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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影刃篇)矛盾

第十七章:(影刃篇)矛盾

(一)

言叶慢慢睁开眼睛,感到全身上下一阵剧痛。幸运的是,人造沙滩的沙子较软,没对他的头部造成很大伤害。

言叶捂着头,慢慢站起来,然后在朦胧地视野中,看到了向量女巫在向他走来。

言叶马上拔出希望之刃,看着向量女巫说:

“你阻止其他使者杀我,然后又跟我开战,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你不需要管。”向量女巫说,“你肯乖乖跟我走的话,我就不用费那么多功夫了。”

“门也没有!”言叶说。

没等言叶站稳,向量女巫用念力束缚着他,再用力把他甩到后面的小木屋里,里面堆满的潜水装备都被撞翻了。

言叶慢慢扶着自己站起来,此时耳机里传来拓也的声音:

“日行者,听到吗?我跟踪了你的位置来到人造沙滩了,我在旁边的树丛里,你看能不能过来?”

向量女巫慢慢走向小木屋,突然看见一个黑影从里面走出来,并以超音速窜进树丛。

“想跑?”向量女巫跟着走进树丛。

(二)

木叶很快在树丛里找到埋伏着的拓也。

“喂,狙击者!”木叶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后说,“你的头盔呢?”

“刚刚跟那个大个子使者战斗时弄坏了。”拓也说,“但我会尽量埋伏好的,没有人会见到我。对了,我没弹匣了,麻烦给我一些。”

“拿好,”木叶迅速掏出几个弹匣给他,“你埋伏好,待会向量女巫来到,我去制伏她,你趁机攻击她,注意别打要害,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木叶让言叶回归身体,然后迅速埋伏好。

此时,向量女巫也来到了对应的位置。她四处看了看,发现除了绿油油的草和树之外空无一人。

突然,言叶从向量女巫身后走出来,再一个回旋踢把她踢倒,然后迅速跑过去,用绳钩发射器的绳子绑住她的双手,并把她按倒在地上。

“狙击者!”言叶向树丛的一旁叫道,“该你了!”

拓也立马举起狙击枪站起来。然而,向量女巫突然用念力使绑在手上的绳子自动解开,然后一个转身甩开了言叶,并迅速跳起,转身用念力击走了他。

随后,向量女巫把手伸向身后试图扣动扳机的拓也,但就在看见那张长发青年面孔的那一刻,她定住了,好像想到了什么。

拓也没有理会太多,举起枪朝她的肩膀射去。向量女巫终于回过神来,就立马跳到一旁,使得蓝色的光束击中了那个面具。

没了面具的向量女巫捂住自己的脸,慌慌张张地走到一旁,并从腰带上拿出一个备用的。

就在此时,言叶快速从树丛里走出来,拿希望之刃刺中向量女巫的左肩膀,使得面具从她的手中掉下来。他再使出一个回旋踢,把她踢到旁边的一棵树干较粗的树旁边。

言叶对拓也示意了一下眼神,两人就举着枪慢慢地走向倒在地上的向量女巫。此时,她慢慢松开了遮住脸的双手,露出了真容并抬头对着他们。

看着向量女巫的真容,拓也瞪大了双眼,慢慢后退了几步,握住枪的双手也在发抖:

“不会的……这个,怎么会这样。是你……但是,为什么。”

言叶看到这个场景后,直接目瞪口呆,头脑变得一片空白。他的双手自行松开了刚才拿着的枪,然后双膝跪下,头低下,再用双手抱头,嘴里一直念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为什么……一直以来……为什么。”

向量女巫有着一个尖尖的略带圆润的脸轮廓,白皙光泽的皮肤,粉嫩娇小的嘴唇和迷人的紫色双眼。这一系列特征都指向一个人,四宫奈奈。

(三)

言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小时前还在愉快地约会,现在居然看到一直以来与自己交战的宿敌是他喜欢的人。他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双眼的瞳孔不停地颤抖,大脑停止了思考,只有这番话在不停重复:

“奈奈……为什么……向量女巫……是你……”

此时,言叶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他心底处慢慢涌上来。这种感觉,犹如一条由无尽的黑暗形成的毒蛇,慢慢吞噬着他的灵魂,占据着他的内心、大脑以及全身上下的神经线,无数的情绪开始消失,被一股强烈的怒火取代。

言叶感觉到意识开始慢慢消失,同时慢慢回忆起这种感觉:

“我要杀人,我要复仇……所有……格杀勿论……”

这种,正是言叶半年前被改造时所消失的感觉。

(四)

奈奈捂着左肩,躺在地上,拿着惊慌又可怜的眼神看着处于精神奔溃的言叶和被真相吓得原地发呆的拓也。

突然,拓也回过神来。他咬咬牙,紧皱眉头,举起狙击枪朝奈奈开火,却被她翻滚到旁边躲过了。

“为什么!”拓也对着奈奈怒吼,“一直以来,你对我们那么好,还成为言叶的女友……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身份暴露的奈奈开始慌了,那紫色的双眼流着泪水。她勉强地站起来,可怜巴巴地向拓也恳求:

“松本君,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解释?”拓也再次举起狙击枪对着奈奈,“你到底是……啊!”

还没说完,拓也感觉到有什么重重地且快速地撞向他的肩膀,使得狙击枪也掉到地上。他重新抬起头,看见言叶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他面前,并用右手掐着奈奈的脖子把她抬到半空中。

奈奈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她一边抓住言叶的右手试图挣扎,一边低头看到那充斥着怒火和杀戮的恐怖神情,同时发现他的左眼变成了血红色。

只是,此时的这个血红色瞳孔,比木叶的任何一个时候,任何的一个吸血鬼使者,还要闪耀,还要恐怖。

(五)

“言……叶……”奈奈在面临窒息的命运中艰难地对言叶说,“听我……解释……”

没等奈奈说完,木叶就把奈奈用力往后一甩。她的身子就飞速撞向还在发呆的拓也,再一起撞到后面的一棵大树上。

奈奈翻身滚到地上,再用那沾满血液的右手扶着拓也的肩膀跟他说:

“松本君……你快离开这里……”

“四宫小姐,你……”拓也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奈奈。

拓也一撅一拐地站起来,然后看到木叶带着狰狞恐怖的表情慢慢向他们走来:

“木叶……啊!”

拓也正想说些什么,木叶就立马化成黑影用高速移动掠过他。拓也瞬间感到右腿开始站不稳,同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低头一看,看到右腿上有道深深的长长的刀痕,鲜红的血液不停地流出来。

正在拓也疑惑时,木叶又一次用高速移动跑向拓也,再用希望之刃刺穿他的右肩,然后迅速把利刃**,带出一道飞溅出来的血液。

“啊!”拓也捂着右肩疼的大喊,然后抬头看到木叶正举起希望之刃正要砍向他。

拓也忍着疼痛,左手拔出军刀勉强地挡住了迅速下落的希望之刃。两把利刃在两人的对峙中互相摩擦,甚至产生火花。希望之刃颤抖着慢慢靠近拓也,他也尽可能地握紧军刀向前推,但力度显然不够剑士家族的木叶。

“木叶!”拓也看着木叶那张恐怖的面孔惊慌地说,“你干什么啊!是我啊!”

然而,木叶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拓也那双充满惊慌的绿色双眼说:

“所有人,格杀勿论。”

说罢,木叶快速往一旁挥动希望之刃,军刀就脱离了拓也的左手,再咻咻咻地飞到半空中,然后插在地上。

木叶站起来把希望之刃的刀尖向下指着拓也,再面带狰狞微笑俯视着这个已经被恐惧征服的曾经一起作战的伙伴:

“跟班的游戏到此为止了。”

拓也已经吓得双腿无力,站不起来。他躺在地上,双手挡在面前,紧闭双眼,等待死神来收割自己的灵魂。

然而,木叶的利刃过了几秒还是没有下来。拓也微微睁开眼睛,只见木叶似乎被些什么定住,举着希望之刃完全不能动弹。他立马回头一看,看见奈奈伸着手对着木叶,估计是在发动念力。

“松本君!”奈奈大声喊,“趁现在!快逃!”

尽管丝毫不能理解为什么身为宿敌向量女巫的奈奈要这么做,拓也还是迅速双手支撑起自己的身子艰难地站起来,再一撅一拐地走到旁边拔出军刀,然后迈着艰难的步伐尽可能地加快前进速度走向树丛深处,消失了。

(六)

奈奈实在忍受不了肩上的疼痛,不得不停止使用念力。

念力约束消除后的木叶,恶狠狠地回头用那只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奈奈。看着她那双眼流泪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木叶握紧希望之刃,慢慢向她走去。

奈奈站起来,惊慌地后退,并伸手试图对木叶使用念力。然而,木叶似乎察觉到念力的规律,总会在她使出的那一刹那用高速移动躲到旁边,然后继续面带狰狞凶恶的表情走向她。

突然,木叶化作黑影,启用高速移动掠过奈奈,把她的右腿砍出一道深深的刀痕,跟拓也那时一样,鲜红的血液不停流出,很快染红了她那白皙光泽的大腿。

其实在刚才,躲过奈奈的念力的时候,木叶隐隐约约地察觉到,她在发动能力时,双眼都没有变成血红色,还是那个迷人优雅的紫色。

(七)

奈奈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她倒在地上,捂着右腿,疼得大喊。

木叶丝毫不被那痛苦的叫喊和可怜巴巴的双眼所迷惑。他挥动了一下那把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希望之刃,转身继续走向奈奈。

看着眼前这个死神一样的身影,奈奈惊慌地手脚并用躺在地上支撑着自己后退。

“言叶!你还在的话听我说!”奈奈一边往后爬一边大喊,“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不过是……我可以解释的!”

然而木叶哪有可能静下来听。他用高速移动跑到奈奈跟前,双手握紧希望之刃举到半空中,刀尖朝下对着奈奈的胸部。他恶狠狠地盯着奈奈那泪流满面的可怜神情,嘴上露出恐怖的微笑,正准备要下手刺死这个欺骗了他感情的女间谍。

突然,一道莫名其妙的冲击刺激着木叶的大脑,顿时一股剧烈的头痛猛烈袭来。木叶疼的把希望之刃甩到一旁,双手捂着头大喊。

奈奈见状立马翻滚了一下身子再往后爬几步远离木叶。她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不停被头痛折磨的木叶,心中有着一丝惊慌和疑惑。

此时,木叶的脑中不停地闪过之前跟奈奈约会的时光,奈奈那张可爱爽朗的面孔,那粉嫩的嘴唇,那撩人的微笑。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木叶的脑中出现:

“木叶,住手!”

(八)

“言叶!”木叶朝天怒吼,“你这个混蛋还在!”

“我……真的不想杀她!”言叶在脑中苦苦哀求。

“别开玩笑了!”木叶愤怒地说,“这个女人……她欺骗了我们!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她!”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言叶说,语气也从之前的哀求变成愤怒。

“你这个……”木叶愤怒地说。

两个意识就这样互相挣扎,木叶的头痛变得越来越剧烈,然而两人就是这样互不相让。

不知过了多久,奈奈看到木叶停了下来。他双手无力地垂下来,跪在地上,低着头。尽管他的双眼是半闭着,奈奈还是注意到,那只血红色的左眼已经变回以往的海蓝色,不过色泽变得异常浑浊。

言叶大脑一片空白,他呆呆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此时,他的脑中传来了木叶的声音,只是这次,这个声音变得非常模糊,感到两人的对话距离非常远:

“你居然为了这个恶毒女人把我的意识隔离掉。挺聪明的,不过算了,你那么想死的,你就这样自生自灭吧。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已经彻底离开你的人生。现在,你自由了,你也开心了……”

看着言叶回归身体,奈奈嘴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言叶,你回……”

还没说完,奈奈就感觉到双眼睁不开,全身没力,意识慢慢变得模糊。接着,她倒在地上,闭上双眼,昏迷过去。

(九)

奈奈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昏暗。她的双手被吊起来,似乎还被一个奇怪的设备扣住,双腿分别被锁在两边的锁链栓上,不过刚才的战斗中留下的重伤伤口都被包扎了一番。

奈奈试图用念力解除手上的手铐,却发现使不出来,只是那个奇怪的设备发出嘟嘟的响声。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出来了:

“我是你的话就不会这么做了。”

奈奈抬头一看,看见言叶一脸严肃地走过来,然后坐在她面前的地板上。

“扣着你双手的是一个能量吸收器,它能侦查到任何发出来的能量,然后开启储存模块,把发出来的能量吸收进去。”言叶说“当然,对你来说这个装置根本不可能运行超过十秒的时间,但足够我可以开枪射死你。”

说罢,言叶示意了一下手上那把枪口对着奈奈的冲锋枪。

奈奈听后,微微一笑,摆出了之前的那副高冷的表情对言叶说:

“挺聪明,你是怎样想到用能量吸收器能阻止我发动念力的?”

“说来话长,”言叶说,“我原本一直以为你的力量跟动画里经常出现的隔空移物一样。但在五角机电公司的时候,我发现钢刃魔能通过跳到旁边的方法来使你的念力无效。这个时候,我就猜测你的能力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可能是一种在特定的方向和位置,或者说就是你发动时手指向的方向,产生一种能任意控制物体的能量,被能量击中的目标,就会随你的意识定在空中,自行运动,甚至自行解体。而在游乐园跟你交战时,我引爆了一个油桶,就在你对我发动能力时,我清楚地注意到火堆中产生了一段非常规则且不自然的折射,而这段折射恰恰跟你手指向的方向吻合。这么一来,我的结论得到认证。”

“哈哈哈!”奈奈大笑起来,“这样都被你发觉到,真不愧是东京科技大学的天才。没错,我这个能力叫定向力场。具体怎样的,你已经说了。”

“果然如此,”言叶说,“对了,之前,我透过木叶的视野隐隐察觉到,你在发动能力的时候,双眼的瞳孔并没有好像其他吸血鬼使者那样变成血红色。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也是一个跟我一样的特例品?还是说你是其他生化武器?”

听到这里,奈奈收回了笑容,低下头陷入沉思。

言叶见她不开口,就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先问你别的问题。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查了一下关东工程大学的学生名单,里面并没有四宫奈奈这个名字。你到底是谁?”

奈奈似乎被这番话吓了一跳,过了好几秒,她才肯抬头回答言叶:

“哼,真想不到你已经查到这么多了。”

“到底是怎样?”言叶急切地问道。

“你似乎搞错了一点,”奈奈继续低着头说,“我并不是吸血鬼使者,更加不是你这种特例品或其他生化武器。这个定向力场,是我天生就拥有的了。”

“什么!你说……你是天生就有?”言叶被吓了一跳。他怎么都想不到这种只会在动画或电影中才出现的事情会发生在现实中。

“没错,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那些该死的遗传因子留给我的诅咒吧。”奈奈说,“对了,我也不妨跟你说吧,四宫奈奈并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叫宫本莉奈。”

“宫本莉奈……等等,宫本,难道!”言叶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哈哈,我想你差不多猜到了。”奈奈发出撩人的笑声,抬起头,双眼瞪着言叶说,“没错,我就是月神企业CEO宫本一郎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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