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结界已经消失了,马行健带走了羽家族的其他人并在废工厂找到了重伤的郭浩涛,所有人都回到了基地『Paradise』进行了休息与治疗。Second,焜,解羽恬在结界消失后便不知了去向。
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神社公园失魂落魄。
圆凜——还是离开了我,我所期望的结局也没有到来。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没多美满的大团圆。
静静的坐在长椅上,到头来我还是一无所知。这个结界的目的……以及为什么要杀了我……留下了一堆谜团,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我不知道我待了多久,当我再次回过神来,已经是深夜了。我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当一个人为了自己爱人而死去的话就会化成天空中的一颗星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圆凜呢…………
“……原来你在这里。”马行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在我的旁边:“天……你没事吧……”
“你也来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渴望得到一丝安慰:“……这一次……我依旧还没缓过神来。一切……对我来说都太快了。凛家族的灭亡以及圆凜的离开……两件那么大的事情,仅仅相隔一个月而已…………”
他也抬头看向星空,沉默了一会儿:“那么……既然你还没缓过神来。那么关于结界的真相,我还是过几天再讲吧………”
他的这句话瞬间让我打起精神:“什么……难道你已经弄明白一切了吗?”
“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就在刚才的六个小时里,毅家族、帆家族、吉家族将他们的研究报告全都发给了我们。而且我的右眼在结界暴走的情况下收集到了充足的数据…………”
“那么……快告诉我!那个结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马行健!”我大声喊出他的名字,渴望他能告诉我答案。
他扶了一下眼镜:“……或许,这对你来讲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即便如此……你也想知道吗………?”
原本像是在吓唬我的感觉,却又露出了些许胆怯。但是我觉得无所谓。只要能明白圆凜的想法,哪怕接近圆凜的内心一小步,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下定了决心:“请你告诉我!”
“既然你做好了觉悟,那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他深吸一口气,随后语气严肃:“首先,撒旦也就是圆凜。她是似而非生物的存在…………”
“非生物?”我并不是能很了解他说的意思。
“嗯………话虽如此,要说她是否是另一种存在,也很难断言。但先前的研究表明——圆凜是最强的一块『梦魇金属撒旦』。因为对于撒旦的了解我们一无所知……”马行健停顿了一会儿:“但在几十年前的研究报告上,我们发现『撒旦金属』所运用的是不是梦魇的能量,而是梦见的能量。”
“难道说……………”
“嗯!圆凜应该是利用金属中强大的梦见灵力并伴随撒旦这一梦魇之神而形成的不存在真正躯体的东西。”
“能说明白点吗………”的确,他的语言太官方。
“嗯………没有容器……懂吗?每个人的躯体都像一个容器。当这个人的梦见被破坏或盗取的话,仅存下来的只有容器。但是……全身仅有梦见灵力的圆凜,如果梦见灵力被破坏的话,那么————”
“就会消失……是吗。”
难道说这就是为什么『磔梦匕』破坏了圆凜的梦见后,圆凜消失的原因吗………
他默默低下头:“很抱歉……让你伤心了吧……”
“没事的……”我摇了摇脑袋,如果继续问关于圆凜的话题,反而会让我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徒增痛苦。还是把话题转向另一方面的吧:“那个结界呢?”
“比较难解释……结界从表面上来看是因为梦魇金属而造成的。而实际上是梦见造成的,也就是『理想梦』。一种强大的结界型梦见。”
“结界型梦见……就像『游戏梦』和『幻神梦』吗?”
“嗯!结构上差不多,不过……其规模相差悬殊。”他用右眼投影出一副虚拟图:“我将四个家族的所有数据报告统一起来,发现撒旦金属的能力,也就是这个结界的能力是——意识以及思想的改变。”
“好可怕的力量……难道说圆凜就是通过『理想梦』这个结界而造成让所有人认为有圆凜这个人的存在吗?”我咽了咽口水。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马行健收起投影报告。
“但是……这个结界的目的是什么?”我把视线转向他:“这个你也已经知道了吗………………”
“……………………”马行健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点了点头:“有关结界……我发现了它的一个特殊的能力………这有可能是圆凜布下这结界的原因…………”
“特殊的能力是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
“能力是————『重置轮回』。”
那一刻……好安静。
“重置…………轮回?”规模太庞大了……完全没有概念。
“就按照字面意思来解释。”他咳了两下:“让存在于结界的世界,在得出想要的结果之前,可以无数重置会到归一的那一刻。那就是『理想梦』的特殊能力,你应该会有一些碎片般的记忆吧——”
“没错!”他这样一说到是让我想起来了,而且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有这些碎片般的记忆。
“那些记忆,恐怕都是实际发生过的。应该是在『理想梦』轮回之中的一个选择,也就是世界的可能性。是世界在不断的轮回中所发生的『有可能存在』的结局。”
那些事情……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吗?但事到如今……只有这种可能。与梦和妄想不同,这些都是真实触感存在的记忆。
“但既然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那布下这结界的原因是什么呢?”的确,我还是没搞清楚圆凜要一直轮回世界干什么。
“这……”马行健慢慢摘下眼镜,表情也严肃起来:“……接下来的大部分内容都是我的猜测。请记住,并不是绝对的回答。”
“嗯……请说………”我的面部神经都绷紧了。
“……至今为止世界的结束,并在会到归一点。就模式而已是多种多样的,但就有一个条件,是绝对需要的。”他停了一会儿:“也就是只要『某件事』发生了,世界的轮回就会开始。”
“条件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声格外的嘈杂。
“你真的要知道吗!”他似乎依旧异常担心。
“请!!!告诉我!!!”
“让世界轮回的条件是…………………………………羽天——你的生命。”
“啊…………………?”我的……生命?马行健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是好端端的活在这吗——
但在这个时候圆凜的身影以及一些我死亡的碎片记忆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好像……那一次,那一次,好多次……我确实曾在种种情况下——死了。我……重新开始了许多次。就像是游戏不断的读档,一次,一次,又一次……!
“当我死亡后,把我失去的生命作为条件?随后世界轮回?”
他点了点头:“没错。当你死亡的瞬间,世界就会回到结界开启的那一天,也就是归一的时间点。你是『理想梦』的关键……”
“什么关键!”我打断了他的话:“撒旦的目的不是要杀了我吗?”
“不!”他的语气很坚定:“首先你的这个前提……就是错误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羽天……你还记得上一次破坏焜的基地的那次。在逃离到天台的时候,郭浩涛梦魇金属暴走。还记得吗?”(就是剧场版的第一段,「楔子」那段)
我陷入了回忆:“没错那一刻我好想被暴走的郭浩涛给………”
“那一刻……应该就是『理想梦』的开启点,也就是归一点。”
“你哪来的信心确定?”我表示出怀疑。
他笑了一下:“我用黑客盗取了国家卫星的报告。结果那一天果然检测到了同样的电波。而且还有一点……”他严肃的看着我:“……如果那不是归一点的话,你有可能在那一刻就死了。”
“死了……”我不敢相信他所说的。
“面对力量为『死亡』的莉莉丝,一旦完全暴走的状况,就算四大家族联手,也无可奈何。”他再一次抬头望向天空:“记得那次之前,郭浩涛的身体一直检查出不稳定,对吧?”
“没错,而且是随时可能暴走。”我想了想:“难道不是结界的出现导致了暴走的吗?”
马行健摇了摇头:“不!正好相反。”
“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郭浩涛是羽家族不可缺少的一员,并且他的梦魇金属也是最重要的武器,所以很多大型任务都需要他的帮助。”他的右眼投影出郭浩涛的分析报告图:“但就是因为如此,长期的工作压力以及时刻拥有生命危险,而导致了郭浩涛的内心会越来越依赖于莉莉丝。这也就是郭浩涛暴走的原因。”
“那……也就是说…………”
“艾丽雪也并非发生梦见反噬,只是在普通不过的梦见侵蚀而已。我的右眼也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工作导致报废。但这些……圆凜她早就知道会发生。”
那一刻圆凜微笑的样子,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伙伴们失去战斗能力不是因为结界……
失去伙伴的帮助我也很容易死亡……
结界是在郭浩涛暴走的同时布下的……
『理想梦』的特殊能力是归一轮回……
轮回的条件是我的生命……
全部都联系起来了!!!
“难道……圆凜她…………”我不敢相信我所想的。
马行健再次带上眼镜,无奈的看着我:“虽然不知道圆凜这位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又与你有着怎么样的联系……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曾经我在不断的和郭浩涛一起进行任务,面对强大的焜以及五元素,那本了就已经是非常危险的事了。压力到极限的郭浩涛使用梦魇金属又随时会暴走。那么多危险的事……记忆中无数的死亡和重置已经可以证明一切。
“圆凜……圆凜她………”我结结巴巴的说着。
圆凜并不是为了私欲,才把我们关到这个结界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在我没有伙伴保护的情况下,保护我……
圆凜一直牺牲着自己,保护在种种危险之中的我……让我在轮回中重生………!
“圆……凜…………”我全身无力的喊着她的名字。
马行健叹了口气:“正如你所想……圆凜是为了保护你。只为了这一件事情,才创造了『理想梦』。”
“我……”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圆凜……都是为了我……而……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自责了……羽天。”马行健也抛来同情的目光:“……无论什么人,就算恨圆凜,讨厌圆凜,都没关系。但是,这个人绝对不能是你!圆凜拼上性命也不惜保护你。……请你千万,不要践踏它的感情…………”
“…………”我只是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流泪?当然没有……
这种内心的悲哀已经不仅仅能通过流泪来释放……
“拜托你了,羽天。圆凜只是想保护你。如果你要报答她的话……不要自责,也不要道歉。你应该好好的……感谢她。”说我他递给我一个小袋子。
我默默的接过带子:“这个是……”
“螺旋塔崩坏后,那块地方的地上留下的。里面似乎放着什么,你有头绪吗?”
慢慢打开小袋子,看着里面的东西……这时我耳边好想回响起圆凜的声音:“这个……是羽天把我视作为家人——最重要的人,托付给我的东西。所以我绝对不会把它给弄丢,也绝对不会把它给别人。”
“马行健……可以让我一个人静静吗…………”
“嗯……有什么事快点解决。我们回头再见吧……”说完他站起身子,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最后——在我的「理想乡」里,我和圆凜在一起最后的地点,就在神社公园。
已经无法再回到那个美好的时刻了,因为圆凜已经不存在了。
打开了那个袋子,里面装的果然是我送给圆凜的钥匙。
没错……这是我把圆凜视作最重要的人的证据。把它交给圆凜的时候,她的表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拿到钥匙时,虽然很惊讶,但同时也非常开心………不小心弄丢时,她着急的那个样子…………
我将钥匙紧紧贴在胸口,失声痛哭着:“为什么啊!圆凜!不是说好会把它永远放在身边的吗!那就经责任啊!不然的话……不就等于在告诉我……今后早上再也不会被你唤醒……再也尝不到你做的饭菜……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容了吗………!你说过会做我永远的朋友,难道你都忘了吗!”
“圆凜——————————!”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这样悲伤,这样的…………难过。
我抬头,看着布满繁星的夜空。星星的光芒在我眼中逐渐汇聚成圆凜的脸,耳边不断响起那温柔的声音:“谢谢你,羽天……只有和羽天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受到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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