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乌尔达哈城比白天更热闹”,大陆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这座产业丰富,贸易发达的砂之城塞,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投机者。高大的,矮小的,身强体壮的,眼光独到的…不同种族,不同出身的人们涉越萨纳兰的烈日荒漠,来寻找属于自己的财富。为了应付人流,乌尔达哈拥有最宽阔平整的砖砌马路,两旁各式各样的商店亮着灯火,这不分昼夜的繁荣,服务着永不稀萧的人群。然而,狭窄阴暗的小巷则像叶脉般密布接连,连阳光都几乎照射不到的阴影中,躲藏着乞丐,盗贼,走私者,通缉犯…一到夜晚,罪恶就在灯火不可及之处悄然发生着。“乌尔达哈的夜晚比野外更危险”,大陆也同样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小巷里,他的头发蓬乱,胡子像欠修理的杂草,身上穿着的学者长袍被风沙刮得破烂泛黄,眼镜上也蒙上了薄薄的一层尘土。虽然看上去更像一个乞丐,但他身上还幸存着一些属于知识分子的身份象征。
男人靠在墙上,丝毫不在意发霉的墙染脏了他的长袍,他的目光都被街上的猫魅族舞娘们夺去,远远地隔着喷泉水池的水幕,她们的舞蹈显得更妩媚神秘。一会儿,几个醉醺醺的佣兵举着酒杯相互搀扶,在街上踉跄蹒跚,杯中的酒洒到了另一伙路过的醉汉身上,一番推搡过后两伙人便打成一团。舞娘们躲到一边,舞蹈表演变成了拳击比赛,周围立马围起了更多的路人,给醉汉们起哄叫好。人们似乎非常喜欢看这些不明状况的“斗士”们互相揍个昏天黑地。在小巷里的那个男人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幅生机光景穿越矮墙与建筑的间隙,只剩下微弱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
“喂,那个戴眼镜的。”从小巷的深处传来一声叫唤,男人向声音的源头看去,昏暗的小巷尽头依稀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向他走来。他有点紧张,取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想看得更清楚些,矮个的是拉拉菲尔族人,高个的是个鲁加族人,他们都戴着面罩,只露出上半张脸。
“你是乔尔伯德?”拉拉菲尔人发问了。
“是,是我。”
拉拉菲尔人从包里取出一装着某种液体的小玻璃瓶,在乔尔伯德面前晃了晃。乔尔伯德伸手去拿,拉拉菲尔人却又把手缩了回去。
“十枚金币。”
“不是说好了五枚吗!?怎么涨了这么多?”
“这是辛苦费,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难搞,磕什么的我都见过,但磕这玩意儿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这不是拿来磕的,这是治病救人用的!”
“哦~”拉拉菲尔人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和鲁加人互相对了下眼神。
“十五枚。”拉拉菲尔人再次提价。
“为什么!?”
“这里是乌尔达哈,药品比毒品贵,你就当是为医学做贡献吧。”拉拉菲尔人又晃了晃手里的瓶子,隔着面罩都能感受到他奸诈的阴笑。再三地坐地起价实在很难让人接受,但也只能怪自己与这种流氓做生意,而且一旁的鲁加人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一直盯着自己,估计是专门雇的打手,可能已经连“不买”的选择都没有了。
乔尔伯德取下腰间的钱袋直接丢给了鲁加人:“十四枚,我只有这么多了。”
鲁加人接过钱袋打开清点数目,向拉拉菲尔人点了点头,然后拉拉菲尔人把瓶子交给了乔尔伯德。接过瓶子后,乔尔伯德将其拿到光线下检查,虽然只有很微弱的光,但他还是察觉出了瓶中液体色泽有些异样。
“等等,这东西有点不对劲…”
还没有待乔尔伯德说完,鲁加人一击重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将整个人揍倒在地,见他还想要爬起来,鲁加人又立即朝他的腹部补了一脚,使他彻底爬不起来,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腹部,痛苦地蜷起了身子。
拉拉菲尔人颠了颠钱袋:“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搜完了扔到城外喂狼,麻利点。”留下这一句后就转身离开了。鲁加人低下身把乔尔伯德翻了个身,上下探着,当打开长袍的时候,乔尔伯德突然一挥手向鲁加人的脖子抹了一下。感觉就像是冰冷的丝线划过,没有明显的疼痛感,可鲜血不断地从脖子一侧喷出,鲁加人左手用力堵着伤口,但不能阻止血和意识从指尖不断地迸溅出来。鲁加人瞪大了眼,看见乔尔伯德手上拿着一把刀刃和指甲盖一般大的银白色“暗器”。
“那里是颈动脉,去死吧混账。”还没来得及发出不甘心的哀嚎,鲁加人已经断了气,乔尔伯德把他推开,站了起来。听见了动静的拉拉菲尔人回过头来,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鲁加人,以及满身是血的乔尔伯德拿刀指着自己。收到惊吓的拉拉菲尔人拔腿就跑,乔尔伯德也追了上去,身高只有人类一半都不到的拉拉菲尔人跑得并不快,但刚刚鲁加人的那一脚实在踢得他够呛,还没追几步就是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等他缓过劲来时那个拉拉菲尔人已经消失在小巷尽头,追吧,毕竟那十几枚金币几乎是他全身家当。所以他稍作喘息,便向着小巷深处跑去,然而这对于一个外乡人来说,是个危险的决定…
这些大概是乌尔达哈建城初期遗留下来的街道,狭窄,阴暗,路面凹凸不平,加上破旧的矮房和弃置一边的建材废墟,乔尔伯德像是走在迷宫里,将猜将索地经过了几个岔路口后,他自觉能够找到那个拉拉菲尔人的可能性已经渺茫,不知不觉已经是远离了市街大道,身处贫民窟的某处。这里连个路灯也没有,夜色也越来越黑,月光也只能勉强照出道路,路旁依稀坐着几个大概是连贫民房都没有的流浪汉,可能是自己吓自己,乔尔伯德感觉四周潜伏着不怀好意的目光,让他特别不安惧怕,他加快了脚步小跑,想要离开这里。
不知走了多久,月光愈发明亮,将街道的轮廓勾勒得更清楚了些,乔尔伯德渐渐放松了些,慢慢地走着,当他走到某个拐角时,突然出现一个娇小的黑影撞到了他。
“啊!”是个女人的声音,黑影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她的兜帽在跌倒的过程中褪了下去,暗红色的长发洒开,乔尔伯德看见她头顶上一对显眼的猫耳朵,应该是个猫魅族女性。女人看见乔尔伯德一身的血和紧握在手中的小刀,吓得立起了双耳,把随身的挎包紧紧地抱在怀里,向后退着。
“你误会了!我不是坏人,这只是手术刀而已,”乔尔伯德指着身上的血解释道,“我只是自卫,是自卫。”
女人看了看身后,仿佛那个方向有着更让她害怕的东西似的,她站起来握住了乔尔伯德的手。
“求您,救救我,”女人指了指她来时的方向恳求道,“有个人在追杀我。”
近距离下,乔尔伯德看见了她耳朵上的紫色耳坠,以及她深色披风下的洋装花边,大概是个逃亡中的贵族女人。乔尔伯德将她揽到自己身后,举着刀子对着女人刚刚指的方向。
慢慢地,从漫射着月光的白色雾气中,走出来一个黑影…
“怎么今天不管谁出场都是黑不溜秋一个影子?”乔尔伯德在心里抱怨道,他受够了乌尔达哈的这一点。
黑影越来越近,是个与身后的女子身材相仿的女人身影,似乎头顶上也可见一对猫耳朵,但更让乔尔伯德瞩目的是她手中拿着的柳叶般细长的刀,她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杀手的气氛,乔尔伯德拿刀的手微微颤抖,突然,杀手一个加速冲了上来,这个状况可不是展现骑士精神的时候,会死的。乔尔伯德想要回身拉着红发女人一起逃跑,但不料红发女人将他朝杀手的方向用力推了出去…
“什么…?”失去平衡的乔尔伯德只有硬着头皮举着刀向前刺了出去,杀手抬刀一个上撩,一道“白光”精准地击飞了他的手术刀,接着杀手快速地打出一记横劈,乔尔伯德下意识用手臂护住头,但刀尖从他的肩旁掠过,杀手一个突进到了乔尔伯德身后,这记横劈直接砍在了正在逃跑的红发女子背上。
乔尔伯德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看向身后,只见杀手的背影,和躺倒在地上的红发女子,血从她的身下漫开形成血泊,她挣扎地呼吸着,嘴里也不停咳着血。
“你为谁工作?”杀手刀尖对着她的喉咙,用冷冷声音质问,从这个角度乔尔伯德能够籍着月光看清楚一点杀手的身型。齐肩的微卷黑发,黑色的夹克,露指手套,腿套以及鞋跟略高的黑色靴子,一身黑的夜行装扮下露出了皎白的手腕和脖颈。
“别杀我…”红发女子哀求着,漫出的血已经成了一片,把她的头发染得更红。
“告诉我你们组织叫什么,你们头目是谁?”杀手没有回应她的请求,再次质问。
“我…我快要死了…”红发女人的呼吸急促,她皱着眉头,鼻腔里发出痛苦的哀泣。
“在你死前做点好事吧,告诉我你的老板是谁。”
“去死吧,你这个下贱的裱子!”红发女人用着与她精致面容不符的粗暴言语辱骂着杀手,而这似乎也快耗尽了她的最后一口气。杀手轻叹了一口气,将刀尖刺进了红发女人的喉咙,断了她的挣扎。
“恶既斩。”杀手小声地说着,她略带失望地看着尸体,随后终于注意到一直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的乔尔伯德,她转过头,由于戴着口罩面具,乔尔伯德只看见一双银色的眼瞳盯着他,而刚才杀手说话的声音也似乎是经过这个面具变音处理的。
“不不不我不知道,我没有,我不是…我不认识她!”,乔尔伯德吓得语无伦次,“我只是个路过的医生,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真的!”
“吵死了…”杀手没有多在意乔尔伯德,举刀向下一挥,振去刀上面的血,然后利落熟练地收回腰间的刀鞘。她蹲下身捡起尸体旁的挎包翻找,把一大袋金币从包里拿了出来,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然后将包挂在肩上,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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