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缓缓打开,一个圆型的大房间慢慢映入眼帘,天花板非常高,上面吊着一盏华丽的大吊灯,清澈的光轻柔的洒满整个房间,这里和外面不一样,整个屋子都是明亮的金色和白色相间的大理石组成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柜子摆满房间,四张沙发在房间尽头排成弧形,上面都有异常华丽的花纹和雕刻。墙壁上,四张大大的肖像画十分醒目,画上的人和里德仿佛年纪,都在亲切的微笑着。
这时,里德注意到了尽头那些沙发上的身影。可能是因为里德开门发出的声音吧,他们一致的看向这边,脸上都带着严肃甚至茫然的表情。他们是两男一女,加上里德正好是两男两女,那三个人都和他差不多年纪。
也许是被盯着看吧,里德尴尬的笑了笑。“额――嗨?”
那三个人没有做任何回答。
“去和他们坐在一起吧,那里还有一个空沙发。”一个声音忽然冒出来,一个小光球从里德身后飞出,绕着房间转圈。“你们可以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彼此,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时,里德的反抗本能终于苏醒了,就算这一切令他感到无比神奇,他早就厌倦了一成不变枯燥单调的生活,但是一直被指使做这做那的感觉却让他心生不快。
“你觉得你不应该告诉我们点什么吗?”里德冲着那个小光球问道,它停止了在房间里到处乱窜,悬停在里德正前方五米的空中。“我不管是你还是什么人把我们几个弄来这里,却什么都不跟我们解释,你觉得我们还会愿意配合你吗?”
“噢,别着急嘛,小伙子。”那个小光球回答道“我会给你们解释这一切的,但现在我人不在这里,等我回来了,我一定把一切给你们解释的清清楚楚――所以现在你们先从认识彼此开始吧。”说罢,小光球消失了。
这并没有给里德带来多少有用的信息,给他的还是只有等待,别无他法,他也只有按耐住不快,按照那个小光球说的,先认识一下那三个人,至少不会让这里的气氛那么紧张。
里德缓缓迈步,走到其中唯一空着的一张沙发前坐了下来,他的动作像生锈的机器一样慢,他用目光打量着三个人,他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表情诠释“不开心”这一个词的含义。
里德打算先从自己左边的人开始问起,至少是因为她离他最近。那是一个长着及肩的金发的女孩,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她的皮肤白皙透亮,泛着微微的粉红色,她有着一双淡绿色的眼睛,此时那双眼睛也在盯着里德看。
“有什么事吗?”那女孩问道,她的声音十分圆润。
“嗯……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相互认识一下,毕竟这样四个人坐在这里好尴尬啊。里德回答道。
那女孩抬起头,把头发往耳朵后一撩,说到:“我叫佩西·坎贝尔,来自法兰西,我父母都是老师。”
“法国人?”里德奇怪的问道。“你会说英语?”
那女孩也很疑惑她显然不知道里德是什么意思。
“不会啊。”
“但我听你说的是英语……”
“而我听你说的是法语。”佩西打断了里德的话。“今天怪事可真多,不欠这一个。”
她朝里德摆了摆手。里德才想起自己还没有介绍自己。
里德向她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虽然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尤其是在父母这一栏的时候。他的自我描述甚至比佩西的还要简单。
“所以你是一个孤儿吗?”佩西惊异地说。里德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很不好受吧――你知道,没爹没娘的,就是呆在孤儿院里对着那些并不爱你的大人们的指手画脚。”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就不会感觉到什么了,而且在那里有很多朋友可以陪我的。”里德对佩西解释道。
过了一阵子,佩西才回神过来,她指着另一张椅子上面第一个男孩说道:“他叫查尔斯·特伦特,是一个美利坚。”
里德朝那男孩看去,他有一头褐色的头发和匀称的身材。看上去好像比里德还要大一些,里德慢慢挪到沙发另一侧,朝着查尔斯靠了过去。
“里德·沃特森。”里德说到,一边友好的伸出手。查尔斯好像比较开朗,他看着里德伸出的手,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和里德握了握手。
“查尔斯·特伦特。”他说,实际上他和里德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也不喜欢这种凝重的气氛,他是第三个到的,他来了以后,也像里德一样,和已经来到的两个女孩想办法互相认识,佩西和他简单的聊了几句,大家被莫名其妙地带来这里,心情一定不会很好的,于是简短的聊天便被凝重的气氛淹没了,而在另一个女孩身上,查尔斯遇到了瓶颈 。
“看到了吗,那个坐在最右边沙发上的人。”查尔斯对着里德咬耳朵,里德把头转了过去,只见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里面,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她有着泛着光泽的黑色短发,明亮的瞳孔也是黑色的,只是整个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一般。
佩西看着他们两个在打量那个女孩,她是第二个来到的,从她一踏入这件房间开始,那个女孩就一直这副模样的坐在那里了。她也试图认识一下她,结果换来的只有沉默。
小光球又旋转着飞了进来,“好了,你们应该都认识完彼此了吧,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什么的。”它说。
嘣的一声,里德所做的沙发塌了下去,他直接向后倒了去,却发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托住了他的身子。沙发变成了一张床,其他三个人也是这样,查尔斯太高了,他倒下去的时候,脑袋碰着了床沿,把他疼得龇牙咧嘴的。
“噢,抱歉。”小光球说到,查尔斯的床应声伸长了一点。与此同时,里德听到盘子碰撞的清脆声音,他抬头一看,只见一边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和面包。
“好好享受。”小光球说到。
“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有心情享受吗?”里德朝小光球说到,他现在对它可是没什么好感。“你想让我们乖乖坐在这里,等你度假回来吗?”
“你应该告诉我们点什么,而不是只让我们在这里坐着喂蚊子,这对我们是不公平的。”佩西随声附和着。
“嘿,伙计,要是我是你,就回去买一顶帽子,我可不觉得让一个发光的脑袋到处乱飘有多酷。”查尔斯尖锐的说,他们之前对里德可不是这种口气,可见心里的不快已经到达了一个很高的值了。
只有那个女孩还是保持原样的坐在床上。
“噢,别上火嘛,各位。”小光球连忙说道。“我也觉得这样不合适,那好,我觉得我可以把我的事情放一放,好的,没问题,既然你们想听,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忽然,房间里刮起旋风,一个男人忽的出现在里德面前,他大概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很瘦,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身整齐的布袍子,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边缘绣着华丽的花纹。也许是因为瘦的原因吧,他的两颊好像有点凹陷,引人注意的事,他全部的胡子和头发全都花白了,缕缕银丝在灯光下微微闪烁着,而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好像散发着光芒,就像一颗蓝宝石一般,里德也有这样的眼睛,那个人的目光扫过四人,顿时,一种透彻的感觉席卷里德全身。
“你们好,我是7号先知。幸会,四骑士。”他很有礼貌的说,把手放在胸口,鞠了个躬。那束小光球在空中扑腾了一下,钻入了他的身体里。
里德不知道他话中的“四骑士”是什么意思,不过好像是在说他们。
“喔,好嘛,又是客套话。 ”查尔斯无奈的翻了翻眼皮,摆了摆手。
“你是那个球?”里德问道。
“嗯……不全是。”先知回答道。“那是侦查者,是我的一部分灵魂。”
“我们不该来这里,你绑架了我们,,我们要是失踪了,你觉得我们的父母会怎么想?噢对了,你不会怎么想,因为你是绑匪。”佩西用一种不可质疑的争辩语气打断了先知的话。
“噢,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个礼貌的行为。”先知皱了皱眉。
“貌似突然把我们捞来这里也不算是个礼貌的行为吧?”里德也随声附和道。
“不好意思……但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先知摊开手,歪着脑袋说。
“呵,难言到你甚至连说都没跟我们说一声,莫名其妙就把我们带来这儿。”查尔斯在周围踱步。
另外那个女孩还是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看来先知终于被点着了,他不住的点头,嘴巴紧紧的闭着,两手被在背后。
“好好好,你们想回去是吗。从现在开始,你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先知挽起袖子,一只雕刻华丽的镯子戴在他的手腕上,他抬起手,在空中划着,顿时,一束束蓝光从他的眼中冒出,周围的空气开始振动,一阵银白色的光在他手中汇聚。
“嘿!你想干什么!”佩西拨弄着凌乱的头发说。
“送你们回家,但只有十五分钟。”先知说到。
随着手中的白光越来越耀眼,先知猛地一推手,那白光就像潮汐一样,猛地向里德涌来,顿时,他眼前白茫茫一片,就像他来时的那样。
里德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的往下坠,这种失重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不同于来时的舒适,他简直想赶紧结束这个过程。
一阵类似于撞击的感觉,里德周围的事物忽的闪现出来,他好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头脑有些晕眩,四肢都是一种僵硬麻木的感觉,他呼呼的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定睛一看,一个面孔映入眼帘,一根根枯黄的发丝耷拉在脸上,头上带着一个脏兮兮的护目镜,一双深邃的双眼正直勾勾盯着他。
“啊,道恩……怎么了?”里德勉强挤出这几个字。
道恩听到后,松了一口气,向后慵懒躺在座椅靠背上,右手托着脑袋。
“老兄,你是不是有哮喘,还是你对闪光灯过敏?”道恩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里德,说道。
里德感到莫名其妙,他从来就没有哮喘,而且他从没听说有人会对闪光灯过敏。
“你在瞎说什么呢,你知道我没有哮喘。”
“但关键你突然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气,两眼还发直。就在这一个小时里――两次。”他特别加重了“两次”。
里德知道他在说什么了,那应该是他在去那边和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做出的反应,但是他很好奇,自己既然去了那边,为什么道恩还能看见他“对闪光灯过敏”呢?
“我一直都坐在这里吗?”里德不解地问。
道恩用鄙夷的眼神盯着里德。
“那不然呢,难不成你偷牛去了?”
里德感到十分奇怪,明明自己被带到了那个奇怪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自己还能同时出现在道恩的小木屋里呢。他尚且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既然那些人能够随意的把他在两个空间之间转移,那么他再怎么逃避也是没有用的了。但是,一股无名的怨气突然从他心底冒出,为什么这些人没用任何预兆的把他召唤过去,在目前看来,那些人似乎掌握“魔法”一类的只应出现在魔幻小说里面的一些能力,但越是想,脑海中的真实感就越薄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之前所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了。
“对了,道恩。”里德说,他想,就算自己没法逃离那些人的控制,至少他应该让多一些人知道,这样查出真相的速度和可能性也会更高一些。
“嗯……干嘛?”道恩正在摆弄一些零件,瞅也没瞅里德一眼。
就在里德即将把自己所见想道恩一并倾诉的时候,一阵白光,就像照明弹一样突然袭来,他又感到了那种失重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向道恩讲述这些事情了――至少这一次没有了。他想在争取一次,最好是更多回来的机会,那样他就可以跟道恩解释清楚这一切。
回去的感觉依然使他感到不适,但似乎比起回来的时候要好了一些。又是像在梦中惊醒一般,里德突然的回神过来,他正躺在床上,他看见天花板上的巨型吊灯在散发着耀眼的光,他知道他回来了,于是便直起身子,只见那个被称作“先知”的人正伫立在他面前,两手背在背后,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
佩西、查尔斯还有那个女孩也都醒来了,他们有的脸上有着疑惑的表情,眉头紧锁着,比如佩西,但也有的心情较为舒展了,比如查尔斯。
“欢迎回来。”先知摊开手说到。
四人没有对这句话做任何回应。
“那么,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先知从桌上拿起一杯酒红色的液体,抿了一口,问道。
“我们来这里了,为什么在别人眼中我们还在那里,你是不是给他们下什么药了?”佩西问道,他直勾勾的盯着先知。
“噢,这可没有。”先知一边摇晃杯中的液体,一边说道。“这是正常的,他关系到你们的世界和这里的联系――这个我们待会再说吧。”
先知又抿了一口,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四人面前。
“我想让你们知道的是,你们是可以随意回去的,我不是个绑匪,没有人是,你们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在身――虽然我觉得这可能会对你们有些不太公平,但是天意使然,没有人有办法改变的。”
“别说这么多有的没的,”里德说到,他急切地想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原因,然后告诉道恩。“我们要听原因,我们应该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而不是在这里喝鸡汤。”
先知用目光环视了一下四人,轻轻笑了一下。
“那好,无论你们接不接受得了,请允许我我所有的事情都道来一遍。”
四人没有说话,一齐盯着先知,这时,了解真相的欲望似乎抑制住了反抗的念头,虽然心里多有不快和疑惑,但四人都没有作声。
先知见状,露出欣然的深神色,他清清嗓子,用一种充满磁性的声音讲开了。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这个世界是充满魔法的,其实这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面貌,以前,没有你们和我们的世界之分,所有人都身处这样一个魔法环绕的环境中,直到亚特兰德革命的发生,一些称自己为革新者的人的势力不断壮大,他们鄙视魔法,崇尚在当时还是新概念的科技,他们认为,魔法是歪门邪术,而科技才是这个世界应该拥有的未来,为此,他们迫害法师,烧毁魔导书,他们认为,科技若要存在,魔法必须灭亡。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们,局势越来越紧张,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终于,革新战争爆发了,对方使用的是我们前所未见的武器,对新事物的陌生让我们前期接连失利,但是,新诞生的科技终究是不成熟的,已经流传千年的魔法终究还是打败了科技。”
“虽然战争取得了胜利,但是,科技也是一种进步的方法,那时的人们一致同意,不迫害革新者,让他们在不产生纷争的前提下用科技塑造他们的世界。冥想室应运而生。这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它被施了魔法,当里面的人增加时,内部空间也会相应扩大――但从外面无法看出,冥想室的作用,是把沉睡来里面的人的灵魂传送到一个平行空间中,你们把那叫做维度,于是,革新者被允许在一个新的空间中用科技改变世界,这就是你们的世界。当冥想室中的人有了孩子,他们也会从一出生就被施上相同的魔法,于是一代一代的革新者们就永远的留在了你们的世界,但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然而,有一天,四位少年从冥想室中醒来――就像你们,他们被称为第一代四骑士,据说他们做了非常了不起的事,以至于让他们名垂千古,但由于太过久远,我也无法知悉。但是,他们是有使命的,在他们醒来时,世界正发生着巨大的变革,人们相信,只有在世界需要英雄的时候,四骑士才会从冥想室中被召唤过来,而现在,正是这样的一个时刻。我们被称为先知,我们自幼就苦练洞悉术,这能让我们了解到一切的事物,先知祠就是由这样的七位先知组成,这是世界上有最高权利的组织,我们了解这个世界,并处理它的一切病症,我们同政府一起管理国家,为这个世界制定秩序和法律。为了保护先知,就像这栋建筑一样,会被施上最好最全面的保护魔法,并且,没有先知的许可,这里的人都无法使用法术,因此,先知从来只是能者担任,而未曾出现死亡的现象。”
“但可怕的是,近几年,几位先知相继失去了联系,而如今,更是只剩下我一人了,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所为,就连洞悉术也无法知悉,一场世界性的剧变正在悄然开始,而你们,四骑士的使命就是,查明真相,把和平归还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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