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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两者的迷茫

第一章:两者的迷茫

那之后一周过去了,十六夜的身体也基本恢复了普通的水平,同时也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首先,自己确实在被推下320米的高楼后摔死了,然后又不知为什么复活。

复活之前自己那具已经摔成肉酱的尸体,被这间「祈明神社」的第十五代当家神宫释掉包后,带到了这里。

同时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着自己的那个名为神宫羽织的女孩子,和之前那个神宫律,都是这个神宫释的妹妹。

只是这个神宫释究竟是什么人呢?

穿着有些宽松的浴衣,十六夜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间所对的庭院里,努力想象着神宫释的长相。

这时羽织向往常一样推开了十六夜的房门,将午饭端到茶几上,轻轻的呼唤着十六夜的背影道。

“十六夜大人,午饭已经好了。”

看着文静的羽织,又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一直以来都是在别人家里游手好闲的受着别人的照顾,十六夜觉得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偶尔也使唤我一下……一直在你们家吃闲饭,总有些过意不去。”

十六夜面对着羽织嘀咕着,神宫羽织听到之后反而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这一点事情,十六夜大人不必放在心上,等到确定你身体完全痊愈后,哥哥自然会有事找你。

“是吗?那就好,毕竟一直吃闲饭反而让人很不安心的说。”

十六夜端起饭碗,故作轻松的叹气说道,但就在这时神宫律突然走进了十六夜的房间,居高临下的看着悠闲的两人说道。

“不用等到身体痊愈了,等会吃完饭后把他带到前院来。”

“可是!十六夜大人的身体……”羽织紧张的站了起来,对自己的姐姐说道。

可是神宫律却很无情的打断了羽织的话,留下一句:没时间给那家伙悠闲!后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神宫羽织则担心的看了一眼还没有反映过来的十六夜神代目,细声说道:你也可以回绝一下再……

“不用,其实我也是很好奇,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好你们的那个哥哥应该会告诉我。所以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没事的。”

十六夜宽慰着羽织,之后便低头继续吃着羽织刚才送来的午饭……

看着假装狼吞虎咽的十六夜神代目,羽织担心的自言自语着:应该会没有问题吧……?

一时之后,十六夜在羽织的带领下来到了,种慢枫树的前院。

在院中,一个身穿甚平的半白发男子正在,清扫这前院的卫生,他全身的气场都和十六夜身边的羽织一样,令人觉得无比温暖,使外人完全放松了警惕。

“十六夜先生吗?已经可以走路了吗?那么身体也没事了?对吗?”

这名看上去只有18岁的男子,提着扫把一边询问着十六夜的身体情况一边向十六夜这边走来。

不得不说,十六夜这个已经22岁的社会人在他的面前反而还显得有些矮小,这反而让十六夜有些不爽。

“你就是神宫释吗?”

十六夜看着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要小,却比自己还高的男生,试探性的提问道。

“没错!在下正是神宫释,对于掉包你尸体的事,深表抱歉。”

神宫释看着有些木然的十六夜,微笑着道歉着,但这时十六夜却挠了挠头问道:这些事情先不说,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到底怎么了?”

听到十六夜神代目这么问,神宫释先是一愣,接着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回答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下也没法回答你,在下只是按照我家神社里所供奉的神——「祈明神」的指引,把你带到这间神社里的。

十六夜听后不仅有些纳闷,但这时神宫律着女子高中生的服装从,石台阶下走了上来,同时她也用自己冷冰冰的话说道。

“我家哥哥虽然在某种意义上和你是同类,但他也不是你这样的怪物!”

本来十六夜神代目对神宫律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听到她说自己是「怪物」时,他终于忍不住的反倔道。

“喂!你个连发育都没有发育的小丫头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话音刚落一把太刀的刀刃便落在十六夜神代目的脖子上,然后神宫律便用自己那冰冷的口气和可怕的眼神威胁道:想再死一次吗?

“住手!律!把「净喻」收回去!”看着眼前的景象,神宫释即使的制止道。

听到神宫释的命令神宫律只好像变魔术一样,把刀收进自己左手掌心里的花纹中,同时也不忘一脚把十六夜神代目踢坐在地上。

“我回房间了……”

丢下这样一句随意的话,连道歉都没有,神宫律便转身向正厅走去。

“没事吧?”

神宫释半跪在地上,扶着已经愣住的十六夜神代目关心的问道。

神代目看了一下自己捂着刚才被太刀压着的地方的手,又看了看离去的神宫律,良久才回答道:没事……

“话说……她说我们是同类,又说我和你不同……是什么意思?”

神代目这时才反映过来,刚才神宫律说的话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追问道。

神宫释愣了一下,接着他放开了神代目的手说道:这个解释起来可能比较复杂……你先到在下给你准备的房间里等在下一下……在下打扫完前院就过去……

说着他便重新拿起扫把,走到一边继续打扫庭院,而神代目则纳闷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下一样不发的神宫释,才一个人顺着刚才和神宫羽织一起走的原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梧桐和枫树的绿叶都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晃着,庭院里传来神宫释的扫把声,走廊里飘荡着神宫羽织煮的菜香,楼上传来神宫律的读书声,十六夜神代目就这样坐在外廊的边缘喝着已经凉掉的绿茶,静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

但是神宫释并没有如约前来,和他说明一切,晚饭也依旧是由羽织送来的……

“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泡在满是热水的澡盆里,十六夜神代目一个人反思着白天的对话。

洗完澡后,十六夜神代目换上了神宫羽织为给自己准备的,白色T恤,内裤以及运动裤,披着吸水的毛巾,十六夜神代目一边反思着,一边向那间房间走去。

当推开那扇木拉门时,十六夜神代目却看见神宫释穿着一件和白天那件不同甚平,坐在这间房间里。

“因为,你问的那些事情会触及律和羽织心中的伤处,所以白天的时候,在下并不好回答你,现在她们差不多都该睡了。”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十六夜神代目窘迫的回答道,而神宫释则轻松的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你是在下家供奉的神明为给予在下的指引,所以……”

神宫释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令人无比惊异的举动,他一点点的解开自己的甚平,缓缓的在十六夜神代目的面前袒露出自己的身体。

“在下会为你解答一切疑惑!”

说着神宫释便脱下了自己甚平,在十六夜的面前漏出了自己瘦弱的躯体。

十六夜神代目先是一阵面红耳赤,但接着他便变得目瞪口呆,因为,在神宫释的身上有着无数足以致命的贯穿性伤口。

虽然每一处伤口都被针线细密的缝合起来,但是即使再怎么先进的医疗技术,也不可能……

把带着这样的创伤的生命救治下来……

“你的心脏那里……”

“是的。在下的心脏,在五年前的一场除妖的失误后,被妖祟吃掉了,所以在下和你一样……”

“也是不该存在「此岸」的人。”站在耀眼的白炽灯下,神宫释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胸部,仿佛讲述着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干的事情一样,异常冷静述说着。

十六夜神代目愣了一下,而这时神宫释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重新坐在了榻榻米上。

“那个妖祟……究竟是什么东西?”

十六夜紧张的询问着,但话音刚落,神宫释便突然捏住了十六夜神代目的肩膀,严肃的告诫道:十六夜……听好,永远不要去触碰妖祟这种存在,不然……

“你会消失的……”

“神宫……”

“睡吧……”

神宫释站了起来,把头上的白炽灯拉灭后,便走出了十六夜神代目的房间。

看着消失在拉门后的那具身影,十六夜神代目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深夜的时分,神宫律独自一人坐在前院中,在她的面前一个皮肤和头发都无比苍白的黑衣男子正在检查着她的佩刀——「净喻」。

“今天猎杀的妖祟也不少吗?,你果然很能干呢~”

“过奖了,白大人。”神宫律依旧保持着自己那冷冰冰的态度,回答着面前的男人。

而这时白把净喻重新收回了神宫律的体内,突然狞笑问道:话说你家里最近来客人了?对吧?

“那不过是一个迟早有一天会变成「妖祟」的家伙而已……”

“你的意思你要斩了他吗?小律?”

白微笑着看着面色严肃的神宫律追问道。

“那是当然!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

神宫律突然激动的咆哮道,但接下来她就被白用一种无形的力量震飞了出去。

“小律~虽然你是个很不错的部下,所拥有的潜力甚至都可以超越一般的武神,但是……”

白一边念叨着神宫律的好处,一边提着不知从何处拔出的「净喻」,走到趴在地上的神宫律身边。

把「净喻」架在了律的后颈上,白已经若无其事的保持着他那种渗人的微笑说道:那家伙可是我看上的东西,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是……主人……”

神宫律将自己从地上撑起,带着满脸的灰尘和不甘,低声向白称是。

“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明天开始,你不用去猎杀妖了,我要你……”

月色的梧桐树下,白俯下身在神宫律的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之后,在已经呆滞的神宫律的注视下,如同一个幽灵一般,消失在台阶口……

“要我做……那种事情……”

看着不知何时被白放入手中的挂饰。

即使白已经走远,神宫律也依旧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会过神来,但是只要一想到白在那句话的最后的威胁。

“……如果想拒绝的话,先想想你那个「哥哥」吧,小律~”

一旦想到这里,神宫律就意识到,自己早已经是是他的掌中玩物了,除了顺从……

别无选择……

神宫律艰辛的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揣着那件黑色的挂饰,一步一挪的向后院走去。

整个夜晚,她都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久久的无法入睡,而在这个夜晚无法入睡的并不只有神宫律一个人。

十六夜神代目也同样没法安心的进入梦乡,独自一个人坐在外廊的边缘,迷茫的嘀咕着:今后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黑色的挂饰在透过窗户的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晕,看着那仿佛眼睛一般监视着自己的挂饰。

神宫律突然留下了一行眼泪,痛苦的询问着:到底……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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