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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身败名裂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首先是自暴自弃,明明刚才还用尽一切努力掩饰着,在秘密败露的一瞬间,我放弃了所有反抗,任由现实的冲击把自己的脸皮撞得支离破碎,这就叫做认命。

然后就是绝望,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开始思考用怎样的方法离开这个世界比较轻松,比如用指甲刀自杀什么的。

最后就是麻木,失去一切感觉整个人变作一块木头,这时候给我一刀我都不会有反应。

这三个阶段在短短半分钟内就在我身上演绎一遍,直接进入到麻木状态,面对夏雨萌看怪物一样的眼光,我反倒笑了出来。

“你在搞什么啊…穿成这样?”她惊讶地说。

“天气不错啊…呵呵呵呵。”我已经差不多傻了,开始降低智商来逃避现实。

夏瑞雪也走了过来,她见到我之后,难以置信地捂住嘴,说不出话来。

“这两位小姐是….”夜慕白有点没看懂情况,刚刚还在为我极力掩盖身份,突然两个女孩子过来就把我认了出来,跟玩儿似得。

“陆仁,我问你话呢!”夏雨萌看了看夜慕白,又看了看我,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位小姐。”石刻心阴冷地盯着我,“你叫他什么来着?”

“陆仁,他不是陆仁吗?”夏雨萌伸出手在我脸上捏来捏去,“化成灰我都认得。”

“难怪啊…总觉得似曾相识…原来是你啊。”石刻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这家伙,前几天说好了周末出来陪我,昨天却告诉我有急事来不了。”夏雨萌喋喋不休地说着,“啊哈,这就是你说的急事?穿着女装招摇过市?有没有搞错?”

好想成为天边的一朵云啊,无忧无虑的,没有任何烦恼,轻飘飘的飞向远方…

“夜慕白…这就是你的表妹?带把的表妹?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对我有过一句实话吗?”

“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这样?我还能怎样想,你连男人都不放过吗?你这个人渣!”

如果是云的话,就可以去遥远的地方了,随风而行,没有任何阻拦。

“你回答我啊!不要以为装聋作哑就可以蒙混过去!”夏雨萌抓住我的肩膀,使劲地摇着。

“喂!你干嘛呢!不要对学长动手动脚啊,没看到学长不想和你说话吗?”凌夜被这里的吵闹吸引过来,指着夏雨萌的鼻子说道。

夏雨萌完全没料到半路杀出的凌夜,她转身一看,只见身上还穿着巫女服的凌夜双手叉腰仰起脑袋对她怒目而视,娇俏可人的模样活像一只浑身毛发倒竖发怒的猫。

“你又是谁啊!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闪一边儿去,去去去~”夏雨萌轻蔑地对她摆摆手,就像是在赶走跳入家中的野猫。

“你这个没教养的女人!”凌夜气急败坏地说道,“离学长远一点!”说完后,她一拳打在夏雨萌的膝盖上。

“哇!”后者疼得跳了起来,“你谁啊!大人没教过你尊重长辈吗?快向姐姐我道歉!”

“呸呸呸!你也好意思让我道歉!看看你做的好事,打扰学长喝咖啡还对他大喊大叫,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粗鲁无礼的女人!应该道歉的你是你才对!”

“嘿?你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从没见过你!我和陆仁之间的事由得了你这个小鬼来说三道四吗?”

“哈哈哈?我没有听错吧?你居然还有脸问我是谁?来路不明的人是你才对吧!”

“啊哈?你这么想知道我谁?告诉你,我是他从小就混在一起的发小,懂吗?十多年的感情是你这样的小鬼能够理解的吗?”

“哎哟哟,原来是青梅竹马啊~啧啧啧。”凌夜轻蔑地撇嘴,“还十多年的感情呢,说出来让人听着都觉得脸红呢,最烦你这种仗着熟悉就对朋友肆无忌惮的人!真是没教养!”

屡屡被一个小女孩喊作没教养,夏雨萌额头青筋鼓动,她忍着动手地欲望,咬牙说道:“那你又是谁呢?嗯?你和他什么关系呢?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呢?”

“我啊…”凌夜站直身子,右手轻轻放在胸口,傲然地说:“我和学长的关系,可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哦,是你这种可怜的凡人永远不能理解的呢!这么说吧!我和学长的羁绊,是超越一切的!”

“哈哈哈哈!”夏雨萌笑出声,“一个小屁孩儿,满口什么生死考验,连羁绊都来了,动画片看多了吧你!笑死我了!”

“真是粗俗至极的笑声!没教养就是没教养!怪不得学长不理你!哼哼哼!”

“你这个…你这个臭丫头!你再说一句没教养试试?”

“没教养没教养没教养!略略略!”凌夜对她吐舌头扮鬼脸。

“好啊,我第一次如此愤怒,你完蛋了小鬼,你今天怎么都逃不过这一劫了!”

“来啊来啊!谁怕你啊!粗俗的村妇!”

“我要打烂你的屁股!”夏雨萌恼羞成怒,猛虎一般扑向凌夜,但是凌夜的动作也很敏捷,一个闪身躲过。

“八婆!”凌夜做鬼脸。

“有种别躲!”

场面一时间变得无比混乱,夏雨萌彻底疯狂,不顾一切追着凌夜,她们两人就围着茶座上窜下跳,最后干脆绕起了圆圈,而夜慕白和石刻心则是吵得不可开交,石刻心不断地逼问,夜慕白不断地解释。

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充满着吵闹声,眼前闪动着追逐打闹的身影,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混沌,我只觉得自己置身于漩涡正中央,所有的东西都在头上转动,转得我头晕脑胀,简直就要爆炸了,这种混乱的感觉加上被拆穿的绝望感混杂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姐姐…姐姐…”夏瑞雪对眼前的混乱没有丝毫办法,她眼睁睁地看着夏雨萌失去理智吗,夜慕白和石刻心吵得停不下来,她弱弱地喊着夏雨萌的名字。

“你们…你们”她深吸一口气。

“别吵啦啊!!!!!!!!!!!!!!!!!!!!!!!!!!!!”

响彻云霄的尖叫划破混沌的空气,在安静的人工湖表面扩散至远方。

画面如同被定格,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喘气的夏瑞雪,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出声,大口呼吸着,她抬起头,见到五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一时间脸颊浮起一抹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大家都冷静点嘛,好好说话啦…”

所有人都默默地点头…

“这件事情只有一个人可以解释清楚。”夜慕白适时地开口,他看向我,“陆仁,好好地向大家说清楚缘由吧,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我叹了口气,终究躲不过啊…

于是,在无双眼睛的注视下,我从头到尾讲明了事情的缘由,我为什么穿女装,为什么现在会和夜慕白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说了个明明白白。听众们听得一愣一愣的,时而大声叫好,时而摇头叹息,时而黯然落泪。

“事情就是酱紫!”讲完后,我口干舌燥,拿起一杯水灌了下去。

他们五人一句话不说地看着我很久很久,像是看一个怪物似得,看得我浑身难受,面红耳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你们别老看着我啊,说句话呗。”我干笑着说。

“妹控。”夏雨萌脱口而出。

“学长…原来是妹控吗…”凌夜别过脸。

“妹控啊。”石刻心摇头叹息。

“陆仁同学,什么是妹控啊?”夏瑞雪疑惑地问。

我坐不住了,搞什么啊,所有人都这么说,搞什么啊!

“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你们是故意的对吧!你们是说好了的对吧!”我崩溃了,真的崩溃了额,“一个接一个都来拆我台,搞什么啊!这一定是事先预谋好的吧,我是掉进你们的圈套了吗?”

“喂喂喂!你们这些家伙!学长现在都快哭出来了,都怪你们啦,还不快点安慰一下他!”凌夜不满地拍桌子。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石刻心首先站起来向我鞠躬道歉,然而,她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穿成这样还能大摇大摆走在街上,真的很变态呢。”

唔…我的心脏…啊…(气绝中)

“陆仁!可心他的意思是…”夜慕白赶紧补救,“她的意思是,非常佩服你的勇气!”

做变态的勇气吗…让我去死吧…

“小仁,我理解你的。”夏雨萌说道,“你为了家人做出的牺牲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穿女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嘛!我不会歧视你的。”

你这家伙….已经把我当成异类了吗???我已经是不可救药的女装变态了吗?(暴击)

“你们都别说啦!”夏瑞雪指着我喊道,“他…他昏过去啦!”

“学长!”

“陆仁,你没事吧?”

“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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