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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若即若离

第五章 若即若离

“应该是伤口感染!”威廉检查了雪伊莉雅的身体说,“要赶快处理伤口才行。”

雪伊莉雅现在的状况和昨天的阿尔布莱特如出一辙,威廉迅速把她抱到了休息的山洞中,检查了她的状况,但是却没有关键的伤药。

“她的戒指里有月见草。”阿尔布莱特想到了雪伊莉雅拿出的月见草。

“没有用的,那个戒指里的东西只能由放入的本人才能拿出来。”

“那么我出去找,既然她能采到,那我也一定能找到。”

“她不是在这里采到的。”威廉神色有些悲伤地说,“月见草喜光,不会在这样难见阳光的山谷里大量生长的。”

听了威廉的话,阿尔布莱特也沉默了,他也是知道月见草的习性的,只是他没有想到,雪伊莉雅会将它们从王宫一直带到这里。他自然也猜到她是为了什么而采了那些药草的,几乎没有受过伤的雪伊莉雅不知道月见草药膏的存在,但是却知道月见草的效果,所以采了来想要给他治伤,但是却意外被劫。

“伤药的话,我有!”沉默之后,阿尔布莱特忽然坚定地说。

“?”

阿尔布莱特转过身

“我背上是才涂的月见草。”

“——”

威廉从阿尔布莱特的背上卸下药草和绷带,为雪伊莉雅处理露在外面的伤口。

“你先出去。”

威廉突然对阿尔布莱特说。

“啊,什么?”已经穿上衣服的阿尔布莱特有些不解。

“我要帮雪莉处理身上的伤口,所以你回避一下。”

“什么?”阿尔布莱特冷笑着说,“要回避也是应该你回避吧,别忘了,她是我的未婚妻。”

“但是你对她并没有感情!”

“那又怎样,我绝不可能让其他男人看到我未婚妻的身体!”

“你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拖得时间越久雪莉的危险就越大?”

“那么你就出去啊,你不是爱她吗?”

“当然,所以我绝不会把她让给你!”

“这样吧!”最终阿尔布莱特提议说,“我们两个人肯定都不会让步,所以不如我们来决斗。”

“你确定?”威廉冷笑道,“我可不会因为你受伤而手下留情。”

阿尔布拉特没有说话,只是冷笑着拿着自己的双刃赫尔巴德走出了洞口,在开阔的河岸上摆好架势注视着威廉。威廉见状轻轻放下雪伊莉雅,带着自己的冰雪圣剑爱斯托利亚走了出去。

河岸上两人彼此对立着,水元素和木元素在两人之间不断聚集着,紧张的气氛在周围散播,战斗一触即发。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忽然一个凌厉的声音插了进来。

河岸的一端出现了芙洛拉三人的身影,刚才出声的正是芙洛拉。

“雪伊莉雅怎么样了,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会在这里做这种事!?”

“真是的,两个大男人竟做这种幼稚的事。”芙洛拉一边完成雪伊莉雅的包扎一边说。

“算了算了,还好现在大家都没事,阿尔布莱特王子也重新涂了药包扎了伤口。”米德利安说。

“不过雪伊莉雅情况依然不乐观啊。”法尔塞提德说,“今天至关重要,一定要小心照顾,希望她能在入夜之前把烧降下来!”

“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的!”威廉目不转睛地望着昏迷不醒的雪伊莉雅说。

“……”站在洞口的阿尔布拉特一言不发地听他们说完,转身离开了洞边。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芙洛拉看着离开的阿尔布莱特说,“明明雪伊莉雅是因为照顾他才会成这个样子的,但他那算什么态度。”

“好了,芙洛拉,他也是很担心雪伊莉雅的,你没有看到他等待你给雪伊莉雅包扎时着急的样子——再说了,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也帮不上忙啊!”

“哼!”

“米德利安说得对,我们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今晚我们肯定是没办法离开这里了,我去解决一下之后的食物问题吧。”法尔塞提德说着话准备站起身。

“不!”米德利安连忙制止了他,“食物的问题还是让我和芙洛拉去吧,你和威廉留在这里照顾雪伊莉雅吧——威廉,雪伊莉雅就交给你们了。”

威廉点点头。

“多谢,辛苦你们了!”

米德利安和芙洛拉分别回应了他一个微笑,一起离开了山洞。

洞中只剩下威廉和法尔塞提德还有昏迷不醒的雪伊莉雅,沉默的气氛在空气中飘荡。

“她已经不再是你的命运了,你也应该知道的吧。”法尔塞提德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

“你也应该拥有其他得命运才是,所以……”

“雪莉就是我的命运,在没有其他。”

“那个命运已经是过去了,已经再也不会运转了,所以放弃吧!”

“法尔塞提德大人,您认为命运是什么呢?”威廉的目光未从雪伊莉雅身上移开半分,“比起未知的未来,我更相信自己现在的心情。我爱雪莉,并不是因为命运如何,只是因为是她。”

“威廉王子,就算你不放弃她,你能保证她不会离开你吗——事实上推翻了你们相连的命运的人不正是她自己吗,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

好热,但是又好冷,到处都好痛,周围都弥漫着白色的迷雾,头也好晕,分不清前后左右,甚至分不清上下。身体仿佛不受束缚地抛向高空,又好像被重重压向地面,周围的空间忽然急剧膨胀又迅速压缩,想要握住什么,但是手却没有实感,仿佛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好害怕好害怕,有谁可以帮我,好想有人在,但是,谁都不在。

父亲,母亲,姐姐,女王,威廉……

不行,谁都不在。

雪伊莉雅感觉自己独自在迷雾中走了很久,不,不能说走,或许是爬,或许是滚,也或许是原地不动。她能感到的只有自己在这个地方呆了很久,还有身上冷热交加,酸痛难受的感觉。如果干脆就这样失去意识还好一些,但是明确的感觉却偏偏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害怕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害怕自己会永远一个人留在这里,想要逃离,但是却无法分清方向。她想要呼喊,想要呻吟,但是却没办法发出声音。

昏沉难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身体已经适应了折磨人的痛苦还是痛苦本身减弱了,雪伊莉雅觉得迷雾的感觉淡了,空间也开始稳定了。她试着动了动手,手指的感觉微弱地传来。

“啊……”

她试着发出声音,但是从喉咙中出来的却只有沙哑的呻吟。

阿尔布莱特在山崖边发现了雪伊莉雅采到的,名为“帕斯弗拉”的果实,但是这个高度加之周围的地势,不是以他现在的身体能攀上去的,雪伊莉雅想必使用风将果实打落的。

(还真是便利的能力啊!)

想到雪伊莉雅,不由得就想到她吃果实时快乐的表情。抬头再看看半空中的果实,阿尔布莱特决定还是试一试。

(毕竟那样一个小女孩都摘到了,我怎么能这样就放弃呢!)

结果证明努力了是正确的,看着到手的果实,阿尔布莱特笑了笑。

(接下来,再去找找其他的食物吧——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雪伊莉雅倒下去的时候,他当真吓了一跳,马上明白了她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是在勉强自己,所以在见到威廉放松下来的一刻,就这样倒了下去。看着为雪伊莉雅包扎的威廉,他心中最多的是种莫名的烦躁又火大的感觉,以至于造成了他和威廉决斗的情况。

其实冷静想想,那个时候最紧要的应该是为雪伊莉雅处理伤口,但是或许是因为威廉的态度,当时的他就是不想让步。虽然明知道那个状态的自己不是对手,他还是提出了决斗的提议,并且丝毫没有相让的打算。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不正常。

在芙洛拉他们到来并且为雪伊莉雅和他做了安定的治疗之后,他觉得有必要让自己过热的脑袋冷静一下,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反正有法尔塞提德和芙洛拉守着,况且还有那个威廉在身边,她肯定不会有事的吧。趁这个机会,得想办法快点联系缇娜才行,已经将近一天一夜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到最后他也没能找到联系缇娜的方法,将近傍晚阿尔布莱特才回到大家集中的山洞,但意外的是,陪在雪伊莉雅身边的仅有法尔塞提德一人,威廉竟然没有在她的身旁。

“威廉王子的话,刚刚去取水了。”像是看穿了他的疑虑,法尔塞提德笑着对他说。

“哦。”阿尔布莱特模糊地回答着,放下了怀里的果实。

“哎呀,这么多果实,真是辛苦你了,阿尔布拉特王子——不过还是请你先帮我看一下雪伊莉雅吗,我有些事要去交代一下芙洛拉他们,顺便透透气——不用担心,只要看着她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事就请大声叫我,而且我想威廉王子也会很快回来的。”

“嗯。”阿尔布莱特点头答应着,目送法尔塞提德离开后,坐到了雪伊莉雅身边。

他看着雪伊莉雅的脸,那张本来白皙的脸蛋,现在却苍白地过分,往常平淡安静的笑容此刻被紧锁的眉头代替。她的呼吸比他离开的时候平静了许多,看来痛苦已经减轻了不少,但是紧闭的双眼却还没有一丝要睁开的迹象。从雪伊莉雅倒下去时的症状看,她的情况应该和昨天的他差不多,那么她刚刚是不是也体会了和他一样的痛苦;昨天一直守护着他的她又是怎样的心情?

想到这里,阿尔布莱特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雪伊莉雅,明明她那样拼命地照顾了自己,但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自己却没有在她的身边。

(虽然有很多原因,但是不得不说这回我着实是欠了她的。)

“啊……”

正在阿尔布莱特思索的时候,地上的雪伊莉雅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雪伊莉雅!”

阿尔布莱特连忙呼唤着雪伊莉雅的名字,但是雪伊莉雅好像在做什么挣扎一般,闭紧了嘴巴没有再发出声音。

“那个神棍跟你说了什么吗?”

河边,芙洛拉走到望着河水的威廉身边。

“诶,你是指法尔塞提德先生吗?”

“嗯,就是那个人。”芙洛拉听到法尔塞提德的名字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挥挥手说,“那是个一点都不靠谱的神棍,之前说什么雪伊莉雅坠崖是她的命运,阻止我出手就她,之后又说什么命运被打乱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

“我来只是想跟你说,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必放在心上,尤其是什么命运之类的。那些虚无的东西,本来就不该相信,况且那个人根本就是骗子!我只知道,想要得到的东西,如果不自己去争取,只等着所谓命运的恩赐,是永远都不会到手的。所以,不要放弃雪伊莉雅。我是站在你这边的,那种脚踏两只船的家伙,我绝不相信他!”

“芙洛拉小姐……”

“喂,快来人啊!”

就在威廉说话的时候,山洞里,阿尔布莱特的声音打断了他。威廉连忙朝山洞跑去,芙洛拉端起地上的水也跟了上去。

“雪伊莉雅!怎么样了!”

威廉奔到洞中,一把推开了阿尔布莱特跪到雪伊莉雅身边。只见她紧闭着眼睛和嘴巴,喉咙中偶尔会漏出一两声呻吟,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怎么了!”

随后赶到的法尔塞提德也赶快来到雪伊莉雅身边,检查着她的情况。威廉默默握着雪伊莉雅微握的手,其他人静静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们。

“她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只是被这里的玛尔之毒侵蚀,所以才会如此痛苦。”

“玛尔之毒?那是什么?”芙洛拉皱着眉头问。

“简单来说就是黑暗的力量。赛纳特族是十分清净的一族,所以他们才能得到元素的眷顾,使用操作元素的魔法。只是太过清净,所以对黑暗的抵抗能力很弱,平时他们可以用自己的清净之力驱赶黑暗,但是当身体衰弱的时候,这种能力就会减弱,以致被侵蚀。越是清净的人,越是容易被侵蚀也越痛苦,像雪伊莉雅,阿尔布莱特王子,威廉王子这样血统纯正的人更是如此。当年的圣女赛维拉也是因为用尽全力之后受到玛尔之毒的剧烈侵蚀才逝去的。”

“那么要怎样才能治好呢?”

“现今能清除玛尔之毒的,只有优托比亚的 ‘圣灵之源’和基洛族五贤者之长的法杖——不管哪个都是远水不解近渴。”

“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雪莉身边!”威廉懊悔地说,“如果我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就不会让玛尔之毒有机可乘!”

“不,是我大意了。”法尔塞提德说,“因为已经千年之余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而忽略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只能眼看着雪伊莉雅……”芙洛拉咬住嘴唇,没能再说下去。

“不一定!”

法尔塞提德的话,让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您这么说是……”

“刚才说的那两件圣物——相传,‘圣灵之源’是来自远古种族圣灵的恩赐,而法杖上的宝石则是龙族的遗物!”

“龙……”

“没错,就是我们此行本来的目的!而且从这里到龙之谷只需要两三天的路程。”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带雪伊莉雅去龙之谷吧!”

“等等,芙洛拉,你看现在雪伊莉雅的状态,要怎么才能上路!”

米德利安的话让大家的心又沉到了湖底。的确,雪伊莉雅现在的样子,别说走了,就算安静地躺着也不一定能再撑过一天。

“这个不要紧。”法尔塞提德说,“还要她身上带着‘霍普斯特恩’,且有同为木属性的阿尔布莱特王子在。加上我的药物,应该可以暂时压制她的痛苦,让她撑过三天——阿尔布莱特王子,你应该知道发动圣石的方法吧。”

阿尔布莱特点点头。

“那就好。那么请你使用圣石增强雪伊莉雅的清净之力压制住玛尔之毒,我来制药减轻她的痛苦。”

说完法尔塞提德拿出了各种瓶子开始了他的工作。

“可以让一下吗?”

阿尔布莱特对雪伊莉雅身边的威廉说,威廉微微皱眉之后起身让开了。

阿尔布莱特做到刚才威廉的位置,伸手覆在雪伊莉雅胸口的圣石上,闭上眼,口中缓缓吟唱着咒文。圣石的颜色和光芒逐渐转为清澈的湖蓝色然后变成湛蓝的天空的颜色,接着明亮的天蓝色光芒像流水般环绕着雪伊莉雅的身体,仿佛为她穿上了一层透明的蓝色轻纱。蓝色的光芒在她的身旁渐渐聚拢收缩,最后融入了她的身体,但是圣石的颜色依旧停留在天蓝色。

法尔塞提德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将瓶中透明的液体给雪伊莉雅服下。

服下药物的雪伊莉雅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了下来,体温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仍未睁开眼睛。

“喂,你的药到底有没有作用啊!为什么她还没有醒过来?”

看着一直天色全黑还没有醒过来的雪伊莉雅,芙洛拉忍不住向法尔塞提德问道。

“我的药本来就是只能减缓她的痛苦而已,能否醒来还是要看圣石的力量。在雪伊莉雅醒过来之前,阿尔布莱特王子,威廉王子请二位不要离开她的身边,不能再让她遭到任何侵蚀了!”

“我一定,不会再离开她了!”

“……”

“已经快两天了,威廉王子还没有回来,也还没有阿尔布莱特王子的消息,不知道他们的现在怎样了!”

“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喂,不要说这样的话,王子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嘘,是缇娜队长!”

看到缇娜和威纳德走过来,队员们都停止了讨论。

“你的这些队员真是的,有这个时间好好干活的话,恐怕早就有你们王子的消息了。”

“……”

“喂,不要一直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嘛,难道这么漂亮的脸都浪费了。”

“都是我的错,如果一开始不是我叫住雪伊莉雅公主的话,她早就平安到了对面,之后的事情也都不会发生了!”

缇娜远离队员们,站在山崖边,望着下面枝叶掩映的空间,握紧了手掌。

“怎么能怪你呢,那不过是个事故而已,而且如果不是之后阿尔布拉特王子也跳了下去,她根本不会有事。”

缇娜摇摇头。

“不是的,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太莽撞,太无能了,现在也是,只能这样白白等在这里!”

“这是没有办法的啊,如果连你也不在了,谁来指挥搜索和看管我这个人质啊。”

“哼,你倒是真想的开,明明如果有那个想法随时都能逃走的,却到现在都还留在这里。”

“才没有那回事哦,想从缇娜队长你和这么面前逃走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

“何况什么?”

“没什么。”

威纳德脸上露出随意又有些狡猾的笑,缇娜瞪了他一眼转过脸去,没有再理他。看着不见底的深谷,缇娜的脸上又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都说了让你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威纳德说着伸手按在她拧起的眉头上。

“你做什么!”

缇娜扬手想挥开威纳德按在她眉心的手,但是威纳德的动作反而更快地抓住了她挥来的手,将她拉向自己。

“呐,你这样担心到底是为了谁,是因为你不小心失足的雪伊莉雅,还是为了雪伊莉雅而跳下山崖的王子?”

威纳德的脸一下子在缇娜面前放大,半眯着的眼中闪着让缇娜不由得动摇的光芒。

“那,那种事跟你没关系吧,闪开!”

缇娜再次用力想要推开面前太过接近的威纳德,但是显然在力量上她不是威纳德的对手,且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减小。

“当然有关系。”威纳德的声音低沉但是有力,“如果是因为王子的话,我会很不舒服,很生气。”

“!”

一时间两人之间被沉默包围,缇娜感觉她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两者都在骤停了一下之后正一点点加快。意识到这一点的缇娜猛然从沉默的氛围中醒了过来,猛地用力推开威纳德的身体,这次她成功地达成了目的。

(刚才是怎么回事,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拉开了与威纳德的距离,但是缇娜觉得自己的心跳还是没有平静,一想起刚才威纳德的话,她的脑子里就一阵混乱,脸上的温度也开始上升,连转过头去看威纳德的脸都做不到。

(怎么办,一定要说点什么才行啊,但是该说什么才好?咦,为什么要我说?那个聒噪的家伙,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啊,不行,不能再让他说话了……)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缇娜的脑子里转来转去,搞得她一团糟。

“报告!”

就在缇娜不知所措的时候,近卫队员响亮的报告声把她拉回了正常。

“什么事!”缇娜镇定心神,朗声向队员问到。

“报告缇娜队长,有阿尔布莱特王子他们的消息了!”

“!”

“什么!”缇娜精神一震,“王子,王子他们的情况怎样了。”

“阿尔布莱特王子并无大碍,且已经和威廉王子汇合,只是雪伊莉雅公主受玛尔之毒的影响,虽然刚刚苏醒但是仍然虚弱。另外——”回报的队员瞟了瞟威纳德,停顿了一下说,“另外越狱的其他三位也在。”

缇娜微微一愣,威纳德略略挑了挑眉。

“阿尔布莱特王子让我转告您——为了化解雪伊莉雅公主体内的毒,他们要立刻动身前往龙之谷,请您向王代为禀告,另外,请您仔细看管留下的‘人质’。”

“诶?人质!?”

“……”

“雪莉,没事吧,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嗯,还好,法尔塞提德先生的药好像很有效,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

“呵呵,谢谢,不过相应的,你身体的其他一些感觉也变迟钝了,所以还是要小心啊。”

“嗯,我会的!”

雪伊莉雅在将近午夜的时候醒过来的。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威廉向她说明了她身体的状况,以及为了治好她的身体将要前往龙之谷的事。之后他们遇到了那图拉尔近卫队前来寻找他们的队员,阿尔布莱特向他传达了将前往龙之谷的事。

天亮之后大家便开始出发前往龙之谷。但是由于玛尔之毒的原因,雪伊莉雅暂时无法使用魔法了,且因为法尔塞提德药物的原因,雪伊莉雅身体的一些感觉也变得迟钝了。

“总之从这里出去之后先到最近的镇上去给你们把衣服换了吧。”

芙洛拉看着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阿尔布莱特和裹着威廉外套的雪伊莉雅说。

“嗯,谢谢你,芙洛拉!”

“呵呵,不用谢我,反正这笔钱肯定是记在王子大人头上……”

芙洛拉面带着甜美的微笑地看着威廉和阿尔布莱特说。

“放心吧芙洛拉,之后我会十倍返还给你的。”威廉笑着说。

“呵呵,不愧是王子殿下,真是大方啊。”

“您这样可不行啊,威廉王子,不要小看了芙洛拉哟,否则就算是优托比亚,这样下去也是真的会她榨干的。”米德利安半开玩笑似的说。

“呵呵,不用这么客套,米德利安,像称呼雪莉那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是啊,的确这样称呼起来比较方便啊——阿尔布莱特王子,您也可以吧!”

“无所谓。”

“啊,小心——雪伊莉雅,没事吧!”

“嗯,没事,谢谢你,芙洛拉!”

“……”

一行人一边说着一边保护着雪伊莉雅在法尔塞提德的带领下朝山谷外走去,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出了山谷,来到了临近的小镇上。米德利安在旅馆里订了房间,芙洛拉帮雪伊莉雅和阿尔布莱特准备了衣服,其他众人也都补充了各自需要的东西,之后在小镇上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夜晚。天亮后,众人准备好东西,早早启程离开小镇,继续在法尔塞提德的带领下向龙之谷前进。

此时距离雪伊莉雅毒发的时间还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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