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得的,我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回到了那个赛场上,最后一场的对决。只不过梦的内容,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我赢得了比赛之后的事情。
我记得梦里的我,捧着那个,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然后梦醒了,打破了这个梦境的罪魁祸首是手机的闹钟。
哦哦,说起来,今天应该是大学开学第一天上课的日子啊,我关掉了闹钟,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是下床、穿衣服、洗漱,一切和高中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有身边那个正眯着眼睛刷牙的索拉才让我确定了现在的所在地是大学的寝室里。
“吃早饭吗?”我用毛巾擦着脸,问道。
“呜呜呜呜呜……”索拉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刷着牙,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还没睡醒吗……”看他魂飘仙界的样子,这个人别是熬夜熬到了早上吧,为了确定他现在的状态,我挂好毛巾,一把揪住了他的脸颊,“你,昨晚几点睡的?”
“唔唔唔……”索拉好像很享受的样子,眯着眼睛,小声地打起了呼噜,手还保持着刷牙时候的机械运动。
不过尽管他好像站着睡着了,洗漱的行动却是丝毫没有停下:喝水、漱口、吐水、接水、洗脸,然后用我挂在墙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之后好像什么都没拿,就……出门了。
等等,他这么出门会出事的吧,而且身为一个白化病人,在这个紫外线如此强烈的岛屿,居然没有带上太阳伞就出门了,他这是想要自杀吗?我没有迟疑,背上包带着索拉的伞就跟了出去。
给他打着伞,虽说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因为索拉半梦半醒的状况,他似乎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的反应,而我本来也没有打算理会这些路人,就带着索拉径直往教室的方向走了。
上午的第一节大课,没有任何悬念,索拉趴在桌上,吹着教室里的空调,呼呼地睡了一整节大课,说得难听一点,睡得就像一头死猪,动都没有动弹一下。
在带着依然处于恍惚状态的他到达第二节大课的教室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手机,来电显示为“医生”。
我轻轻拍了拍索拉的肩膀,示意他有人打电话给他,但他好像还是没什么反应,依然半梦半醒地发出“呼呼”声,呼出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凉凉的。
把他在一旁的位置上安置好,我接通了“医生”的电话。、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铃空铃先生的电话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
“啊,是的,他在睡觉,电话是我帮他接的。”
“啊,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我是他的大学室友。”
“哦哦……是这么一回事……”医生在电话那头喃喃了一阵,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看待铃先生的呢?”
“嗯……挺可爱的,是个好室友,不过他过去似乎经历过什么,他在刻意隐藏。”
“那么……铃先生他,状态如何?”
“不太好,他昨天晚上好像做了噩梦,情绪特别激动,我好不容易才让他安静下来。”
“情绪激动?具体是什么情况,方便告诉我吗?”那头的医生似乎推了推眼睛,同时似乎拿出了纸和笔。
“在那之前,索拉……额不是,铃空给你的手机备注是‘医生’,请问你能告诉我索……铃空他患了什么疾病吗?”
“这……这涉及到病人的隐私,我不能透露……”
医生好像还想再解释什么,我打断了他。
“昨天晚上,他在梦里喊着‘救救我’‘求求你们’之类的话,然后惊醒之后我想去安抚他一下,他可能刚醒,然后把我看成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尖叫着‘别过来’就缩到了桌子底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隐约能够听到笔在纸张上滑动的声音。
“啊,抱歉。”似乎是因为搁置了我,医生小小地道了个歉,之后立刻转移回了正题,“那么,你之后是怎么让他稳定下来的?”
“我说了我的名字,然后捧住他的头,让他看着我,又说‘是我啊,现在已经不是在梦里了,醒一醒’,他才慢慢恢复正常。”
医生又沉默了一会,不过这一次的沉默时间很短,很快他就开口道:“孩子,你没有撒谎吧?”
“没有。”
“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我和那位医生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医生说了句“再联系”就挂断了电话,我也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回了索拉的口袋里。
第二节大课,索拉依然在睡觉,睡得透彻。
星期一的下午,我们专业是没有课程的,也就是说可以肆意地去玩耍了,我给已经黏在了床板上的索拉打包了一份食堂的饭菜,就自顾自地出门了,今天索拉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睡觉的时候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这让我放心了不少,于是决定出去熟悉一下这个校园。
今天不是阴天,太阳十分火辣地挂在天上,我只走了一小会,就已经汗流浃背。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来自医生的联络。
“你好。”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叫我凌糸就好,您怎么称呼?”
“叫我老罗或者罗医生就好。”对方笑了笑,笑声中透露出了一股慈祥的气息。
“罗医生好。”
“好,那我就直入正题了,你和小铃,昨天是第一天认识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第一天,我没有对他的任何印象。”我说着,又仔细搜索了一下脑内的记忆,真的没有索拉的相关事项,倒是有些焦躁的思考让我觉得这个天气变得更热了。
“这就奇怪了,从你的叙述来看,小铃应该是和你相当熟悉又相当信任你才对,不然他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老罗沉吟道,“想听听我刚见到小铃时候的情况吗?”
“嗯。”我说着,往人行道的里头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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