教廷神官,后来加入拜恶魔教。
我在脑内微微搜索了一番,突然一拍大腿。
这不是艾格尼丝说的那个负责教导简的问题神官吗?
看向席贝尔的眼神也变得‘友善’了起来,“原来你就是席贝尔?”
席贝尔眨眨眼,指着自己说道,“小哥认识我?”忽然,他又仰头大笑起来,“也是,像我这么出名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有人不认识呢?”
自来熟似得用肩膀顶了我一下,席贝尔说道,“小哥,干脆别在教廷做事了。规矩多又死板,不如跟我混吧。保证你以后吃香喝辣。”
“你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吧,现在占上风的明明是我,你怎么一副你才是胜者的样子。”我抓起席贝尔的手在他的面前扬了扬,“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哦?”席贝尔神秘的一笑,“你不会真以为这玩意能困住我吧?”
席贝尔随手触碰了一下光狱,袖子里钻出一股黑气撞了上去,引发了一阵剧烈的爆炸。烟尘散去,席贝尔得意洋洋的望着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面无表情的指着光狱。
席贝尔顺着我的指尖望去。
毫发无损,绽放着神圣光芒的光狱崭新如初,甚至还要比刚开始时粗上几分。
席贝尔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这不可能。”
就算是封号级强者都不敢正面迎上他刚刚的一击。然而这样的力量居然连在面前的光狱上留下一点痕迹都做不到!
难不成……
席贝尔吞了口口水。
难不成那个正站在槐树下抠着鼻屎的邋遢汉是一位圣级强者不成!
教廷什么时候又添了一位圣级强者?如果有,不应该我没听过呀。
法涅尔这条恶龙挖着鼻孔,被席贝尔看的有些不自在,抽出另外一只手指着席贝尔,“看什么看!”
席贝尔赶忙给他赔着笑脸。
他的目光转向我,内心的戏份更加活跃了。
面前这位十几岁的少年,能被圣级强者守护,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着我死鱼一般的眼神,一道冷汗从席贝尔的耳边滑过。
没错,就是这个眼神。这种无视凡人、披靡天下的气势绝不可能是一个少年能拥有的!
席贝尔突然想起了自己闲来无事看着解闷的俗世画本小说里的剧情,一道灵光从他的脑内闪过。一切好像都被串联到一起,所有的东西似乎都能解释的通了。
莫非他们是躲藏在教廷中隐世修炼的绝代强者!
他们也许来自某个不为人知的隐世家族,面前的少年就是这个家族的少主。他从小天资聪颖修炼神速,没想到却突然修炼陷入停滞状态,实力不进反退,从此被人看不起。和他订下婚约的女孩也趁此机会毁约,家族内也以少年为耻,少年受尽了白眼却并未放弃,反而说出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样的豪言壮语。
一番仔细查看下,少年才发现自己修为倒退的原因就是自己的戒指,里面住着一个绝世强者——那个挖着鼻孔的白袍人。白袍人吸收了少年的修为,才造成了少年实力的倒退。在白袍人的指点下,少年发愤图强进步神速,一个个敌人都被他踩在脚下,最终少年斗破苍穹登顶世界之巅。
站在世界最高处的少年深感高处不胜寒,因此放弃了荣华富贵和白袍人隐居教廷成了一个小小的神官。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书里就是这么写的!
“这位前辈……”席贝尔的语气软和了不少。
我倒也不客气,点了点头。我比席贝尔的年纪要大上几千岁,他喊我一声前辈我还是受得起的。
席贝尔的姿态放得很低,“本来我就是来赛克里特看望几位故人,路上遇到了您的仆人,一时好奇就出手将她制住。想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了她一个刚刚步入恶魔使门槛的家伙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来到圣城赛克里特。”
“现在看到了?”
席贝尔就像小鸡啄米,不停地点着头,“一时不察,无意之下冒犯了您老人家的威严。”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指着昏迷的伊蒂,“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席贝尔急忙开口,“您放心,我没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切断了她对于身体的控制,您的仆人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灵魂上都依然是完整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切断了知觉吗?怪不得检查不出来伊蒂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席贝尔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撞着一点橙黄色的液体,“把这个给她喝下去就没事了。”
我倒也不怕席贝尔撒谎,他的小命就捏在我的手里,谅他也不敢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接过小瓶子,我掰开伊蒂红艳的唇瓣,将小瓶子凑了上去。粘稠的液体顺着伊蒂的舌尖流入她的嗓子,没一会伊蒂就睁开了眼。
一把把我抱住,将我的头埋在她的大胸里,“主人,我就知道你回来就我的。”
这家伙可是没穿胸罩的,几乎无缝衔接,我的脸被盖得严严实实。
“唔唔唔……”
“主人这是太高兴了吗?伊蒂也很开心呢。”
费劲的将伊蒂一把推开,我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妈的,差点没把我憋死。
“你快把我憋死了知道吗?”我怒吼道,“要是死在自己仆人手里,我也算是万年来的独一份了。”
“主人……”伊蒂蹲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腿中间,突然哭出声来,“你那么凶干什么,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哭声伴上乱坟岗的枯坟野草,格外渗人。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走过去蹲在伊蒂旁边。
这家伙压根不理我,还调换了一下身位,背对着我自顾自的哭着。
“是我的错,对不起。”
还是不理。
我看着伊蒂,脸刷的一黑,“你在哭我可抽你了。”
哭声戛然而止,伊蒂拍拍屁股站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还是这招管用。
我回头望去,“席贝……”
背后的光狱里空无一人,席贝尔不知所踪。
“人呢?”我冲到光狱边,冲着法涅尔比划着,“这么大这么高的人呢?就这么丢啦?”
法涅尔站在一边,无所事事的他靠在老槐树上,“没丢,跑了。”
“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跑?”
“难不成你还想留下他?你要是想抓他我现在就去,他还没跑远。”
法涅尔一句话顶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呃……还是算了吧。”
抓了法涅尔也没什么好处,反而是给教廷做了好事,对我个人而言没有一点帮助。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信徒不是吗?
席贝尔的身形在乱坟岗的边缘隐现,回头望去发现我们并没有追来,他松了口气。
心中愤愤的想到,这仇我席贝尔将来一定要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我席贝尔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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