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眼看到这件黑色布质的普通长袍就发现这个大晚上敢到远在郊外木屋行窃的家伙是个邪教徒,对方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悠一再熟悉不过。就像被两条蛇环绕着一般,中间的有颗细小的黑色宝石,宝石实际上是暗红色,晚上的关系让它看起来不明显。
悠一看到这个邪教徒就知道自己被坑了,深渊晶石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在路上就能捡到的。
当时亚修处于资金紧缺的情况,没有多想就把深渊晶石误以为普通的宝石捡了起来。
而眼前这个邪教徒肯定看中了亚修失去祖父后意志抗性降到了最低,打算将亚修转化成深渊奴仆。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成功了,但悠一的到来让整件事发生了变化。
“让我想想你在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唔...你应该是在我筹集葬礼金的时候。”说到这里悠一从对方变为恐惧的脸上得到答案,“从菲泽米那个肮脏的老鼠中打探的消息对不对。”
“是,是他告诉我的!那个卑鄙的菲泽米,那个只会躲在阴暗角落的家伙居然敢欺骗我!”
“他可没有欺骗你,只是发生了点意外摆了。”
“...”
悠一邹了下眉头,那个名为菲泽米的情报贩子很希望亚修突然死掉。动机应该是亚修在他那里抵押了一条矮人制作的魔法项链,菲泽米曾经多次表示直接收购都被亚修拒绝。
开什么玩笑,一条黄金级别的魔法项链那个菲泽米想要用30金币收购。就算是那个7阶的魔法剑士帐号上也没有凑全一身,饰品上还是用着一套战场白银三件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属性,记忆中那条项链的模样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能让悠一这个资深玩家有印象的装备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看来有必要回比纳斯亚一趟。
希望那个菲泽米有点职业操守没有将那条项链转手,不过将希望奇托在那种唯利是图的人身上本来就很不靠谱。
“那么当时是他怎么跟你说的?”
邪教徒的脸色不断变化,似乎在想怎么设法逃掉。悠一在游戏中和这些家伙打交道的时候可是从第一个游戏版本开始,刚开始的时候被这些阴险家伙无缘无故弄死还处于蒙逼状态。到后来直接见一个杀一个,反正加入混沌之后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你不会没发现你现在的处境吧?”对于这种已经连阵营都叛变的人没什么同情的必要,踩着他右手的脚加了几分力。
“啊!是他!是他派人找到我,说我之前委托有着落了。”
“他知道你的身份?”
“可,可能吧,他这种情报贩子多少会有点消息渠道。”
被一个20多级的NPC算计真难受,幸好对方没有多带几个同伴过来,不然以现在这种状态对付起来估计得悬。
“话说回来你的同伴呢?据我所知双蛇会一般情况下都不会一个人独自行动的。”
对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在疑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并没有回答。
“让我猜猜...你的同伴正在山下的小镇。”
“......”
“而你,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独自上山。”悠一割开黑色长袍上胸前的那样片布料,漆黑的魔族印记蔓延在对方心脏位置。“果然是原罪-傲慢的信徒,这种过度的自信。”
“你究竟是什么人,普通人可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玩家。”同时心中默念,“暂时来说”。
“玩家?”
“哦,不要在意,我是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悠一心中暗糟,系统现在连词语和谐功能都没有,要知道习惯性的游戏术语很难改。
“我劝你最好放了我,不然到时候等我的同伴来到你只有死路一条。”
悠一突然间愣住了,他想不到会有一天被一个低级邪教徒威胁。虽然现在等级是低了点,但被一个连深渊奴仆都没有的邪教徒术士威胁感觉丢光了玩家的脸,要是被玩家知道肯定会在明天的论坛是看到《托尔骑士团副团长被一阶邪教徒欺凌的两三事》这样的一个帖子。
想想自己在游戏中还算不错的威信瞬间被毁于一旦,原本变得稍好一点的心情再次跌落底谷。
邪教看到悠一不说话,以为自己的威胁成功了。
“你只有放过我,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而且...”
“唉,我说,你以为我傻啊?放你走然后你再带这一队人来刷我这个野外BOSS?”
“什么意思...”
“那句话反派怎么说来着...对了,被你看到我的脸,你还想活着离开?”悠一对于邪教徒的话一分都不信,这都是在游戏被坑出来的经验。
“那你想怎么样?”这句话他听懂了,只是被对方当面拆穿难免有点心虚。他害怕悠一会直接杀了他,因为杀死一个邪教徒并不算犯法,在一些地方杀死邪教徒并拿出证据还会得到教会的赏金。
悠一在游戏中遇到邪教徒一般都是直接干掉,在玩家理解中只有死掉的邪教徒才是好的邪教徒。但当悠一意识到对方并不只是一组数据,而是一个生命的时候犹豫了。他无法做到在游戏中那么果断,此刻的悠一就像在现实中的一样软弱无能。
“呐,你知道吗?我现在闻着你身上的硫磺味都快要吐出来了。”目光扫过对方口角的血迹,依旧鲜红的血液实际上已经变质,在深渊的侵蚀下失去了身为人类的资格。就算是这样的怪物,也没有勇气将手中的刀刺进对方的心脏。
“那是...”
“站起来。”悠一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冰冷,熟练地剥下对方食指上的戒指,物品栏上再次添加一份。心中不禁苦笑,开局收获两件深渊物品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
————
悠一将邪教徒绑在客厅内,口中塞住一块抹布。到最后悠一也没有下定决心杀了他,心里安慰自己将邪教徒交到圣堂还能获取一份不错的赏金。但那是不可能的,最迟明天早上对方的同伴就会发现,以现在的状态悠一只能逃跑。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放在床边的剑,一种熟悉的感觉在握住剑的那一瞬间回归,仿佛那个120级的魔法剑士再次回到自己手中。
笑了笑,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
再一次看向挂在墙上的木剑,一个个大大小小缺口,被时间留下疤痕都深深地刻印在这把木剑上。
场景变得虚幻,当目光再次汇聚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房间内。
悠一闪过一个念头——主线剧情。
在木屋后的空地上,一个小男孩正拿着一把木剑不断向一个老人发起进攻。毫无技巧的攻击被隔绝在老人的防线之外,蛮力挥下的剑最终被打翻在场外,小男孩不可置信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泪水忍不住地往下流。
【我真的没有天赋吗?】
这个想法冲击着悠一的内心,不!不对!我是...
“亚修,格林尔德家的男人这么容易就选择放弃吗?”老人的话让悠一再次看向祖孙二人,小男孩捡回在地上的木剑,用衣袖抹过脸上的泪水,泪痕还残留在脸上,而眼中只剩下坚毅。
“亚修记住,不要放开你手中的剑,因为它就是你的一切。”悠一顿时冷汗漫湿后衫,老人并不是对着亚修,而是抬起头看向悠一的位置,“那么,年轻人你准备好继承这一切了吗?”
在这一刻,本应显得模糊的老人形象变得清晰起来,在亚修记忆中总是不苟言笑的老人直直地看着悠一,隐藏在内心中最大秘密防线在老人面前如同虚有。
看着祖父总是带着失望的眼神,悠一突然间醒悟了。双脚就像扎根在地下一样的沉重,拨动着它们一步一步地走向祖孙二人。
小男孩被突然来到他面前的悠一吓得不知所错,用寻求帮助的目光看向在一旁等待的祖父。
悠一弯下腰轻轻地抱住亚修,而对方好像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试图推开却发现自己的力量不够。
“感到害怕吗?没关系,我也很害怕。本来早就应该想到你在这里,因为你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以逃了,不是吗?”
“不,不对!祖父,救我,救我...”亚修的祖父只是默默地看着俩人,是啊,祖父他已经死了,可是我为什么忘记了呢?
“在寒冷与寂寞中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地逝去,唯一能求助的亲人也早一步离世,但是没关系,我就在这里。”怀里的亚修不再挣扎,身体也恢复原来面貌,双手紧紧捉住悠一的肩膀,被压抑的感情一次性被释放出来。
“我,我可以信任你吗?”
“笨蛋,我就是你啊,死掉的不单单是亚修,还有悠一,他死在了十年后的一场战役中。”悠一轻轻地抚摸着亚修的脑袋,擦掉他眼角上的泪珠,身为年长者自然肩负起哥哥的责任。
“谢谢你,悠一哥哥。”
原本在怀中紧紧抱着的躯体变得透明,仿佛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化作光点融入到悠一的体内。
这次轮到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似乎整个世界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闭上双目沉吟半刻,心中已经得出了答案,没有半点犹豫地将它说出。
“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是亚修·格林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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