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微凉的风吹过窗台,吹开了窗台下书桌上仅仅用笔盖压着一角的日记本的页,纸页翻转,停下后,是精致的有些娟秀的字迹。
窗外,院子里那棵大树的树冠修剪的恰好,在窗台既能抚摸那些盎然的绿叶藤蔓,也在窗台留下足够的光,对着美好的世界呼吸着自然的气息。
而生命的意义,也许便如同在花盆里那株平日里照顾的不怎么样,却依旧嫩绿饱满的仙人掌了。
过得好与不好,看的还是自己呢,
……
像是怕惊扰似的,门敲得并不响,轻轻两下。
“黑仪!”
是母亲的声音,战场原回过头。走进门的母亲摆出一个笑容,淡淡的妆却无法掩盖有些红肿的眼。母亲刚刚哭过了。
本来乌黑亮丽的头发在战场原怀病期间悄悄染上了灰白,仔细看脸,因为操劳和担忧而深陷的眼袋和有些灰暗的眼圈都透露着疲惫。岁月静默无声,只是短短数月,母亲仿佛苍老了数年。
“没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医生说只要手术成功,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
“嗯。放心吧,母亲,一定会成功的。”
“傻孩子……”
母亲的眼神欣慰而悲伤,摸摸战场原黑仪柔软的头发,沉默不说话。
“就是可能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把头发养起来了,丑死了。”
“傻瓜。即使剃光你也是最漂亮的。”,母亲宽慰的笑笑。
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母亲你太辛苦了。
想这样说,却终究只是沉溺在与母亲的温馨中,没有开口。
窗外叽叽喳喳鸣叫的鸟雀儿,你们能感觉到战场原的心意吗?如果能,母亲也一定知道的吧。
战场原看着蔚蓝的天空,一切都会变好的。
——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习惯,明明已经呆了很久很久了,或许,因为在医院里,父母的表情都太过严肃,即使笑也都太勉强了。
就这样吧,战场原拖着下巴,有些无聊的看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医院里的被子睡起来其实不是很舒服,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昨天在床上又好好的突然晕了,醒来的时候没有人,她也就没有告诉父母。毕竟已经这样了,说出来也只会徒增悲伤,母亲已经够伤心了。如果能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也是很好的。
扭过头站在门外朝里看的母亲,战场原露出一个没事的笑容,挥了挥手。
母亲也挥了挥手,转过了身,战场原知道,母亲又在抹眼泪了,可是战场原也没办法,这个身体,也想让它好起来。
听说夜晚的流星能够实现愿望,如果是真的话,希望病能够快些好起来,不但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母亲。
——
深夜里,常常被疼痛磨醒,战场原都是一个人紧紧咬住牙熬过去。
住的医院里,许多护士姐姐都对自己很好,经常陪自己聊天,今天战场原听说隔壁也住着一个女孩子,和她不一样的是,她的病所需的手术成功了,不过还需要几个月躺在床上。
真是幸运呢,她的病比战场原轻松多了,战场原的手术成功率在上次偷偷听到了父母的话后知道了,恐怕不足3成,虽然父母告诉战场原几率很高的,战场原也装作充满信心,但其实,还是很迷茫。
3成,太低了,也就是说,有7成的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父母了,他们一定会想自己的……
会死吗?死后父母会怎么样?死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知道,那种纯粹的黑,突兀的结束,就是那样子,一下子通通都消失的吗?
我不想死!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黑色包裹的病房里,战场原黑仪头埋在被单里,哽咽着,不让声音把护士吵来。
这样子,父母就不会知道了。
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摆脱伪装,不用坚强了。战场原很脆弱的。
即使平日里装的再怎么轻松,战场原还是14岁的少女啊,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
有一天,感觉身体舒服了些,便起床活动了下,监护的护士姐姐也说医生说走动几步反而好些。于是战场原便好奇的探望隔壁的病友。站在门口门上的玻璃窗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很美的女孩子。
对了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是了,好像叫结城明日奈。
“我不吃!我说了,我不吃!你们给我出去!给我出去啊!给我出去!我不要!”
明日奈闹着,推开给她喂食的护士,把饭菜甩到地上。
护士尴尬的站着,只好把地上收拾干净,说了句有事按铃声便离开了。
护士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战场原顿时一惊,刚准备叫,战场原赶忙把食指竖在嘴唇,做了个嘘声的,问:“护士姐姐,她就是结城明日奈吗!”
“嗯?”,这位护士不理解:“你是隔壁的吗?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你的身体不好就好好躺着!”
“没事没事,监护我的护士姐姐也说原生说我走动走动好一些。呐,这个女孩子。”战场原指指病房里的女孩:“明日奈?”
“嗯。她脾气不太好呢,不好伺候啊。”,护士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能进去和她说说话吗?”,别的病房要么空的,要么是老人或者大人,很少有和她同龄的,这个还是女孩子,战场原黑仪认识的人很少,想和这个女孩子说说话,说不定能交个朋友呢。
“这……”,护士有些犹豫。
“就一会会儿,好不好?求你了,”,战场原拉着护士姐姐的衣角。
“好吧好吧,就一会会儿啊,其实不是我不让你进去,是她脾气不好,我怕你被伤着,小心一点,知道吗?我可担不起你的责任呢。”,护士叮嘱到。
“知道了,放心吧,没事的,我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
“虽然我去学校的次数不多,不过我有一件事记得很清楚。”
“是什么?”
如果说同龄人容易熟络的话,那么同龄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之间,往往比男孩子还容易搭上话。
即便只是短短几天,战场原和明日奈关系就亲密起来了。明日奈在战场原的影响下脾气好了很多,于是护士也就不再阻拦,毕竟两个女孩得的都不是传染病,聊聊天放松心情反而对病情有好处。
“那是开学第一天午休的时候。”
……
午休的时候。
战场原在学校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男孩。
特别先不说,战场原当时只是路过,但感觉男孩怎么说呢,相当的随大众。跟在几个女孩子和男孩子身后,像是摇着尾巴的小狗讨好众人。即使大家都拿他开玩笑,他也就是傻傻的呵呵笑,虽然战场原很清楚的感觉出男孩步伐有多沉重,笑声有多尴尬。
这样活着感觉好累啊。
如若如此,战场原也不会在意什么,人总有各自生活的方式,旁观者和当事者,终究还是两个人的。
然而状况发生了,那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条狗,可能从学校外面钻过铁栅栏溜进来的。那条狗,眼神通红,可能是被人追打过,对着战场原和那个男孩一群人吼叫。狗毛虽然脏乱无比,但浑身绷紧的那种感觉跃然而出,那皱褶的下颚肉颤动着,似乎只要众人一动就要扑上来。战场原有些害怕,刚后退一步,狗就向她冲过来,尖叫着摔倒在地的战场原绝望的闭上眼,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快起来啊,你没事吧?”
睁开眼,是那个男孩,站在她身前,对着狗,手里拿着脱下的外套挥着。而那群男孩女孩通通都跑的远远的。
刚想对男孩说声谢谢,就听到男孩朝狗那边喊:“小町,别过来!”
“哥哥!”,狗的背后传出喊声,是一个小女孩,粉妆玉琢的,可爱的不得了。
那条狗刚转过身,然后,那个男孩冲过去了!
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决绝的速度,那条狗被男孩扑住,然后男孩用衣服把狗搂住打。那条狗也扭着身躯,和男孩厮打着。
战场原呆了一下,赶忙去找大人。
等战场原回来的时候狗已经跑了,男孩也脏脏乱乱的,脸上和手上蹭了不少皮,但看起来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男孩的妹妹想上来抱住他,却被他推开,他在一边洗完手,才用手擦掉妹妹的眼泪。
“没事的,不哭……”
到最后他们离开也没有管战场原,只是战场原却记下了这个男孩,虽然,还不知道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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