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就在床上扮演了一个半昏半醒的可怜角色,一晚上不停有酒馆里的其他人来探望余天,一个好心的酒馆服务员大妈还贴心的用热毛巾给余天擦拭全身,看着胳膊有余天大腿粗的毛子大妈一脸兴致的扒余天的衣服,急得余天一边无声抵抗,一边给斯特法妮丢求助的眼神。
斯特法妮幸灾乐祸看着,直到余天发出几乎哀求的神情,她才找个由头打发走了大妈。
余天如遇大赦似的喘了一口粗气,斯特法妮却娇嗔道:“救你命还不乐意上了,你知不知道,那天你不死不活的到这来,体温低的吓人,我就是这样一直用热毛巾和温水一遍一遍的擦拭全身。忙活了半宿才确定你活过来了。”
余天当时处于昏迷状态,这些事还真没听说过,他感动的说道:“斯特法妮,谢谢你,全力救一个当时你认为还是敌人的人,你在我心里早已和天使划等号了。”
斯特法妮倒没想到余天对自己如此高大上的赞美,一时之间也有些害羞,幸好她的机体还真没有让脸颊变红的能力,她笑着道:“知道就好,通过卖力工作来报答我。”
余天度过了休闲的最后一晚,斯特法妮没有再来和他挤一张床,而是那位大妈和斯特法妮轮流守着他,而大妈的丈夫,厨师大叔也留了下来,给余天煮了一些流食。
余天“清醒”之后感激涕零,自称是从遥远东方而来,一家来到这里寻找新的家园。但是遭遇了劫匪,全家只有他活了下来,在荒野中求生好几天,才流浪到这里,希望能老板能收留自己,给他一条活路。
本来听不懂自己语言靠着斯特法妮翻译的大妈硬是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拉着斯特法妮的手,开始给余天求情,斯特法妮一番不情愿又是语言不通不好管理又是来路不明怕有问题之后,终于松口,让余天成为了斯普林·菲尔德酒馆的新一员。
终于,雨天带上了围裙和厨师帽,成为了后厨的一员。
主要是余天不会俄语,不能听懂客人的要求,所以只能暂时呆在厨房给大叔帮忙。
大叔的名叫马卡洛夫,是最普通的毛子名字,为人做事也十分的普通,只会做些粗糙的炖菜和炒菜,闲着的时候则是叼着烟斗不停的抽烟。因为和余天语言不通的关系,让余天做事时也不爱说话,只喜欢用点最基础的肢体语言来指点他。
但是余天也看得出这个大叔心地不错,因为余天占着一个病号的头衔,大叔总是默默的把大部分活都干完了,只给余天留下少量轻松的活。
越是这样余天越是过意不去,他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把厨房里东西的俄语发音记了下来,并且切菜和炖菜手艺已经直追大叔,看的大叔啧啧称奇。
开玩笑,余天作为一个中国人对吃的执着这群毛子怎么会懂。
晚上酒馆里的客人数量达到了巅峰,斯特法妮把余天拽到了前台,向大家郑重介绍了他,还是那句话,这个小镇实在太小,今天这一亮相,明早镇子里八成的人就知道多了这么一位。颇有诗中鸡犬相闻的感觉。
当下几个半醉斯拉夫年轻人就和余天勾肩搭背上了,本来就听不懂的毛子语弹舌音在喝醉之后的大舌头下更难懂了,只听懂斯特法妮这个发音,不知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毛子爱喝酒余天倒是懂得很,在干了两杯劣质伏特加第三杯又满上的时候,余天手里的酒杯被抢走了。
斯特法妮豪爽的一杯酒下肚,几滴酒顺着洁白的脖颈而下,穿过美丽的锁骨,最后陷入了深深的沟壑,看的几个小伙直了眼。
斯特法妮转头看向余天,妩媚一笑道:“厨师的工作还是很忙的吧,实在没事跟马卡洛夫大叔学学俄语也挺好,不要只会嗯嗯嗯的乱答应了,连他们一直在讲关于我的不良段子都听不出来。”
被斯特法妮赶回厨房之后,余天呆呆的望着有如交际花一般的斯特法妮,妩媚的笑容和夜晚时安静的微笑以及相册里的纯真少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人疑惑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或许这都是计算机计算的结果吗?余天也不知道答案,不过,只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酸了,而且酸的不行。
明明那些人除了言语上的轻佻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而且斯特法妮也十分注意界限,不让那些醉鬼碰到自己一下,但余天还是酸了。
最后,余天把气撒到了烤羊腿上,在上面用铁芊戳戳戳,把马卡洛夫大叔看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时近零点,客人渐渐散去,几个服务员也下班回家,只剩下余天和斯特法妮在收拾酒馆。余天想着斯特法妮的风流表现,心里五味杂陈,只埋头干活不说话。
“天,累了吧。”围裙的裙边出现在埋着头的余天眼前,“你身体还没好彻底,手脚上的冻疮干一天活肯定很疼。”
“我已经给你收拾出了一间房间,原来是放杂物的,现在已经打扫干净了,只是还有点潮,不过足够休息了。”围裙轻旋,鹿皮靴子若隐若现。
“怎么不说话?不会还想挤在我的房间吧,那可不行,哈哈,而且我的房间以后你不许随便进。”围裙的主人叉着腰理直气壮道。
“没有的事。”余天赶紧解释道,“有自己的地方住,很开心。”
“可是表情怎么看也不怎么开心,也许是累的?”斯特法妮歪歪头,抢走了余天手上的拖把,“你去睡吧,别锁门,一会儿我去给你上药。对了,我用电话订购了即时语音翻译器,等积雪道路疏通之后就可以送来了,大概四五天的样子,这样你至少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
这个东西正好是余天急需的,所以他没有拒绝,只是说:“那个多少钱,用我的工资抵扣吧。”
余天想起今天斯特法妮所说不良段子,一时好奇问道:“今天那几个人讲的关于你的话究竟是什么。”
斯特法妮似笑非笑地道:“你想知道么?”
余天摆手道:“不是什么好话,不听也罢。”
斯特法妮却靠近了余天,两人的脸距离不到三十公分,余天已经能闻到她嘴里的酒味。
“他们说,你留在这儿和我夜夜笙歌,风光无限呢。”斯特法妮的眼睛流露出妖冶又危险的神色,“天,你说呢?”
“我……”余天觉得有点口渴。
“扑哧!”斯特法妮憋不住先笑了出来,她从余天身边轻快地跳开,“有没有开心一点?我可是检测到你的呼吸和脉搏速率都翻倍了。”
我……余天松了口气的同时感觉更失落了。
新莫斯科
几个军装人员在寒风中跺脚,其中一个人问道:“那位密探还没有到吗?”
“不知道。”另一人恨恨的唾道,“道路才抢通,甚至有的地方还没抢通就要出发,害的咱们大半夜给她备车,真是见了鬼了。”
“好了,不要抱怨了,人家可是现在的红人。”第一个人道。
“红人?她算人?我怎么沦落到给一个硅胶娃娃打下手的份上了。”
听到这个称呼,一众人都窃笑了起来。
“阿帕金。”一个人影从车后出现,“回去向局长确认一下你的工作,清洁工可不好做呢。”
那个提出硅胶娃娃的阿帕金瞬间面如土色,周围的人也疏远了他。
直到人开车离开,阿帕金依然呆立在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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