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故事,便如我所想一样结束了。尽管仍为同桌,但我和章怡却再也不是所谓的朋友,脸上带着异样的色彩,拘谨的一举一动让两人的相处更加困难。
老师见状,直截了当地把我们两人调开,其实这也在他的计划之内,毕竟我学习成绩的不断下滑让我早就没有坐在教室前排的机会了。
被调到后面,由于身高并不高,我上课倒也落得清闲,偶尔看看黑板上的字迹,大部分时间都在读着借来的小说。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自从那件事之后,我的成绩反而提高了,期末考试转眼又要到来,我却没有那份焦躁。似乎有些宠辱不惊,对于自己能发挥的程度也不甚了解,便按照自己的所学努力地书写着,意外地感觉状态不错。
天气越来越炎热,坐在考场里更是焦灼不堪,那闷热与躁动化作汗珠,滴落下来,被电风扇吹出的热风再度吹干。我写下最后一个字,没有半分纠结,在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跑上讲台,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考场。
“毕竟,这考试成绩也不重要了。”这么对自己说着,我走出考场,这时,一个不算陌生但也不算熟悉的身影也行走在走廊上,她那长发在炎热的阳光下显得闪闪发光,染着橘红色的光芒。
萧问津……她原来也这么早就做完了题目吗?
的确,听闻她在考试这方面是从来不用发愁的,在这一点上来看,我和她的差距是奋斗哪怕无数个夜晚也无法赶上的。凡人与天才的差距无法填平,那是自己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静静地看着她徘徊在教室外面,捏了捏她自己的手心,随即叹了口气。
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关联,只是由于于白良的缘故,稍微对她感到有点兴趣。
“萧问津。”我明白这时候应该用学姐称呼比较得当,但不知为何,这个称呼和她的联系似乎不太紧密。
不知为何,我向她走过去,打了一个招呼,尽可能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友好一些,只是这并不能让眼前这位面无表情的家伙将冷淡的神色驱散。
“你要干什么。”
她似乎在抗拒着我的接近,一只手挡住了我继续靠近的脚步。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对你,还有你身边的那些人。”
既然她不打算展露出自己友好的态度,我也就干脆直白一点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们这段时间,明白那个地道的秘密了吗?”一句话直接抛出,这让萧问津轻轻抬起头,不再沉默地注视着毫无美感的地面。
“你想要做什么?”
她盯着我,语气里带着刺猬一般防卫的尖刺。
“不要这么抵触我,好歹我也是于白良的堂妹,想要看看他身边有着什么样的朋友,这是很正常的行为。”我摊了摊手,心里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情感。
看来,我似乎真的将于白良看成了自己的家人了。
“不是朋友,”萧问津一句言简意赅的回答打破了我的沉思,她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上不知为何染上了一丝坚定的神情。
“他是我的助手。”
萧问津将话语放慢,最后两个字重读,强调着他们两人的身份从未对等过。
这让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很微妙地,感到一阵不适,那是我和眼前这人的契合度不高所带来的影响。
“助手?没想到在你的眼中他不过是助手?”不知为何,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陡然增大的音量让我都有些意料不到。
“我知道你是天才,但你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只知道,于白良为你的事情并没有少花心思,可这样,你却依旧没有把他当成朋友?”
我越是说着,心里越是有着一种无名火燃烧着,那仿佛是我藏匿许久的愤怒。
“他是自愿的,他自愿成为我的助手。”
萧问津没有退缩,她向前走一步,盯着我,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底气让我想要说出的话语被堵住了。
“……你们还是没有发现风车地道里的秘密吗?”
突兀地,我突然间说出这句话。
萧问津原本还想要反驳,听到我再一次问道,她张开嘴,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我上次在地道里,听见他们对你的称呼是‘神大人’,可眼前的你,却是一个探寻了不知多久,却依旧没能发现风车秘密的蠢材。”
“这么说,”萧问津不顾我越来越带着嘲讽意味的话语,眼睛里一瞬间却像是充满了生机,她的声音突然间激动起来,“你知道地道里的秘密!”
废话,不然我没心思继续在这里跟你嚼舌根。
“能赶紧告诉我吗?”这时我才注意到眼前的萧问津在此等炎炎夏日依旧身着长袖,那极为朴素的衣裳让我想起父亲曾经提到过她的处境。
原来,是她?
一瞬间,我那想要继续嘲弄她的心情消失了,有点沉重地叹了口气。
居然现在才意识到吗?没想到我身为一个自诩机灵的人,居然在此时此刻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一个如此重要的细节。
我有点能明白为何于白良要帮助她了,对于这样的女孩,是无法和她成为朋友的。只能以怜悯照料着她,但是绝对不要走进她的生活。
这时,我也才明白张默和夏目南为何也要站在她的身边了。那是一种同情与发自内心的庇护,而非发自内心的附庸。
“……你应该早就明白了吧。”不知为何,我说出这句话,这让萧问津那瞪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仿佛她那冰冷的外壳只是伪装,那个天真而又纯净的眼神才是她的内在。
“对不起,”我望着她那与之前不同的神情,放低声音向她道歉,“我之前的话有些过激了,至于地道秘密的事情,我还得思考一下,究竟要不要告诉你。”
尽管你可能早就明白。
不顾她继续想要追问的样子,我飞快地往楼下跑去,那是一个幸运者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想要用躲避来逃避着那不幸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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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是来到了这里,这黑暗的地道。
事情是由我的堂兄于白良提出来的,我回到家里,本打算半遮半掩将那件事告诉他,可谁知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脸上满是惊喜的神情。
“既然如此,你就赶紧告诉她那个秘密啊,为什么还要吞吞吐吐的?”
他这番话让我有些理不清思绪,因为萧问津很明显不过是在掩饰着什么,像是在逃避着某些她不愿接触的现实,如此操之过急,让她去触碰这个秘密,势必会让她崩溃。
“于白良,你真的觉得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是她的心愿啊,我作为她的助手,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秘密。”
于白良眨了眨眼睛,随后在第二天的一大早,就被他拉到那个不能再熟悉的地道里。
“其实,我们也有一些发现了,不能说是一无所获。”
于白良一边往深处走去,一边向我介绍着他们的境遇。
“风车谷里不止一条地道,修建的日期却都很接近,而且不同的地道,似乎也有着不同的墙壁,这着实算是一次奇遇。”
他看上去似乎很高兴,虽然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但似乎能看清他脸上的笑意。
“所以,我们都很期待你到底知道什么秘密,那样的话,修建这些风车,建造这些地道背后的秘密与目的,都慢慢揭开。是不是有一种侦探的感觉?”
他回过头,问着我,我只好附和着点点头。
心里还是很犹豫,想要观察一下于白良的表情,他那佯装的笑脸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情绪,这令我很在意。可是他之后只是一昧往前走,没有继续谈论他们的故事。
这么几个月来,于白良似乎不怎么来这里,他迈出的脚步有些迟疑,似乎对于迟迟未能到达终点而感到有些怀疑。
“太久没来了,总感觉脚底下踩着不太坚实,有点滑溜溜的。”他自言自语着,却很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中。
是吗?我倒是没有注意到,只不过,恍惚之中,一个飞速移过的身影被我的余光瞥见,一刹那之中,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停住了脚步,那个身影虽然如风一般闪过,但那阴冷的风让我有些颇为在意。
按理而言,地道里不应该有其他人,难道说……
我望着于白良的后背,他依旧悠然自得地往前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脚步也并未如他所言那样有些不稳,笔直地往前行进着。
不好的预感慢慢浮上心头,我将之前的那个身影选择性回避,不去在意那些事情,往前走着,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直觉仿佛在告诉我,这个秘密的公布,可能不止会给萧问津带来难以设想的影响。
我究竟应不应该将这个秘密告诉给在场的每一个人,我想起那间房子,那昏暗而又温暖的灯光,那看上去很平和的日常似乎正在慢慢暴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一切,似乎正在慢慢掀开。看似光彩的表面,正在露出它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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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更新了,倒也不是因为生病,纯粹是因为对于继续写作感到一些厌倦。我应该早就明白这一点的,写给自己看的小说纯粹是以热情来驱动的,倘若一段时间失去了热情,提起笔的时候就会感到一阵难以言表的空虚,觉得继续写作失去了它所存在的意义。
不清楚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写下去,若是以练笔而言,写到现在已经足够了,后面的剧情可能会让前面被吸引而来的读者感到不适,所以我也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将后面的内容写出来。若是之前的我或许凭着一腔热情就把那些灰暗的剧情一股脑写出来,但现在却感到有些迷惘。
后面的剧情比前面残酷了好几倍,正如标题所说,一切都在慢慢掀开。主角他们暂时的欢乐不过是隐藏在每个人真实情感之后的幻影,每个人都要去面对属于自己的过去以及属于他们自己的结局。
其实想到这个问题是因为七月征文的大纲尚未完成,那是一个世界观相当复杂的故事,剧情倒是比这本书更轻松,不过探讨的内容更宽泛,也更加深入。那需要我投入大量的时间,因而我原本是想要写完第二卷暂时搁置这边的,现在看来,或许可能要提前停更了。
若是如此,那这便是我弃坑的第三本书,这本书成绩很凄惨,一路追下来的人也很少,不过这段经历是值得人怀念的。
是否继续写下去,那就要看一看各位的想法了,若是无人回应,那便如此沉寂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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