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父亲
“墨和哥,这是你走的第十年……”秋菡的声音像影子一般围绕着墨弦,墨弦身体抖了抖,抬起了头,第十年,那也就是今年。
“墨弦十七岁了,墨琴十五岁了。他们两个人已经完全地进入了青春期,墨琴现在变得越来越易怒,她也非常看不起墨弦这个废物哥哥。我向她提出过多次这个问题,可她就是不听,还时常反驳我,你也知道我就嘴拙,还经常说不过墨琴,真是讨厌的青春期。不过好的是一旦他们进入了青春期,他们也就渐渐开始懂事了,他们也会在某一天内知道真相,说来这十年一晃而过,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两个笨小孩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心里有些不舍,可能我还真的假戏真做,把自己当做他们俩的母亲了吧,麻烦墨和哥帮忙向祺夜姐道个歉。但是墨弦的心态很有问题,他太懦弱了,不管我怎么用办法刺激他,他还是不改个性,反而现在他的心就像死灰一样,光是折腾墨弦可能还真的不能使他的心境有多少变化,所以我决定需要用墨琴当一个引子。说真的小弦的肚量很大,平时琴琴那么对他可他还是很关心琴琴,当我想出这个办法的时候我也非常心痛,但是为了让墨弦变强,我一定要狠下心,可能会对你们的孩子造成一些心理压力,对不起。”
秋菡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说梦话一般,但是墨弦的心渐渐冷下来了。
现实就像利刃,可以飞快地斩断所有疑惑。但也可以在同时斩断人们的心。
“墨和哥,我想你了。这十年里我几乎没有一天睡过一次好觉。昨晚你又进来我的梦里,你还是像当年一样那么安详。我想,当有一天墨弦与墨琴真正的变强到可以手刃杀父仇人时,我可能将会隐居带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小木房,不算特别大,也有一些桌子与椅子,也有一个洁白的床,我就成天坐在床上想你,那该多好。”
墨弦几乎感觉到了秋菡要凝固的忧伤,他拳头握了握,又松下来了。母亲,不、秋菡姐这十年来真的很累,她不仅要完全告别自己的以前的生活,而且还要做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假母亲,最痛苦的是,她一直沉溺在以前的回忆里,对于她自己来说,真正的秋菡在十年前就死了。
“秋菡姐,真有你的。”墨弦微微笑了笑,眼角有些温热。
“我去儿子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墨弦心头响起,这使墨弦愣了愣。
“你……叫我什么?不,你是谁?”墨弦呆滞了半刻,因为他还完全没有从悲伤得情绪里脱离出来。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惊咤地叫道。
“我是墨和,也就是那个漂亮女孩口中的墨和哥,你的父亲。”陌生的声音似乎有一些开心,说道。
“我父亲不是死了吗?你别骗人!”墨弦大呼。
“我其实不知道他死没死,但是我是你父亲。”男声有些尴尬,但还是这样说道。
“你这什么狗屁逻辑,连人称都没理清楚。”墨弦呲了呲牙,道。
“啊,那个、儿子你不太清楚情况我其实是你父亲留在刀上的一缕残念,但是我与主体断绝联系之后就再也捕捉不到主体的情况了。”男声道。
“刀?这底下不是我父亲的尸体吗?”墨弦有些发愣。
“我就在这底下我不知道情况?”男声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我说儿子你是多想你爸死?”
“你等等!先别自顾自儿子儿子地叫上,我都还没承认!”墨弦猛地拍了拍石碑道。
“我去想当年我那么费力地保护你,现在连我叫你儿子都不让,你说你是不是有些六亲不认!”男声很是失望。
“那我现在还不是废物?”墨弦道。
“啊,这是意外。”残念被墨弦将了一军,声音有些急促。
“什么意外?”墨弦问道。
“我忘了。”残念老老实实地说道,“与主体分开太久了很多记忆都残缺了。”
“就这你还说是我爹?”墨弦猛地给了石碑一拳,疼得龇牙咧嘴,继续说道,“你就说你记得了什么。”
“你是我儿子,墨琴是我女儿,你们的母亲叫祺夜,一些武学,以及一些往事,还保留了墨和以前的性格。”男声小声道。
“就这些吗?”墨弦心头发颤,道。
“就这些。”男声小心翼翼地说道。
墨弦沉默了,半黑的天空将冷清的光笼罩在墨弦身上,一旁的死水慢慢地起了一丝涟漪。
“怎么了儿子?”男声关切地问道。
“别说话。”墨弦皱眉道。
“儿子你……”
“闭嘴。”
“儿子你什么意思啊?”男声有些措手不及。
“我叫你别喊我儿子!”墨弦大声吼道,眼睛里满是暴溢而出的怒火。
“我……”男声有些慌乱。
“秋菡呢?你的记忆里难道没有秋菡吗?那个接下你们责任的人,你难道忘了吗?”墨弦刚想大声喊叫,但想到墨琴还在休息,就强行把声音压低,但他的声音却被愤怒扭曲至嘶哑。
“秋菡……是谁?”男声小声问道。
“你……”墨弦从来没有这么愤怒,浑身的血液滚烫如火焰,疯狂地炙烤着墨弦的神经,墨弦感觉脑袋都要炸了,他嘶哑地从嗓子里挤出话语,“那个女人,那个为了你们损失了青春的女人,那个深深爱着你的女人,那个一无所有的女人,你忘了吗?!”
“儿子,记忆这种东西我想可能过一段时间就会想起……”男声有些受不了墨弦的怒火,道。
“那个女人,为了你付出一切,你却只在刀上残留一点残念,如今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现在你还好意思说你忘了?在你心里难道这个女人一点分量都没有吗?”墨弦吼道。
“我不知道。”男声无奈地说道。
墨弦再一次沉默了,空气中像是压抑着恶魔。
男声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只是试探性地叫道:“儿子?”
“滚。我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墨弦面色狰狞。
男声终于识趣地不上了嘴,他知道自己完全应付不了墨弦的愤怒。
沉默是杀手,悄悄地割着时间的尾巴。
“你真的,忘了她吗?”墨弦睁大眼睛问道,“连一丝一毫都不记得?”
“我记得她的名字叫秋菡。”男声怀有侥幸心理地说道。
墨弦似乎听到了自己什么东西碎的声音。他有些冷,双手紧抱住自己。他很愤怒,秋菡是那么的爱着墨和,可是墨和连记住她都懒得。
“儿子我错了……”男声怀着歉意道。
“别叫我儿子了。”墨弦很累,似乎连发怒都做不到。
“小弦?”男声试探似的叫道。
“别用她叫我的方法叫我啊!!”墨弦爆发了,用力地砸着石碑,一下一下又一下。
“咚咚咚!”墨弦感觉不到拳头地疼痛,只是觉得拳头上湿湿的。废物用尽全力,疯狂地打着石碑,不知是在发泄着什么,又是在证明着什么。直到墨弦手臂酸了,使不出力来了。
“呼!”
墨弦剧烈地喘着,他看了看自己的血肉模糊的拳头,发现自己连动下指头都做不到,他自嘲地笑了。
鲜血染红了石碑,将“墨和墓”这三个字弄得模糊不清。
“孩子……”男声呆呆地叫道,完全不清楚为什么墨弦会因为一个自己不记得的女人而发如此的雷霆大火。
“你别说话了……”墨弦叹了口气。这个残念记不了秋菡,这是事实。
“我的母亲,是谁?”墨弦蹲在地上,脑袋埋得很低。
“你现在太弱小了,给你说还为时过早。”墨和残念干笑两声,道。
“一切都是因为太弱小了吗?”墨弦使劲搔了搔头,狼狈不堪。
半响,墨弦像是下定决心地咬了咬牙,问道:“你还记得锋寒体录吗?”
“你想干什么?”男声有一些不安。
“你主体最后的死亡是不是因为锋寒体录的副作用?”
“不太记得了,好像一半是因为战斗一半是因为锋寒体录。”墨和残念这么说道,忽然他像是发现什么一样匆忙纠正了墨弦的错误,“你的父亲,不,那个男人不一定死了。因为是他在临走前丢下我的,不过他确实伤的很重。”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压抑的墨弦一眼,改变了对墨和的称呼。
“也就是不一定会死吗?”墨弦笑了笑。
“不不不,你千万别学!我记得我以前认为那个东西很危险。”墨和残念慌忙阻拦道,“你想变强不需要用那么极端的方法。”
“那个代替祺夜做我们母亲的女人,她一直在思考着如何让我变强,她又担心让我承受过多的伤害,又觉得这种伤害可以让我改变心态,真是犹豫死了。”墨弦苦笑着说道。
墨和残念不记得秋菡,只能假装听懂地“嗯嗯”地哼着。
墨弦听见墨和残念的态度,神色一黯,继续说道:“但是,为了这个自称为我母亲的女人,我要变强,而锋寒体录是最直接的手段。”说着,墨弦的眼中烧起了一团火,一团过去从没有过的火。
“所以,如果你还记得什么的话,请教授我,这是你现在能为我做的唯一的事。”
声音坚定。墨弦从来没有这么坚定地说话。
墨弦残念寂静了一会,他知道墨弦已经决定好了,他似乎隐隐叹了口气,开口道:“你需要锋寒体录的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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