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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身份

001 身份

當男孩再一次取回意識時,發現今次的死亡有點不一樣。因為他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過往死亡後再次取回意識大多數也是在嬰兒出生,呱呱叫的時候。絕不是現在這樣漆黑一遍,什麼也感受不到,也沒辦法自由活動。

此時,男孩想到一個可能性︰難道我終於徹頭徹尾死掉嗎?

「不對喔。」一把慈祥的聲音回答男孩心中的想法,同時一個發放白光的人形在這漆黑的空間浮現出來。

「不好意思,你的白光太刺眼,可以調整一下嗎?」沒辦法活動的男孩被逼注視著這在黑暗的刺眼白光,表示出自己的不滿。

「噢,我也忘記現在的環境太暗。那麼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白光揮揮手,周圍的黑暗漸漸縮進白光的人形中,白光反而散發到周圍。

「誒,我想說白光還是太光亮。」

「抱歉抱歉。」說完便感覺到白光開始柔和起來,而聚集到人形的黑暗也開始組成一個人的樣子。

「因為你是靈魂狀態,所以沒有外形。但足夠我們之間的交流了。」

男孩看著眼前由黑暗形成的中年男人,感覺自己好像沒辦法看清他的臉孔,如同一名沒眼鏡的重近視人士。於是男孩問︰「你是誰?」

「我?嗯,廣義來說我應該是你們口中的神,狹義來說是一名管理者。」

男孩得到答案後沒有太大的驚訝,大概因為這是基本的套路吧。但既然對方是神,那麼必定能回答他心中長久以來的疑問。

「What am I?」男孩認為這句英文最能達出自己心中的問題。

「你是世界的觀察者,文明發展的監視人。」

男孩聽到這個答案後回想起他無數個十年的經歷,人類第一次用火、秦始皇的統一、法國大革命、美國獨立戰爭、廣島原爆等等。每一次的十年也的確經歷許多著名的歷史事件,同時也記起每次事件中,他也是被害者一方,往往也是慘死。

「觀察者的存在是必要的。」自稱神的男人繼續說明︰「每個世界也有支線,文明的發展也會因為不同的分支而產生不同結果的世界,也就是所謂的平行世界。」

「袮想說我的存在是在這堆平行世界中定立出正確的世界?」說到這裡,男孩已經猜到神想說明的事實。

「不是真正的世界,而是有意義的世界。至於什麼是『有意義的世界』,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世界就是一艘巨大的方舟,觀察者就是穩定方舟的錨。」

「但我不想當這個錨。」男孩把一直以來的願望說出來︰「我不想要這種半吊子的人生。」

神搖搖頭說︰「很遺憾,錨是你的本質,這是沒法改變的事實。」

「好吧,我也習慣這種垃圾一樣的事實。」男孩自嘲地說。男孩在無數的歲月中,何嘗未曾試過把這種詛咒般的輪迴斬斷,只是無數的失敗後,男孩也只能接受。正所謂,生活像強X一樣,反抗不了只能學會享受。雖然男孩沒有到達享受這扭曲的心態,但是他還是認命了。

「停停停,話還未說完,把你負面的想法停下。」神把男孩從思考中拉出來,然後繼續說︰「觀察者的本質的確不能改變,但你半吊子的人生卻可以改變。」

「……有什麼事拜託一次過說完。」

「首先,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正正是如此。觀察者本質是不死不滅,也就是你會帶著記憶不斷轉世的原因。說起上來,你只會活到十歲便死去的規則是我定的。」

「原來是你個混蛋的食!@#$%……」男孩的怒火化成不堪入耳的言語,連神也聽不下去,於是把男孩禁言了。

「沒辦法呀,一個不死不滅的老妖怪活太久難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行為,統治世界、毀滅世界什麼的就不好辦呀。所以把不死不滅變成不死不滅的小孩,十歲的小孩即使要搞什麼大事件也容易解決。

回到正題,另一個世界剛剛好需要一名有經驗的觀察者,你便是那名觀察者。而且另一個世界因為有很多接近不死不滅的存在,你不需要每十年死一次,也不需要體驗一次世界的重要事件。是不是非常心動呢?」

神把禁言撤掉等待男孩的答覆,男孩一臉看可疑人士的表情打量對方,然後說︰「神就是這個德行?」

「擅自把我想像成什麼德行的是你,不是我。所以有問題的是你。」神用看白痴的語氣回答。

「好吧,錯的是我。那麼我想問,另一個世界的原觀察者呢?」

「被那個世界的神給滅掉了。」

說好的不死不滅呢……

「那名原觀察者犯了一個絕對不應該有的舉動。我也說過不死不滅的老妖怪活太久難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行為,而那名觀察者正正是扭曲了。所以現在才需要一個有經驗的去代替他。」

「能問一下,他做什麼傻事嗎?」

「他打算統一世界,然後想推翻我們。」

「那到底是統一世界是不可以、還是推翻你們是不可以?」

「當然是後者,前者的話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怕不死不滅的特殊性過分影響正常世界,所以不建議你去統一世界喔。」

「我明白了。我到另一個世界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死,而且只要在那個世界安靜地活下去就可以?」

「沒錯,基本上就算你灰飛煙滅,連丁點的屍體也不存在也可以原地復活。但是,那個世界單單的不死不滅是沒辦法一直生存下去,沒有力量的永生跟笑話一樣。所以那個世界的觀察者基本上是擁有不死不滅和無限魔力,除了這兩點外,跟普通人沒分別。不過無限魔力會有副作用,畢竟不是觀察者的本質,而且是後天加工。副作用,就是感受會被強烈增加,所以要小心點。」

「等等,魔力?」

「沒錯!就是魔力!那是劍用魔法的世界–阿爾法!」

「可以詳細點說明一下阿爾法嗎?」

「沒問題,阿爾法基本上和地球文化發展沒太大的區別。地球用電力,阿爾法就是用魔力。當然不是所有地方也相同,總會有差別。最大的差別就是種族和魔物,這些到時你便會知道了。」

男孩聽完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便一口答應了。

「溫馨提示,因為你上一任的關係,觀察者在阿爾法的存在已經曝光,所以你小心一點。觀察者好像被稱為神子,而你當然是神女啦!」

男孩聽到後有點不自在,說︰「雖然我不是未曾當過女生,但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是女生?」

「的確女性是會有點不便,但誰叫你的上一任是男性。為免導致同樣事情再發生,你們的共同點要盡可能降到零,因此是女性。」

「好吧,雖然很勉強,但我接受。」

神滿意地點點頭,說︰「阿爾法的神有時候會出現在地表,看到紅髮盲人就多半是衪。你看見祂最好是掉頭,因為會很麻煩。」

「袮也會下凡嗎?」

「呵呵,時間差不多了。最終一個提醒,別被捉到成為**喔!」

「什…」男孩…不,女孩還未理解當中的意思便失去意識。

當女孩被送走後,神惡趣味地說︰「呵呵,一個偏向男性思想活下來的老妖怪說自己當過女生,太有趣。嘛,畢竟只能活到十歲,大概連男女概念也傻傻分不清楚。」

突然一名紅髮男子出現在神身後,說︰「你的趣味一如以往的差,看看就好,別插手。明白嗎?」

「好好好。你的老相好不在嗎?神大人。」

「別叫我神,明明大家也是一樣,只是管理者而已。」

「別轉移話題,你的老相好呢?」

紅髮男子沒有回答,只是身影慢慢消失。

「嘖,真無聊,次次也避開這話題。我還是先去看看’魔法少女俺’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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