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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琥珀的原风景

第九章 琥珀的原风景

“一千零一夜

没有一夜不思念

每一份想念

化做不成双的蝶

一千零一夜

没有一夜不流泪

流到心里面变成雪

一千零一夜

夜夜看到她思念

究竞谁让她

有那么忧虑的脸

一千零一夜

夜夜听到她流泪

不知该怎么去安慰”

当罗曼二人走出吊篮,来到上面的世界时,首先迎接他们的是远处教堂里传来的唱诗班的歌声。这是安德森第一次听到赞美诗,尽管在帝都维恩城待了近五年,但他从没去过教堂做礼拜。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如果有,为何与他在作坊里日夜劳作,同龄的人却在教堂里赞美世界?既然神对每一个人都不平等,如果自己信了神不就等于说:自己成了神的弃民?所以说…神…不存在!

尽管如此,安德森还是被歌声所感染,也许是因为那童声在告诫他不再年轻,也许是因为那歌词唱出他当年心中想家的思念……

“看!远处那个白色的建筑就是圣弗兰思科大教堂。”安德森顺着罗曼手指的方向望去,视线穿越大理石铺就的广场,一个有着青色巨大圆形穹顶的大教堂出现在眼前。罗曼像导游一样解说:“这个教堂有着五百年历史,原先是异教徒建立的寺院,后来他们的势力撤出了,这里就被玛瑙教廷买下改建成了教堂。因为主体结构未作改动,所以保留了奇怪的圆形穹顶。”

“哇~”安德森转身发现他的身后,整个海港城市萨维道尔的全景尽收眼底。他快步走向悬崖边,手刚扶着石头栏杆就被烫到。

“给~”罗曼倒是很有经验,给了安德森一叠报纸。两人将报纸摊到栏杆上,倾倒在悬崖边上。悬崖下的上升气流吹拂着他们。

“在东方异教徒的神话传说里,虽然他们有着各式各样的神,但无一例外的都生活在天上……”罗曼开始卖弄自己知识,“嗯~我想,作为一东方的神仙,他们看待凡人的生活,大概就像现在我们看脚下的人一样吧。”

安德森看着脚下生活在阴影里的人群,还有在烈日烘烤下破旧的房屋,心想下面的人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在上面还有这样的世界,还有另一群人在看着甚至操纵着他们……

“看~”罗曼的手从东西两个方向指向视野最远处延伸到海里的两个突出物,“那就是海岸炮台!”在碧海蓝天水天相接的大海映衬下,他们仿佛是伸向蓝天拥抱大海的双手,又像是对来犯之敌竖起的中指。

……

“美~”安德森一边抚额一边赞叹。

“到这歇着吧。”二人离开栏杆,在旁边的遮阳伞下就坐。

“二位来点果汁吗?”一位服务小姐端着果汁走过来。

“谢谢~”罗曼二人接过果汁品尝起来。

“啊~这就是人生吗?”安德森闭上眼睛,放松地躺在座椅上。他感觉身体很轻,微风从身边吹过,仿佛自己要飘起来。罗曼的目光则被远处,隔着中央喷泉就坐的一群人吸引。而安德森还沉浸在幸福中,这是第一次感到生活的美好,这不是虚伪的梦,这是真实存在的,尽管比梦还要短暂的。

“你在看什么?”安德森终于注意到了罗曼的异样。

“你看那几个人,你能猜出他们是干什么的吗?”。安德森顺着罗曼的指向观望一阵,远处有4个人围坐在一起。背对着的人身着从头遮到脚的白色长袍,左侧的人身着蓝白红制服和皮靴并有带佩刀,右侧的人身着白色衬衫加黑色西裤和皮鞋,正对的人在遮阳伞的阴影下看不清,大概一身黑衣黑帽,还有大胡子。在就是围着4个人的一群站着的侍从们,他们或拿着衣服与箱子,或在4个人之间交头接耳。

“背对着的人应该是本地执政官,白色长袍说明他是异教徒首领。”罗曼自顾自的解说起来:“左侧身着蓝白红制服的人应该是弗兰国军官,我在弗兰国当过兵,我最清楚不过了,哈哈~”

“等一下!这里为何会有弗兰国军人?异教徒的军人呢?”

“以前我讲过,本地异教徒控制下的萨维道尔,虽然名义上还是东方宗主国的领地,但实际上已经脱离宗主国君主的控制获得独立。而米德泰尔尼亚海西侧则是斯潘国海军的势力范围,但也正因为如此才受本地人的忌惮,他们才更愿意接受弗兰国海军的保护。所以这里才会出现弗兰国军人,而海港里的那些战舰都是弗兰国的海军。”

“那为什么不自建海军保护自己呢?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外国异教军人真的可以吗?”

“建造和维护大炮军舰,养活海军这些不花钱啊?能挡得住东方宗主国的人海洪流吗?如果不能,那就不如请身为异教徒的我们保护他们。三方保持默契的平衡状态,东方宗主国保住面子不丢领土,西方国家借此地获得贸易实惠,本地人不花钱享受和平,大家都皆大欢喜,岂不美哉?”

“大人的世界真复杂。”安德森摇摇头,“那,右侧身着白色衬衫的人你能看出来是干嘛的?”

“当然,这4人中他最年轻,衬衫西裤皮鞋显得非常干练,应该是码头工会主席。”

“是吗?为什么你会如此肯定?”

“安德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爸要参加佣兵团,而后又回老家务农,不再做生意了呢?”罗曼看着一脸茫然的安德森问道:“因为年龄大了。人啊~一上三十岁,不仅体力开始衰退,连思考能力也会衰退。码头货运是最苦最累的活,我干过所以我很清楚,我在码头上就没看到过超过三十岁以上的同行。这行当不仅是累,还有计算各种货物的出仓进仓,来源去处,摆放位置等等……只有年轻人才能干得了这行当,也只有这行当不看出身,能吃苦耐劳就爬升的快。”

“哦~难怪这么年轻……那阴影下的黑衣人呢?”

“这个嘛……下一话在讲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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