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滚啊!”
一道响亮而又尖锐的男人声传开,几十人围拢的人群中,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对着趴在地上的女童如此辱骂道。
女童大约六七岁,身上裹着比她身体大几倍的衣服,脸庞上沾满了污泥,一只眼睛乌黑而又肿胀着,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腿部也满是淤痕,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被虐待的女童。
听见这道雷霆般的怒吼,缩在大衣服下的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
不过围观的人群并没有指责辱骂女童的男人,而是用和他同样的冰冷眼神,嫌恶的盯着趴在地上的女童。
见没有反应,人群中其中一个长着尖瘦下巴的男子冲了出来,一脚狠狠的揣在女童身上,将她踢翻了过来,骂道: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东西!”
女童翻到在地面对着天空,光溜溜的身上全是丑陋的伤痕,不过她好像并不在意,不对,应该说她已经没有让自己在意的力气了。
肿胀的眼睛紧闭着,剩下的另一只眼睛半眯着,虚弱的盯着天空。不断从人群中那传来的诅咒般的碎碎念女童根本听不懂,不过她知道大家都很讨厌自己,是为什么呢,女童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看到天空有云飘过,女童半眯的眼睛想要用力睁大,不过却并没有任何作用,自己能看见的,只有从那狭窄视线中挤进来的世界,缓缓张开嘴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从张开的缝隙中能看见缺一颗的门牙。
“啊……啊……”
“砰!”
突然一道沉重的让人心脏猛然一跳的声音响起,只见一男子伸出脚狠狠的踏在女童脸上,惊恐道:
“闭嘴,别,别说话!”
巨大的脚掌完全踩在女童的脸上,男子快速收回脚,像是很怕沾到什么不祥的事物一样,脚掌在地面上来回擦着。
女童脸庞各处渗出丝丝鲜血,鲜红夺目,张开的嘴中,唯一的一颗门牙也断了,混合着血水咽进嘴中,“咯噔”一下卡在咽喉,女童剧烈的咳嗽起来,全身跟着一起抖动,咳飞的鲜血又掉在脸上,身上,衣服上,到处都是。终于一颗白色硬物咳了出来,女童停止了咳嗽,似乎好多了。
人群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开,生怕被脏血溅到身上,目光中的嫌恶恨不得将地上的人推进深渊。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比较高大的男子,似乎是这些人中的领头人,扯开嗓子声嘶力竭的对着女童大吼着:
“限你明天之前滚出这里,不想受苦的话最好这么做!”
“我们走!”
转身对着众人说道,人群慢慢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阴冷的风吹醒了女童,用力的挣扎着起身,发现身边地面上全是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好像下过雨了。
女童换个姿势趴到在地上,将头埋进一处水坑中,咕噜噜的喝起了其中的污水,然后身子一偏又倒了过去。恢复一点力气后,女童勉强起身,将已经破破烂烂的大衣服裹在自己身上,朝着山上走去。
这里是一个不知名的山村,四面被大山环绕,大山将山村淹没其中,又仿佛像铁笼一样将其关住,让人有种一旦进去就在也出不来的感觉。
女童并不是离开,而是想要回到山上的家,说是家,不过是一顶几乎完全崩塌的茅草房,破破烂烂就好像此时的女童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倒就再也起不来。
不过女童以她惊人的意志力回到了这里,靠在房屋一角,终于坚持不住缓缓倒了下来,女童想让自己睡着,因为她觉得,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事,一定,可以梦到熟悉的人,不过浑身的疼痛让她无法顺利睡着。女童只能不断在脑中想念着自己曾拥有的温暖,试图让自己进入那个世界。
“妈……妈……”
女童轻呼着,喉中发出苦涩的音节,就算已经丧失了语言,不过自己还能说出最温暖的音节,那样也足够了。
几天前女童还有个温暖的家,家不大而且什么都没有,但有着一位慈爱的母亲,能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女童觉得很幸福。
不过自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妈妈为了庇护自己,被那些人打死了,在自己面前被活生生打死。在那一瞬间女童眼中的世界全变了,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次日,女童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有一些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喂喂,那个东西好像还没走啊。”
“可恶,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开啊,我已经有好几天睡不着了。”
“这个东西一定会给这里带来灾难,神啊,让她离开吧。”
这种尖锐的声音让女童惊恐的将身子紧紧的缩在一起,这里是自己的家,自己哪里也不去,不管是打我还是骂我,女童始终坚持着不肯离开的念头,这里有自己全部的记忆,包括妈妈的味道。
这时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冲了进来,将女童抓起来,二话不说用一条麻绳绑住她的双手,又用另一条麻绳套在她脖颈上,就这样两根绳子用力的朝外拉扯,试图用这种方法把她拉出来。
不过女童坚守着做着顽强抵抗,就是不肯移动,一时间竟和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进入了僵持状态。
脖间的麻绳深深的勒进纤细的脖颈,女童脸色慢慢变青,就算是这样,女童始终不肯移动半分。其中一名男子气急败坏的用麻绳的另一头狠狠的抽向女童,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并不断叫骂道:
“你这个……怪物!快点跟我们走!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每多叫喊一次,挥动的力气就加重一分,男子也打红了眼,直到没有力气才缓缓停下动作,挥动麻绳的手臂乏力的抽搐着。
女童被打的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从浑身各处像小溪一样流下。被这么毒打,女童始终没发出声音,默默的承受着。
这时,男子用力的拉扯绳头,女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此时已没有任何力气,只能任由他们的拉扯将自己带走。
从山上下来,来到一块平地上,四周又围满了人群,在中.央位置堆满了小山一般高的柴堆。
一行人下来后其中的二人将女童带往柴堆,人群见到女童此时浑身血肉模糊的样子,而且从身上传来令人作呕的臭味,都不由自动的后退一步,目光中尽是嫌恶,恶心,以及期待着她的死亡。
“烧死她!”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接着人群响起一阵整齐划一,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女童突然站在原地不走了,因为她意识到如果过去,自己就会死的这种事实,死亡的恐怖如恶魔的漆黑大嘴一样等待着自己自投罗网,几乎是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两名男子又开始挥动麻绳向女童抽去。
“真是热闹。”
不过这时,一道平和又带着磁性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过来,声线温和如风有种奇特的魔性。
二人停止动作,人群也停止呼唤,均把视线放在声音传来的地方,一边的人群自动分开为这道神秘声音的主人让路。
终于一道人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此人来到中.央,看了一下柴堆,又看了一下女童,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邪异的弧度,随即又传来了他那温和的声音。
“准备举行篝火狂欢吗,真是有意思,我有好多年没见过了。”
“你……是谁?”
其中一名拿着麻绳的人有些嘶哑的问道,从面人之人身上他感觉到了某种致命的气味。
此人身材匀称,英俊的脸庞很是迷人,有着一对仿佛能看透别人内心的狭长眸子,面庞中自然而然夹带的一丝笑容,是充满自信的表现,感觉是个温情而又知性的男人,此时文静的站在原地,不过手缓缓摸在腰间,将别在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
金属缓缓摩擦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不大,众人却都清楚的听见了,惊疑的瞪大眼睛盯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突然,手握麻绳刚刚喊话的那个男人,手腕莫名其妙的掉在了地上,他本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直到,被光滑截断的断臂处喷出鲜血的那一刻,男子如见了鬼一样倒在地上嚎啕尖叫。
“啊!!啊!!……啊……”
惊心动魄的尖叫回荡在这片空地,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谁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的手就掉在了地上。
“渣滓就别跟我讲话。”
依然温和的一句话,但是却让人遍体生寒,众人再次将视线放在他身上时,他的长剑剑身处有一缕鲜血滑落……
众人好像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强烈的恐惧让他们身体完全僵在了原地,目瞪口呆的样子,甚至都忘记了惊呼。
男子眼角下移,漠然的看着在地上翻来滚去不断痛苦嚎叫的人,眼神慢慢沉了下来,闪过一丝厌恶。
“渣滓就乖乖闭嘴。”
一缕寒光闪过,只见地上的男人身体突然一分为二,被腰斩了。过于的痛苦使他停止嚎叫,瞪大了眼睛,然后慢慢死掉了。
这样的一幕让众人猛烈的打了一个哆嗦,不过也从震惊中缓过神开始尖叫着逃开,另一个拿着麻绳的人被吓的坐到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逃离这里。
男子有些感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女童,所有人都惊恐的逃开了,不过她并没有想要逃的样子,反而……艰难的移动步子朝自己走来。
男子也很好奇她会怎么做,将长剑插在地上,站在原地等着她过来。
靠近后,停在距离男子一步的位置处,稍稍停留,以为她会就这样停下,不过女童又继续上前一步,竟靠在男子身上,污血泥泞弄脏了男子干净的衣服,而且浑身恶臭,不过男子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一样,他只是好奇目睹了刚才一幕的女童,为何会有这样的行动。
男子垂下头看着女童乱糟糟的头发,颇有兴趣的问道:
“我杀了让你感觉恐怖的人,也就是说,我比让你感到恐怖的人还要恐怖,尽管如此,你却还要过来,女人,我问你,你不怕我吗?”
女童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在男子身上,用力的摇了摇。
男子嘴角的弧度扩大,似乎对女童更加感兴趣了,转身向前走去准备离开这里。
女童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过想到什么一样,转身走到一边,伸出小手用力的拔着长剑。感觉到身后的异常,男子停下脚步,转身诧异的看着拔剑的女童。
她正摇摇晃晃吃力的拔着,不过长剑纹丝不动,照这样下去,长剑没被拔出,她就会先倒下去。
仿佛理解了这一举动,男子笑着说:
“你想为我取回剑吗,不过不用了,砍了肮脏的人,剑也会变得肮脏,我已经不需要了。”
女童停下动作,呆呆的看着长剑。
“不过,或许还有点用。”
男子话锋一转,走到女童身边将长剑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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