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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梦所不能到达的地方

第五章 梦所不能到达的地方

我在焦急的奔跑,穿梭在我熟悉的街道里。跑过了柏油路面,跑过了公园的大理石小路,跑过了我所就读的学校……我跑过了我所熟悉的一切,却从未停止奔跑。孤独的道路上,再没有一个人了———不,只有我一个人了!

“只有我一个人了!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听见我的内心在这样咆哮着。我知道,我这是在梦里,在一个萧条的梦里。我知道,自己在寻找着某物,寻而不见,我却不知道它是什么。

我推开一扇扇门,打开一扇扇窗,直到最后,冲过了那个连接白天与黑夜的通道,我穿过了通道,进入了无光的世界,那是一望无际的黑色草原。我渐渐地减速,停下了脚步,回望了一眼远方入口的光线,又幽幽的在黑暗中散起了步。黑暗最广远,无止无境。黑暗也最狭窄,永远没有距离的概念……

不知在什么时候,黑夜里出现了星星。眼前出现了一滩玄色的湖水。湖水十分冰冷,但依然没能阻止我前进的步伐……寒意,一点点没过我的膝盖,腹部又湮上胸口,我的身体一点点地降入刺骨的黑暗中……脚下的支撑物忽然消失了,我瞬间沉入湖水中去,在被湖水淹没的前一秒,我看见了为了寻找彼此而来的她(他)———她(他)的身影和我是如此相像———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这些年,我所苦苦徘徊寻觅的意义。我的内心深处传来了无可抵御的痛楚,隐藏了太久的情感,仿佛要在一瞬间喷涌而出,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

———然而下一秒,我(男孩)沉入了湖水中,伴随着湖水而来的窒息感,渗透入我的身体,无论怎样挣扎,也逃不出这样的虚空……

——————

“晚!晚……”

月光从窗口照了进来,均匀地落在男孩房间的地板上,女孩不知何时握住了男孩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这时,女孩却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晚,你怎么样了,晚,快醒醒,我就在你面前啊……”

女孩和男孩做了同一个梦,在梦里寻找着彼此。落入水中后,女孩一个人从噩梦中惊醒了。

男孩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汗水混合着泪水,从两鬓上流了下来,男孩的脸上分明笼罩着窒息的阴影。男孩在此刻的梦里,一定十分痛苦吧。

“快醒醒,晚。”

女孩绝望极了,她分明知道,自己的声音,男孩是听不到的。她哭了起来,却依然不放弃呼喊。月光从窗口照了进来,在女孩的身后留下来长长的影子。

女孩怎么可能知道,真正做噩梦的人,梦结束以前,是不会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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