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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尾声

第八章 尾声

狭小的纯白空间,因为刚才凯撒维纳女王的发言,陷入沉重的气氛。

“那么您叫我们来就是要告知我们这个吗?”亚斯托兰的声音冲破沉重的空气响起,“那么我们之后要怎么做呢?”

“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如果再次发生五千年前那样的大战的话,我们怕是毫无胜算。”法尔塞提德说,“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守好封印,至少等到找到圣光魔法为止。”

“说得有理。”凯撒维纳女王点头表示同意说,“但是,对方好像已经开始行动了,现在最危险的应该是贤者塔守护的封印,您打算怎么处理这次的事件呢?”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什么都不做。”法尔塞提德冷静地笑笑说。

“可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封印的位置,这样放着不管不是很危险?”杰洛斯王不解地问。

“试炼空间有那么大,准确的位置恐怕还一时难以确认——况且,就算他们知道也没有关系,试炼空间的结界并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否则不会有附身在海特身上的事件发生了。等五贤者确定,再要打开试炼空间的结界就需要通过五个人全体的首肯,所以我才迅速定下了代理五贤者的人选——不过我所担心的还有其他。”

“您是指……”

“我担心他们的举动不过是打草惊蛇而已。”

“打草惊蛇?”

法尔塞提德点点头,说:“这次的事情看起来很凶险,但是实际他们的行动却很不合理——即使能够找到封印的钥匙,离开结界的时候,也必定会出现在远见之间。即便他能胜过所有五贤者候选人,来到试炼空间就会遇到各族的强者——包括在座的各位——他是绝对不可能把钥匙带走的,那么为什么要做这样无用的事情能?”

“难道……是为了确认钥匙的位置?”亚斯托兰忽然反应过来说。

“不只是贤者塔的钥匙。”杰洛斯王说,“如果我们感到危机而贸然行动的话,恐怕连其他钥匙都会被掌握。”

“对,这应该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恐怕就连贤者塔的钥匙的位置他们也不确定,只不过是因为那里位置特殊才会做出试探——不管怎么说,我这边好像已经被惊了。”法尔塞提德有些无奈地说,“请各位要多加注意!”

“这是自然,现在钥匙所保管的地方应该是我们各族中最严密的地方了,他们也一定是因为寻觅不到才会想出此招的吧。”杰洛斯王说,“倒是贤者塔令人担心。”

“这点我也知道。”法尔塞提德说,“只是它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是我族中最安全的了,况且也不确定他们已经确认了钥匙的所在,还是维持现状为好。”

“您说的对!”雪伊莉雅女王点点头赞同道,“现在最好还是按兵不动,不过剩余使徒的封印还是要仔细确认为好。”

“嗯,这倒是可以公开的行动!”法尔塞提德同意说,“只不过还有一件事也是当务之急——”

“……圣光魔法!”亚斯托兰严肃地吐出来浮现在众人心中的这几个字。

22层的回廊上,冷峻的凯斯米特王与慈善的凯撒维纳女王迎面相遇。

“早安,凯斯米特王!”凯撒维纳女王首先笑着打招呼。

“早安,凯撒维纳女王,真是荣幸啊,在这么早就见到您。”凯斯米特王面色不变地说着恭维的话,眼角瞟过刚刚露出微光的朝阳。

“我是因为担心雪莉的情况,所以想一早去看看她,那么您呢?”凯撒维纳女王说着,望着凯斯米特来的方向。

“我与您的目的一样,也是刚刚探望雪伊莉雅公主回来。”

“原来如此,凯斯米特王,您也真是爱担心啊。不过看到您这样担心雪莉我就放心了——那么,我去看望雪莉了,先告辞了!”

凯撒维纳女王说完优雅地行了一礼,凯斯米特王亦回了一礼。

“雪莉不是伊纱娜,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擦身而过的时候,凯撒维纳女王在凯斯米特王身边轻声说。

“这也是我想说的话。”凯斯米特王神色不变地回应道,“我绝不会让你得到她的!”

没有听到凯撒维纳女王的回答,两人已经离远。

虽然只有一天的时间,但是却好像很久没见了一样,当米德利安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雪伊莉雅就有这种感觉。

“米德利安,你已经没事了吗!”雪伊莉雅高兴地说。

“啊,当然了,我可是泰勒族,身体好本来就是特长嘛。”米德利安笑着说,“不过只是一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昨天是我一个人躺着,今天竟然变成了你们全员都躺下了。”

“呵呵,是啊!”被米德利安感染,雪伊莉雅自然地笑了出来。

自从受伤以来,有很多人来看望过她,包括法尔塞提德,但是她的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

“大家都怎样了,你有去看他们吗?”这个问题虽然问过很多人了,她总是觉得大家只是礼节性的回答,就连法尔塞提德的答案都无法令她完全放心。

“当然有了。”米德利安立刻理解了她所说的大家是谁,“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大家这回都伤得很严重啊,尤其是威廉和阿尔布莱特两个,不只是消耗过度,各种外伤和内伤也很严重,现在虽然醒过来了,但是还是连坐起来都困难的程度;相比之下,你和芙洛拉的情况算是好的,芙洛拉现在已经可以下床了,如果不是我拦着的话,她本来还想一起来看你的呢。”

“是吗……”虽然听到芙洛拉的情况她很高兴,但是威廉和阿尔布莱特的情况却令她担忧。

“放心吧,雪伊莉雅——如果你真的担心的话,那就快点好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去看望他们!”觉察到她的担心,米德利安安慰道。

“嗯,说的是啊。”雪伊莉雅想了一下认同了米德利安的说法,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抚到了胸前的圣石,“对了,米德利安,把这个带给阿尔布莱特王子吧。”

同样是木属性的阿尔布莱特王子,圣石应该会对他的恢复有帮助吧——这样想着,雪伊莉雅把圣石取下递给了米德利安。

“诶?这样好吗,这不是你们国家的国宝吗,况且你也还伤着呢。”

“嗯,没关系,你也说了,我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吗?”

“……那好吧。”米德利安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圣石,的确他也想让阿尔布莱特快点恢复,“——只不过你不关心一下威廉吗?”

“咦?没有啊,等我好些了,一定会先去看威廉的——只是威廉和我的属性不同,圣石对他也没有太大的帮助。”

“唔,是这样啊……”听她这么说米德利安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虽然有点对不起威廉,但是在他看来倒是希望雪伊莉雅能顺利跟阿尔布莱特在一起。毕竟威纳德抢走了缇娜,就算为了给阿尔布莱特一些安慰,也为了威纳德和缇娜能顺利交往。

“对了,米德利安,关于这次试炼空间发生的事,原因已经知道了吗?”

“这个吗……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米德利安为难地说,“贤者塔的处理也很不明确,昨天还听说审问了海特,并且召开了会议,但是最终却不了了之了,海特也交由本国处理了……”

“怎么会这样……”雪伊莉雅皱着眉头说,不明白法尔塞提德是怎么想的。

“这我也不知道,况且这是贤者塔的事情,我也不好去问法尔塞提德——不过毕竟是那个人,肯定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吧。”

“嗯,也对……”虽然还是很在意,但是这毕竟是贤者塔的事,不是她该干涉的范围。

“你也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好了,我也该走了,顺便把圣石给阿尔布莱特带去。”

米德利安站起身,向雪伊莉雅告别,雪伊莉雅也没有多留他,在他走了之后更抓紧时间休息,希望尽快恢复。

在四王聚会之后几天,受伤者的伤势都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虽然行动还是有些不便,但是艾斯王子已经开始了代理五贤者的任务,由于只是代理的职务,所以没有举行正是的继任仪式;贤者塔为不幸牺牲的斯拉姆两人举行了仪式,之后由本国将两人的尸体领回;其他参加五贤者候选仪式的王们也都陆续返回了自己的国家,杰洛斯王,凯撒维纳女王和凯斯米特王也在雪伊莉雅等人的伤势稳定了之后回去了——毕竟各国内部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虽然他们也都提出要带雪伊莉雅等人回国治疗,但是却被法尔塞提德以他们的伤势需要静养而留下来了。

对于试炼空间发生的事故,贤者塔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只是称是贤者塔的内部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这天早上醒来,雪伊莉雅已经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虽然没有了圣石的这几天伤势恢复得比较慢,但是这几天已经渐渐可以下床了,昨天也在房间里走了一会儿,今天应该可以出门了吧。

“啊,雪伊莉雅,已经起来了吗?”正在雪伊莉雅想着要出去的时候,米德利安和芙洛拉便走了进来。

“米德利安,芙洛拉!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出去呢——我们一起去看威廉吧!”

“好呀!”芙洛拉高兴地说,“我也正有这个意思,你在屋里闷了几天了,也该出去走走了,不然伤好了,也会闷出别的病来了。”

“走走也好,但是千万别勉强自己,有不舒服就要说出来哦。”米德利安追加嘱咐说。

“呵呵,我知道的——来,我们走吧。”虽然很感谢米德利安的提醒,但是想好快点出门的雪伊莉雅连忙催促着大家。

“你们要出门吗?”刚走出门口,他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阿尔布莱特!”

“阿尔布莱特王子!”

听到声音,大家回过头,发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阿尔布莱特。

“阿尔布莱特,你已经可以行动了吗?”米德利安高兴地问道。

“嗯——多亏了雪伊莉雅的圣石。”说着阿尔布莱特走到雪伊莉雅面前,拿出了圣石递给她,“本来早就该还给你的,但是之前米德利安一直不肯帮我拿过来,只好等到现在我自己送过来了。”

“呵呵,是我拜托米德利安的,你的伤比我重,本来就比我更需要它。”

雪伊莉雅微笑着说着伸手接过圣石,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了阿尔布莱特的掌心,一瞬间,她的脑中闪过凯斯米特王的建议。如果接受的话,就可以和阿尔布莱特解除婚约了,她相信那个人有这个能力,只是现在解除婚约的话还来的及吗?而且就算来得及,那两个人怎么办?想到这里,雪伊莉雅的脑子一乱,手不由得一顿,圣石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雪伊莉雅?”看出她的停顿,芙洛拉关切地问,“身体不舒服了吗?”

“不,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点事情……”雪伊莉雅笑着摇摇头说。

这时阿尔布莱特已经捡起了圣石,再次交到雪伊莉雅手中,听到她这么说,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你们这之后是要去哪里?”

“正打算带雪伊莉雅去看看威廉的情况。”芙洛拉说,“虽然跟她说了没有关系,但是这个孩子总是放心不下,而且也正好当做散步。”

“要不要一起去,阿尔布莱特,反正你也正好可以散散步。”米德利安提议说。

“……不了,我还有点事,想找法尔塞提德,等下再过去吧。”

“哦,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你自己也要小心身体,不要勉强哦!”芙洛拉向阿尔布莱特说道。

“嗯,你们也是。”说完阿尔布莱特便向众人告别之后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

“嗯,是啊!”

之后众人便一同去看了威廉,威廉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但是毕竟受了几乎致命的伤,现在也只是能坐起来的程度,还不能下地。于是大家和他说了一会儿话,看他有些累了便告辞离开了。

“雪伊莉雅,你不单独跟威廉说会儿话吗?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见面的说。”

“没关系,已经看到他的情况了,他也知道我没事了,之后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雪伊莉雅柔声说。

“嗯,说的也是。今天走了不少路,你也累了吧——到了,你也好好休息吧!”走到雪伊莉雅的房间门口,芙洛拉说。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今天陪我走了这么长时间,芙洛拉,米德利安。”

“算了吧,你那种客气不用在我们面前拿出来用。”芙洛拉笑着说。

“是啊!”米德利安也对她笑着,“我们是朋友嘛!”

看着两人的笑容,雪伊莉雅的心中又是一阵轻松。没错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让她心头一松的感觉,是她一百多年来首次体会到的感觉,每当她面对两人时,心中就会有这种感觉,这就是“朋友”啊!

“……嗯,是呢!”雪伊莉雅展颜一笑说,“那我先去休息了!”

“嗯——芙洛拉,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雪伊莉雅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啊?”看着雪伊莉雅离开,米德利安有些奇怪地问芙洛拉。

“呵呵,因为她好像很喜欢‘朋友’这个词啊!”

坐在窗边,雪伊莉雅托着下巴仰望着夜空的明月,已经有多少天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色了。回想着刚才芙洛拉的话,她的心中还是忍不住会升起温暖的感觉。虽然“朋友”这个词她自己也曾说出过,但是其实那时她也没有信心。现在从芙洛拉的口中确切听到,感觉竟是这么……

想着想着,她的脸上自然地浮现出柔和的表情——“朋友”真好!

“雪伊莉雅,在吗?”

正当雪伊莉雅望着月亮想入非非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阿尔布莱特王子!”看到门口的人,雪伊莉雅站起身来。

“现在有时间吗?”阿尔布莱特说,“可以的话,一起出去走走……”

一开始听到阿尔布莱特的邀请的时候,雪伊莉雅几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如果不是阿尔布莱特又说了一遍的话。

走在贤者塔的回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贤者塔的缘故,月光格外明亮,足以充当没有任何照明物的回廊的灯光。两人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下,仿佛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外纱。

“我们到下面去吧,这里太不开阔了。”像是不满意这里的景色,阿尔布莱特提议说。

“嗯,我倒是没关系……”雪伊莉雅不知道阿尔布莱特的用意,只能模糊地回答。

于是两人来到魔法阵处,移动到了第一层,然后走出塔外。

“阿尔布莱特王子!”忽然雪伊莉雅叫住不断前行的阿尔布莱特,“前面就是有魔法阵的森林了,我们贸然进去不好吧!”

“嗯。”阿尔布莱特点点头说,“那我们就在这附近坐坐吧——你的身体没关系吧,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我还好……”虽然这么说着,雪伊莉雅还是在阿尔布莱特半强迫下坐在了他铺了外衣的石头上。

“阿尔布莱特王子,你不坐下来休息一下吗?”雪伊莉雅看着在面前一动不动俯视着她的阿尔布莱特,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虚。

“不用了,我不累。”

“……那个,阿尔布莱特王子……”

“我说过,只用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呃……阿尔……布莱特……”虽然叫出了口,但是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些别扭,“您——你找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事就不能叫你出来吗?”

“不,但是,你现在的气氛,分明是有什么的样子……”仰视着阿尔布莱特逆光下幽蓝的双眸,雪伊莉雅尽量保持着平静的微笑。

“……”终于阿尔布莱特吐出来一口气,然后慢慢坐在了雪伊莉雅身边,“我父亲曾经去找过你?”

“嗯,凯斯米特王在我受伤后,有来看过我几次。”

“那么他对你说了什么——你今天上午的行为就是因为那个?”阿尔布莱特虽然没有说明,但是两人都知道他指的是早上雪伊莉雅将圣石掉到地上的事情。

“……”

“是关于解除婚约的事吧。”见到雪伊莉雅犹豫的样子,阿尔布莱特代替她说了出来。

“你已经知道了?”雪伊莉雅有些惊讶,凯斯米特王竟然也告诉了他,“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他对我说的只有这些,并没有说用什么方法。”阿尔布莱特说,“如果只是简单的解除婚约的话,你不应该是那样的反应吧——因为这不正是你所想的吗?所以我想让你有那样反应的应该是解除婚约的方法。”

“……阿尔布莱特……如果我们真的解除婚约的话,你会怎么做?”没有正面回答阿尔布莱特的问题,雪伊莉雅试探的问道。

“……你是指?”

“如果我们现在解除婚约的话,你,就可以和威纳德竞争了,那样的话……”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吗?”阿尔布莱特微微笑了笑说,“我以前就说过了,会为她的幸福感到高兴的。”

看到雪伊莉雅略微放松的脸,阿尔布莱特忽然觉得心中有些不悦。

“不过,我现在并不觉得那个人会让她幸福。”

刚刚有些放心的雪伊莉雅,却听到了阿尔布莱特的补充,连忙问:“那你的意思是……”

“好了,我们也出来很久了,回去吧。”不等雪伊莉雅说完,阿尔布莱特打断了她的话,站起来,并向她伸出了手。

月光转动,在他们身侧投下两道略有些模糊的身影。阿尔布莱特天蓝色的眼睛,在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下,似乎蒙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

看到他伸出的手,雪伊莉雅也不由自主地把手递了出去,但是看到阿尔布莱特的神情,伸到半空的手不由得一顿。没等到她反应过来,阿尔布莱特已经拉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从石头上扶了起来。

贤者塔上,一个人正俯视着月光下并立的如玉般的两个人,嘴角微微收紧。

回到房间的雪伊莉雅感觉头有些晕,或许今天做了太多活动的缘故,也可能是——雪伊莉雅想起阿尔布莱特半带笑容说着“我现在并不觉得那个人会让她幸福”的脸,头又开始隐隐发晕——不管怎样,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想到这里,她做到床边,决定还是先休息一下。但是背还没有沾到床,就听到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看来今天真是个访客多的日子。

“雪伊莉雅!”

雪伊莉雅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芙洛拉。

“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但是,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所以……”

“没关系的。”雪伊莉雅的脸上又自然地恢复了平和的微笑,“反正我还没有睡——倒是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嗯。”芙洛拉随口答应着,跟随雪伊莉雅走进房间,“雪伊莉雅你才刚恢复些,要好好休息才行啊。”

“谢谢你,我没有关系的。”

“……”

互相客气着坐下来的两人之间,莫名地陷入了沉默。雪伊莉雅心中叹了口气,先是阿尔布莱特,又是芙洛拉,好像今天总是遇到这样得气氛啊。

“……那个,雪伊莉雅,刚刚,你出去了吗?”犹豫了半晌,芙洛拉先开了口。

“嗯,是啊,和阿尔布莱特王子一起。”雪伊莉雅痛快地回答道。

“呃……”听到雪伊莉雅的回答,一瞬间芙洛拉的声音好像堵住了一样。

“?”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雪伊莉雅带着疑问的表情望着芙洛拉。

“哎,其实我还想问你是出去做什么了呢……”

“是阿尔布莱特王子有些事情想问我,所以就跟他出去了。”

“哎……”芙洛拉又叹了口气说,“其实刚才我在塔上看到了你们,因为看到你们的关系很好的样子,所以想来问问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我的意思是,你,选择了阿尔布莱特吗?”

“诶?”听到芙洛拉的问话,雪伊莉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其实,这段时间看你们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好的样子,想问问,你,是不是会接受婚约,放弃威廉……”

“……芙洛拉,我早就已经接受婚约了啊 从我决定代替姐姐开始!”雪伊莉雅敛去笑容,认真地说,“我并没有支吾的意思,是真的决定要做阿尔布莱特的妻子的——虽然我很喜欢威廉,但是也知道无法和他在一起,要说放弃的话,应该也算放弃了吧——只是,我的心里还有一点点希望,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真心的幸福,所以才会去龙之谷,试图寻找圣光魔法。

我也知道我对威廉还是太过依赖,让他总是陷入担忧和危险中,就像这次一样——所以我想,以后要更加努力,不给威廉带来麻烦,让他能自由地寻找自己的幸福……”

“……雪伊莉雅……”虽然没有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芙洛拉却没有了再问下去的想法,忽然间,她觉得,雪伊莉雅和她所认识的那个女孩有什么不一样。

“芙洛拉,我也有事情想问你。”

“嗯?什么事?”

“你,难道是喜欢威廉吗?”

“咦?”这回轮到芙洛拉吓一跳了,“你怎么,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芙洛拉总是问我和阿尔布莱特王子,还有威廉的事情,所以我想是不是这样的……”

“呵呵,哈哈……”听到雪伊莉雅的回答,芙洛拉忽然笑出了声来,“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想!”

“我说了希望威廉得到幸福啊——现在我似乎可以理解阿尔布莱特王子的话了,如果是芙洛拉的话,我……”

“等一下,等一下!”芙洛拉连忙打断了雪伊莉雅,“你误会了!我之所以总是关心你们的进展,并不是为了我自己,只是纯粹地希望你和威廉可以在一起——哎,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我们两个好像都有误解啊。”

“……”

“好,这个话题就先到这里了!”看到雪伊莉雅还有些模糊的样子,芙洛拉决定立刻结束这个话题,“好了,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吧!”

说着,芙洛拉站起身来,向雪伊莉雅挥挥手。

“对了!”走到门口,雪伊莉雅想起了什么,对芙洛拉说,“阿尔布莱特王子说他明天就会离开,你要不要去送行?”

“哦,是吗?我一定会去的——那,晚安了,雪伊莉雅!”

“嗯,晚安,芙洛拉!”

第二天,在贤者塔前看到芙洛拉,米德利安和威廉的阿尔布莱特略略有些吃惊,他其实也只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并没有想通知两人,但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也大概猜到了会变成这样。威廉的伤势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仍然来了。

这样的场面在那图拉尔王宫前曾有过一次,只不过立场正好反过来,大家心里却隐隐觉得这次恐怕是真正的离别了。

当阿尔布莱特的身影消失在晨光中后,米德利安和芙洛拉转过了身,向雪伊莉雅和威廉说:“那么,我们也就此告辞了!”

“咦,你们两人也要走吗?”虽然明白终会离别,但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嗯,本来我们就是为了参加五贤者的试炼而来的,现在试炼结束了,我们的伤也好了,自然也该走了。”

“是啊——不过芙洛拉没有选上真是遗憾啊!”

“没什么遗憾的,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你们就这样走了,不通知法尔塞提德吗?”

“不用了,他现在又一大堆事情要做呢,我们何必去打扰他——况且,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想他应该明白!”

“你们两个是要去哪里?”威廉问。

“我照样进行我的旅行啊,至于他……”芙洛拉看看米德利安,停顿了一下。

“我也想去到处旅行看看。”米德利安笑着说,“这世上还有太多地方是我未曾到过的啊。”

“那么你们两个是一起走吗?”

“我想不会吧——我们两个人想看的东西不同。”芙洛拉笑着回答雪伊莉雅说,米德利安在旁边点点头。

“那么威纳德呢?”威廉看着米德利安说。

“……他,也应该有他的路要走!”米德利安淡淡地微笑着。

“是么,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威廉点点头说,“祝你们一路顺风!”

晨光的照耀下,雪伊莉雅和威廉再次挥手,经历了今天的第二次分别。

“……一下子感觉好寂寞……”雪伊莉雅望着众人离开的方向喃喃地说。

“是啊,不过,那也是因为我们曾经相遇、相识过。”威廉伸出手轻抚着雪伊莉雅泛着淡蓝色光泽的雪发。

“嗯……希望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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