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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 我和保护人的初识

第二夜 我和保护人的初识

日记 2333年8月7号 露娜

午夜时分,我穿上睡袍,打开磁浮油灯,悄悄走下楼梯。来到一楼书房的内侧,我锁紧了门后,来到中间的书架,把墙壁上的壁灯,轻轻扭砖一下,地板被移开了。

我爬了下去,来到了藏书楼,在那里等待着马克先生。可惜,他早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里,连狗儿都没有惊动,他打开玄关,轻巧地落在了地下,朝我走了过来,他拉下了面罩,然后攥住我的双肩。

“你父亲呢!”听他的口气似乎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希望这只是我的直觉。

“他们待会就到。”我说着,垂下了目光。

他闭上双目,他不算老,大概三十八九岁,比爸爸和妈妈整整大十岁,可惜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鲜明的痕迹。

“马克先生曾经和我很亲密。”妈妈这么和我说,我依稀记得,她说这话时是面带着微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她脸都红了。

说起马克先生,我和他初见也有些日子,初次见面时是一个冬日,那天很冷,那一阵阵寒风让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可能性少,但也意味着不是没有,就有那么一天,持续一个半月的降雪结束了。

由于沃顿特在整个拉尔法尼亚大陆海拔较高的问题,冬天几乎都处于雪季,而且是不停地下,很难有晴天出现。

沃顿特西面靠近奥斯罗尼的那条河在那一年里泛滥冰冻,贫苦的人们在街头奄奄一息,随处都可以看见一些被严寒冻死的人们,但东面住在东面的我们就不同。在我艰难地挣脱被窝的魔爪来到客厅时,热腾腾的早餐也早已准备好,蹭着火炉的温暖,我脱下棉袄,来到窗口,趴在上面静静地欣赏着那一片片飘落的唯美雪花。

在接下来的一天,不知是不是感动某个神灵,雾气被吹散了,沃顿特天晴,那天,阳光很耀眼,虽然如此,但丝毫没能让我想过脱下棉袄出去散步,门外的地面早已经结着一层坚硬的冰。

我们的猎狼犬“豆豆”走在上面,“豆豆”是只体格较大的幼犬,它试着走了几步,然后快活地嚎叫一声,朝前面冲去。我和妈妈则慢慢地朝着庄园旁侧的树林走去。

我拉着妈妈的手,一边走一边来回张望,我侧头回望,我看沃顿特中心的那个大钟楼在阳光和积雪的反光中熠熠生辉,闪烁的窗璃对我眨着眼睛,不过我们很快便走进了树林。

“如果你看到有位绅士站在树荫下,不用害怕。”妈妈轻声对我说道,朝我略微弯下了腰,我不由得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我到时只有六岁,在我看来,妈妈只是见了个男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在树荫的笼罩下,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树林里静得可怕,我们缓步朝树林深处走去。

“还是老样子没变。”妈妈说说着,弓下了身子,“或许他想给我们一个惊喜,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压低身子,审视周围的环境,就像爸爸教你的那样。你看到脚印了吗?”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回应道,“没有,妈妈。”

“很好,这样大概能判断出可能的位置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会藏在哪里?”

“树后面?”

“很好,那这儿呢?”妈妈指了指头顶,我伸长了脖子,看着头顶的林冠,寒霜在破碎的阳光中闪烁着。

“永远留意周围的一切。”妈妈微笑地说,“用你的眼睛去看,如果可能的话,永远不要低头。别让别人注意到你的目光所向。人的一生中会遇到有许多对手,那些对手会尝试理解你的意图。只要让他们无法猜透,情势会对你非常有利。”

“难道我们的客人会爬到树上去?”我问她。

妈妈“噗嗤”一声笑,“不会,事实上,我已经看到他了,露娜,你看到了吗?”

我们停下脚步,我张望了下四周,“没有,妈妈。”

“现身吧。”妈妈大声说,果然在我们前面不远处,一个人朝我们走来,他拉下了兜帽,是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向我们鞠了个躬。

“我看到你的影子了,马克先生。”妈妈笑着说,他走上来,吻了她伸出的手,又吻了我的手,接着再次鞠躬。

“影子?”他说着,嗓音温和却略显粗野,就像身经百战的将军一样,“唉,看来我的身手不比从前了。”

“那真是太糟了,你和你的称号越来越不像了。”妈妈大笑起来,“露娜,这位是马克·戴维斯·亚伯拉罕先生,他曾经是一位将军,他是我的女儿,她就是露娜。”

同事?就像黑寡妇那样?不,他和他们完全不像:他没有瞪我,衣服上也没有黑寡妇的传统标志。

“你好,迷人的小姐。”他的声音虽然粗声粗气,但却带着莫名的魅力。

妈妈用严肃地眼神看着我,“马克先生是我们的密友和保护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最先想到的应该是他。”

“明白了,妈妈。”我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我还是忍住了。

马克先生点了点头:“很荣幸为你效劳,小姐。”他对我说。

我行了个屈膝礼,“谢谢你,先生。”

豆豆跑了过来,它兴奋地欢迎了马克先生,他们俩明显是好友。

“我们能谈谈吗?艾拉。”马克先生说着,带上了兜帽,示意我们边走边说。

为什么他对我妈妈称呼为艾拉呢?我很疑惑,但现在不是该问的时候。

妈妈招呼我去旁边玩会,我走到几步远的前面,听着他们低声谈话的零星片段。我听到“护国卫”和“督军”,但那些只是我常在门后偷听到的字眼罢了。直到几年以后,那些词语才有了更深的意义。

然后那件事发生了。

妈妈和马克先生同时紧张起来,而豆豆竖起全身的毛发,开始吠叫。然后妈妈猛地转过身去。

我顺着妈妈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我左边的树丛里站着一头巨狼:那是一头毛发蓝白相间的狼,静静地站在林木间,以饥饿的眼神打量着我。

妈妈的暖手筒里迅速地弹出一支木柄,轻轻在手中旋转了一下,一把银色的刀刃出现在她的手中,她飞快地迈出两步,挡在我身前。我抓住她的衣裙,而她面对着那头狼,将刀刃举在身前。

另一边,马克先生捏住豆豆的后颈,不让咆哮着的它扑上去。我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伸向了腰间的剑柄。

“等等。”妈妈用命令的口气说,她抬起一只手,示意马克先生被动,“我不觉得这头狼会攻击我们。”

“我可没那么肯定,艾拉。”马克先生提醒她,“它看起来很饿,而且饿得要命。”

那头狼盯着我妈妈,她转过头,同时对我们两人说话:“它在森林里找不到食物,所以不顾一切地跑到这儿,它是一头黑狼,这种狼族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我想这头黑狼已经饿疯了,它残留的意志里还是清楚,如果发起攻击,就会与我们为敌,与其面对难缠的敌人,倒不如去别处觅食。”

马克先生发出短促的笑声,“为什么我嗅到一丝寓言的气息?”

“哼。”妈妈笑着说,“这本来就是寓言。”

那头黑狼又盯了我们看了一会,然后垂下头,转过身去,缓缓走开。

我们看着它消失在林间,妈妈这才收起架势,把刀收了回去。我看着马克先生,他扣好了外套的纽扣,那把剑也不见了踪影。

妈妈走过来,蹲下来扶着我的肩膀说:“露娜,无论何时都要记记住,当你遇到一只黑狼时,千万不要主动攻击,你要时刻注意着它的动向,就像它注意你时的那样,还有拿着这个,关键时刻记得打开它。”

妈妈把刚才那把木柄刀递给了我,那是我的第一把刀,也是我最珍贵的一把。

而随即那一天的到来又进了一步。

2333年8月,这天是我去学校的日子,也是进入高级督军学校学习的第一天。

那天,我早早地起了床,放了手头的日记,离开了家,乘上了通往市中心的列车。

妈妈和爸爸因为一些私事,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留下给我的只有一百枚诺币和一只电子记事本。

我低下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说起我得童年,有喜有忧,但如今,我记忆最深刻还是马克先生在藏书楼内的密室的那一次见面的后续:我和马克先生简单地聊了几句,他便走到一旁的书桌,而我呢,在一旁守候着爸爸和妈妈的到来。

他们来得有些慢,我清楚记得,我通知过他们,但他们这次来得真的有点慢,我准备上去叫他们,就在我准备动身爬出密室的时候,他们却来了。

马克先生在一旁的书桌等待着他们,书桌上铺着一张纸,那似乎是一张地图,他的另一只手旁放着本书,上面写满了奇怪的符号。

见爸爸和妈妈来了,马克先生抬起了头,他笑了笑,说:“哈德森,艾拉,你们来了。”随即脸色又恢复平静。

妈妈没有说话,马克先生要求独自与她见面;于是,他俩走进了密室内侧的小房间里。爸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双手撑着头,仿佛在烦恼着什么。

我好奇地透过小房间的钥匙孔看向屋内,只见妈妈坐在椅子上,握住马克先生,垂下了头,表情十分悲痛。片刻之后,我似乎听见了他的抽泣声。

过了好一会,他俩从房间走了出来,马克先生拉着妈妈的手走到爸爸面前,把手递给了爸爸,“哈德森,艾拉就交给你了。”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爸爸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悲痛,马克先生没有在意,他来到我面前,蹲下来握住我的手说:“漂亮的女士,我暂时保护不了你,所以你拿着这:剑。”

说完他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剑,那正是那天消失在他腰间的那把剑,剑柄是灰黄的金属灰,非常大,但是很适手。

剑刃是浅蓝色,微微地有些金属灰,马克先生替我把剑收进来鞘里,然后递到了我的手上,“孩子,记住,真正错的不是手中的武器,而是使用武器伤害人的人。”

他从脖颈上取下来一条项链,把他带在了我的脖子上,那是一条狼头项链,尖锐地鬓毛突出了它的凶狠和狼的本性。

马克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黑狼是一种理智的生物。”随后他站了离开,向会退了几步。

“哈德森,艾拉,那先这样吧。”马克先生带上了他的兜帽,随即一层巨大的浓烟笼罩包裹住了整个房间。

朦胧的烟雾中,我听到了妈妈的哭喊,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到如今我依旧记忆犹新,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妈妈无助悲痛的哭喊声。

我看了看脖颈上的狼头项链,再看了看手腕上电子记事本的时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的童年怎么会那么复杂多变。

我把电子记事本打开,继续开始我所谓的“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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