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佳导演与演员
今朝本以为假装名人的男友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照他看来，可能会被不友好的粉丝围攻，可能要配合出镜，可能有时候要请假出去约会。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墨镜围巾和帽子会成为他外出的必备品。
“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但真的不想变成木乃伊上学。”
“还不是哥哥自作自受，我之前就表明我是非常非常非常反对的！”今夕双手插腰，“而且你一定很得意吧，能成为明星的男朋友。居然还专门在光棍节出去约会，不怕异端审问团把你吊起来烧烤吗？”
“都和你说过是假装的了。你还这么生气，难得是因为哥哥出去约会感到寂寞了吗？上午我还是会去上学的。”今朝忍不住揶揄妹妹。
“真讨厌，别开玩笑了！我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永远考六十分的大笨蛋寂寞。”今夕推着今朝，催他赶快换上鞋出门。
“我那叫控分，考满分无法真正展现一个人的水平，一直考六十更考验一个人的计算与控制能力。”少年煞有其事地说道。
“好了好了，别再吹牛了，再磨蹭就要误过校车的时间了。”今夕拉着他跑了起来。“我明天要和朋友玩，有个快递你帮我签收下。”
“好的，什么东西？”
“鬼歌眼镜。”
“知道了，如果明天不出去约会的话。”少年非常诚恳，也非常坏心眼。
“真讨厌！你是故意惹我不高兴吗？还有，你明明可以骑脚踏车为什么不骑，真是不明白。要是十六岁就能考驾照就好了，可以不用天天挤校车了。”今夕抱怨着死板的制度。
看着妹妹的背影，今朝忽然怀念起幼时在爷爷奶奶家的日子，可以在野地里尽情地跑尽情地笑，春天放风筝，夏天在河里摸鱼与游泳，秋天吃莲藕偷喝爷爷的黄酒，冬天打雪仗，然后期待新的一年。那时候父母偶尔还会带着很多东西来看望自己和妹妹，一家人可以吃一顿热闹的饭。虽然房子很小，却很温暖，充满了美好的回忆。
自从搬到这里，一切都变了。父母失踪了，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大约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少年开始用一切手段尝试结束自己的性命，但每次妹妹都会以各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救下他，然后把他骂得狗血喷头。本以为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没想到还是一场空，不过为了唯一的家人，他决定重新振作，接受兰玉的委托也是突然感到了责任感。现在最让他内疚的还是老道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委托结束后，他决定再次展开调查，哪怕要花钱雇私家侦探，也要想办法将JOKER一伙一网打尽。今朝冒出了一个念头——或许，可以训练走狗缉毒。
“还好赶上车了，你怎么呆呆地，像头企鹅。”今夕摇了了陷入沉思的少年，把他拉回现实。
“我只是在考虑事情啦。”今朝轻轻弹了下妹妹的脑门。
“唔，真讨厌。”今夕捂着被弹的地方，偏过了脸。
校车上响起很多男生幽怨的声音。
“居然一大早就在放闪光弹。”
“可恶，今天我要把食堂所有的筷子都掰断！”
“哪怕是大舅子，也绝不宽恕！”
“烧烧烧！烧烧烧！”
又是这帮人起哄，今朝扶额作头痛状。
“这是我妹妹，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这些人凑什么热闹。”
尽管这么埋怨着，他脸上却露出了微笑，热闹有什么不好？是啊，人不可能孤独地活着。为了靠近一丝一线的温暖，用尽全力去拼搏奋斗，无论触摸那团温暖后，发现的是冰冷的心还是火热的眼，哪怕是融化自己的热情，哪怕是点燃自己的火焰，也要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人到底还是生物，只要还有自己的意识，灵魂就拘束在肉体中，思考就有局限。个人主义在冥冥也只是群体意识的一部分，所有本能都是为了自己的小群体，小群体最终还是会服从大群体。
从校车出来，少年第一眼就看到了学校大门上的挂着的一行标语——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今朝由感而发，掏出手机写出八个大字作为自己的人生指导——向死而生，为生而死。今夕狐疑地看着哥哥，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小手飞快地摸了一把他的额头。
“咦？不烫啊，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
“别动手动脚的，干什么？”少年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
“哥哥你是头疼还是精神分裂了，我忽然发现你已经好久没自杀了，而且写出了这么积极向上的座右铭，大事不好啊。”今夕双手背后提着书包，笑嘻嘻地用肩头撞了两下哥哥。
“因为经历了很多事，认识了很多人，所以突然有了些感悟，现在醒过来还不晚吧。”今朝收起手机，用手摸了摸妹妹的头。
难得地，今夕没有偏头躲开，也没有皱眉说这可是在学校你注意点儿影响，而是低着头看不出表情。过了一会儿，今夕用刚从地狱里爬起来一样可怕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经历了很多事，认识了很多人。是和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吧，是哪些人，哪些事？兰玉？还是星凌？牵手？还是接吻？或者说……”
她带着十割的气势越逼越近，鼻尖都要靠在一起了。（注1）
“汐汐，你冷静点，不是你想像得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难道……难道你们已经……”今夕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美工刀，摇摇晃晃地举起来对准哥哥。
爱恩忽然冒出来，不带感情地问：
“要帮忙吗？”
好意心领了。不过我这些天我也有进步的。
今朝轻巧地出手夺走了美工刀，顺手在今夕额头弹了一记。
“唔，怎么会？居然能从我的指间夺走东西？”
“你是弹钢琴的，不是玩飞刀的。以后不许拿着刀到学校，万一把手伤了怎么办？”今朝虽然生气，但也是真是担心。从哥哥的角度看肯定不能让妹妹受伤，从听众的角度出发钢琴公主的手要是伤了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我知道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同时大叫：
“要迟到了！”
爱恩冷眼看着兄妹闹剧，摇头道：
“好蠢好蠢。”
第二节课刚一下，今朝转着笔，还没来得及翻出史书，郑班长就找到了他。
“老班找你有事。”
少年啧了一声，点点头站起来准备到办公室接受对耳朵的酷刑，郑付雷好心地说道：
“你最近少请点儿假的话，老班应该就不会这么烦你了，毕竟班上的学生经常请假，他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不是我自己要请假啊，实在是生活所迫啊。”少年悲情地像杨白老一样声泪俱下。（注2）
“你们家不是住在云海园吗？那不是附近最好的小区吗？”班长有点好奇地问道，今朝却感到她眼镜后面藏着无限的恶意。
“原来你知道啊。”今朝瞬间收起了眼泪，一点儿都看不出他刚才哭诉过。
“不好意思，以前帮老班整理资料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少年头一次感到看上去是老好人的班长原来是人不可貌相，居然随随便便侵犯别人的隐私，还用得是非常正当的理由。
“没关系，也不是要隐瞒的事情。再说这学校有钱人多得是，反而我们脚踏车党和校车党是小众。”今朝摆摆手，把笔扔下，留给班长一个潇洒的背影。
木乃伊今朝站在步行街看着橱窗里的婚纱，感受着背后无数恶意的、愤怒的、诅咒的目光，内心暗暗叫苦。为什么星凌要选在这里碰面，简直要命啊。最靠近海边的步行街，风大不说，中心还是雪乐市最有名的婚礼一条龙。来来往往的人看到自己这样年龄的人当然会觉得异样，只是偏偏今天还是光棍节，实在太拉仇恨了。
等待是美德，煎熬更折磨。
两下取其轻，跪地求放过。
不对，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膝下有黄金，怎能说跪就跪！今朝高举双手，然后缓缓握拳收回胸前，他自娱自乐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个小女孩好奇地注视着他。
少年的思维从雪乐市的步行街，一直扩散到宇宙的星辰大海后才慢慢回到现实，他忽然感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袖子，往左扭头看，一个梳着双马尾，带着两个小兔子发卡的小女孩抬头和他对视了几秒，然后以幼稚的语气问道：
“叔叔你在练功吗？”
叔叔……我有这么老吗？而且我也不是德国男孩，没事练什么功。（注3）
可是对小女孩又不能发火，他只好干笑着回答。
“不是，偶尔犯病了而已。”
“那你可得控时吃药啊！”小女孩很认真地为他担心。
今朝想了想，决定开个玩笑逗逗她。
“可是我没钱买钱啊。”
小女孩想了一会儿，忽然拍起手。
“有了，我把自己的药分给你。”
说完，她就低头在口袋里使劲地翻起来，两只小兔子晃啊晃，显得非常可爱。少年微笑着，心想真是个可爱的女孩，父母教育得真好。他刚打算说不用了，小女孩已经把“药”高高举起来，像献宝一样递给他。
今朝说不出话，笑容凝固在脸上，右手的印记不知觉在手套中发出惨人的微光，他轻轻拿起装着“药”的透明小袋子，看着里面白色的结晶粉末，心脏跳动得如同要爆炸了一样。他挤出一点笑容，对小女孩说道：
“能告诉我你的药是谁给你的吗？你吃过这个药吗？”
少年希望知道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不希望她回答第二个问题，至少不要给肯定的答案。可想而知，他失望了。
“上个星期我们在滑滑梯的时候发现的，我和禹鹏飞他们一人拿了两袋。”小兔子眨着眼不理解“叔叔”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
“另外一袋在哪里？你不会当零食吃了吧！”今朝很紧张地问道。
“这是药，怎么能当零食吃呢？我把它喂给受伤的鸟了，本来飞不起来的小鸟一下就飞了起来！”小兔子的脸上绽放着童真，没有一线阴霾。
少年安心地呼出一口气，还好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你玩耍的地方是在哪里，社区里的滑梯还是公园的？”今朝收起“药”，蹲下去尽量用和蔼可亲的笑容问道。
“中山公园里的那个大滑梯，可有意思了，我天天都去那里玩。叔叔等你病好了，陪我玩好不好？”
“好的，没问题。”少年摸摸她头，“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叫你这里等吗？”
“唉呀不好，我都忘记了。叔叔再见！记得病好到中山公园找我玩！”小兔子急急地向跳走了。
今朝目送她离开，心想着约会结束后让走狗识别一下袋子里装得到底是不是毒品，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少年脸色一沉，看到星凌才好转起来。不是JOKER就好，还以为这家伙现在还在监视我。
“喂，星凌我已经在白宫婚妙下面了，你在哪里？”
“在我手上。”稳重的男声让今朝的血液瞬间变凉。
“你想干什么？”今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实际上他的右手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
“不要慌张，我对星凌小姐并无恶意，相反我很欣赏她的才华……和容貌。”
电话那边传来不怀好意地大笑，少年咬紧了牙关。
“有什么目的就说出来。其实我们老大对星凌小姐早有意思，奈何她一直不肯答应。现在又找了个假男友，真是不知死活。不过他老人家宽容大量，只要你加入我们，别说星凌，就是别的女明星也没有问题，通通可以给你搞到手。”
“我有什么价值？居然值得你们下这么大的功夫。”今朝压低嗓音，他认为JOKER这么煞费苦心的举动绝不可能只为了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卒，一定还另有所图。
“上面的意思，不是我这种人可以随便揣测的，你只要回答，好，还是不好。你的小女友也许我们不敢动得太厉害，但你的妹妹嘛……”JOKER露骨地威胁道。
“好，先让我和她们说话，我要确定安全，两个人都要。”少年别无它法，只有妥协。
“今朝，我没事，你别听他们的话，他们不……”
“哥哥，你别着急，一定有办法……”
“好了，”JOKER拿走了电话，“既然听到了声音，那么现在该干活了。鉴于你以后也会是我们的核心成员，就提前告诉你一些事。”
“我们的组织叫乐园，对于背叛的人按规矩是要折断他的双翼，其实就是扯断双臂。其实我们不经常那么做啦，因为很少人会蠢到敢背叛组织。以后，你还会看到乐园的会徽以及我们的制服。不过你要先帮我们找到一个蠢到背叛乐园的人，他卷走了很多‘安慰’与一包‘初恋’，特别是‘初恋’，如果你能追回的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安慰和初恋看来是两种毒品，初恋似乎很珍贵的样子，难道最近的浓缩毒品吗？今朝考虑着，看着发过来的照片。一个满下巴胡碴的小眼睛中年男人，头发稀少，脸上有一个黑灰色的痣，整个人看起来像没睡醒一样。
“你们组织的能量那么大，还找不到他，我一个中学生怎么找？”
“我知道你养一条叫‘走狗’的狗，这个理由你看怎么样？”JOKER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令人厌恶和绝望。
“乐园不会是一群偷窥狂和变态尾行犯的集中营吧？”少年嘴上不认输地讽刺着，心里却是一沉，连走狗的事情他们居然也知道，这事情明明对今夕没有提过。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你迟早都是乐园的人。”混帐男人一副吃定了今朝的语气，他的底气的确足得很，少年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只有虚与委蛇。
光棍节的这天晚上，今朝一个人坐在地铁回家，他手里握着“药袋”，表面上万分着急，脑海中却冷静地构建出一个周密的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今朝就牵着走狗来到了中山公园。走狗对久违的长途散步兴奋极了，把狗链拉得笔直，拼命地向人多的地方跑，准确说是哪里溜狗的人多，它往哪里跑。
“走狗！……走狗！还有正事呢，”少年费劲地拉着走狗，把它往滑梯的地方带。
与走狗缠斗了五分钟，最终还是今朝险胜，他牵着走狗来到开放的游乐设备旁，找到了滑梯。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本领了，走狗，上！”
走狗真的“上”了，它不停地往上爬滑梯——然后又滑了下来。
“怎么会又有这么蠢的狗……”今朝按住太阳穴，无奈地看着卖蠢的走狗。
又折腾了好半天，走狗终于理解了主人的目的，它抖抖身上的土，开始像一条真正的缉毒犬一样地工作。不一会儿，走狗就开始一边刨沙坑一边狂吠。
“藏在这种地方？”今朝顾不上脏，迅速扒开土，在大约半米左右找到一个塑料袋，里面除了毒品还有一双手套，看起来是用过的，这让少年喜出望外。
“快，走狗，就看你的了！”
走狗闻了闻，然后带着今朝疯狂往一个方向跑去。跑了十分钟，今朝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抬头一看，五个大字——金和宠物店。
“这么……关键的……时刻，走狗……你居然还……还犯错。气……气死我了。”今朝双手扶膝，看着摇着尾巴请赏的走狗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没有办法，少年只有把走狗牵回去，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于是他逛遍了雪乐市大小小的宠物店、水族馆和博物馆，甚至还有星凌的家。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今朝有气无力地抱住走狗的肚子。
“走狗大哥，麻烦你帮个忙，认真地找回人，这可关系你另外一个主人的安全啊。”
走狗摇摇尾巴，汪了两声，仿佛在说，我就勉为其难地出手一次吧。叫完，它就立刻跑了起来，只拐了两个弯就停了下来，冲着一家小旅店低声叫了两声。今朝把狗链电线杆上绕了两圈，拍了拍走狗的背，一个人走进了旅店。
推开门，少年看到一墙的海报，有些海报甚至是上个世纪的杂志送的，屋里还算干净，一个叼着烟斗的老头坐着看报纸，听着有人进来，他头也没抬，干巴巴地说道：
“双人一宿200，单人一宿80，有暖气有电视有热水。”
“大爷您好，我是来找人的。”今朝掏出手机，转过去把照片放给他看。“这个人在这里住吗？”
“三楼右手第一个门。”别看人老了，人家的记忆力却是扛扛的。
今朝走到二楼，拨通了JOKER的电话。
“喂，请问小兄弟有什么线索了吗？”JOKER的语气完全不像一个黑道中人，客气得像接待外宾的服务员。
“我找到那个人了，现在就在他的楼下，你把人放了，我就告诉你地点。”少年不卑不亢，非常冷静。
“其实我们也到了，这种威胁我觉得很可笑。”JOKER露出了狡猾的一面，原来他们一直有人跟踪今朝。
“啊，我知道一共六个人，每个人的照片我都保存下来了，我现在只要挂断电话，动下手指你们的照片就会随着一条叫雪乐市特大毒枭团伙主要成员的微信发到我的朋友圈，顺便一提只要用我妹的微信推一下就会有十万人看到了。”
“你不是在市内乱转，而是在找跟踪你的人？”沉默了一会儿，JOKER明白了他白天举动的意义。
“看来你还不是太笨，怎么样？我的要求不过分吧。”拿回了主动权的今朝，不动声色地进行了还击。
“……不愧是老大看中的人，的确有两把刷子。不过我只能放一人，星凌现在还不能放。”JOKER已经没有了小看今朝的意思，他略一沉吟就交了底。
“让今夕在警局前和我视频，在此之前请暂时不要进门，不要试图考验我的决心，后悔的人一定会是你。”少年按着计划将乐园的这伙毒犯一点点逼近油锅。
JOKER低沉地笑了起来。
“很久没有人威胁过我了，不过老大看中的人迟早会加入组织的，希望你到时候也不会后悔。”
他挂断电话后果然按照约束手下在门口呆着，直到今夕在市警察局前发来了视频请求，看到妹妹完好地出现在屏幕好，今朝忽然感觉眼睛有些酸。
“汐汐，你没事吧。”
“没事个头啊！你怎么惹上黑社会的？家门不幸啊，怎么出了你这个不肖子！”今夕在手机的另一边冲着他就是一顿臭骂，果然是一点委屈都没有受的样子。
“咳咳，这话你还留给我未来的侄子吧。”少年虽然被骂得很惨，却没有生气，“你到警察局里呆一会儿，就说遇到色狼让警察送你回家，我一会儿也会回去的。”
今夕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点头。
“不要太勉强自己。哥哥，我等你回家。”
今朝一下子想到童年时候自己被冻得像冰棍一样回到家里，妹妹用小小的双手抱住双手的情景，此刻他的心就像被那双小小的手包一样感到怀念、温暖和安心。他忽然觉得不耍个帅实在对不起今夕。
“啊，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挂掉电话后，他摘掉了鬼歌眼镜，刚收进包里。JOKER就带着三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上来。
“那条狗曾经带你经过这里很多次，是不是之前你就知道他住在这里。”JOKER从手下的嘴里抽出烟扔出进了垃圾桶，回头直视着今朝，他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却很想看到今朝摇头。
少年不慌不忙拿出水瓶喝了一口，又倒了很多在垃圾桶里。
“这样可能引起火灾的，你不会想把整个旅馆的人都害死吧。”
JOKER瞳孔一缩，偏了偏头。两个手下心领神会地摸了上楼。时间不长，上面传来了一点儿动静，一个手下走下来，在JOKER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
“今朝，你很有胆量，如果你现在留下来的话亲自行刑的话，相信老大马上就会让你当个小头领，赚的钱可比冒充个男友多得多。”
“我……没有兴趣。”
“果然，我就知道你会拒绝。”
“不过现在有三个人在你面前，你觉得你有机会发微信吗？”JOKER的眼神变得异常险恶，他的两个手下包夹过来，随时准备动手。
“你没有发现，我今天一直戴着眼镜，刚刚才摘掉吗？”
“你想说什么，难道你是摘掉眼镜就会变厉害的眼镜侠？”JOKER已经不顾忌风度地狂笑起来。
“别打扰别客人休息，老板也会生气的。”今朝还是一脸平静，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小子，你玩够了吧。”一个黄毛手下冲过来想抓住他的胳膊。
少年抬手一掌切在他的喉结处，出手一点儿犹豫都没有。黄毛失去了力气，跪在地上拼命地干呕着。
“第一，你们三个加起来也打不过我。第二，那双眼镜不仅可以拍照，还可以发邮件，如果我不取消操作，马上就会有一封邮件发到国家缉毒局。第三，每次的通话我都有录音，还做了备份。”一口气亮出自己的三张底牌，少年顿了下，看着他们苍白的脸色。“最后，我到过星凌的家，所以我也知道她人在哪里。现在，她应该安全了。”
话音刚落，今朝的手机响了起来。
“嗨，小白脸。这里已经搞定了哦。”阿理自信过头到烦死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拜托别再叫我小白脸了。”今朝也只有撇撇嘴，他还能说什么呢。“星凌呢？没事吧。”
“果然只记得自己女友，没有我高超的化妆技术，你们怎么接近这里？”还是八云熟悉的娘娘腔。
“好酒……”那个令人不快的酒鬼也在吗？
“喂，今朝吗？你没事吧？”善良的星凌第一时间关心竟然是今朝，不是自己，这让他非常感到。
“我没事，不如说好得很。”少年看着自己面前脸色极为难看的JOKER，禁不住得意起来。“果然自己的快乐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虽然不太明白，你没事就好，可惜昨天没有办法约会了。”星凌的声音有些低落。
“没关系，明天周日我还有时间，你把工作推掉，我还在白宫下等你。”今朝难得地向星凌主动邀约。
“唉？嗯……好，那明天九点见。”似乎阿理对星凌传授着什么，星凌依然一付虽然不明白，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就听从了。
挂断电话，今朝看着面色不善的JOKER，故意惊奇地问道：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我的朋友里面可有出手很重的人，你们的人也许现在需要赶忙去医院。”
“你是怎么知道星凌在哪里的，为什么去一趟家就知道了？她难道给你留下了提示？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被绑到哪里？”JOKER不甘心地问着。
“看来你忘记我最忠实的伙伴——走狗了。”少年挺起胸，背对着他们走下了楼梯，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今朝出门向老板抱歉地鞠了一躬，老板打了个哈欠，说道：
“这点儿芝麻小事还用得着道歉？行了，你走吧，我还要看报纸。”
门口的乐园组织成员紧张地看着今朝，却不敢动手，想来也是知道了黄毛的下场。少年慢慢走到电线杆旁边，他蹲下来对晃着尾巴的走狗说道：
“嘿，我说奥斯卡最佳演员奖是不是应该颁发给你？”
注1：格斗术语: 割 来源是日文在格斗游戏中人物失去满血量的10%即为1割. 十割就是不管多少血都直接收割。
注2：电影《白毛女》里杨白劳改动一字。
注3：德国男孩，鬼畜明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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