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风笑,很可笑的是,我从来没笑过,毕竟没什么是可笑的。就在十年前,我加入了一个组织,叫“future”也就是未来的意思。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自诩为“美男子”他们每一天都在开拓着自己的未来,其实说好听点是开拓,但它的实质就是杀人游戏,这个组织里的人是自私的,他们只顾忌到了自己的未来,他们的未来是个借口,让他们逃脱的、报复的、宣泄的借口,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一群可怜虫。相信我,他们不断地去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只是为了心底那一点填不满的空虚,他们绝不是一群正义之徒,包括我。
在这个z病毒蔓延的世间我能碰到这组织内的三百人可真是不容易,能碰到石寻更是不容易。毕竟要知道行走在这世间要不沾染一点污渍是不可能的,那污渍可能是精神病,也可能是如今只要一旦沾染就会不久于世的病毒,谁知道呢,这两样东西都让人恐惧。
石寻来这里是5年前,我记得她才18岁。虽然她刚来这个人渣聚集地时还有些不适应,但她很快就找到一个可以谈心的人,那就是我,大概是我面相和善的关系吧。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总是穿着白色的洋装,大眼睛、瓜子脸还有小嘴巴,让人想要去亲一亲。某个明亮的夜晚,好像是中秋节,她跟我谈起她的过去,我们坐在草地上,她那白色的及腰长发在风里飘散着,有阵阵柠檬香,我在擦拭自己的长枪,沾血太多总觉得怎么也擦不干净了,其实我对女性的过去提不起半点兴趣,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听了下去,真是奇怪,我竟然还记得住。
她在很久以前是呆在城里的,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某一年她的父母死于车祸,她并没有到继承财产的年龄,亲戚们瓜分了她父母的财产,于是在那之后她就住在一个远方亲戚家里,其实就是分钱最多的那个。接下来的发展有点像是灰姑娘,那继父母有一个女儿,是个和石寻同样大的姑娘,她的父母虽然表面上对石寻不错但实际上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石寻是个漂亮的姑娘,自然喜欢她的人也不再少数,初一时的小胖同桌,初二时的隔壁班长不等,这可让继母的女儿不乐意了,她为了让石寻不去学校夏天时把墨汁撒在她能穿的衣服上,冬天时变本加厉地在她的被子里泼冷水,这使得石寻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不在学校,而那二位名义上的父母只是在少时骂骂他们的爱女。真是讽刺为什么人要学会屈从,进击难道不是哺乳类动物的本能吗?她对她那可笑的懦弱说。
不过真实的愤怒表现在高一那年,那时候的石寻已经算的上是亭亭玉立了,像是青涩的果实一般吸引着人。某一天她的继父喝醉了,但他实际上只是薄醉,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男人在发现家里的妻女都出去以后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她的房间,这时候石寻已经睡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那人的魔爪伸向了石寻,石寻被吵醒了,她的抵抗丝毫没有起到作用。男人因此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石寻,这也真是讽刺,爱上的究竟是什么呢?他的爱连保护也算不上。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石寻被不断地侵犯,她害怕着,抵触着,可这丝毫不起作用,她想用刀刺穿自己的脖子。她不会杀了她恐惧的人,她甚至愿意让敌人得到幸福,说到底,她就是个胆小鬼。这件事终究被发现了,石寻继母打骂着,她很好奇,这难道是她的错吗?各种不堪的谣言穿了出去,她面对这一切却无从抵抗,她的身上全是伤,她的脸再也称不上漂亮,她的养母面对丈夫的爱慕终究沉不住气,她和女儿带了铁锹去挖石寻父母的坟墓,她们准备把石寻给埋了。石寻很害怕,这个世道什么都是可能发生的。就在那对母子准备把石寻带去墓地时令她们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石寻在她们回来前便准备好了水果刀,石寻以为她不敢杀人。但她的恐惧还是驱使她动手了,在她杀了养母后那个女儿的表情惊恐的不行,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她把刀子放进衣袋里与那女孩谈一番,就在那女孩如释重负地转身往外逃时,石寻手中的刀准确无误地插入逃亡之人的心脏,鲜血迸溅到她的脸上,随后她又杀了继父,将他的衣服扒光,写上“怪物”这两个字,她的手丝毫没有颤抖过。等她清醒时她发现她已经成了不可饶恕的罪犯,在明月当空时她在空旷的草地上跑着,她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的泪水不断涌出,打在她沾满了鲜血的手上,她哭的声嘶力竭。
她说她一点也不后悔干了这些事,她在月亮下笑的样子真好看。我想。
她说在这个充斥着罪恶的地方她一样的肮脏。
她说即使自己是人渣也万分害怕痛苦。
真是可笑,她在与我这个混蛋谈论,还说我的好,竟然把我当成是幸福感,那个傻瓜不知道,我终究是害了她。原来啊,所谓的思想里,必然有一套自己的虚伪,人类的排挤,不过是竞争的本能呢。
那时石寻对我说,神明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傲慢而又自私,胆怯而又倔强,肮脏而又欲望,人类被神明眷顾,或许是厄运呢。
在石寻死后某个月夜,我想起了她,我发现,我爱上了她。在这个同类惺惺相惜的时代,我还欠她一句“对不起”,有些东西看来我要独自面对到底了。我想着,后来安然入睡,大概是想到她了吧。今晚月色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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