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是周末,我和平日一样早早起来,洗漱完毕之后下楼。
“早安。”
木萤学姐依旧穿着青色的汉服,坐在楼下用我仅剩的一个杯子在喝茶。
“早安。不对啊!你怎么进来的?”
“托我爷爷爬进来把门打开的啊。”
“你爷爷到底是有多无聊啊,一天到晚来爬我们家的墙,老人家那么有空多去锻炼一下多好啊。”
“准备好了没有?”
“什么准备?”
“到学习去的准备啊。”
“诶?去学校?今天不是双休日吗?难道青木镇的学校放的都是单休日吗?”
“不是喔,是王善玉有事叫我们到学校见面。”
“王善玉?能有什么事啊。”
“我也不清楚,到了就知道吧。”
“那我们走吧。”
“嗯。”
我们走出门外,外面还是停着木萤学姐的那辆白色大马力摩托车。
“这么问有点晚,不过木萤学姐你到了能骑机动车的年龄了吗?”
“到了啊。”
“不过你骑起车来挺熟练的,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骑车的呢?”
“十三岁。”
“不会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难道就没有骑过车吗?”
“有倒是有啦,不过那也是十六岁之后的事情了。”
十六岁的时候我和香草是在郊区拍摄电视剧的,要到城里的话有点不容易,所以我存钱买了一辆二手的机车,不时骑着它载着香草一起到城里去玩。
“其实只要身高够高的话就算是小学生都能骑车,只是出了事不好处罚,所以规定十八岁以下不能骑车。”
“原来是这样。”
“上来吧。”
“我能提个要求吗?学姐。”
“说吧。”
“你能好好走道路吗?不要再在林间小道里面乱窜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呢?”
“那还用说吗?很不安全诶。”
“不安全?不会啊,我就从来没有出事过。”
“那你就当做我胆小好了。”
“是吗,好吧。”
“那拜托你了。”
“出发!”
我还是非常后悔坐上木萤学姐的摩托车,虽然她躲避障碍物的反应迅速得如同条件反射,不过以全速在路上飞驰还是很可怕,我在后面拼命喊停,可是木萤学姐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个劲往前冲,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学校。
“木萤学姐,我拜托你下次载人不要开那么快行不行。”
“为什么啊?”
“很吓人诶。”
“吓人?”
“是啊。”
“可是竹一都不觉得害怕。”
“竹一学长那是个例外。”
“爱也觉得很畅快。”
“那你就当我是个例外好了。”
“好吧。”
“嗯。”
我们两个来到部室,周末早上还有活动的社团不多,所以大多数的部室门还是关着的,只有寥寥几个部室的门打开着。
打开部室的门,竹一学长已经先到了,正借着烛光在看书。
“其他人你都有通知到吗?木萤学姐。”
“放心吧,我都用电话一个个通知到位了,只有你还不知道电话号码,所以才到你家去找你。”
“原来是这样,不过不知道电话号码也挺不方便的,我们两个交换一下好了。”
“嗯。”
交换完电话号码之后,我无所事事地坐在部室里面,突然觉得不能这么浪费时间,于是想要找竹一学长借一本书来看。
“竹一学长,你有没有多余的书?”
“嗯。”
竹一学长从带来的袋子中取出一本《百鬼夜行抄》给我。
“学长你也对妖怪很有兴趣吗?”
“嗯。”
“你觉得真的有妖怪吗?”
“嗯?”
学长不解地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问这个问题的我真的是脑子短路了,妖怪的话青木街上一抓不就一大把么。
“抱歉,学长,问了个白痴的问题。不过学长你常常带着这么多书么?难怪那么聪明。”
“聪明?这家伙可是个笨蛋。”木萤学姐突然插话进来。
“笨蛋?不会吧……”
“一本书看了十遍还记不住的家伙不是笨蛋是什么?”
“竹一学长不是挺聪明的么。”
“那是因为他勤奋,既然没有聪明得过别人的脑子,那就用比别人还多的精力来超过别人,这就是我喜欢我们家竹一的一点。虽然我可是个天才,能够过目不忘,不过考试的时候还是常常输给他,怎么样?我们家竹一很厉害吧?”
“的确很厉害,能够凭借努力赢过别人,学长确实很了不起。”
接下来我安安静静地看着竹一学长借给我的书,对于妖怪我还是挺感兴趣的,这大概是受了我父亲的影响,父亲的藏书中很多都是关于妖怪的,像是《远野物语》啦,《山海经》啦,《耳囊》啦,都有。
剩下的成员们也陆陆续续到了,连连香都到了,只有王善玉久久未来。
终于到了九点多的时候,这次集会的号召人王善玉终于来了。
“对不起,各位学长学姐,我来晚了。回了一趟王家,因为王家在天都,离这边有点远,所以来迟了。”
姗姗来迟的王善玉向我们鞠躬道了歉,他的手中拎着一个装着书的样子的米黄色布袋子。
“没事。那么,你说有话要说,究竟是什么话呢?”木萤学姐问。
“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诶?为什么?”
听到王善玉要离开,我还是挺难过的,如果不是站在敌人的立场上的话我认为我们还是能成为相当好的朋友。
“因为我的任务看来是完不成了。”
“你的任务?”上羽问。
“对,我的任务就是砍倒青木神树。”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砍倒青木神树的。”木萤学姐说。
“我知道。不过就算我离开了,王家还是会派其他人来替我完成这个任务。”
“你们王家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了吗?”竹一学长说。
“是的,因为这关乎到全天下人的安危。”
“那你现在来干什么?应该不只是为了和我们道别吧。”木萤学姐说。
“嗯,我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应该说是最重要目的,那就是劝服你们砍倒青木神树。”
“又来了,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你放弃吧。”
“请先听我说几句话。我们王家的祖先其实不是天川人,而是扶桑人。他就是被吉备津彦命讨伐的温罗,他死后化身成神明,能够通过釜音来启示吉凶,降下天启,他所降下的天启未曾不准过。”
“就算你说他是神明,可是他说的话能保证是正确的吗?”爱说。
“请听我说下去,西川学姐。从汉朝开始我们王家就开始为皇帝占卜吉凶,西汉末年的王莽之乱也是我们家率先预测到,在天启的昭示下我们在民间找到了光武帝刘秀并且辅佐他光复汉朝。在晋朝,我们预测到了八王之乱,可是因为贾后不信任我们王家,晋朝才被司马伦等人篡位,进入了五胡乱华的时代。光复战争时期也是我们预料到了第七天魔王将臣会背叛皇帝陛下,皇帝陛下才得以做好诛杀他的准备,光复战争我们华夏才能胜利,成功从清朝手中夺得皇权。”
“就算你说了那么多,我们也不能同意你的观点。”木萤学姐说。
“各位不信的话我这边有证据,这是我们王家几千年来留下的占卜笔记,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我们王家的每次天启,不信的话你们看看。”
王善玉从手中的袋子取出几本古籍,摊开在桌面上给我们看,我们取过古籍看了起来,上面的确清清楚楚地记载了王家的每次占卜的内容和结果,虽然我的历史不是非常过关,不过能从上面看得出王家的天启大概确实很正确。
“退一百步说,就算你们王家的天启真的很准确,可是我们也不能砍伐青木神树。”
“为什么?”王善玉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吃惊地看着木萤学姐,
“砍掉青木神树的话我们必定会遭到报应和诅咒。”
“那可以由我们王家来动手啊,被诅咒的风险可以由我们承担,而且青木神树上寄居着的不祥之物可是会不断地杀害咱们青木镇的人啊。”
“先不提那个,就算不会给我们带来灾难,我们也断不会砍倒神树的,因为神树可是保佑了我们青木镇千年的平安和繁荣啊,多亏它我们才能在千年的动乱中安全无事地存活下来,如果现在为了平安却砍倒它,那就等于是恩将仇报,这种事我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可是这为的是天下人的平安,这可是大义啊。”
“天下人,哼,”木萤学姐冷哼了一下,“天下人为我们青木镇做过什么?”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学姐,虽然天下人确实没有为咱们青木镇做过什么,可是我们始终是天下人的一员啊。”
“那又怎样?”
“以德报怨不是一种美德么?为了众生牺牲一棵古树有什么不对?”
“你真的知道青木神树对于我们青木镇的意义吗?那可不只是一棵古树,那是我们青木镇人名为自尊的屋顶,一旦砍下它,我们青木镇的人将毫无自尊可言,完全成了住在没有屋顶的房子中的人。”
“可是……”
“我们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快点离开吧。”
“是……”王善玉悻悻地离开了。
“这个王善玉也真是的,好好的居然让我们砍倒青木神树,这不是等于叫别人掀开自家的屋顶么?”
“学姐你也别生气了,王善玉也是没有恶意的。”上羽说。
“没有恶意就能说出那么没头脑的话么?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不过我觉得我们真的得好好考虑一下他说的话。”竹一学长说。
“什么?竹一你在想什么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从他说的话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在说谎,青木神树上面真的寄居着什么不祥之物。”
“竹一你真的相信他的话?”
“没理由不信,因为他没理由欺骗我们,而且像是青木神树这种有着那么强大灵力的木魅应该是他们巴不得供奉的对象,没道理要砍断它,可是他既然提出要砍倒它,一定有什么引隐情。”
“好吧好吧,你和他一起去砍树吧,我不管你们了。”
“说真的,木萤,我们真的该好好考虑一下他的话,这几天青木镇上发生的杀人案的确有可能是上面的不祥之物干出来的。”
“可是不是说那是网穿林的恶灵在作祟么?”爱说。
“我一直认为这种说法有问题,死了好几年的人没理由会跑出来作祟。”
“学长你真的是那么想的么?”我问。
“嗯。”竹一学长坚定地点了点头。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砍倒青木神树,要听他的你们就听吧。”木萤学姐赌气似地说。
学姐话音落下,部室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jingle bells,jinglebells,jingle all the way……”在这片沉寂中,突然传来了手机铃声的声音。
“喂。”木萤学姐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接了起来。“你说什么?你知道有关于钊钊的消息?”
听到了木萤学姐的话,我们振起了十二分精神,为了让我们也听到,木萤学姐把电话调到了免提模式。
“我和钊钊是很多年的邻居了。”
从声音听起来对方是个中年妇女,
“您的地址是哪里?”
“七里海南调街八十六号。”
“好,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可是……”
对方似乎还有话要说,不过木萤学姐直接把他挂掉了。
“喂,喂,喂,木萤学姐,她好像还有话要说。”我说。
“有什么话等到了再说吧,出发!不对,出动!除灵社,本次活动名为‘寻找连香的初恋大作战’。”
我们走出学校,在校门口搭上了西川大叔的巴士,在车站下车,然后搭电车来到了南法,从南法乘上通往七里海的电车,到达七里海之后换乘巴士,一路上我们闲得无聊,拿起扑克牌玩了起来,因为我不会玩扑克,所以一直呆在旁边看着。
在巴士上。
“安,马上就要见到初恋了,你激不激动?”
“嗯。心扑通扑通地在跳。”
“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小时候就那么帅,长大之后一定也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吧。”
“只要不踏入歧途就好了。”
“要你多嘴,竹一。安,你有什么话想跟他说?想好了没有?”
“想对他说的话么……”
“对。”
“一时也想不出来。”
“怎么会?”
“确实想不出要对他说的话。”
“你不是应该有千言万语想要跟他说么?毕竟这可是你们阔别多年的重逢啊。”爱说。
“确实应该是这样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脑子里空空的,完全也想不到什么对他说的话,只是单纯想见他一面而已。”
“只是想见他一面?”
“嗯。”
“那有什么话等见面再说吧。”
“嗯。”连香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会不会还是小时候那样?”
“感觉不出来,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像是小时候那样,否则我怕我见到他会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流。”
“只能希望是那样了。”
很快巴士就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七里海南调街,八十六号的话得步行找过去,还好离街上不是很远,走两步就到了。屋子特别的大,有着三层高,外面铺着米黄色的瓷砖,嵌着黑色的窗户,从外面看上去很豪华,庭院里种着树,还有一个白色的秋千椅。
“准备好了吗?连香。”
木萤学姐握住门把手,回头看着连香。
“学姐,钊钊又不是就在这里,不要害连香那么紧张嘛。”我说。
“也对,那我开门喽。一,二,三。”
学姐打开了门,里面传来了咖喱的味道,我们在玄关脱下鞋,走了进去,里面有着一张铺着白色毯子的棕色沙发,还有一个很大的彩电。
“有人在吗?”学姐试着问了一下。
“哦,马上来了。”
从楼上传来了电话上听到的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随后能听到匆忙的脚步声。
“你们就是除灵社的人吧?”
中年妇女留着烫卷的头发,身上穿着睡衣,外貌看起来一般,是那种随处都能见到的家庭主妇。
“是。”
“人还真多啊。”
“嗯。”
“快坐下吧。”
中年妇女拍了拍沙发,示意我们坐下,我们纷纷落座。
“请问您是如何知道我们在寻找钊钊的消息的?”
“你说这个啊,因为我丈夫本来是青木人,所以请青木镇的一个熟人每天把青木校报寄过来,我从上面知道你们在寻找钊钊的消息的。”
“您的丈夫不会是青乾叔吧。”
“是啊,原来你们认识啊,不过我丈夫今天要上班,所以不能招待你们。”
“没关系没关系,那么,请您告诉我有关钊钊的消息吧。”
“你说那个啊…….”中年妇女看起来有些犹豫,“让你们特地来一趟还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们非常想知道关于钊钊的消息。”
“我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吧,钊钊是我以前的邻居。”
“嗯。”
“钊钊是个好孩子啊,见到人都会打招呼,还很孝顺,长得也很可爱,我们这里没有人不喜欢他啊。”
“是吗。”
“不过很可惜,他病死了。”
“什么?!”
听了她的话,我们都吃惊得喊了出来。
“那大概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我们大家都没想到,现在我还非常清楚地记得那个晚上。那天夜里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因为我睡眠很浅,所以被救护车的声音吵醒了,我走出去一看,原来是隔壁,也就是钊钊他们家叫来了救护车,钊钊因为心脏病突发被送往医院,因为担心他,我也跟着过去了,不过很可惜,在凌晨六点多钟的时候,钊钊抢救无效,不治身亡了,后来钊钊的父母也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说完之后,中年妇女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原来他已经死了。”木萤学姐说。
“不可能!钊钊比我还健康,他怎么可能死了呢?”
“节哀吧,安。”
“我不信,您是骗我们的对不对?阿姨。钊钊不可能有心脏病,他可是能一口气爬上我们家二楼,那么健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心脏病死去呢?”
“我回想起来也是在梦中一样,谁能想到像钊钊那么健康的孩子会因为心脏病死去了呢?”
“节哀吧。”
“可是……”
“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伤心了,连香。”上羽说。
“是啊,连香,我想钊钊他也不希望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我说。
“嗯……”连香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们告辞了,阿姨。”
“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多留一会儿吗?”
“不用了,阿姨。”
“我煮了很多咖喱,留下来一起吃吧。”
“真的不用了,阿姨。”
“那路上小心哦。”
“嗯。”
我们离开了阿姨家,来到路上。
“安,想哭吗?想哭就哭吧。”
“我不会哭的,因为我会一直等着钊钊,就算这辈子我们见不了面,下辈子我们一定能够重逢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不过你真的打算不成佛一直等着钊钊吗?”
“嗯。”
“既然那是你的决定,我们只好尊重你了。”
“嗯。”
我们沿原路回到了青木镇,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钟了,我们几个也没吃午饭,所以一起到大众食堂吃了午饭,然后一起回到了部室。
打开门,看见烛光还点着。
“出来的时候我们不是把蜡烛灭掉了吗?”木萤学姐说。
“好像是的。”上羽说。
“那又是谁点上的?”
我们走了进去,发现在里侧的座位上躺着一个人,接着烛光一看,原来是王善玉。
“学姐学长们,你们回来了啊。”
似乎是被我们的动静吵醒,王善玉揉着睡眼爬起身来。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木萤学姐没好气地说。
“诸位学长学姐们找我有什么事呢?”
“找你?谁找你了啊?”学姐不解地问。
“你们不是在报纸上登寻人启事来找我吗?”
“我们什么时候登过找你的寻人启事了?”
“这里啊。”
王善玉从袋子中取出一份报纸,上面写着青木校报,看来是阿亚他们出版的校报,王善玉指着我们拜托阿亚登上的寻人启事,寻找的是连香的初恋钊钊。
“等一下!你不是叫王善玉吗?”
“王善玉是我到王家之后改的名,我的本名叫李钊。”
“原来你就是钊钊啊!”
连同竹一前辈,我们六个人发出了异口同声的惊叹。
“对、对啊,怎么了?”
“为什么你好好的要改名叫什么王善玉啊?还有,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木萤学姐满腔不满地说。
“因为王家的少主死去了,左派为了维持自己的势力把长得和少主一模一样的我给带入了王家,作为王家少主的替代品。”
“什么?左派?”上羽问。
“王家其实分为左派和右派,左派持着王家应该作为阴阳师隐居在政府幕后的观点,右派认为王家应该积极入世,用天启排除政敌,操纵天下大势,两个派系一直争夺不休,因为少主是左派的人所以左派的势力占了上风,可是因为少主死了,王家将再次陷入左右两派的争执之中,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王家找到了长的和少主一模一样的我带入了王家,并且让我抛弃原来的身份,死去的那个其实不是我,而是王家真正的少主王善玉。”
“原来是这样。”我说。
“那么,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钊钊,你还记得我吗?是我啊,是阿香啊。”
连香深情地看着王善玉,指着自己说道。
“阿香?你是阿香?”
听到了连香的话,王善玉,不,钊钊一脸吃惊地问。
“是啊,是我啊,钊钊。”
连香身上渐渐冒出了青色的光芒。
“阿香,真的是你吗?阿香。”
“是我,钊钊。”
“能再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是啊,钊钊,我也非常庆幸。”
连香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可是二人沉浸在久别的重逢之中,没有注意到异象。
“我们有多少年不见了呢?”
“六年吧,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一直好想见到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钊钊。”
“太好了,太好了。”
钊钊紧紧抱着连香,连香身上的光芒瞬间变得非常明亮,然后消失了,似乎是察觉到怀中的人有点不对劲,钊钊松开了他的拥抱,注视着怀中的人。
“你怎么了?阿香。”
“她成佛了哦,李钊。”竹一学长说。
“成佛?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被你害死了。”木萤学姐说。
“木萤学姐!”我说。
“之前你陷害的那个人就是你最爱的阿香,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什么?!”
“因为你诬赖她杀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放任她的父亲杀死自己的妻子,因为太过悲伤,安投水自尽了。”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钊钊茫然地看着怀中的人。
“对,都是你的错。”木萤学姐不依不饶。
“我会把她带回来的,我绝对会把她带回来的。请相信我。”
钊钊抱着连香跪倒在木萤学姐面前。
“把她带回来?说的倒是轻巧,你怎么可能能够把她带回来呢?她已经死了啊。”
“请相信我。”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决心,钊钊用力向木萤学姐磕了一下头,传出了一声闷响。
“好吧。”感受到了李钊的决心,木萤学姐相信了他。
坚定地和我们对视之后,钊钊带着连香的尸体离开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真的能把连香带回来吗?”爱问。
“真的有能复活人的法术吗?”上羽说。
“恐怕他要用的是泰山府君祭。”竹一学长说。
“泰山府君祭?”香草问。
“嗯。”
“那真的能复活人吗?”爱问。
“确实能够拥有起死回生的力量。”
“太好了,我们又可以见到连香了。”
“代价呢?”木萤学姐狐疑地问,“既然拥有复活人这种违反天道的神奇力量,代价一定不小吧。”
“以命换命。”
“不好,快点去追他。”
木萤学姐跑了出去,我们也迅速地跟在了她的后头,从社团活动楼跑了下来,学姐在楼下四处张望,就是没有见到李钊的身影。
“在天上!”竹一学长说。
我们抬头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不过黑点很快就消失了。
“他怎么能飞起来?难道是乘上了直升飞机?”上羽问。
“不,恐怕他使用了能够飞翔的式神。”
“为什么要追他啊?木萤学姐。”香草问。
“因为我们必须阻止他。”
“为什么要阻止他,他成功的话我们不就又能见到连香了吗?”爱问。
“确实是这样子,不过这样连香真的会高兴吗?她的复活可是以她最爱的人的生命为代价换回来的,连香会一辈子活在自责和难过之中。”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该如何才能阻止他?”我说。
“来不及了,他已经远远离开这里,我们追不上他了。”竹一学长说。
“绝对不能放任那个小子乱来。”木萤学姐说。
“可是我们追不上他们啊。”我说。
“我们可以找出他准备施术的地方啊。”上羽说。
“他们施术的地方么,他有没有可能回王家找人来帮忙?”爱说。
“不可能的,王家是不可能放任他施展那么危险的法术。”竹一学长说。
“那该怎么办?只能看着连香伤心吗?”爱问。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傻爱。”上羽说。
“我不要,我不要看到连香伤心了。”
“从刚才开始我们就犯了一个错误。”我说。
“错误?”大家有些迷惑不解。
“我们一直都为了连香着想,却没有考虑到钊钊的感受,用钊钊的命换回连香固然会让连香伤心,可是不这么做的话钊钊会更加伤心啊,因为是他害死了自己最喜欢的连香,他的伤心要远比连香来得强烈和永久啊。”我说。
“那我们就能看到连香伤心吗?”爱问。
“没办法,只能这样子,不过我想如果是我们的话能够抚平连香的伤心的,而且我们可以把真相对她隐瞒起来,这样子她就不知道她的命是在钊钊的牺牲之下换来的。”
“你很聪明诶,夕木。”爱说。
“可是借口该怎么说呢?”香草问。
“额……我想想…….”木萤学姐低着头思考起来,“有了,我们就骗她说钊钊到国外留学去了。”
“这倒是个好借口,到时候我们再伪造几封信,连香一定会信以为真的,然后再给连香找一段新的恋情,连香就能开始她新的人生了。”爱说。
“平时脑子不好用,想出这种歪主意倒是挺聪明的嘛,傻爱。”
“什么啊,笨蛋羽,这可是为了连香着想。”
“是的是的,是为了连香着想。”
“那就这么决定了,散会。”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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