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所有人都早早地入睡了,因为明天就是性命攸关的最终联考,没人希望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进入考场,宾馆终于安静下来。
陆仁其实并有把古唯那玩笑似的警告当成一回事,古唯的话没有丝毫可信度,她要求陆仁在今夜的三门街外与她碰头,但是她连确切的时间都没有告诉他,这让人无法不把此事往无聊的恶作剧之上联想,可是,古唯偷偷注视他的时候,那种阴森狠厉的光却迟迟不能忘记,那是装不出来的憎恶,面对一个初次相视的人,可以讨厌到这种程度吗?
他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必须把心态调整到最完美的状态,目前他所需要的是,仅仅是洗个热水澡然后沉沉地睡一觉。
“你这是怎么了?回来以后,就一直眉头紧皱的。”聂奏凯忍不住地问他。
“唔,这没什么。”陆仁摇摇头,用冷酷地语气说道,“我这是进入了认真模式,有生以来的第二次,以后大概不会再进入这个状态了吧。”
陆仁这种强制性的解释并不能让聂奏凯相信,因为他眉头紧皱的模样丝毫没有威慑力,倒像是个和某人闹别扭的小屁孩。
“可以,很强势。”他并不想打扰陆仁考前的兴致。
“从现在开始,我会认真地做每一件事,你懂吗?”陆仁说,“比如说我现在拿起这个杯子。他说着把茶几上的水杯拿起来,“这叫认真拿杯子。”然后他喝了一口,“这叫认真喝水。”
聂奏凯面带难色地耸肩,该如何回答呢,这种时候。
“怎么样,是不是和平常不一样了?”陆仁认真地问。
“嗯…是的,我看出来了。”他开始脱衣服,想利用入睡结束这种奇怪的对话。
“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方便的话告诉我好吗?”陆仁同样惊讶,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在胡说八道,纯粹是乱扯一通,这是一种转移话题的方式,但他想不到一向严谨的聂奏凯居然会顺着他走,他本来就已经做好一番辩驳的准备的。
饶了我吧。
聂奏凯把外衣搭在衣架上,陆仁急切想知道答案的眼神格外渗人,让他觉得自己此时是哈士奇狗面前的狗粮。
“这么说吧,你那个认真模式,比平时,更加的…”他的右手在空气中画了个圈,“更加神秘…”
“神秘???”陆仁瞪大眼睛,“你觉得,我这样子很神秘吗?”
“对啊。”他钻进被窝里,“让我分不清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去你的!”陆仁拽起枕头扔了过去。
凌晨一点,聂奏凯熟睡中的呼吸沉重而平稳,陆仁的动作轻灵而无声,他仿佛飘荡在无声角落的幽灵,从窗户外洒进的皎洁月光,令他的皮肤如同晶莹剔透的玉石,穿上衣服,他坐在床边犹豫了片刻,而后,他走出了房间,在宾馆深夜值班人员惊愕的眼光注视下,踏入深沉的夜色。
这种举动没有理由,有理由的话只能是阻止他做出这种事理由,为什么要在考试前一天深夜出门呢?太蠢了吧,这种事。
可是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已经做出了这种事,难道一定还要寻找动机和理由?这种思考,没有意义吧。
不同的城市,夜幕中飘散的味道是不同的,雨城的深夜,陆仁会闻到那种带着丝丝凉气的酸楚气息,不同的人对此有不同的见解,陆仁认为那是独身一人时才能感受到的,孤独的实体,确实也有一定的依据,因为在与慢慢和解后他再也没有闻到过那种味道。
而这里,这个陌生的城市,夜的气味不单单是孤独那么简单,陆仁闻到了胭脂俗粉的糜废,灯红酒绿的污秽刺鼻,还有腐烂灵魂苦痛呻吟时的恶臭。
以及,立在三门街寂寥空地上,古唯躯体之上的淡香。
她的装扮很奇怪,居然穿着道士长袍,背负一柄桃木剑,左手拿白须拂尘,右手持一把羊肉串,趁热大嚼特嚼,因为她实在太矮,宽大的道袍根本撑不起来,就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身上,香肩半露,甚至可以看到胸前那显赫的一道沟壑,看来身体的高矮,丝毫不能影响胸部的发育。
“古唯同学,你这是…搞什么飞机?”陆仁面对奇怪的事已经太多,此时他居然没有过多的惊讶,见怪不怪了。
“贫道从十点等你,等到现在。”她把吃羊肉串的竹签扔到人行道花坛里,然后把松垮垮的道袍往肩上提了提,但是丝毫没有用处,衣服立刻就垮下来。
“我以为白天你的话是在开玩笑,我根本,就没想来。”陆仁抹了把额间的冷汗,夜里凉飕飕的,他真担心古唯会感冒。
“但你还是来了。”古唯尽力地做出仙风道骨的模样,但很可惜,陆仁越看越觉得她的装扮很色情,制服诱惑,还是道士服呢。
“我来是因为担心你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单方面的确认你的话不是真的,如果大晚上你这样子跑出来会很危险的。”
“施主,此言差矣。”古唯一次次地把衣服往上提,她根本没意识到这没什么卵用,“有危险的不是贫道,而是施主你,这是劫难,是大劫!只有贫道,才能救你。”
陆仁重重地叹气,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用讨好的语气对她说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成了吧?但是明天要考试呢,不,就是今天,现在都快两点了,你不也是联考生吗?难道不想好好地考个好学校?行了行了,别闹了,赶紧回去睡觉吧,考完后你要怎么玩都成,走吧走吧,拜拜,晚安。”
陆仁摇着头就准备原路返回,又是个莫名其妙的女生,这两个月他遇到过魔女,遇到过巫女(凌夜),遇到过驱魔少女(施可心),遇到过中二少女(**),今晚又邂逅了女神经,真是跌宕起伏啊,这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施主且慢…”古唯一个箭步冲上来,她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重重地戳在陆仁的胸口。
“哎哟喂!”陆仁痛得叫出来,“你干嘛啊!”他捂着胸口,惊恐地看着古唯。
“奇怪…你为什么还能动?”她同样惊恐地看着陆仁。
“我TM不动难道还应该定住不成!!!”陆仁哭笑不得。
“对啊!我已经点了你的穴道,你就应该失去行动能力啊!”她慌张地把手伸进胸口松垮垮的内侧,掏出一本线状的旧书,书页都泛黄了,还有虫蛀的痕迹,看似年代久远,封面上的字都模糊不清,“怎么回事这是…我明明按照书上点了正确的穴位啊…难道是我记错了…诶…真是伤脑筋。”她开始就地查阅书籍。
“莫名其妙…”陆仁不想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等等!贫道这次一定不会弄错了!”古唯似乎找到了问题所在,喜笑颜开,她这一次用手指戳在陆仁的脊椎某处。
刺痛从背部蔓延到全身,一股酸麻的感觉弥漫开来。
“神经病啊你!有完没…”陆仁骂道,但是,他的身体却已经不听使唤,除了他的面部肌肉和眼睛能动意外,全身都陷入了一种麻痹状态,立在原地,像块石头。
古唯得意洋洋地走到陆仁的正面,步伐轻快,她又提了下上衣,当然又垮下来。
“怎么样?这招控龙御穴手厉害吧!这下该相信贫道的本事了吧!”她摆了个葵花点穴手的姿势。
陆仁除了眼皮能动,话都说不出,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盯着古唯。
“这是迫不得已的举动,还望施主体谅。”她吐出粉色的小舌头,调皮地说。
我不会饶了你的,我保证——陆仁用眼神告诉她。
“这全是为了救你啊!元始天尊曾经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被你误解,贫道也在所不惜!”
喂!这句话是佛祖说的怎么就被你挖到原始天尊嘴里去了?????陆仁眼睛瞪得老大,脑子里吐槽的话几乎变成文字从眼睛里喷出来了。
“呵呵,这就是施主您不懂了。”古唯笑了笑,她居然看懂了陆仁的心声,“有句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佛本是道!佛本是道您懂吗?”
不要把早就过时的网络小说当成俗话好吗?这种俗话好可怕啊!陆仁此时确定了,她就是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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