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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去走吧

4.去走吧

中午放学后,走在通往食堂的路上,手插兜略微弯腰,神色低沉地看着前方,不是生气也没有愤怒,只是单纯没睡醒困得不行。我这个形象在外人看来,跟行走的尸体一样吧。

“飞哥,飞哥,你就不能走慢一点吗?每次一放学都是咱们班第一个下楼的,根本不考虑班级有没有活动或者是不是有人等你啊,走的跟跑的一样。”

“那有什么事需要你匆忙追过来?不会只是想一起吃顿饭吧,没这个必要呢。去找叶茗温吧,我没事的,不需要安慰。”

涛子喘了几口气,拍了三下我后背。好疼啊,你就不能轻一点吗?每次都这样。

“飞哥诶,我们已经组好了,雪下妍选中的是咱们班班长,也就是学生会目前的总副书记,可以算是目前高二里在学生会地位最高的人了。是,是个男的。萧亿贤。”

“哦...这样啊,看来你们已经讨论过了吧,抱歉睡了一早上,还是困得不行,也没有听到你们之前的谈话,哈~~好困,走,陪我去吃点饭吧,今天出奇的饿。”

“飞,飞哥!你真是一点都不在乎吗?那可是咱们班的班长啊!学生会总书记最有利的竞争者,未来可能就是主席或是副主席了,他和雪下妍在一起,而且我...我...我”

“你怎么了?说就行了,别怕,你飞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有话直说,我不会怪你什么的,就算是错的,只要别是原则性的问题,我不会和你计较。”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迷茫地盯着我,过了一会又变成了严肃,之后是痛苦,然后闭上眼直接吐出嘴里的气。

“总觉得萧亿贤对雪下妍是有点意思的,可这家伙周围的追求者不少,尤其咱们班副班长,那是非常喜欢他的,您也知道,这个男生傲气的不得了,表白的所有女生都被拒绝了,然而这次却是主动想要接近雪下妍,依我看,他的目的和苗头很有问题,恐怕并不单纯。”

“我问你个事,你老实回答,雪下妍小时候在英国上学很不受欢迎,班上同学都排斥她,可自从上了初中和高中,一下变成了全班的中心点,女生中的精英,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特别受男生欢迎。可我呢,一开始很受班上女生的欢迎,然而自从,就是那事之后,再也没有被注视过,你说为啥?”

“这..这...雪下妍那很好理解吧,国外和国内审美不一样,再加上种族歧视,她不受欢迎太正常了。回到中国后,一下变成了全班的焦点是理所当然的,至于飞哥为什么一下跌入谷底,我觉得是那件事后性格的改变,一下成熟到了周围同学都不理解的地步,所以才,嗯!”

“前面的说到点子上了,可后面对我的,一点都没有内涵,胡说八道呢。你只是说了一个大概,谁都明白的道理,可深入的都没有,完全是空谈。我觉得吧,还是成绩和气场的问题,要是我次次考第一,多表现自己,是吧......可,我只是觉得最重要的,是没有缘分了。”

涛子不解地眯了几下眼,看我的眼神变得很奇怪,我没有回应,转过头继续走向了前方。他从后面追来,用力拍了下我的肩。

“飞哥你就不能说清楚些吗?到底什么意思?缘分?!这和缘分能扯上什么关系?您是不是心里压力有些大,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再怎么说,你的改变也和缘分没有任何关系,这才是空谈吧。”

“你错了,就是没有缘分,很简单的道理,我变成这样是应为某些事,那么那些事就是造就我的根本原因,既然如此,我应该会遇到和我一样想法的人对吧,可根本没有,那些人,与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既然无缘,就不必强求。”

“......有些深奥了,不过说得倒是挺有道理的,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问题,不应该是努力努力再努力吗?让别人看看,我不是不行,而是非常行!谁都没我厉害,向全班同学证明自己的价值,才是这个年龄段人的想法啊!”

“可...,真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你确定吗?那么做真的很有效果吗?是否到了最后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空?”

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神,回应给我的,只是平静的,没什么波动的神情。看来他是想过这些问题,才会这样表现出来吧,忽然觉得一切都好失败,尤其是自己,得到的虚假太多,却连真实是如何都分不清了。要去痛恨谁呢?

“明白你的意思了飞哥,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你既然选择走了这条路,我虽然不赞同,但也不会反对,去走吧,去试着想开某些困扰自己要发疯的问题,没什么的,他们不理解就随他们去,我是明白飞哥意义的!”

“嗯!谢谢了涛子,能得到你的认可我已经很高兴了。话说回来,你真的不去找叶茗温吗?这样真的好吗?不觉得会慢慢失去她?还是多照顾照顾她吧,免的后面被谁谁谁抢走了。”

“嗨呀飞哥,你也是真有意思呢,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如今这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都丝毫没有紧迫感,连回去看一眼雪下妍和萧亿贤都懒得,我又为什么非要去照顾叶茗温呢?过去就过去了,我们毕竟还是...向前看吧。”

“呵呵,怎么了?吵架了吗?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吧,你的茗温听到了,可能真的会负气,再也不和你进行任何交流呢,不好好考虑一下?别这样,该做的还是要做,女人嘛,都是需要哄一哄的。虽然......到了。”

打好饭,靠在椅子上**着果汁,真香甜,味道好不错。一下心情暴涨到十分的高兴,嗨呀,人活着还是要享受,随时随地去寻找美好的事物,哈...好幸福,满足的放下果汁,吃了几口饭。

“飞哥啊,兄弟......还是想说一句呢,那个,您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雪下妍和萧亿贤?这两人从今天开始目测要走的非常非常近,绝对不比你们两个谈恋爱的时候要...那什么,我感觉飞哥总是希望精神上能和雪下妍满足契合,可她是怎么想的,谁又会知道?”

“嗯!所以呢?我就要一直看着她,让她半步都不离开我?没什么意思,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我想没几个人真正能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靠看管靠猜疑靠一起才能得来的爱情,我觉得我并不需要,也不可能从中得到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飞哥,你是不是曲解了?!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容乐观,如果雪下妍和萧亿贤联手,最后真的得到了第一,再加上他们两个本身的人望,我的天哪!风言风语会来的多么猛烈?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她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啊,嗯,然后呢,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一起说出来算了,别每次一点一点地往出挤,都说了,你的言论我不会在乎的,你懂吧,我会听,就算很难以接受,还是不会责怪你的。直接说吧。”

涛子深吸一口果汁,目光十分迷茫地盯着我,他想从我脸上看出来什么?还是在思索我话里是什么意思?更或许想知道我究竟怎么想的?

“不是!我!不直接说,还要我怎么说呢?!泽显飞同学,你不是不明白吧,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半天在和我打哈哈,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我就想请问,要怎么说你才能别装睡了?”

“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我一个一个给你解释可以吗?别再说你飞哥不通情达理,这次给你个机会好吧。”

“那行!你和雪下妍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两个人都变得很奇怪,还有!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雪下妍和萧亿贤之后的发展?我今天不满就是应为她们两人的态度,根本没把飞哥放在眼里,茗温那样,我挺伤心的。”

“我和她吧,应为欺瞒与被欺瞒导致了两人的关系直接降到了冰点,她骗了我,说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而我,看不惯她那样的态度,所以无所谓了,能走到哪步就走,不强求。”

吸了一口果汁,还是那么香甜。没有任何人,我还是可以一个人走下去,再说了,世界这么大,总是会遇到那个心仪的女生,谁都没必要在谁的那棵树上吊死。

“......原来如此,一直以来的问题终于清楚了!您现在和雪下妍是属于谁都不相信谁,如果问题是从上个学期结束那时开始,这又几个月过去了,那么...关系已经到达了冰点,就看谁先撑不住,选择离开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不想和她解释问题,她也承认欺骗了我,可能一直以来我都太单纯了,却忽略了我们两个其实都是很不单纯的人,想法从最开始就出现了问题,如今终于爆发,她说我也骗了她,确实,谁都不会实话实说的。”

“飞哥你到底哪里欺骗她了?我总是觉得不可思议,一直都怀疑是你找的借口,不是吧!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

“这个欺骗的意思,就是不说实话,她问的很多问题,我也不会正面去回答,她认为这是一种无法原谅的行为,同样,她的那种做法,我更是不能接受,本来是好的,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喝完所有果汁,我靠在椅子上思考着接下来要去做的事,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可能马上就要离开学校去进行什么鬼一样的试炼。没多少时间留给我思索和她之间的问题了,就在这仅剩的时间内,做选择吧。

“你意思一开始就错了吗?可到底是谁的错?你想通了吗?对与错早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再说!非错又不一定就是对,你们二人的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我觉得话说开就好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谁知道呢。我也不想变成这样,可这是两个人的问题,我终究无力回天,所以,只能选择走自己的路,你现在明白了吗?我说了这么多,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不!我不明白!从某天开始,你就成了这样,不管谁说都没用了,你解释的再多,我也只是觉得在找借口,你其实和雪下妍很像又不像,都是特别...那种,唉,行吧,不说这个了。你真的不在乎吗?”

“不,不在乎。之前不是说了吗?你不会以为我在说假话吧,真的,她现在和谁在一起我都能接受,毕竟是我说的离开,你们都劝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谁又在乎这卑微的含义?”

涛子也一口吸完了所有的饮料,大口喘了几下粗气。

“不说这了,飞哥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吗?那可是从小到大一起的朋友,一步一步发展成了情侣,甚至还有...定情信物,雪下妍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的啊!这点总不能否认吧!可是飞哥你,连这个,也可以放弃?”

“喜欢又如何?萧亿贤不也被很多女生喜欢吗?所以呢?他就要去接受所有?这不对吧,就算我什么都有,可喜欢只是喜欢,达不到爱的程度,人一生能明白的东西太少了,唉...你明白了吗?”

“不对吧!你这是在逃避,说的都是什么话啊!达不到?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来啊!总不可能直接登天吧!你现在是放弃了走,根本不是达不到的问题。飞哥啊,醒醒吧!是你错了!”

“谁对谁错我都无所谓了,抱歉了涛子,让你这几天费心的处理我和雪下妍之间的问题,唉...对不起兄弟你,让你担心了,真的没什么,飞哥自己选择的路,一定不会后悔。”

窗外的景色,被风吹起来的残存枯叶,迎风飘舞的点点光芒,从未想到过悲伤,又怎会心有悸动?

“我......我,唉!!!行吧,既然全都说开了,再讨论什么也都毫无意义了,看来你是铁了心的走南墙,既然不怕撞得头破血流,那我也什么都说不了,玩火自焚?还是......我的话还是不会变,会替你监督雪下妍的。”

“其实真的没必要,与其想这么多没用的,真不如向前看,就算是我们两个,还是会有走自己路的那一天,总是会分别,没事,都过去了。”

他没有再说话,我一直看着窗外,一直......

......

“哦哦哦~~!欧尼酱!快来快来~~千恋又打完了一个BOSS,快看快...怎么了老哥,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了?和雪妍姐吵架了?”

“没什么,好着呢,只是最近太累了,哦对了,我们要进行试炼,一走就是几个月,整个高二都是这样,不能一直陪着你了,十分抱歉,我的小可爱。”

千恋扔下手柄,惊讶地看着我。

“这么夸张的吗?那就是说我很可能几个月都见不到哥哥了?不是吧!哇...这怎么办?我一个人要在这么大个家独自生存吗?好可怕的~~要不哥哥退学吧,在家里陪着千恋。”

“嘿嘿,你这小可爱也真是的,胡说什么呢!知道了吧,如果我某天不回家了,就差不多是这样,会给你提前打个电话,别担心,相信哥哥。”

“哦好的!我才不会担心你呢,是真的哦!哥哥这么厉害,怎么会翻船?哦哦哦~~享受一个人的自由时光喽~~!”

看着她快乐的样子,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就算失去所有,总是有些东西,不会离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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