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七岁这一年,绍布得到了一柄好剑,一匹野马和一个木头盒子。
这个盒子很是神秘。虽然是木头做成,但却是非常的坚固结实。从外观的磨损程度看,这个盒子很有些年份了。它应该比老人的年岁大很多。不是很精美。它由盒子和一个盖子组成,连接部分有一个细小的纹路。绍布却无法轻易的打开盖子。无论怎么用力都打不开盒子的盖子。
绍布犯了难。
它真的有用吗?真的可以用来召唤神灵吗?这难道是巫术吗?可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发现刖有什么巫术。就算是真的,那怎么使用呢?刖为什么不提前把这个东西交给自己?并且教会他如何使用。
现在这个看似宝贝的东西,在绍布手上却没一点用处。但绍布知道这个东西绝不平凡。要想办法打开它。
无奈,绍布只好用剑沿着那纹路切开盖子。
盒子打开,盒子内部四壁是红色的,象是由血染成的。里面除了一小片羊皮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绍布小心的取出那看起来同样年代久远的羊皮,展开。发现羊皮是经过精心处理过的。首先,这是一块上好的羊皮,从羊身上取下后晒干,在药水里浸泡一段时间后,再晒干,两边打磨平整。现在绍布手上这块羊皮上有比较大的二十个字。这字绍布当然认识。都是刖教他的。可是这二十个字却很令人费解。从前面往后读从后面往前读都读不通,完全是不相关的二十个字组在一起,没有表达出任何意思来。
就在绍布感到绝望的时候,他无意中把羊皮翻转了过来。他看到羊皮的背面还有更多的字,不过这些字很小。并且这些字是能读得通的。上面说的意思是这样的:羊皮正面那二十个字是咒语,是与神交流的语言。念它要心诚并排除一切杂念。念的时候,微闭双眼,左手压心口,右手打开成掌形,掌心向外,五指并拢,指尖向上。念的时候要一个字一个字吐字清楚,念完一遍又接着念,直到神灵降临达成你想达成的愿望。注意,不可随意乱用符咒。
看完后绍布大喜。同时他又有点怨恨刖起来,要是刖一开始就把这个交给他,他就不用在这山上那么辛苦的学习剑术排兵布阵了。但他又想,刖做一切都自有他的道理。
不要高兴太早,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吗?绍布决定试一试。
他先读了几十遍那二十个字,把这二十个字背了下来,然后他想用神灵的力量让身边的树上出现大量的虫子。他先在头脑里产生这意念,然后微闭双眼,左手按在心口右手打开成掌形五指并拢掌心向外手指向上,嘴里念着那咒语。刚念了三遍,他就看到他身边的树上出现了先前没有的虫子。随着他的念叨,虫越来越多,密密麻麻把整个树都包了起来。看到这咒语是真的后,他马上就停止了念叨,而后他又念:“让这些虫子都消失吧。”他又念了几遍,虫子又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他把羊皮又小心的放到盒子里,把盖子盖上,用树蜡封住接口。
然后绍布挖了一个坑。把老人埋好后,绍布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豹子也站在老人的坟前对天长嘶了三声。老人曾说过豹子是他的朋友,而此时豹子看到了老人的离世,看到了绍布把老人埋到了土里,它真的也是悲伤的。
绍布给豹子套缰绳时,豹子用力甩头,极力抗拒。绍布只好由着它了,不给它套缰绳。又给它背上放马鞍时,这次它没有反抗。它身上的毛发非常的旺盛,长而密。
绍布生火烤肉烧水,马就吃屋子周边的草。
做这些的时候,绍布时刻注意着马。看它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夜已深,月色如水。
绍布的衣服已成碎片,身上斑斑血痕。
他取过老人的酒壶,在月下大大的喝了一口那昏浊的酒。月下的新坟冒着寒光。
酒很苦,又象一团火,一路烧到了肚子里。
绍布知道,老人并不想有人为他的离去而悲痛。老人常说:来有时,去有时。如春去春来天黑天亮一切皆是注定的。老人说,树木枯了,来年又要长出新枝,发出新芽。种子埋在土里死了,却又长出更强壮的禾苗来。
他忽然看到老人站在月下对他喊:“绍布,别难过。睡吧,天亮了就下山去找你妈妈。”
绍布咧嘴笑。
他又大大咬了一口肉在嘴里咀嚼。
豹子显得神情落寞,它默默的低头啃草。
“委屈你了,豹子。“绍布对马说,“你原是王,现在却来做我的坐骑。”
吃饱喝足,睡意就袭来。绍布在火边睡着了。
象以往一样,还是鸟声把他吵醒的。
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火虽然早已熄灭,但屋子里却依旧很暖。
看到屋外的坟,绍布才猛的想起,今天将与以往不一样了。他不由悲从中来。离去的人潇洒,而留下的人却只剩惆怅。离去的人不知道留下的人的感受,留下的人也不知道离去的人的无奈。忽然想起母亲,想起家人。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曾经无数次的想着这一天,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绍布热水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没了老人,他只好自己给自己剪须剪头发。
来到屋外,却不见豹子的身影。绍布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豹子一定走了。他把手指放到嘴里打了一个很响的哨子。他想,如果豹子还没有走远,它听到自己的呼唤会停下脚步来的吧。会听到绍内存卡对它做的最后的告别声的吧。哨声停止,绍布忽然看到豹子从密林里钻了出来。绍布大笑。
“你没走?”
它走到绍布的身边,绍布用手抚摸它的背,它就一动不动。
一夜之间,它就失去了它的野性。它昂着头,注视着远方,眼里泪光盈盈。
绍布回头看了看这屋子,他本想用火烧了它,可又一想留着它让那些进山的人避避风雨也好。他走到坟前跪下,叩了三下头。然后跨上马背向山下走去。
这马下山淌溪如走平地,到了草原上就更加的轻松自如。
绍布忽然归心似箭起来,他驱马急驶。豹子如离弦的箭。
绍布在马背上开怀大笑:“这是草原上最好的马啊。我现在骑的是草原上最好的马。”他真想迎着太阳高歌一曲,却无歌可唱。儿时的歌谣早已忘记了,而在山上的这五年他从来没有唱过歌。他的长发如一面旗帜在风里飘扬。他“哦哦“大叫着。这就是他的歌。
一望无际的草场,草场上有肥美的牛羊。牧人的笛声悠扬。牧羊犬在草地上发狂一般的奔跑。
回头望,那山依旧如巨人挺立在那里。它在渐渐远去。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绍布很快进入了属于自己部落的地盘。
他太兴奋了,兴奋得忘了饥饿忘了干渴。马背上又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来。
当日头偏西的时候,他走进了他过去家的视野范围之内。他以为的繁荣景象他并没有看到。他只看到一顶帐蓬孤零零的呆在那里。帐蓬边上的羊圈里也只有廖廖的几只羊。
“发生了什么事?”
绍布的心提了起来。他放缓了前进的速度。他小心冀冀的慢慢靠近那个家。他忽然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在那里忙碌。再近一点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是母亲的身影。同时,那个人也看到了他。那个身影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这边。
绍布的心在“呯呯”的跳。他在心里轻轻的喊:”母亲。“
那身影越来越清楚的时候,他从马背上滑了下来,向母亲奔跑了过去。母亲同时也向他跑了过来。母亲在大喊:“布,我们的布。”
没有哥哥们,也没有父亲和其它人。
绍布与母亲紧紧抱在了一起。泪水纵横。
“他们呢?”烈问。
松开绍布时,母亲还在微微颤抖。
“这五年你都去了哪里?”母亲在生气。她在发怒的质问绍布。她扬起了手,她想狠狠的打绍布一顿。这时她才发现她的这个儿子已经长大了,已经长成了大人。她的泪水又滑了出来。这是欢喜的泪水。
“哥哥们呢?”绍布又问,“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他们转场了,去了别的地方。我是为了等你才留在这里的。”
夕阳把西边的天空染成了血红色。
绍布的母亲去给绍布的马拿来草料和水。然后她又走到绍布的身边来问:“这五年你都去了哪里?”
绍布一指那山说:“我在山里。”
“饿了吧,快进来。”
走进这已有些年头的帐蓬,母亲给绍布拿来了奶,饼和肉干。
然后她又问绍布:“说,在山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回来?”
绍布这才感到又饿又渴。他猛喝了一气奶又大嚼起肉干和饼来。开始以为出了什么事。他原应当知道转场这事的,可是竟然因为太兴奋而没想到。家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一切如往常一样。一定有好长时间没发生过战争了。人们都安居乐业的过着幸福的日子。母亲因为力量太单薄所以才养了这少量的几只羊。那条狗却肥肥壮壮。虽然不认识绍布,但它知道绍布已成了它的新主人,此时它对绍布的马感起了兴趣。围着那马转着圈子。
猛的吃喝了一阵后,绍布才开口对母亲说:“我在山里跟着一个老人学艺。”
绍布的母亲这才注意到绍布背上的剑。
“他要死了,所以想把他的手艺传给后人。”绍布又说。
“现在他死了。”
“对,他死了。”
沉默了一阵,绍布的母亲又说:“了蛮现在需要人,你去他那里吧。”
“不去找父亲了?”
“他们会回来这里的。”
大漠战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